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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扫尾工作的重要性(快穿)——岁既晏兮(

    在外人眼里,那银戟的速度快成了一道残影,但在时越眼中,那戟实在是太慢,轨迹清晰可见,足够他抬手抓住。
    时越也确实抓住了,他握到戟柄之上,触手是金属的凉意,他握实抓紧,然后就听见极为细微的响声。
    那柄、断、开、了?
    时越:
    原身的力气虽然大,但是绝对没有大到这种程度。
    只轻轻一握,就能抓段金属柄?这是正常人能干得出来的?
    时越倒是能,但是他现在身体受限于原主,要做到这一点,还要系统帮忙才行。
    他很确定自己刚才并没有召唤系统。
    那么
    【不许干扰世事】
    时越再心底暗道。
    世界意识没有一个可显形的实体,但是时越分明感觉到一个瞬间委屈、要哄哄的闹别扭小孩。
    时越:
    这个世界迟早要完!!
    【我不能总过来解决乱子,你得学会自己处理引导可以、偏爱也可以,但是直接插手、就是不行!】
    这些道理,在世界意识觉醒的那一刻,它们自然而然地就明白,但是,显然、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是个叛逆的小屁孩。
    时越将这个想法传递过去,却什么回应都没得到的。对方实打实地展示了一个原地自闭。
    时越觉得自己脑袋抽疼,但不管怎么样,眼前的情况还是要解决的,他赶紧叫系统把手里的断口修补好。
    不然,这单手捏断实心金属杆的力道,一个闹不好就要被人当妖怪了。
    大人?!徐大人!!
    赵修石动手太快,时越身后的属官这会儿才看明白发生什么事,一个个失声惊呼,胆子小点的直接哭出来了。
    他们本来就对进来这群人又惧又怕这会儿添了愤怒。
    徐大人都降了,他们竟然还想杀人?!
    赵修石咬着牙往后抽那银戟,他脸色涨得通红,腮边肌肉绷起、额上一条条青筋暴突,显然是用了十分力气,可那银戟纹丝不动。甚至他手臂都用力到打颤,那戟柄却仍旧稳稳当当。
    赵修石红着眼看过去,却见对方仍旧是一开始那表情,好像对他的出手不屑一顾。
    又被扣了一锅的时越:
    赵修石气急,直接弃了手中的长戟,欺身攻了上来。
    他身旁的部将这次可没先前那么淡然,脸色骤变,想去拉自家主子。不过赵修石动作太快,他没拉住。他登时脸色青白地抓住自己腰间的长刀,也准备加入战局。
    不过,没等他出手,交手就结束了。一招制敌,赢的是赵修石。
    不过作为胜者的赵修石却是脸色发青,比输了还难看:一脸咬牙切齿,只恨不得把时越生啃了。
    赵家队伍中,一个中年文士上前,按住了赵修石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总算让已经快气疯了的赵修石稍稍冷静,不过仍旧是神色难看的不说话。
    贾显见自家少主这样,也是无奈。
    徐淮济在广平郡名声甚好,这次入城,他本就不赞同两人比斗。
    倒不是输赢问题,徐淮济既然能有投降的魄力,肯定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下了新主的面子。
    赢是肯定会赢的。
    只是赢了之后,广平的民心怕是难得了。
    奈何赵修石手下武将多是新招揽的年轻人,一个个都是年轻气盛,怂恿着入城时比斗一场,也好立威。
    贾显虽是不赞同,但奈何势单力薄,少主人虽对他尊重,但这一次却难得一意孤行。
    现在可倒好。
    这威立没立下不知道,有一件事却是清清楚楚路边百姓的眼神快把他们扎成筛子了。
    知道自家少主性格冲动,这会儿怕是冷静不下来。
    贾显虽然明白这不太妥当,但还是越过少主,自己接过和广平郡郡守的沟通事宜。
    几句交谈下来,时越忍不住感慨:终于有个正常人。
    真不容易!
