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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扫尾工作的重要性(快穿)——岁既晏兮(

    比方说这一次,陛下指名道姓地把这位提出去了,可把两位院判吓了个半死,生怕这位好好出去了,回头就抬了具尸体回来了。
    甭管那尸体时院使的、还是那位贵人的,都足够整个太医院大震荡一番。
    要是再挑选个太医同去,又怕院使不满,再更严重的,陛下觉得太医院阳奉阴违怎么都不妥当,一群老大夫思来想去,最后加了个小药童过去,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
    要是你老师有什么过激行为,一定要拦住他稳,求稳,一切以求稳为主脉象药方什么的,都带回来,大家一起商量着来
    这些话在那小药童脑子里转过一圈儿,他再看要上前诊脉的吕厚,一时分外紧张。
    吕厚知道那些人的想法,他平时倒是懒得管那些。不过这会儿,他抬手一拨,那小药童就被拨到一边去了。
    他径自上前,手在那腕上搭住,阖眸半晌,睁开眼睛。
    当真是父子两个,连病都病得差不离。
    见吕院使张口欲言,那小药童吓得背后都生出汗来了,生怕老师一出口就是什么开颅剖腹的凶残之语。
    他手脚发颤,都做好了万不得已扑上去捂住老师嘴的准备了。
    却听吕厚开口,说的却不是病情,时小子还好罢?
    小药童一愣,旁边的李景信也怔了一下,不由看向时越。
    时越笑答:一切都好,劳您挂心。
    吕厚却不知道该不该高兴,那人的虚弱咯血之症他研究了那么多年,也一直没什么进展,结果相别这么些年,对方却一切都好。
    这不是说他医术不精吗?
    不过
    吕老院使最终还是露出点笑,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意气之争的时候,得知故人安好,那便一切都好。
    既如此,那我便不多做什么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是。
    时越觉得,吕老大夫真心善解人意、体贴入微,连带着当年被硬逼着灌药的阴影都散了不小,他利索地翻身起来,要送吕老。
    吕厚也没有推辞,只是到了门口,却看了李景信一眼,你要选他?
    时越眨了眨眼,无辜道:您说什么呢?
    目光清澈、一眼望到底,像是无忧无虑的少年人。
    吕厚摇头笑了下。
    他的孩子,会这么单纯?
    老了、老了,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儿了。
    时越闻言,笑了一下,您身体硬朗,还有的是年头呢。
    他说这话时,敛去了眉目间故作天真之态,几乎与那人全然重合。
    吕厚晃了一下神,过了会儿才道:西边你初到京城,有空去城西看看罢,那里你们年轻人玩的东西多。
    时越一愣的工夫,吕厚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远。
    那小药童急急忙忙跟上去,可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其实,有时候给贵人看病,也看不出什么来。只是些个小的毛病,放着不管、没几日也就好了。可若是不开方子,免不得贵人心里头犯嘀咕。
    这种时候,开点温补的没什么副作用的方子,是大家约定俗成的,太医院里就流传了好几种这样的方子。
    怎么也没有吕院使这样的,望闻问切完就走的。而且那一位明显是有毛病啊!
    吐血吐成那样,显然是病得不轻。
    想是这么想,但是他闭紧了嘴,不敢说话。
    吕院使什么也不做,总比说什么开腹腔看看、或者抓点砒.霜试试来得好,他这也算是完成了大人们的吩咐了罢?
    *
    另一边,时越正想着吕厚嘴里的西边,转头却对上李景信打量的目光。
    李景信想到方才吕院使那熟稔的语气,忍不住开口问道:先生可是与吕院使相熟?
    时越笑了笑,借口依旧,不过是父辈的交情罢了。
    不过,这一次,李景信却没有像是再上堰那次那么听过即过,而是连呼吸都摒住了。
    父辈
    吕厚与屈守疆不同,他是当年云豹军的随军军医,大部分时间都随父皇征战。而方才吕院使那语气,分明是同小先生的父亲十分熟悉。
    而那时能与吕院使相熟的人
    李景信像是怕惊扰什么一般,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先生先前说是东海人氏?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位最后便是留信出海。
    时越知道他想什么,笑了一下点头。
    李景信想要再问得更清楚些,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举凡明主,身边必定有大才追随,当年父皇能一扫九州、平定天下,身边追随者甚众,文韬武略各有所长,但其中一位其光华之盛全然压倒了其余人等。
    奇谋夺秦、三计定徐、兵不血刃得三州
    传说曾有人万金赏其项上人头,那赏金竟比当年的父皇还高些。
    父皇能得从此等人物追随,那他他也能吗?
