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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别喜欢我——驿使(50)

    一开始不怎么黏人,大概是怕被嫌弃,时间长了胆子大了就敢了,还会在湛柯躺着睡觉的时候轻轻地走过来,然后跳上他肚子。
    陈砚的朋友圈在一个月之后更新过一次。
    不知是哪儿的大雨突然袭击,惹得行人四处躲藏,陈砚说第一次体会雨水泡脚。
    评论里杨戚说鞋要泡坏的。
    抠门精说没事,穿的是老北京布鞋。
    湛柯将他的朋友圈截图,打开备忘录将图片放进去,下面写:雨水泡脚要感冒的。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个语气不太对,于是又写下第二条: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到南方定居。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合适,又写了第三条:什么时候回来?
    猫没名字,湛柯等着陈砚回来取。
    如果陈砚不回来,猫就永远没有名字。
    反正家里只有两个生物,互相随便喊喊也知道是在叫对方。
    但猫喊谁都是喵,湛柯觉得自己总不能喵回去,所以还是很想给它取个名字的。
    *
    旅游能放松心情的极大部分原因大概在于旅途中会遇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
    有些发生在别人身上,有些发生在自己身上。
    发生在别人身上就例如有人走着走着鞋就掉了。
    腼腆一点的就不说话,情绪低落地走到一边。
    火一点的就直接喊了,诶我鞋呢?!
    陈砚就跟其他人一起笑。
    他不担心丢鞋。为了防止自己丢失贵重物品,他出门除了这个价值万把块钱的手机之外,带的东西基本都是几十块起步,几百块封顶。
    虽然他本来也没什么贵重物品。
    有些发生在自己身上。
    遇到扒手是难免的,陈砚有天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太对劲,迅速回头就和一位大哥撞了个四目相对。
    陈砚和大哥一起低头,大哥看到自己捏着一角的从陈砚口袋里揪出来的一块钱,讪笑着给他塞回去,双手合十道歉:抱歉抱歉。
    其实不是一块。
    是一块五。
    他等等要坐公交回去的。
    *
    猫又长大了一点,不过与其说是长大不如说是长胖。
    小家伙刚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一点点,湛柯平时都一手抓。
    现在不行了。
    而且这家伙似乎觉得突然跳掉人肚子上很好玩,完全不顾自己的体重,几次差点给湛柯跳断气了。
    陈砚的朋友又更新了。
    这次拍的草原,大概是坐在马上拍的,因为看着视角得是两三米高。
    总不能是突然长高了。
    草原一望无垠,远处还有成群结队的羊,湛柯分不清羊的品种,特意放大截图下来问了湛征认不认识?
    湛征问他最近是不是看自己不顺眼,这都糊成马赛克了能认出来是羊已经不容易了。
    陈砚的配字是:空气的味道不一样
    杨戚问他是羊粪味儿吗?
    陈砚发了个微笑打了个问号。
    湛柯又将这条朋友圈截图下来,放进备忘录里。
    低下写的是:旁边有人护着吗?不要玩手机了,很危险。
    然后像上次一样,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湛柯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别人家的天花板可能还有点看头,他这纯白的一个褶的装饰都没有,怎么看也看不出花儿来。
    就是眼睛花了。
    还有点糊。
    猫又走过来跳到他肚子上,湛柯黑着脸把它抱起来,一起下床躺不下去了。
    一躺着这祖宗就来跳。
    *
    陈砚原本对骑马没什么兴趣,但是坐上去发现很高就有点兴趣了。
    不过想做到像电视剧上那样策马奔腾是不可能的,马能稳稳当当地走两步就谢天谢地了。
    这边温度要低很多,陈砚有点怕冷。
    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还有穿短袖的。
    跟他一样长袖长裤的基本都和他差二三十岁。
    他就记住了草原的空气和蓝天。
    这么蓝的天还真是跟画出来的一样。
    然后去西藏青海走了一圈。
    风土人情是能很直观的品出来的。
    最后在西北一个很小的城市租了个小房子,老式居民楼,一共就六层。
    每天听楼上楼下俩老大妈隔着他这一层吵架。两人都是一样的姿势,从窗户探出头,一个往下看,一个往上看。
    往上看的那个战斗力不如往下看的,陈砚觉得问题出在往上看更费体力。
    他每天定时端着保温杯去窗边坐着等,不出意外是吃完饭开始吵。
    因为都有孙子孙女,要赶着饭点给俩小家伙做饭。
    陈砚一开始不太听得懂她们吵架的内容,后来听多了就能听懂了。
    有一次是因为一个的孙女入了少先队,另一个的孙子没评上。
    一个说我孙女就是学习好就是乖老师就是喜欢。
    另一个说谁不知道你女儿请人老师吃饭。
    对门的大嗓门大妈推开窗子就是一通喊:你俩有病啊!让不让人写作业啦!真是的,谁家孩子还没入过个少先队啊!
