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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强扭的瓜不甜

    将照片叠起,放回到茶几上之后,温澜淡淡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老太太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她猛地一拍桌子,将茶几上的照片扫落在地上。那些照片,对霍容景来说是刺眼的,他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妻子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而那个男人——是他的侄子。
    一直以来,他都在想,为什么他就非要跟霍司年抢她?强扭的瓜不甜,若是他们真的对彼此充满着真心,那么他何不退出,成人之美。但是每每这样想的时候,他都会打心底里觉得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足够可爱。
    成人之美,凭什么?感情是自己去争取的,而不是被人推来让去的。当他决定娶温澜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将她推到别人的怀抱里去。
    感情这回事,谁都说不清。谁都保证这一辈子只对一个人动心动情?霍容景相信,只要他将温澜娶回家,那么迟早有一天,她会忘记霍司年的。
    但是没想到,这一天,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到来。
    见霍容景皱着眉别过眼,苏若雨连忙站起来,她蹲在茶几面前,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叠好,倒扣着放在了茶几的一角。这样一来,谁都不会为这照片而感到烦心,她则能做一回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不赔钱的买卖,她乐意做。
    苏若雨将照片收拾好之后,便又回到徐老太身边,挽着她的胳膊,小声安慰道,“阿姨,那天我和景哥哥也在场。我们是看着温姐姐因为体力不支晕倒的,还好司年冲上去抱住了她,否则,也不知道温姐姐是不是会受伤呢。阿姨,你别生气了,有时候外人胡乱说的那些话,你若是当真了,岂不是伤了自己的身体吗?”
    温澜总觉得,苏若雨对着老太太好言相劝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还珠格格》里的晴儿。小时候的她,特别喜欢“晴儿”这个角色,可是现在,她却对这样的苏若雨感到厌恶。
    或许这是因为苏若雨这副模样是出自于恶意与别有用心,而不是真心想要为她说话吧,温澜冷笑。
    “那个记者之前拍下了你们的照片,本来是不打算登上去的。但是最近实在是没有什么新闻,所以他就想着,不如把这几张照片登上去,写一篇报道,取几个耸动的标题,也算是一个好主意。还好他们的主编认识我,在那记者登报之前找上了我,否则我们霍家怎么丢得起这个人?”徐老太冷冷地问。
    不用老太太多说,温澜都猜得到,所谓耸动人心的新闻标题究竟是什么样的。
    豪门秘闻之不伦恋?侄子与小婶的爱怨纠葛?被爱人与亲人蒙骗的小叔?
    温澜不由笑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淡淡地说。
    而霍司年也终于忍无可忍,他一把抓起那些照片,说道,“奶奶,你不会信了那记者的话吧。我和阿澜什么都没有,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难道连这些都需要我对你解释吗?”
    徐老太冷冷地扫了霍司年一眼,“你们的确一起长大。但小时候的事情,应该留到小时候。”
    霍司年冷笑,“为什么?小时候的朋友,长大之后就要主动疏远吗?奶奶,你告诉我,这是哪门子规定?不如你告诉我,以后我想要交朋友,是不是都得问过您,都得问过您所谓的主编朋友?是吗?”
    一直以来,霍司年是从来不会逆她的意的,但是今天,他已经不止一次对她反抗,对她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在徐老太看来,这一切反常,都是因为温澜。即便他们之间真的没有暧昧之情,冲着霍司年对温澜这样的袒护,这都是不正常的。
    既然他不喜欢温澜,又何必这样护着她?
    “司年,你小叔都还没说话,你急什么?”徐老太挑眉,淡淡地问。
    姜还是老的辣,这是这一刻温澜心中的所有想法。
    老太太此话一出,大家都看着霍容景,似乎在等待他开口。
    他却不说话,像个没事人一般看着霍司年,淡笑了一声,“司年比我有想法,继续。”
    温澜垂下眼。
    她真是疯了,居然对霍容景抱有希望。
    “好,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就说下去。”霍司年决定不再忍耐,他看着霍容景,带着一股强烈的质问语气说道,“小叔,既然那天你也在,为什么你没有出现?晕倒的是你的老婆,你难道不应该比任何人都心疼她吗?”
    说出这番话时,霍司年有些不忍地看了温澜一眼,他比谁都不愿意让温澜难过。但是有些话,他却不得不说。
    与霍司年对视之时,温澜笑了笑,她在告诉他,不用担心。
    这个笑容有些无力,有些无助,似乎是脆弱的,脆弱到几乎没有办法扬起唇角。
    唇边的弧度不深不浅,恰恰好,那是她最勉强的笑容。
    霍容景沉默不语。
    倒是苏若雨找准了时机说道,“司年,这些本来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应该多问的。但是景哥哥到底是你的小叔,你怎么能这样对他说话呢?那天我和景哥哥在车上,看见温姐姐晕倒的时候,你已经冲出来了,所以景哥哥就没有下车。”
    徐老太似是有些诧异地看了苏若雨一眼,“哦?容景和你在一起。”
    苏若雨红着脸“嗯”了一声,低下头。
    这样的神情,怎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温澜看着苏若雨,又看了一眼霍容景,笑道,“是啊,容景非常忙。当时他正忙着帮苏妹妹创造上台的机会,这么辛苦,这么多繁琐细碎的事情,哪有时间下车来看一眼体力不支晕倒的我呢?”顿了顿,她又淡淡地问,“容景,我只不过是晕倒了而已,在你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对吗?”
    在这一刻,温澜的眼神似乎带着某一股几乎无法掩饰的穿透力,这样的穿透力,几乎可以穿过霍容景的心。
    霍容景沉默地望着温澜。
    他应该感到愤怒的,毕竟是温澜与霍司年闹出了这样的事情,给他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不知怎的,他却没有办法生气。
    霍容景看着温澜,皱了皱眉,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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