    *
    李景信终究还是没能问出那个问题,但是对待时越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又尊重了许多。
    其实时越很想跟李家小六解释一下,他实在不用那么激动。
    先不说李小六并不是几百年都难见一次的天命之子,就算他是,时越这回也不是来做任务的
    他现在人都到了京城了,哪天踩个点、悄悄翻个宫墙,把东西拿了就走,那才是硬道理。
    不过
    就当是帮旧友照顾照顾小孩罢。
    时越这么想着,还是按着吕厚给出的线索,往城西去了。
    西坊的集市繁华,小摊的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时越一开始还分着大半的心思再找线索上,但是很快就沉浸到这其中的氛围上。
    这般充斥着生活气息的情景本就最容易感染人,更何况时越还是亲眼所见当年这是怎样的破败零落。
    算一算还不到二十年罢
    无论多少次历经这衰败后的迅速繁荣,这对比依旧让人惊叹人的创造力和生命里真是不可思议。
    他兀自感慨地走着,孰不知自己在别人眼中亦是景色。
    不知是谁家的小郎君偷跑出来,竟连仆从也没带。
    若是时越现在的外貌再年长几岁,怕是就有大胆的姑娘投帕相交了。
    不过,这少年的年纪,在某些人眼里却是正正好。
    少爷,那人穿着打扮看着不凡,说不定是哪家的小少爷咱们、咱们还是打听打听的清楚再动手吧?
    你闭嘴!被称作少爷的那人低低呵斥了一句,脚下不停地追着人去了,那被斥责的下人没法子,只得冲跟在后面的仆从使眼色,示意他赶紧搬救兵去。
    吴卫就知道这些人的准备做什么,厉声呵斥,我看你们谁敢走!
    一群仆从都僵了身子不敢再动,倒是最头先那人哭丧着脸求道:少爷,老爷说了,不许您再惹祸那个一看就不是一般人,万一惹了麻烦,小的们贱命一条倒没什么所谓,要是累得您挨老爷的罚可如何是好?
    吴卫听得脸色发沉,脸上的肥肉挤出一双三角眼阴沉沉地盯着那仆人看。
    吴忠连忙挤出一张笑脸来,低声下气地哄道:您忘了,青竹轩的墨玉公子还等着您呢您上次不是还说要给他赎身呢他前些日子还托染儿来问呢。
    吴卫听了这话,脸色一缓,吴忠还以为把人说服了,脸上的笑越加谄媚,却听吴卫哼笑道:京城有点名头的世家少爷我哪个没见过?这人长得这般模样,我会记不得?要我看说不定就是哪家南院的小娼、再不济就是哪个家里的娈童偷跑可倒好,竟叫爷碰上了,也是他的福气
    他说着,脸上的肥肉抖了抖,露出个泛着油光的笑来,然后也不管身后的人,追着时越走的方向就去了。
    吴忠急得忙使人搬救兵去,自己则脚下不停地追着这位祖宗去了卢国公和世子都是谨慎持重之人,怎的二少爷就是这般跋扈?
    吴忠心里的苦楚无处可吐。
    可这会儿眼看着眼前的路越走越偏,他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这是被那人发现了?
    吴忠能被卢国公赐姓吴姓,自然不是一般的下人,这观人看人自有他一套法子:他一眼就看出那锦衣小郎君不是一般人,那通身气度一看就不凡,可不是自家少爷口中那不入流的东西。
    如今,看这情形,更是肯定对方这是故意引着少爷过去教训一顿。
    吴忠连忙拉住自家少爷又劝,意料之中,满脑子美貌小郎君的少爷听不进去,他身上又白白挨了好几脚,哭丧这一张脸跟上去。
    料想对方看在卢国公的面子上,总不会下死手罢?
    *
    崔五,你看刚才过去的那个是不是吴胖子的走狗?
