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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文BE的正确方法(穿越)——殷司(53)

    过了今日,不论是谁在纳兰面前提明微殿一事,他能回忆起的,也只有一个丧夫丧子之后疯癫的妇人。至于幼时在母亲怀里哭泣的记忆,如同雪花碎片般,再拼凑不起。
    左丘明珠便这样死了。
    整个摇光城,无人知道她的死讯。因为在纳兰一族眼里,左丘明珠早在生下少城主的时候就已经去世。
    纳兰予惯会偷梁换柱的手段,就像当日提出要娶左丘明珠的是他,最后与其拜堂洞房的却是庶弟纳兰明非一样。
    海妖正是与魔妖结盟之后,才从魔妖口中得知这些秘辛。他们对左丘明珠的死不感兴趣,对娶左丘明珠的是谁也不敢兴趣。
    他们唯一感兴趣的,只有一样海神之泪。
    可是纳兰予心机深沉,他将海神之泪一分为二,将其中一半藏在了摇光神殿下的浮图塔里。
    谁说只有冰夷族才能驾驭海神之泪?当第一个水族心中升起这样大不敬念头的时候,千万年里敬畏供奉着冰夷一族的水族们开始有了执掌大海的野望。
    第一个付出行动的是海妖,结果可想而知,因为他们没有御海珠同权杖,毫无悬念的惨败在纳兰予手下。
    于是更进一步的野望生起,他们想要海神之泪。得不到海神之泪也没关系,御海珠同权杖,两者只要得到其中一样,纳兰予就不再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他们寻寻觅觅,花费数十年光景,也没能找到御海珠同权杖。
    纳兰予心机之深全仙门都有目共睹,找不到他手中的御海珠情有可原,可是区区魔妖,竟也将权杖藏得严严实实,这就耐人寻味了。
    新任海妖领主的末尘不相信纳兰予会这么好心将权杖留给魔妖,可是魔妖有御海之能却是有目共睹。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
    权杖在归墟,魔妖能驱动,却不能带走。
    那么接下来只有一个问题要解决,怎样才能驱动权杖?
    末尘翻遍所有古籍,都没能找到答案,直到他看见纳兰千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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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解释完了,还以为这一章能回去,看来要推到下一章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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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2章 三生(八)
    冰夷族里有一脉极其罕见,与生下来长到五六岁才能觉醒原形的其他腾蛇不同,他们一生下来就是腾蛇原形,属性更接近于变异冰灵根,在修行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纳兰一族将这一现象视为海神眷顾,而用人类的话,即是血统追根溯源的返祖现象。
    千万年下来,能以腾蛇原形诞生的冰夷族人少之又少。一千年前仅有纳兰予一个,如今,只多了个纳兰千流。
    末尘多智近妖,抽丝剥茧之下,得出驱动权杖与纳兰予的血统灵力有关。
    他无法接近摇光城,只能将目光放在下一任城主纳兰千流身上。
    于是便有了开头的一幕。
    末尘向摇光城主提出要为前往弱水归墟祈福的少主护法。
    意料之中的,纳兰予同意了。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是末尘等不及,魔妖被赶尽杀绝后,纳兰予对海妖愈发不耐起来,迟早会成为他下一个动手的目标。
    所以在纳兰千流祈福时,他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然而计划并不顺利,虽然纳兰千流的血液确实能将权杖引出祭坛,只是海妖非冰夷血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权杖如昙花一现。
    计划失败的后果,就是水族再次遭受了灭顶之灾。
    纳兰在凡人地界,自是不知道无相界发生的种种。末尘将他送到这个没有灵气的地方,本意是想让摇光城混乱一段时日,好替他争取驱动权杖的时间。
    只是上天并不站在他这边,末尘是召唤了权杖出来,但他非冰夷腾蛇,驱动不了权杖。还因此引来了纳兰予的报复。
    大意了。
    被摇光城下令追杀的末尘等人站在琉璃海渡口上,心里叹道。
    早知上天如此不公,当日他就不该心软放了纳兰千流。
    渡口处人来人往,几列身着银色盔甲容色冰冷的侍卫在城门严密盘查。末尘看了眼城门的方向,压低帷帽,同族人隐入来往的修士中。
    纳兰予,事情还没完,我等着你亲自来追杀我的一天。
    不知想到什么,末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很稀奇的,今日没有下雨。只是天色仍旧灰蒙蒙一片,看得不甚真切。
    纳兰坐在窗旁。
    纸糊的窗不堪重负,昨夜被冷风吹破了一角,有刺骨的寒意袭进来,冻得人手指泛红。
    他握紧手中银制的指环,拇指轻轻摩挲,目光沉思,仿佛在思考什么。
    摇光我回来了。有压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阿茶的声音。
    纳兰怔了怔,将指环收进衣袖里,侧头,你舅舅身体可还好?
