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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复仇文主角未婚夫——此间陶陶(31)

    一张突然飞过来的纸条贴到了他的脑门上,似乎怕贴得不牢固,还重重摁了摁。
    蒋无:
    小丑收回手,退后两步欣赏了下自己的杰作,挺满意地勾了勾嘴唇。
    脚步一转就离开了。
    蒋无将便签纸撕下来,大大的【别跑】两个字仿佛在侮辱他的智商。
    说好的故事呢?
    蒋无黑着脸将便签纸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又洗了洗手才走出厨房。
    小丑正在脱衣服,工装裤的背带被他拉到了两边,露出里头脏得不行的条纹T恤。
    他的手翻起上衣的下摆,白皙紧实的细腰一点点展露在蒋无的眼前。
    腹肌,深刻的人鱼线,每一处都透出健美的力量感。
    蒋无心想,难怪他力气那么大,看着瘦,其实藏在衣服下的身体实着呢。
    小丑大概是注意到了他,松开指尖,将掀到一半的衣服放回去,背过身,抱着干净衣服回房间里换去了。
    蒋无趁着这个机会,满屋子地找地下室的入口。
    木屋是一层的结构,客厅、卧室、厨房,很简单的构造。
    除了小丑所在的卧室他没进去,客厅和厨房都被他翻遍了,甚至连红木沙发都移出来看了看,也没有找到任何机关密道。
    挠了挠头发,蒋无回头看了眼虚掩着的卧室门,门缝里黑漆漆的,小丑没开灯。
    他收回视线,放轻脚步走到了院子里,沿着小木屋绕一圈,依然没找到地下入口。
    只有最后一个可能了,卧室。
    蒋无重新回到木屋内,小丑也刚巧走出房间。
    他换了套白衣白裤,脚上蹬了双黑色雨靴。
    比之前的工装服要清爽许多。
    脸上又被厚油彩给覆盖住了,胸前有几点颜料,大概是画脸的时候不小心溅上去的。
    小丑把半长不短的头发用小皮筋半扎在脑后。
    将整个额头露出来。
    配上他的脸型、身材,真有种让人惊艳的感觉。
    仅剩的遗憾是那张一塌糊涂的脸。
    小丑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圈麻绳,扛到肩膀上,还把墙壁上挂着的一根钉满了钉子的木棒拿到手里。
    钉子尖尖朝着外头,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着寒光,木头身上有很明显的干涸血迹。
    蒋无看得心头狂跳,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极其缓慢地活动了下脖子,骨骼错动的声音清脆分明,他抬起脚,靠近过来。
    蒋无也不断往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膝弯撞到了红木沙发的硬边,一屁股跌坐在了上头。
    我不会逃跑的。蒋无的手抓住沙发木扶,抬起眼,故作镇定地看向小丑。
    小丑的唇翘了翘,手上发力,嘭地一声就把钉棒插在了木地板上。
    这突然的一下把男人吓了一跳,身体也跟着颤了颤。
    小丑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都不舍得移开目光。
    咕咕、咕咕、咕咕
    头顶的漆画布谷鸟钟突然打开了一扇小门,一只木质的小鸟扇动着翅膀弹了出来,叫了三下后又回到钟里,关上小门。
    小丑眯起眼睛,看了看钟上的时间,利索地拔起钉棒出了木屋。
    蒋无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他吐出一口气,手捂住脑门,坐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儿神。
    刚刚他是真的以为小丑突然发病,要把自己捆起来打一顿。
    现在就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在恐怖片中,这种独居树林的怪人,心理多半扭曲,根本不能把正常人的思路安插在他们身上。
    所以,救人一事不宜迟。
    多一个人,就多一个扛刀的,情况总比小丑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好。
    走过去推开虚掩的卧室门,一股极其清凉的薄荷风迎面而来。
    蒋无嘶了口气,摸索着摁亮了灯。
    这间卧室没有窗,空气除了凉还有点潮湿。
    家具没几个,倒是摆了挺多薄荷盆栽,打眼一看,全是绿油油。
    中间一张标配的双人床,床脚还堆着小丑换下来的脏衣服。
    床头板上贴了很多照片,基本都是同一个男生。
    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笑起来很阳光。
    蒋无看了眼自己身上,这不就是小丑给他穿的这套吗?
