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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清那把暗红宝剑,人群登时嘈杂起来。
    “是水云酌!”
    “七星阁镇阁之宝!水云酌!”
    “没错!正是那把极少现世的名器!”
    ……
    宝剑现身,来人是谁不需明说,众人心中都已有数。
    果然,听得一道含笑的柔媚嗓音随之响起。
    “仗势欺人,正派侠客焉不负人世美名。”
    四下顾盼间,有红衣身影自云头翩然落下,林风吹拂长裙,袖袍翻飞,漆黑青丝扬起优雅弧度,美人负手而来,姿态从容,将这崖边风光逼得黯然失色,天地间仅余一片绯红之景。
    “孟青!”
    “她还真来了!”
    “七星阁阁主,还真会现身于此!”
    ……
    人声沸腾间,美人轻巧落地。
    视线在一干人等面上淡淡扫过,孟青浅笑:“如此好戏,怎可不来观之。”
    若说那少年的确不是真凶,但这幕后主使却诚然是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越初寒脸色铁青,定定看着来人。
    两位一境之主,各占一方天地,如今双双碰面,倒也真是一副奇景。
    虽说孟青乃是头等大敌,可亲眼一见,众人难免被她这等风姿所惊艳,都默默闭口不言,静观两位大人物交谈。
    孟青朝前走了两步,目光在越初寒身上流连一阵,笑道:“越庄主,久闻大名,幸会。”
    越初寒眉目生寒,语气不善:“孟阁主之名亦是如雷贯耳,久仰。”
    “原以为是单刀赴会,”孟青悠然道,“却是这般兴师动众在此等候,劳驾诸位了。”
    想不到她果真应约前来,柳舒舒哼声道:“孟阁主何等尊贵之人,竟会幸临此地。”她说着,朝她身后呆若木偶的绮桑看了一眼,“果然是那少年与你商议好的计策!”
    孟青怡然自得道:“此言差矣,本阁主来此只是为了看戏,并无他意。”
    越初寒眸色烈烈:“家父是你所杀。”
    孟青缓声道:“越长风?可不是本阁主下的手。”
    “下手之人或许不是你,”越初寒恨声道,“却是你一手操纵!”
    孟青笑得轻傲:“我与他无冤无仇,杀他作甚?不过有关真凶是谁……”她看了看越初寒几人,“本阁主倒是可以透露一二。”
    久久沉浸在先前的震撼中无法自拔的绮桑,听到这句话猛然回过了神。
    她口干舌燥地咬了咬下唇,脱力坐到地面。
    许是听到响动,孟青略略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目视前方道:“越庄主,你的杀父仇人,就藏在你身边。”
    越初寒死死握着剑柄,声音低哑:“是谁——”
    眼中光芒闪烁,神色难辨,孟青意味深长道:“自然是你亲近之人,但我与她曾有约定,不便将姓名公之于众,只能说声抱歉,本阁主言尽于此。”
    闻言,柳舒舒呼喝道:“虚伪!不管那真凶到底是谁,背后主谋定然是你没错,你既然有心设计将我们引来,必是要将我们伏击于此,还装什么?你带的手下呢!”
    孟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本阁主独身一人,哪来的什么手下?”
    柳舒舒环顾四周,冷笑:“既要挑起战事,那便来明刀明枪打上一场,犯不着使手段,把你的人都叫出来,也趁此机会较量较量,看看是你们西境厉害,还是咱们东境更胜一筹!”
    “碧云剑法与星月剑法自来不相上下,”孟青道,“本阁主倒也的确想分个胜负,不过今日还不是时候。”
    “嗖”的一声,水云酌化作一道红光朝她飞去,静静立于身侧。
    见她似乎想要离开,柳舒舒赶紧看向越初寒:“她好像真是一个人来的,初寒,短短五日自渡海关赶来,她必然真气耗损极大,表面看着风轻云淡,定然是刻意强装,越伯伯的死和她脱不了关系,要趁此机会将她擒住!”
    她分明说得很小声,孟青却仿佛一字不差都听了去似的,边朝那崖边行去边头也不回道:“越庄主,你们正派人士自诩正善,是要胜之不武?”
    越初寒冷道:“你对家父下手,又岂是正面对决?”
    孟青弯弯唇角:“的确是阴险手段,可越庄主别忘了,本阁主乃是魔教中人,比不得你们正派人士性情刚正。”
    “想走?”越初寒抽剑追去,“今日必要叫你血债血偿!”
    她一动,身侧柳舒舒也意欲跟上,越初寒长剑一挥,不容置疑:“无需旁人相助!”
    感受到汹涌杀气,孟青侧过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人未动,水云酌已直直迎上,一白一红两道剑影狠狠冲撞,缠斗不休。
    越初寒身手不低,但孟青也绝非凡俗,两人静默不语,唯有佩剑交相激战,场面震撼。
    众人皆是一脸肃穆,屏气凝神观望,但见几十个回合打下来,越初寒不惧反进,大有越战越勇的势头,手中剑招使得眼花缭乱,好似一只九天仙鹤,举手投足间半点惊慌之意也无。
    绵密剑招悉数破解,瞅准时机,她抬手将长剑送出,直逼孟青面额。
    裴陆看的热血沸腾,由衷赞道:“初寒果然是天之娇女,碧云剑法在她手上,必会更加发扬光大!”
    柳舒舒眉头皱得厉害,似乎比越初寒本人还紧张一般:“怎会如此?按理说孟青该是真气不足才对,怎么能和初寒打上这么久?她是怎么从渡海关赶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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