    原来阿茶今日背着篓筐,是去了镇上打铁铺看望舅舅。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门缝里乍现些许光亮,又很快被挡得严严实实。
    茶山村虽是个偏远山村,但世人看重贞洁名声,若是让人知晓阿茶在屋里藏了男人,定要闹起来。
    阿茶不担心自己,她担心摇光会受牵连。
    大夫说已好了许多,开春便能下地了。她把篓筐放到墙角,拿起菜篮子坐到桌边,开始择菜。
    纳兰就坐在方桌另一边,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倒也显得温馨亲近。
    像极了阿茶梦里的家。
    你的手怎么了?纳兰看见她手指上细小的伤痕,蹙紧眉头。
    阿茶,我的手?她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手很好啊。
    纳兰抿紧薄唇,你又上山采药了?我说过,我的身体已经大好,无需再用药。
    阿茶偷偷地去看他,你生气了?
    纳兰不说话。
    阿茶,你的腿还没好利索,不能不喝药。我问过大夫了,大夫说你这是冻伤引发了旧疾,须得修养三月才行。
    民间有句俗语,叫伤筋断骨一百天。阿茶觉得自己没让摇光在床上躺一百天,已经是自己怜惜。
    纳兰心道,这是什么庸医?
    他分明是真元紊乱致使灵力枯竭,右腿一时间受灵力影响,不便动弹罢了。哪里是什么冻伤引发了旧疾。
    然而人界没有灵力真元一说。他心中气闷不已。
    下午阿瑶过来,同阿茶一起纳鞋底。她神神秘秘开口,阿茶,后日你去不去河灯会?
    河灯会,当地的一个节日。同七夕节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阿茶下意识地去看一旁紧闭的房门,紧张开口,太远了,不去不去,我还得上山采药呢。
    阿瑶道,翻过两座山便到镇上了,我们下午去,正巧赶上放河灯。你去年还同我说要在河灯会上寻个如意郎君,你忘了?
    我还小呢。阿茶气闷,她怎么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万一被摇光听见,岂不是被误会?
    十五了,不小了。阿瑶奇怪她为什么说自己小,在镇上,十五岁就当孩子娘的比比皆是。
    阿茶没有答应同她一起去,阿瑶回家后,她看着手上的鞋底看了很久。
    晚上吃饭的时候,纳兰问她,阿瑶来寻你,说了什么?
    阿茶摇头,她纳的鞋底不好看,来问我针法。头一次在摇光面前撒谎,既脸红又心跳。
    纳兰看着她,垂下眼眸,吃吧。
    翌日天色微亮,冷风正盛的时候,阿茶出了门。她前两日看见了一株草药,长在陡峭的悬崖边,虽并不难采,却离家离得远,得早早的出门赶路。
    春意寒冷,山林里的枝叶也仿佛带着刺骨的冷意。阿茶迎着晨曦,在山林深处行走,她脚下的杂草很高,几乎要高她一个半头。
    阿茶艰难地走着,手脚被芒刺扎伤,有几颗血珠滚落出来,沾到衣裙上。
    不知走了多久,她来到悬崖边,放下竹篓,慢慢踩着松软的泥土,想要伸手去摘下方石块上的一株碧盈草。
    然而晨时才下过连绵细雨,泥地又湿,她脚下一个打滑,猛地栽了下去。
    眼前一片黑暗。
    她摸索着起身,才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杂草里。耳边有风,伸手不见五指,手脚冻得几乎发僵。
    阿茶后知后觉,原来不是自己瞎了,而是已经入了夜。
    春夜既冷又沉,天上没有星子,也没有明月,只有模糊得看不清的一大片乌云。
    阿茶有点渴,她咽了咽口水,想要起身离开。可是杂草太高了,夜里又看不见路,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转来转去,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开始害怕。阿茶坐在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上,紧紧地抱着竹篓。
    天亮就好了,她想,天亮就好了。
    然而她没等到天亮,因为摇光出来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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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三生(九)
    怎么从悬崖上摔下来了?