    俩人中其中一个吼回去了,别以为我忘了!你家孙子当年也不是第一批!
    陈砚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想说自己老了是不是也会这么闲。
    但是想了想又叹口气,等什么老了呢,自己年纪轻轻就闲得听人吵架了。
    四五月份这边会刮沙尘暴,铺天盖地的黄沙。
    陈砚记得北京的沙尘暴就是从这儿吹过去的。
    他出去感受了一下沙墙。
    回来一边抖身上的沙子一边感叹自己真是闲得慌。
    洗了个澡后出来坐在一边发呆,思考自己要不要去找个看大门的工作。
    听说这片最近正招着呢。
    *
    湛柯早起有点心慌,给猫倒猫粮的时候还想是不是被这家伙砸得了。
    到了菜市场有和他一起挑菜的大妈问他是不是特别疼老婆。
    湛柯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大妈说每天早上来买菜都能遇到他,但看着又不像是个没工作的人,就觉得是心疼老婆所以特意大早起来买菜。
    湛柯笑笑没说话。
    大妈闲来无事就问他老婆是不是特别忙?
    湛柯说现在他也不知道。
    大妈语调一扬:这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得亏我还觉得你是个疼老婆的。
    湛柯说老婆出差了,好久没回来了。
    大妈语气瞬间又变得很同情,用刚摸过土豆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要放宽心,年轻人还是事业重要。
    心慌的感觉间歇性地持续了一天。
    到晚上睡觉前他还捂了捂心口。
    猫叫了一声。
    这家伙平时不爱叫,突然嚎一嗓子湛柯还吓了一跳。
    他凑到床边摸了摸窝在床下肉肉的毛团子,说:别慌。
    说完就后知后觉地笑了。
    人家又不心慌。
    夜里湛柯突然醒了。
    他感觉自己心脏突然连着坠了两下,呼吸一滞。
    他睁开眼望着黑夜,打开了灯。
    猫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起来,出去倒了杯水。
    喝到一半突然心脏好像又停了一下。
    湛柯鬼使神差地走到门口,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
    楼道灯亮着。
    隔壁房门前站着一个正拿着钥匙试图开门的人。
    那人听到开门声也不动,慢悠悠地继续一个一个试钥匙。
    湛柯想说,是最靠自己这边的那一把。
    但他就好像是嗓子被人捏住了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终于试对了,门开了。
    那人挑了一下眉,松了口气,这才转头看向湛柯。
    两人对视良久。
    陈砚问:这么晚还不睡?
    陈砚的声音。
    湛柯恍惚间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个声音熟悉又陌生,他仿佛是上辈子听过。
    湛柯说:你回来了。
    他感觉自己心脏要跳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这段看着真的很像冰释前嫌即将甜甜蜜蜜,但本刀子手想说距离完结还得有一会儿。(大刀结束了,后面也就偶尔小刀。)
    来晚了抱歉。
    下午胃又出毛病了,真情实感地建议大家少吃辣感谢在20200705 23:54:00~20200706 23:51: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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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chapter 72
    回来看看。陈砚说。
    他又不是打算和所有人都老死不相往来一辈子。
    湛柯很想说话,想说很多很多,可那只攥紧他喉咙的手好似怎么也不肯松开,死死地捏着。此刻用百感交集来形容最合适,喜悦和窒息感占了上风。
    陈砚见他没反应,推门进去,反手将门带上时门又被人挡了一下。
    他回头看了看那只挡在门沿的手,随后视线上移,对上了湛柯的眼睛。
    后者声音沙哑,你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体内激烈角逐后的胜出者。
    你回来了。还是这四个字,他又重复了一遍。
    陈砚不知哪儿来的耐心,陪着他重复。
    回来看看。
    他又试着关门,湛柯固执地不肯让开。
    我困了,明天聊。
    陈砚缓缓将门拉上,在即将碰到湛柯的手时,后者这才松开。
    随后陈砚听到了一声隔着门的晚安。
    那声音本就暗哑,又多了层阻隔,低沉地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陈砚很轻地笑了一下,说:晚安。
    被一门之隔的人听到了。
    湛柯稍微提了提声,又说:晚安!