    唯一的合照还压在枕头下面。
    要不是有一个角露出来,蒋无还不一定能发现。
    他将照片扯出来,是那个男生和小丑的亲密照。
    照片上的小丑两只手紧紧搂住男生,染得粉蓝的头发柔顺地垂在脸旁,眉眼清秀,笑容阴沉。
    原来毁容前的小丑长这样
    对比之下,他旁边的男生笑得就很暖,五官长得虽然不怎么出彩,甚至有点平平无奇。
    但他眼底的笑影却如一股暖流,仿佛能将身后的冰天雪地给融化。
    是的,这张照片拍摄于冬天。
    背后用黑色的钢笔字写着:my sunshine!
    啧啧,一股子爱情的酸臭味。
    蒋无看得唏嘘,那个时候的小丑好像比现在要黑瘦一点,应该是还没长开的原因。
    *
    欣赏完,他把照片塞回枕头下,还原了之前露一角的状态。
    屋子就那么大点地方,布局又十分简洁,看一圈下来也要不了几秒钟。
    蒋无坐在床边,摸着大腿有点不知道从哪下手,或者说,根本找不到地方下手。
    难道地下室不在木屋这?
    [在。]红字否决了他的设想。
    到底在哪?
    红字没再回答。
    蒋无没辙,只能站起身继续找。
    墙壁都敲敲打打了一遍,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转了一圈,他又走回床边,眼睛突然定在床下。
    要知道,床底往往都是藏人的最佳位置。
    但这个床下面却是木板,连着地面,没有床底。
    蒋无伸手敲了敲,有杂音和混响,果然是空心的。
    他试着抓起床边往上抬,没抬动,木板嵌得很死。
    蒋无就把床上的被褥掀开,卷成卷,堆在床头。
    床底板竟然是铁质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中间有一个被链条锁起来的正方形小门。
    还真的有地道。锁链很粗,中间的凹孔中卡着一把合金锁。
    蒋无回到客厅,踩着竹椅把天花板上的羊皮灯笼拆下来,扳直细铁丝,用来开锁正正好。
    过程中废了点波折,几次都差点把铁丝给坳断。
    所幸最后还是成功打开了锁。
    蒋无将可怜的小铁丝扭回灯笼上,重新挂上了天花板。
    下来时他细心地把椅子上的脚印擦干净,又往窗外看了看。
    漆黑夜色里,一片死寂。
    大团的树叶枝干紧紧密密挨在一起,凉风袭过,树影婆娑,好像游荡的野鬼在晃动身躯,给人的感觉极其压抑。
    小丑还没回来。
    蒋无收回视线,径直去了卧室。
    地道口的小铁盖还挺沉,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给拉起来。
    脸红脖子粗地坐在床边休息了会儿,等气喘匀些,蒋无也没敢再多耽误,撑着地道口踩上通往下方的直梯。
    地下室的空间挺大,墙壁里嵌着照明用的小灯,发着金黄的光,像夜里的萤火虫。
    地是由坚硬的水泥铺就,积着厚厚一层灰,好像有很久都没人打扫过了。
    蒋无的鞋底踩在上头,沙沙的,很不舒服。
    唯一干净的地方是那张破破烂烂的床。
    上头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家伙,那人面朝墙壁,背部对着通道口。
    蒋无站定脚,试探着询问道:向太一?
    床上人肩膀一颤,一头乱发的脑袋往两边摆了摆,又垂下去,像突然枯萎的花。
    蒋无挑了挑眉,只好道明来意: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你还能走吗?
    向太一是跪坐在床上的,两只腿藏在宽大的衣服里,所以看不大清楚。
    没用的向太一的嗓音很干,让人容易联想到晒脱了水的老陈皮。
    试试,他现在不在木屋里。蒋无走近几步,准备把青年抱起来。
    向太一身体猛地往旁边一弹,躲开了男人的手。
    他的动作很有点奇行种的味道,腿是不动的,光靠身体扭弹,突然那么一蹦,正常人都会被吓到。
    而且脸至始至终都对着墙壁。
    蒋无觉得怪异,退后一步,拉开了安全距离。
    你真的想救我的话,就去杀了小丑,只有他死了,我才能从这个地下室出去。向太一说话依旧沙哑,有气无力,或者说,他不敢用力,怕把干痛的嗓子给撕裂了。
    我不想杀人。蒋无拒绝道。
    为什么?他该死啊!!向太一情绪激动地用脑袋了撞了撞墙,那狠劲,蒋无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他皱了皱眉,有点想放弃救这个人。
    小丑都比这位叫向太一的青年看起来正常的多。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你听了这个故事,或许会改变想法。向太一放缓了呼吸,脑袋抬起来对着墙壁,僵直不动。
    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蒋无从墙边拉过木桶,拍了拍上头的厚灰,将就着坐下:你讲。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写着写着突然趴床上睡着了_(:з」)_
    今天的迟更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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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逃脱
    小丑以前不叫小丑, 他叫修格。
    Sugar~糖的意思,很甜吧?向太一笑了笑,声音从后脑勺的位置传出。
    蒋无听得心脏发紧, 动了动脚, 不自在地微调了坐姿。
    不知道是不是看岔眼了,他总觉得青年的身体四肢有种不可名状的怪异感。
    好像,反了?
