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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别喜欢我——驿使(14)

    陈砚理所当然地说:那就为了暴富。人为什么要学习?说的通俗一点,很多人都是奔着钱去的,伟大的梦想固然是好,解决不了温饱梦想就永远是空谈。如果学习不能让生活变得更好,那还有几个人愿意抱着成堆的练习册,做梦都背英语单词?
    学长!你学习是为了钱吗?
    陈砚沉默了一下,如实说:不全是,但也是。
    那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什么?
    还有一部分原因,陈砚喃喃着重复了一遍问题,然后坦然的说:是为了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有未来。
    wow!
    这个理由太酷了吧。
    太实诚了,这是我听了三年演讲以来听过最诚实的理由。
    太勇了,校领导们脸色还ok吗?
    前排消息,还ok。
    这是奇迹吗?
    这是。
    四中抓早恋抓的像清朝文字狱一样。
    八字别说有没有撇了,可能都还没打算写八就已经被通报批评了。
    那学长和喜欢的人有未来了吗?
    陈砚回避了一下问题本身。
    我结婚了。
    我结婚了。
    我和我喜欢的人没有未来。
    但台下的理解显然和他的意思大相径庭。
    我又相信爱情了。
    是真爱是真爱。
    操,长得又帅,感情又顺利,还他妈是清华毕业的,这哥们拿的什么男主剧本。
    别说了,我柠檬了。
    不是,重点不应该是双学霸吗?
    对啊,操,更酸了,那他老婆岂不是更牛逼。
    我去,这人生,开挂了吧。
    现在是上午十二点。
    湛征找了一上午也没找着的人正站在四中主席台的墙后。
    这块平时不会有人经过,无人打理的树木生长的野蛮,叶片在他头顶上空层层堆积,光被挡在外面,树下的人被阴影笼罩,也有细小的光斑打在他衣服上,只是显得微不足道。
    湛柯靠着墙,垂眸看向地面,在这里站了不知多久。
    听着一墙之隔的人随口提起从前。
    大概能听懂陈砚真正意思的只有他们两人了。
    其实湛柯真是巴不得自己也听不懂,两句凑在一起的话被误解之后,是一段美好的让人明知道是假象也想沉浸的爱情故事。
    没过多久所谓的校庆就结束了,学生们长舒一口气转身离开。
    有几人回教室拿作业,出来时抄了近道,走过长长的荣誉墙时,其中一个女生说:等等,找一下刚刚演讲的那个学长!
    清华毕业的自然是上得了荣誉墙。
    在2010的这一栏里。
    几人看到了陈砚的照片,以及照片底下写着的两行字
    姓名:陈砚
    高考分数:684
    我去,这个照片也太帅了吧,十年前的校草啊。
    长得真的太和我胃口了,他怎么不晚生十年呢。
    你在想什么狗屁,是他的爱情故事不够美吗?人家都结婚了诶。
    他老婆呢?
    没有啊,2010届考上清华的,没有女孩子啊。
    卧槽?
    说不定他老婆是北大的。
    那他为啥不考北大?
    我看看
    平江四中2010届荣誉墙上,清华大学的名字出现了6次。
    对应的六张照片里,没有一个是女孩子。
    第24章 chapter24
    校庆结束,陈砚几人被留下。
    其他几人和老师们或回忆从前或聊起现在又或谈到未来,陈砚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原因很简单,当年教过陈砚的老师,还在学校的都不怎么敢上前找他,敢找他的都已经退休了。
    就比如陈砚站在台上的时候,看到了台下转身离去的孙老师。
    他高一时的班主任,天天问他什么时候滚去平行班的那位。
    陈砚倒不怨她,高一时候的自己,哪个老师都不可能会喜欢。
    只是后来他真的滚了,不过滚去实验A班了。后来高二高三两年里,陈砚都没有面对面的遇到过孙老师,他很清楚,她在避着他。
    却没想到这一晃十年过去了,自己都快到她当年的年纪,老师居然还在极力躲避。
    陈砚倒无所谓,他不会迎上去告诉老师我不在乎,也不会冲上去证明自己有多优秀。
    他会
    高校长,你们聊,我就先回去了。
    选择离开。
    避开一切麻烦的事情是陈砚这些年的一贯行事作风。
    校长上了些年纪,笑眯眯地看着他,小陈这些年发展的怎么样?