    陈砚这次没再回,他暂时不想和湛柯玩这种你来我往晚安几十次的游戏。
    湛柯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猫醒了,委委屈屈地缩成一大团蹲在那儿,看着困得快撑不住身子了,却还倔强地睁着眼。
    他关了灯,和猫说晚安。
    *
    陈砚有些不适应了,没有楼上楼下的大妈清晨免费叫醒服务,他醒来的时候还挺不自在的。
    昨晚就草草给床换了个床单,仗着这段时间天在慢慢热起来被子都不盖,穿着衣服睡得。
    房子的电费水费是季漪这两天才帮他交好的,就交了一个月。
    他就只打算住一个月。
    季漪一大早就打来电话问他要不要叫个小时工,陈砚这大半年来都是只出不进,果断拒绝了。
    湛柯醒得特别早,毫无意外是被猫一屁股坐醒的。他也习惯了,先把胖家伙赶走,洗漱完毕后再抱起来哄一哄。
    他今天早上不打算去买菜了。
    提不动步子,感觉自己只要离开这方寸之地,陈砚就会跑掉。
    他站在陈砚门口,想按门铃。又怕他没醒。
    站了半个小时,一直到陈砚手滑打碎了一个玻璃杯,才敢抬手。
    没事儿吧?他扬声问。
    陈砚盯着地上的碎玻璃渣,他现在只想知道这玩意要怎么处理,并不想去开门。
    湛柯听不见回答有点心慌,陈砚?没事儿吧?东西打碎了吗?
    陈砚不由自主地小声说:对啊碎了碎了。
    碎了不要用手碰!你开门,我来弄。湛柯很紧张。
    陈砚在厨房,门离厨房起码五米远。
    这人是练了顺风耳吗。
    他走过去打开门,湛柯第一时间看向他的手,陈砚举起双手,没碰。
    湛柯松了口气,扫视一眼,在打扫?碎哪儿了?
    陈砚说厨房。
    湛柯回家拿了一大卷透明胶带,将地上的大玻璃片同玻璃渣一块粘住,包在一起。
    忙完后问陈砚还需要他帮别的忙吗?
    陈砚想说算了,但又想这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但湛柯打扫起来,陈砚就会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废了。站在一边看着他拖地扫地擦桌子,看着他把满是灰尘的床单和拆下来的被套塞进洗衣机。
    陈砚完全找不到一点儿活做了,闲得坐在沙发上剪指甲。
    湛柯忙得满头汗,看他坐在一边无聊,又回家把猫抱来给陈砚。
    献宝一样地说:我捡的,喜欢猫吗?
    陈砚懵了一下。
    胖家伙被以一个奇怪地姿势抱着,不舒服地喵了两声,陈砚才有反应。
    猫啊。
    他接过来。
    第一感受是实心的。
    喜欢。他如实说。
    当然喜欢。以前他没话找话的时候,最喜欢将自己最近又遇到了流浪猫。
    有一只花色丑得惊人的,脾气还特别暴躁。
    但这胖家伙一点都不暴躁。
    也不认生,在陈砚腿上找了个舒服姿势趴着。
    湛柯特别开心。
    胖不胖?他问。
    陈砚点点头:胖。
    湛柯认同地说:我也觉得。
    陈砚想说你这不是废话吗,就这体型,谁还能夸它瘦一样。
    季漪又打来了电话
    收拾的怎么样?我去帮你吧。
    陈砚拒绝:差不多完了。
    季漪挺惊讶,可以啊这速度,你这大半年是不是到家政公司应聘去了?
    陈砚叹口气,人家哪儿要我。我去找看大门的活,都嫌我不够壮。
    季漪啧啧道:估计是觉得平时来的都老头老太太,你这青年才俊地跑去干这个,怕你图谋不轨。
    陈砚说:青年才俊?我一天天胡子都懒得刮,照照镜子都以为自己四十了。
    季漪:咦。
    陈砚:?
    季漪:你不刮胡子,你脏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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