    *
    距那日攻城不过半月的时间,下聿内的一切事宜都回归正轨。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恢复的,只是修补修补破损的城墙,然后再安置一下赵修石带来得士兵和家臣。
    下聿内部的管理结构基本没变,倒也不用时越多余操什么心。
    这日,时越正同贾显商量外面扎营士兵过冬的事宜。
    虽然现在距离冬天还有些时候,但是这种事儿总得提前考虑,不然等到了冬天,是要冻死人的。
    贾显从未妄自菲薄过,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才能只算是平平,最多是因为年纪大些,看的事多了,故而比年轻人多些经验、考虑也更全面。
    可如今真正与那等非凡之人共事,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更甚。
    世道混乱,可广平郡在徐郡守的治理下,却几乎成了一个不受外界侵扰的世外桃源。
    贾显仍旧记得自己被带去粮仓时的反应粮食啊、几乎要堆满仓的粮食!!
    同去的诸人中,贾显已经是最端得住的一个了,他也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捧起一把稻谷来。
    他又想起路上所见的百姓,面色红润、体格结实
    与之相对,先前攻下的临和郡中,行走之人都是一脸麻木的青白色、骨瘦如柴,对入城的士卒没有任何反应因为这情况不会再糟了。
    这才是这乱世中的常见之景。
    可广平郡却成了其中的异类。
    他有些理解了广平百姓对他们的敌意了,若是又这么一个郡守,他也不愿意看他受到任何折辱。
    而这样一个人却是以勇武扬名。
    文武双全,他若是早生十年,遇到当年安国公代政之时,定然能在朝中一展抱负,而非像现在只呆在这偏僻一隅。
    贾显如今看着徐淮济,觉得嗟叹不已。
    但转念又一想,安国公骤然逝世,朝中志士亲眼看见破败王朝末路上那一点希望之光又泯灭,那种透顶的绝望,还是莫要经历为好。
    时越觉得贾显的眼神不太对,他真是怕了这个世界。好不容易有个正常人,可别出什么幺蛾子。
    所幸贾显确实不负时越正常人的定义,那点奇怪的眼神儿很快就收了回去,两人接着讨论正事。
    若是临时建屋所耗材料
    可用茅草暂代,填充其中
    两人刚刚考察完士卒驻地,一面往城里面走,一面商量讨论着,迎面却撞见一个着甲的年轻人,是赵修石手下的年轻武将。
    徐大哥!
    那人似也意外,但很快就语气上扬地招呼了一句。
    不同于的广平百姓对赵家军的敌视,赵家军上上下下,对于广平郡的态度简直是好得过了。
    有的吃了、能吃饱了!!
    这是普通士卒的最真实的反应。
    这时候参军多是为了一口吃的,饿死也是死、战场上被杀也是死,还不如做个饱死鬼就是这样,也吃不了全饱。
    但是到了广平之后,原本的稀粥变成了糊糊,零星还有些菜叶、肉末子。
    这对他们而言,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这般干耗粮食也不是事儿,时越在初步取得赵家军的信任后,试探地提了一下裁减军队将老弱病残裁去,安排去合适的工作,只留下精壮青年、每日操练。
    他其实觉得这个话提得有些早了,毕竟他现在是降将,插手军队的事还是十分敏感。
    这提议最后还是通过了。
    毕竟那些老弱病残在军中也只是充个数量,等到了战场上也是炮灰,在军中还得养着,如今时越提出来广平郡可以安置,他们自然是再乐意不过了。
    若是说在普通士卒那里,时越是靠着提供粮食、和安置老弱病残刷爆的好感度,那在将领之中,就是
    徐大哥,你今日还去演武场吗?
    那年轻人这么问着,眼眸晶亮,期待之意溢于言表。
    时越:
    不是很懂,你们对被摁在地上摩擦有什么特别爱好吗?
    贾显在旁边使劲儿咳嗽了一声。
    那年轻人被吓了一跳,这才像是刚看见贾显一样,磕磕巴巴地道了一句,贾、贾先生。
    心里一阵绝望,今日怕是没法子让徐大哥指点了。
    果然,贾显捋了捋自己的长须,沉声道:今日主公同徐郡守尚有事要议。
    那年轻人怏怏地啊了一声,颇不乐意地告了个别,心里对贾老先生颇为不满:就那么点事儿哪里值得商量来商量去的?浪费时间。
    与此同时,贾显对这些一天到晚脑子里除了打架就是打仗的年轻将领,亦是颇为不满:徐郡守如此治政才能,怎可将时间空耗在那些粗鄙之举上?!