    陈砚都准备走了,听到问题又脚下一顿,回以一个笑,一般,不是做高材生的料。
    校长点点头,做自己喜欢的就好了。你毕业的第二年我来四中,全校都流传你的故事,我也觉得你这样的人不会按部就班。
    陈砚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会,我按部就班地混日子,五年了。他伸手比了个五。
    校长笑了起来,那这也太不像你了。
    陈砚出校门的时候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他下意识地挂断,没过两秒就再一次响了起来。
    他很轻地蹙了一下眉,接通了。
    喂?
    电话对面沉默了。
    陈砚觉得这种沉默太过于熟悉,想也没想地问:湛柯?
    然后他听到对面无奈地喊了一声,陈砚哥。
    陈砚没听出来。
    我是湛征。
    湛征?
    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找我有事?陈砚语气轻松了不少,过去他和湛征相处起来就很舒坦。
    我直说吧,你见到我哥了吗?湛征语气里透出一阵疲惫。
    陈砚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很快又继续向前走,没有。
    他什么也没问。
    没问湛柯怎么了。
    没问湛柯去哪了。
    没问湛征为什么会找到自己这里来。
    但湛征自顾自的回答了起来,我哥早上不见了。
    陈砚语气淡淡,哦。
    湛征咬了咬牙,克制住自己想要向陈砚倾诉的欲望,那,陈砚哥,如果你见到我哥记得给我打电话说一声。
    陈砚应下,嗯。
    电话挂断,陈砚刚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五年都过去了这小孩还是哥哥不见了就找他。
    刚出校门,还没走几步,一抬头,陈砚愣住了。
    身高近一米九,身型笔挺的男人,正站在前方望着他。
    那目光幽深,陈砚下意识就想逃。
    湛柯怎么能给他机会,他上前一步,陈砚!
    陈砚低下头,只觉得脑子突突地疼。
    他声音刚落下,侧方又一道声音传来陈砚!是一道女声。
    陈砚目光顺着声音寻过去。
    是季漪。
    陈砚轻轻吐了一口气,挂上一个柔和的笑,冲季漪说:来接我的?
    他余光看到湛柯步子顿住,整个人都僵直在原地,陈砚不敢多看,只能是余光都不留给他的径直走向季漪。
    季漪刚赶到就远远的看到两人视线对上的一幕,吓得她腿都软了,大步冲过来,居然还是慢了湛柯一步。
    不过还好,陈砚当然会走向她。
    她心有余悸的捏了捏陈砚的胳膊,仰头小声问:还好吗?
    陈砚心说哪有那么脆弱,就在几天前两人还和平共处了将近一天时间。
    但现在他没法说出口。
    回家说。
    他搂着季漪转身离开,后面有人急急地跑过来,拉了一下他胳膊,迫使他脚步停住。
    动作很轻,轻轻拉了一下就赶忙松了手。
    别走。湛柯眼睛紧紧盯着陈砚,像是要把目光都锁死在他身上一般,就连站在陈砚身侧的季漪都没有分到一丝一毫。
    季漪哪敢让湛柯靠近陈砚,心猛地一坠,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抬眼看到湛柯的表情,顿时,话被堵在嗓子眼,一个字都挤不出了。
    第25章 chapter25
    她看到这个高大的男人将脆弱尽数暴露,似乎只需要陈砚轻轻地推一把,他就能倒下。
    季漪想到,上次见到他时,自己还曾被他一句你叫他什么?吓得腿发软。现在这个看着凶极了的男人却平白给了她一种好像他浑身都是弱点的感觉。
    季漪将话悉数咽下,看向了陈砚。
    后者刻意避开湛柯的目光,眼神飘忽,一时间找不到个能落的点。
    陈砚开口,发现嗓子哑了。
    清了清嗓子后说:湛征在找你。
    湛柯不动。
    陈砚拿出手机准备给湛征打电话,却又被迅速的摁住了手。
    他抬起头,看到湛柯盯着他拿着手机的手摇头,不行,不行,不能让他找到我。
    陈砚手往后收,避开了湛柯。
    那你自己解决吧。陈砚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错开身位,换了个方向带着季漪走了。
    湛柯这次没敢再追上来,只是在陈砚从他身侧经过的时候,低声问:那我什么时候能找你?