    那边,正去搬救兵的吴家家仆不巧被人撞见了,问话的这个是个剑眉星目的俊朗青年。
    他虽这么问着,却也不等对方答话,径自道着,慌慌张张的,一看就不干好事儿。
    说着,大步流星地上前,长腿一迈,直接挡在了那仆人跟前。
    庞庞郎君?!
    那仆人想起上次被揍的经历,一个哆嗦跪了下来。
    这么急,赶着去干嘛啊?!是你家主子又看上哪家小娘了?又是当街强抢?
    那仆人忙跪地磕头,没有、没有!!这次真没有!郎君面前,小的不敢、不敢说谎啊小的、小的可对天发誓!
    庞坚璧看了他一眼,觉得确实不像是说假话的模样,他颇觉奇怪地扬了扬眉:难不成这狗还真改得不吃屎了?
    正这么想着,却见崔和缓步走来,低声道:我方才看见,吴二追着一个少年去了。
    庞坚璧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低低啐了一声。
    娘的,忘了那玩意荤素不忌了。
    他皱了皱眉,又逼问了几句吴胖子追的方向,也不磨蹭,循着快步走过去了。
    巷子越绕越偏僻,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些奇怪这路线,倒像是故意给吴胖子下套。
    庞坚璧觉得有意思地挑了挑眉,对着崔和笑了笑,道:说不定是个妙人儿。
    两人的步子倒不像是一开始那么急了,悠悠闲闲、颇有些看戏的意思。
    *
    又走了小半刻钟,就听见巷子深处传来一阵叫骂声。
    是吴胖子那一把破锣嗓子。
    庞坚璧听见,就不由皱紧了眉。
    我告诉你,我爹可是圣上亲封的卢国公你敢如此对我,我、我我爹饶不了你的!
    接着,却是一道清泉般少年的声音,尾音轻扬,带着点明快的意味,连带着这逼仄的小巷都显出亮堂来了,饶不了我?
    庞崔二人都听出这话里的戏谑,可显然吴二并没有这觉悟,那滔滔不绝地咒骂声一顿,又透出些别的意味,你现在要是马上跪地求饶,给爷爷松绑爷爷看在你那张小脸的份上给你个机会
    毕竟那么好看的小脸,你也不想它毁了不是?
    哦?你还想毁我的脸?
    吴卫脑子有不知怎么转的,竟然从这显然是带着笑意的话里听出些惧怕来。
    故而这次开口,语气又带了些洋洋自得来,怕了?小乖乖不怕,你听爷的话,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来过来,小手给爷摸摸唔!唔!!
    唔唔唔的闷叫声响过片刻,里面就没了动静。
    庞坚璧有点担心,上前几步,想去看看巷子里是什么情况。
    虽然就他的想法,那个吴胖子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但奈何吴二有个好爹卢国公可不会坐视自己幺子出事儿。
    待看清里面的情形之后,他又是一愣。
    十来个汉子手脚被绑,一个挨一个地蹲在墙角,按高矮个儿排列,十分整齐,可偏偏个头算是中不溜的吴二被提溜在最前面。
    看出这些人虽然都没动静,但是确实都活着之后,庞坚璧不由看向自己的好友。
    果然,崔和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些忍耐之色,看样子很想上前,把那一群人重新排上一遍。但最后,还是一脸忍耐地别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庞坚璧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少年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庞坚璧笑声戛然而止。
    怪不得方才吴胖子直说蠢话。
    色令智昏啊!
    第9章 辞官归隐的军师09
    崔府。
    崔逸之和自己的孙儿对弈。
    崔司空虽然棋品极差,酷爱悔棋,但是显然在自家孙儿面前,他还是做足了长辈的姿态的,棋品无可指摘。
    当然,也有可能是崔和的棋艺远逊于他的缘故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对一个极端强迫症而言,就算是知道有些落子之处于整盘棋并无益处,但却仍旧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这与棋艺无关。
    只知道这一点,就足够崔司空立于不败之地了。
    一局终了,崔逸之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看着乖乖收检棋子的孙儿,开口唤了一声,和儿。
    崔和抬头。
    听管家说,你最近常去城西。
    崔和点头,回祖父,是。
    他顿了顿,又解释,孙儿近来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朋友。后面的那个称谓,他说得有些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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