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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解释

    温澜的身体那样纤弱,却紧紧地抱住他,他低下头时,看见她的双臂扣在一起,生怕他推开。
    一时之间,心上的石似有千斤重,霍容景叹了一口气。
    温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抱了他多长时间,即便她能够感觉得到他在挣扎,即便她能感觉得到他试图将自己紧扣着的手扒开,即便如此,她仍厚着脸皮靠在他的背后。
    而后,她忽然听见他低沉而又无奈的声音。
    “回房再说。”
    与老人家一起住也就是这一点不好,过去在家里他们甚至可以从大门口吵到阳台,不论说出怎样难听的话,都不怕被人尽收耳底。可现在,只要稍稍扬起声音,就怕打扰到已经进房休息的老人。
    温澜终于松开了自己的手臂,她低着头,温顺得跟着霍容景回了房间。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终于感觉到回到了他们自己的世界。
    再多的矛盾,再多的误会,只要她好声好气地向他解释,那么一切总能被她解释清楚的。
    过去是因为她从来不愿意妥协,而现在,她知道或许低下头,往前走一步,就能重新牵起他的手。
    他们的房间不算太大,是由霍容景儿时的房间改造的,胜在温馨。窗帘掩着的地方是一个飘窗,上边放了一张软绵绵的毯子,他走了过去,将毯子抽走,直接坐了上去。
    软绵绵的毯子被他一甩,直接掉落到温澜的脚边,她低着头看了看,蹲下身把毯子捡了起来,搁在了床边的软凳上。
    “说吧。”霍容景两只手往后一摊,懒洋洋地抬起眼,问道。
    本来憋在心中的话突然被他浇了凉水,霍容景的冷漠将温澜冻在了原地。
    也罢,一切都怪她不好,若是她不多此一举撒那些无谓的谎,又怎么会尝到这样的苦果?
    “刚才你在妈面前说,说司年给你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霍容景淡淡地抬头,“你都为难成那样了,我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
    霍容景所说的话,令温澜的眼睛一亮。
    也许她错了,其实霍容景根本就没有误会她,而开口为她说话,也只不过是因为信任她而已。
    温澜鼻子一酸,刚要再说什么,却被他打断。
    “我的老婆和我的侄子有一腿,如果这件事被妈知道了,我不丢人么?”淡淡的话语从霍容景的口中而出,他毫不留情得讽刺着温澜,语气漠然,却带着冷意。
    温澜皱眉,“你误会了,我和司年根本就不是你想象中那样!”
    “司年……阿澜……”霍容景轻笑了一声,“叫得真亲热。也对,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也的确应该这么亲热的。”
    “霍容景,你别太过分了,大家都叫他司年,连若雨都是这么叫他的,我为什么不能?”
    霍容景耸了耸肩,“我没有说不能啊。”
    温澜突然沉默了。
    从他的眼神中,她可以看出,其实霍容景根本就懒得听她的解释。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认定了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那么她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你和司年去哪里了?”过了许久,霍容景冷不丁开口。
    他的问题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温澜抬起眼眸,终于,还是鼓足勇气,坐到了他的身边去。
    他们之间存在着的问题并不少,一环扣一环,紧紧地搅在一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连她都已经不愿再解释了。
    但是,若不解释,岂不是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难题继续搅在一起?
    温澜坐在了他的身边,她的身体传来了些许温度,他微微皱眉。
    “我没有和司年出去。”温澜说。
    霍容景转过身来,似乎想要看清楚温澜说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她的眼眸永远这样清澈,她从来都不会流露出半分的羞怯,那么,她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
    霍容景沉静的眼眸停留在她的脸上,温澜不再迟疑,将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一一告知于他。信任与否都已经不再重要,只要她把自己应该说的话说清楚,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做清楚,就足够了。
    温澜说话有条理,将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一切一点一点告诉他的时候,慢条斯理,毫无遗漏。
    最后,她说道,“司年出现,救了我。他还去帮我买了一件衬衫,把之前那件衣服给换下来了。”
    “就是这件?”霍容景用眼神点了点温澜身上的衣服,见她点头,便别过脸去。
    也不知道应该说霍司年对她足够了解,还是说,她能够将霍司年挑选的衣服诠释得极好。此时,温澜穿着霍司年选的衬衫,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若是不说话,他甚至会以为身边根本就没有任何人的存在。
    她在霍司年的面前时也是这样的吗?
    “容景,刚开始选择隐瞒,是因为怕你担心。但是,如果我知道这一切最后会穿帮,那么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骗你的。对不起,我为自己的谎言向你道歉。”温澜看着他的眼睛,真挚地道歉。
    而他却仍不领情,戏谑一笑,淡淡地说,“那霍司年是怎么知道你在哪里的?是他在你身上装了个定位,还是你们仍然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即便是一点点小事,都要让他知道?”
    霍容景的冷言冷语就像是迎面而来的滂沱大雨,令她猝不及防,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真诚,她以为他应该接受自己的道歉,可是——并没有。
    一时之间,温澜心中也有些委屈。
    “是lisa告诉他的。”温澜做了个深呼吸,还是耐下性子来。
    “哦,这更有意思了。”霍容景冷笑,“我是你的丈夫,出了这样的事情,lisa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霍司年。”
    “够了!”温澜忍无可忍,打断了他的话,“关于lisa为什么要第一时间通知霍司年,你应该去质问她,而不是在我面前说这些冷嘲热讽的话。霍容景,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害怕,我受了伤,你究竟是看不见,还是不想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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