    阿茶摔下悬崖的时候腿受了点伤,纳兰便背着她往回走。
    前方的路漆黑一片,只隐约看见些许枝影。
    阿茶趴在他背上,心如擂鼓。
    她没有问摇光是如何寻的她,也没有问摇光的腿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好的。即使背着她的是只山野妖怪,只要是摇光,她也认了。
    阿茶将脸埋在纳兰肩头上,声音闷闷的,想采株碧盈草,脚滑了一下,便摔下去了。
    纳兰抿着唇不说话,他的步伐很稳,一点也看不出昨夜还走路不便的模样。
    摇光,你是不是生气了?阿茶见他不说话,犹豫地在他耳边问,声音小心翼翼,还带着点讨好,别气了,我回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夜都这么深了,她不在家,摇光又不会做饭,定饿了一天了。
    纳兰还是不说话,他沿着山林小路往山下走。路很宽,铺了厚厚一层枯枝残叶,平平整整,映着斑驳的枝影。
    夜空中的乌云不知何时散了去,露出银月皎洁的身影。清清冷冷的月色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仿佛镀上一层纱雾。
    纳兰用尽了所有的灵力来寻阿茶,在这个没有修者真元的凡人地界,没有了灵力,他就只是个普通的凡人。
    阿茶上山的时候花了整整一日,下山却只走了半个时辰。
    纳兰背着她回到茶山村的时候,整个村庄的人都睡了,唯余一两只挂在院门上的灯笼还亮着微弱的光。
    阿茶的家在村尾,是个有些偏的山坡,只住了她一个人。
    到家了。纳兰推开房门,走进去,把阿茶放到床上。
    阿茶困倦得厉害,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我去给你做饭。她还记得摇光饿了一天。
    纳兰坐在床头的板凳上,摁着不让她动,擦药。他似乎叹了一声。
    擦药?阿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擦药。
    纳兰伸手卷起她的裤腿,腿受了伤。别动,让我看看。
    阿茶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连睡意都没有了。她撑着手往床角退,结结巴巴开口,我我我我自己来。
    男女授受不亲,岂能岂能占摇光便宜。
    纳兰蹙紧眉头,别动,伤口要裂开了。
    阿茶咬着唇看他,我自己来,你,你不许看。
    纳兰便转身不去看。
    纸糊的窗户又被风吹破了一角,有淡淡的月色透进来,洒在方桌上。
    阿茶用的伤药是自己上山采的,效果虽不明显,但止痛却是实打实的好。
    帘帐垂落在两张床中间,纳兰取过烛灯,轻轻一吹,屋里顿时漆黑一片。
    又是一日晨光微曦,阿茶躺在床上纳鞋底,因腿有伤不方便走路,她便放任自己清闲几日。
    早饭是纳兰做的,阿茶起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淘的米,烧的火。
    下午阿瑶又来了,一脸沮丧,我阿娘回了外祖家,让我看着妹妹,河灯会去不成了。
    阿茶安慰她,每年开春都有,今年去不去也没关系。
    阿瑶纠着帕子,过了年我就十六了,她叹气,也许明年阿娘就要给我说亲了。
    阿茶不说话了,因为过了年她也十六了。只是没有人会给她说亲。
    她不知道心底是庆幸多一点还是遗憾多一点。庆幸的是没有人逼她成亲,她可以一心一意的喜欢摇光;遗憾的还是没有人给她说亲,因为她六亲死绝,只剩一个还卧病在床的舅舅。
    有时候阿茶看着摇光,看着看着就会失神。她早该知道摇光不是常人的,没有人能在桃树下淋一天一夜的雨只是感染几日风寒,她舅舅也是因伤寒病倒,可是至今没能下床。
    还有摇光的模样,生得太不寻常了些,美得就像天上的明月。
    阿茶虽没出过茶山镇,可她想,人的模样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再好看也比不过漫山桃花。不像摇光,一张靡颜腻理的脸是花树堆雪而成,丹青妙笔绘就,轻而易举就能夺人魂魄,乱人心神。
    她偶尔会想认真地同摇光说,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是人是妖,我都不怕。
    可是每每想说出口,阿茶就会有很多顾虑。
    她心心念念着摇光,可是摇光心心念念着他的家。
    每日晨出,他就静静地坐在窗口,用让人看不懂的目光去看窗外的天,似怀念似遗憾。阿茶每每看见,总要心疼许久。
    摇光可能回不了家了。
    她心想,也许这就是摇光在后山桃树下淋了一天一夜的雨的原因。
    不过没关系,她的家就是摇光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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