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长公主要和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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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的水声哗啦作响,楚染翻坐在榻上,脑海里忽而想起西北那日清晨, 陆莳衣衫不整的模样, 领口处的肌肤雪白,连绵之色,清冷间极为艳丽。
    她抱着毯子又躺下,翻了身,睡不着了。
    白日里她故意将此事揭开就是为了断了灵祎的心思, 虽说言语之间蛮狠, 却确实存在那些问题。
    新阳几次提醒她, 灵祎动不动的巧遇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百无聊赖翻身的时候,屏风外传来脚步声,她惊得爬坐了起来,几息后,陆莳从屏风后转了过来。
    寝衣是她春日里做的,故意放大了些尺寸,婢女说她还会再长些就不能按照身体的尺寸去做,故而寝衣的尺寸比她人大些。
    陆莳穿来,恰好合适。
    她下意识往榻内挪了几寸,将床榻外侧留给了陆莳,她不好让人家睡地下的,再者她的床也大,足够她二人睡。
    陆莳见她往一旁移去,怔了怔,前世里的景象涌入脑海,那时楚染与她方成亲,感情尚可,每每都会等她回来,时而观书时而枯坐,不会先入睡。
    楚染活得压抑,看似嫡出的公主,毫无幸福,每日想的都是如何护住太子的位置,如何保全连家。
    她深吸一口气,习惯性地去熄灯,在外侧躺下。
    动作甚是熟稔,楚染看得一惊,这人好自来熟啊。榻上只有一张毯子,只得分她一半,并肩躺着。
    榻前一盏孤灯,明明灭灭,看不分明,淡淡的阴影间透着几分旖旎,楚染一动都不敢动。
    她有些不安,又有些彷徨,那个梦的景象太过真实,有些细枝末节都是对的,比如这次刺客刺杀陛下,却也有些出入,陆莳与那个梦里不一样。
    梦里的陆莳太过冰冷,触不可及,她二人之间的距离太远,虽不曾有千山万水之隔,给人的感觉却是天涯海角,她始终看不透陆莳这个人。
    她为这个梦困惑多日,仔细想后,总觉得那就是个警示,未必就会发生。现在是她替陛下挡剑,背道而驰,朝着梦里相反的方向发生了。
    她为此困惑,翻了身子,背对着陆莳,压到了伤口,又平躺下来,浅浅呼出一口气。
    陆莳这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心中的情绪一时复杂起来,侧眸看着身旁闭眼入睡的人,她侧身,静静凝视陆莳。
    陆莳这般躺着,与梦里倒是一样,安静平和,眉宇间的冷漠褪下,看着她,心中蓦地划过一丝莫名的怅惘,她与陆莳可能走到尽头。
    她对陆莳有股奇怪的感觉,不知何谓是欢喜,只知陆莳总是出现在她脑海里,深入骨髓。
    楚染忍不住又动了动,不再去看陆莳。
    她动来动去,毯子也跟着动,陆莳被她搅得睡不着,默然叹息,轻声道:“殿下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可能走到尽头?”楚染脱口而出,未作防备,出口后才觉懊恼,自己又慌忙去改口:“我的意思是成亲后可会好好相处。”
    陆莳微微摇首,委婉道:“只要殿下想,便可。”
    楚染不信,她又不安分地侧过身子,目光落在她的尖细的下颚,摸了摸自己的,感觉哪里不一样,她的更好看些。
    “丞相莫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推我身上……”楚染反驳,一想到梦里是她闹着和离就乖乖闭嘴了。
    话说一半就停顿,引得陆莳侧眸,她不解:“殿下怎地不说了?”
    楚染闭紧嘴巴,怎么也不说了,往被子一躲:“睡觉。”
    做起了缩头乌龟。陆莳轻笑,终究是个十五的孩子,无法很好地掩藏自己的感情,比起前世,她还是喜欢现在这个看似精明、实则带着傻气的楚染。
    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陆莳要上朝,次日天色未亮,她便已起身,纵她小心翼翼,也还惊动到了楚染,她抱着毯子,迷糊地睁开眼,茫然道:“你去哪里?”
    陆莳背对着她,听她软糯的声音,不觉莞尔:“上朝。”
    她回身,楚染眼睛半睁着,脸上稚气似乎未脱,粉嫩地肌肤,生得秀丽而脆弱,就像是少女手中精致的娃娃。
    与前世里阴冷的新平公主,大相径庭,一时间,看着相似的容貌,陆莳便说不出话来。
    楚染迷糊了瞬息后就清醒过来,未曾在意陆相的痴迷,只扭头看着外面刚刚露白的天色,道:“还很早,你怎地不再睡会?”
    “我先回府去更衣,你再睡会。”陆莳回过神来,心内五味杂陈,不知怎地就伸手想扶着楚染躺下。
    动作自然而娴熟,发自内心。
    楚染乖顺地躺下,困意一阵阵涌上来,陆莳却道:“殿下府内的伶人可曾处置了?”
    她一个激灵就醒了,哪里还有困意,支吾道:“伶人……我昨日才回来,还未曾去办。”
    伶人就像是陆莳心中的一根刺,尤其是宁王赠的,美色妖娆,更加令人心中不舒服。她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楚染心中生出一个感觉,陆莳这一走,至少半月里不会搭理她,前车之鉴,她很快就明白过来。
    陆莳的动作比她脑子转动得还要快,未等她说话就离开了,片刻不停留。
    屋内静悄悄的,楚染哪里还有心思去睡,陆莳的性子好像比较爱吃醋?
    这个想法一生起后就被自己反驳了,陆莳这般光风霁月,怎会计较这些小事。她翻过身子,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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