    但是,两者对赵修石的看法倒是相同的。
    年轻将领:主公能随时叫徐大哥去比试,真好
    贾显:治郡理政诸务,少主合该多同徐郡守讨教。
    第19章 故去多年的摄政王04
    其实时越也没什么特别要跟赵修石说的,无非就是汇报一下士卒们的安置问题,算是日常工作。
    其实时越一开始想的是,把事情和赵修石手下的文官交接过去,然后自己先避嫌一段时间,先将人的警惕放下去,在谋求信任。
    但他颇无奈地发现:就如同徐淮济手下大都是一群嘤嘤嘤胆子不比蚊子大的属官一样,赵修石手下也多是只长肌肉不长智商的年轻武将
    而且他们居然不觉得把一个城打下来,接着任用城中原本的官员有什么问题。
    时越本来准备了计划一二三四,到头来对方却觉得这是基本操作。
    时越:
    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是让他掀桌的神奇操作。
    不管怎么说,短短几天的时间,时越一个刚刚投降的郡守,成功打入了赵家军的核心集团。
    时越:
    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例行公事地同赵修石交代完事宜,准备走了,却被对方叫住了。赵修石欲言又止,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但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一连好几日都是这样,时越都习惯了,他转过身来,做出一副认真在听的表情。他这张脸,也没法有什么别的表情了。
    本以为,这一次也是以沉默结尾,却没想到,这次赵修石却说话了。
    那日城门之事,实在是对不住。
    时越:啊?
    这话对赵修石来说,有些难以启齿,但他一连做了几天的心理建设,还是说出来了,徐大哥已经我却仍是执意挑衅实在是,实在是
    时越:
    他觉得这事儿的重点不是给他道歉,而是赵修石该多长长脑子。
    但是,显然这话不好从他嘴里说出来。
    时越也没有勉强自己做什么表情,他也发现了,他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赵修石这个神经比枪杆子还粗的憨憨一点都看不出来。
    因此,时越也不浪费力气,只是简短道了一句,无妨。
    果然,赵修石立刻听闻这话,脸上的雀跃肉眼可见,连道了句,太好了
    脱口而出这句话,又觉失言,连忙闭了嘴。
    倒是时越察觉了什么,道:赵将军可有事要同我说?
    没!赵修石差点跳起来,心虚地高声否认之后,见徐淮济就打算这么走了,他又叫住了人,低声支吾道:徐大哥近日若是有空闲,可否指点修石一二。
    那日城门之处,赵修石确实是生气的毕竟对方明明有一战之力,却一丝反抗都无,直接被他擒住
    还是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像是不屑于同他动手。
    虽然那天之后,贾显也同他解释过原因,啰啰嗦嗦说了一堆,但其中的意思倒也十分简单那种情形下,徐郡守不可能同他动手。
    若是说经过贾显劝说之后,赵修石心中尚有余愤,但是这几日看见广平郡中情况之后,他却连那一点点愤怒都消了下去,甚至生出愧疚来。
    广平富庶,积粮甚多。
    这年头,有粮就不愁招不到兵。但是徐淮济却谨守着州郡屯兵之线,不越一步,又在赵家军来之时,举城投降。
    广平虽然没有兵,但是青壮甚多
    所谓青壮,其实就算是兵了。他的军中,也有许多临时征来的百姓,单论身体素质,还不如广平。
    这般情况下,若是强攻,便是攻下,也必定会损失惨重。更遑论平日言谈之间,徐淮济透出的对用兵兵法的熟习。
    攻城本就是最难打的仗这种情况下,孰胜孰败还真不好说。
    而徐郡守却能如此干脆的举城相降。
    天上哪有这般掉馅饼的好事儿,赵修石一开始也确实是怀疑,但这事儿对徐淮济当真没有丝毫好处。
    赵修石思来想去,倒是找出来原因当年他父亲的知遇之恩。
    他也就此和贾显讨论过,贾显难得的同意的他的看法。
    又不由唏嘘感叹,多亏老主公广结善缘,如今回得福报。
    赵修石却觉得心底惭愧:父亲当年举荐徐淮济,并非存着什么提举贤才的意思。
    安国公突然病逝,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有猫腻。
    父亲和康京辞官回乡的堂叔祖谈过一夜之后,日渐沉默。
    赵修石那时年纪半大不小,但足够他记得父亲的突然变化。
    从那一天起父亲突然很少笑了,每日都是早出晚归,短短数月之间,鬓边华发已生。同时,连带着对他的要求突然也严厉起来。
    他那时尚且不懂远在康京的事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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