    陈砚没回答。
    他就像被钉在原地了一样,死死盯着陈砚的背影,他看到他们上了一辆出租车,看到季漪上车的时候陈砚还十分自然的伸手在上方挡了一下,然后很快也坐了进去。
    车开走了。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更不知道能去哪里。
    陈砚一上车就拿出手机给湛征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陈砚哥。
    陈砚调整了一下坐姿,努力换个让自己舒服一点的姿势,你哥在平江。
    却又觉得怎么坐都不舒服,总觉得梗的慌。
    还有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烦躁。
    湛征很无奈,语调平静的不带波澜,我就知道。
    陈砚嗯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湛征很小心地问:他和你在一起吗?
    陈砚说:没有。
    湛征为难地咬了咬牙,我现在联系不到他。暗示意味很明显。
    陈砚瞥了一眼车窗外,已经不是四中那条道了,他笑了一声,说:又不是小孩子。还怕走丢不成。
    对不起陈砚哥,我管不住他。明知道隔着千里远陈砚看不到,湛征说话时却还是低下了头。
    陈砚又笑了,一句话都没回。
    电话挂断后,陈砚深呼吸一口,转头问季漪,怎么还特意跑来接我?怕我迷路?
    季漪坐在旁边听他打电话就心惊胆战,霎时间缓不过来,根本做不到像平时那样跟他打趣。
    你现在
    别担心了,我看着像有事的样子吗?陈砚挑眉,语气轻松。
    季漪放心不下,她摇头,别这样反问我,没用,你能骗别人骗不了我。
    空气突然压抑起来,司机通过后视镜在两人脸上张望。
    女人满心的忧愁都挂在脸上。
    男人平静的像没事人一样。
    刚才他们聊的东西也奇奇怪怪,司机秉持眼见为实,开口劝和:年轻人小打小闹很正常嘛,大男人怎么能跟姑娘生气,现在年轻人都太沉不住气了,稍微一点点小矛盾都闹得不行,我侄女一家子也是,动不动都要离婚,唉。
    陈砚看向车中间挂着的后视镜,在镜子中对上司机的眼睛,他很轻的笑了一下,谢谢师傅,我们没什么矛盾。
    司机叹气,对他摇头,不行的啊小伙子,女人说没生气,那就是生气了,你得赶紧哄哄。
    陈砚挠了挠头,转头看了季漪一眼,哄哄你?
    季漪回他一个白眼,表情倒是比刚才轻松多了,滚吧你。
    两人径直回家,在电梯里,陈砚看着电梯门里映出的自己模糊的身影说:我那天说带回家的人是湛柯。
    他语气听着太过平淡,如果没有真真切切听到内容,旁人大概会觉得是在无所谓的聊闲天。
    季漪脸上的那点来之不易的轻松瞬间就消失了,她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陈砚,张了张嘴,又觉得不能在外面说这些事,又咽了下去。
    接二连三的把话堵在嗓子眼,季漪真觉得再来这么一次她就要被几句话活活憋死了。
    她咬紧了牙,狠狠的咽了口口水,亦步亦趋的跟着陈砚走进家门,然后她率先伸手将房门狠狠一推砰!
    陈砚,季漪把他堵在门口,迫于身高差距她要抬起头,但气势上依然能压过陈砚一头,她呼吸都变得有些重,她喊了陈砚的名字,后半句话却怎么都组织不好,季漪气急败坏地闭了闭眼,你活够了是吗?
    你嫌自己死的慢是吗?
    你觉得你还能供他折腾几次?
    陈砚的眼睛对上她的,那眼中情绪太深,季漪看不懂。
    陈砚抬手在季漪肩上轻轻捏了捏,让你担心了。他低下头。
    季漪只觉得自己不但没有得到安慰,反而是那阵火烧的更旺了,她一把扯开陈砚的手,咬牙对他说:你知道让我担心了你还让他接近你?你是酒没喝够吗?你五年前的日子没过够吗?陈砚,我他妈真后悔没把你那个傻逼样子录下来,我天天放给你看,我让你吃一次亏就长够一辈子的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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