    也不是, 膝盖明明是朝里头跪着的。
    但是修格,却让人喜爱不起来。向太一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从前面传来,对着墙壁, 显得有些闷。
    蒋无却舒了一口气, 刚刚果然是错觉。
    他安下心,听着对方娓娓讲述小丑的故事
    修格是个怪胎, 从出生起便是。
    他的母亲是瘾君子,把他生下后,就丢在老木屋里自生自灭。
    多亏有邻居大婶地细心照看,他才磕磕碰碰地活过了最易夭折的年纪。
    年幼的修格喜欢收藏动物尸体,各种, 从昆虫、到小鸟、再到路边被车撞死的野狗。
    他的屋子从来都是臭烘烘的。
    性子也孤僻,不喜欢跟任何人交谈。
    久而久之, 人们都以为他是个哑巴。
    更过分的是,他连将自己养大的邻居大婶也闭门不见。
    大婶只能把装着食物的餐盘放在木屋门口,等着修格来取。
    可晚上她来收盘子的时候, 食物还在那,份量依然很足,修格是一点没用,全便宜了那些野外来的虫蚁苍蝇。
    走开,恶心的虫子。梅丽大婶扇动着她那干惯了农活的粗糙大手,成功将几只在牛排上开狂欢宴的苍蝇赶走了。
    她盯着眼前紧闭的木门,担忧道:修格,你不饿吗?
    [以后别浪费食物给我了,我不吃。]一张写满了字的便签条,被里头人从门缝底下推了出来。
    梅丽大婶把小纸条塞进围裙兜里,不死心地道:我明天还送,你必须吃。
    小修格太可怜了,摊上那么个母亲,梅丽怎么也做不到不管他。
    她自己也有个孩子,在隔壁州上高中,假期才会回来。
    掰掰手指,再过两天,儿子就要到家了。
    小修格性格内向,或许可以让儿子跟他做个伴,说不定能改变他。
    回到家中的梅丽抚掌一笑:没错!
    她认为自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处,并且聪明地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殊不知,她这一举措,无异于是在将优秀的儿子往火坑里推。
    *
    梅丽的儿子马文比修格大三岁,正是青春期的年纪,额头上一堆的痘痘。
    他的五官平凡,不论是从侧面正面哪一面来看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是小镇上最受姑娘们欢迎的年轻小伙子。
    马文开朗热情,常年挂着一张阳光笑脸,走到哪,哪便是夏天。
    他笑容里的温度,能治愈受伤之人心里的创伤,能抚平躁郁者火燎的冲动,还能温暖独居者孤冷的灵魂。
    大家都叫他,天使马文!
    马文清楚地知道自己这项魅力,所以从不吝啬笑容。
    甚至,还利用它甩锅过某些小罪行。
    比如说课桌底下画着龅牙美术老师头像的草稿纸团是他丢的,却嫁祸给了自己的替罪羊同桌多里。
    害得多里被愤怒的老师罚站了大半节课。
    多里觉得马文就是个恶魔,跟同学老师口中的天使压根对不上号。
    从他搬到马文身边的第一天起,噩梦就没停止过。在他眼里,同桌完全是个自私、贪婪、趋炎附势、性子恶劣的小人。
    但是多里百口莫辩,大家都愿意相信天使马文满嘴的虚伪谎言。
    认为多里所说的那些诋毁马文的话,只是因为他妒忌对方的好人缘,想要挑拨离间同学关系。
    多里还因此成为了班里的老鼠屎,谁都不爱跟他玩。
    除了天使马文,偶尔要利用他在老师同学面前巩固自己热于助人的形象。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多里真的想用白眼砸死这个恶魔。
    *
    暑假到了,马文换了个片场,继续自己的影帝生涯。
    这次,修格成了很好的替代品。
    这么个不爱说话的孤僻小可怜虫,于马文来说,无异于一个绝佳玩具。
    他准备按照之前在校园里对待多里的套路,先假装善意地接近修格,等修格完全相信
    自己后,再暴露出真面目踩压讥讽对方,以此获得快意。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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