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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惑主(GL)——江枫愁眠(76)

    打草惊蛇之后,自己也有可能遭到报复。
    出门在外多年,比起公权,她还是更相信自己。
    不如先试探着和房东提议,说自己家里东西被偷了,想要换锁。
    简单地刷牙洗脸之后,汪妗竽拨通了房东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对方说话很少,清一色的嗯嗯嗯。
    在汪妗竽质疑他的身份时,对方声称房东在他家喝醉了,他是房东的朋友;又在汪妗竽问他什么时候交钥匙时,推说房东最近没空,等有空时会打电话给她。
    这个谈话套路在挂了电话之后,汪妗竽彻底明白了。
    接电话的是警察。
    房东已经被扣留审讯了。
    果然,宛梨有时间去琢磨镜子,也一定报了警,而且如此高的效率,走的应该是熟人的路。
    昨天晚上,她竟然睡得那么沉,连有警察来了都没注意到。
    在回想昨天自己埋在宛梨怀里哭的场景,汪妗竽一头扎进洗手池里。
    她真想去死。
    洗漱之后回到房间换上了衣服,汪妗竽一边屈膝穿打底袜,一边扭头喊宛梨起来。
    宛梨,到时间了,要去公司了,快起来。
    宛梨翻了个身,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仿佛乌龟一样缩进了被子里。
    已经醒来的话就赶紧起床。看着被子里突起了一个包,汪妗竽无奈道,别赖床啊,空降的新总第二天上任就迟到,你要公司里的员工怎么看你。
    穿好了职业装,她取出路上穿的外套挂在小臂上,捋了捋头发往门外走去,快一点,早上吃面,你再不起来一会儿涨掉就没法吃了。
    被子包包动了动,这一次传来了微弱地回应:我要吃鸡翅。
    没有鸡翅,大早上的怎么可能吃鸡翅。你也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考虑一下自己的胃啊。
    汪妗竽蹙着眉回望她,好歹是传说中的小公主,早上吃培根就算了,为什么餐餐顿顿都是炸鸡。
    公主就该吃炸鸡。
    所以你才会被逐出宫去。
    汪妗竽出了门,去厨房下了两碗鸡蛋面,等她把碗筷都端出来时,宛梨才打着哈欠,拖拖拉拉地扱着鞋子挪出来。
    她那头内扣梨花短发,昨天白天看起来还像颗光鲜亮丽的好蘑菇,现在乱蓬蓬地成了长了毛的变异菌。
    再加上她穿着对她来说有点大的衣服,一个肩膀都滑了出来,整个人看来懒散异常,简直是个长期通宵肝游戏的女高中生。
    空降的领导本来就不讨喜,汪妗竽不由得担心,宛梨这样的状态,公司里的员工会服从她的安排么。
    她叹了口气,推着慢吞吞的宛梨进了厕所,又催着她赶紧刷牙洗脸梳头。
    这可是你的公司,为什么你看起来还没有我来的上心。都分不清谁是老板了。
    就算是为了给我这个新来的助理留下好印象,你这个总经理头两天装也要装得勤奋一点,否则怎么留住新人。
    宛梨趴在桌上吸面,她听着汪妗竽的抱怨,当即一拍筷子,好!为了给新助理留下好印象,那今天我就推掉所有的工作,专心陪你去游乐场玩!
    你给我马上换衣服去公司工作!
    那就再来一个煎蛋!
    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宛梨被汪妗竽盯着吃完了饭,被汪妗竽推着出了门,被汪妗竽拎着上了公交车,又被她按着坐在了位子上。
    全程她一直缩在自己胖胖的羽绒服里眯眼打哈欠,坐下之后宛梨把脚尖一抬,踢在了前面的底座上,把前面的汪妗竽踢得吓了一跳。
    你又要干嘛。汪妗竽扭过头,眼神不善。
    我不想坐这种穷酸的车子。
    宛梨双手插在口袋里取暖,于是把下巴伸过去靠在了汪妗竽的椅背上,说话的声音跟着公交车的振幅一起抖,发出蜜蜂似的嗡嗡声。
    那你想坐什么。
    我想坐那个、那个!她从口袋里拔出了手,积极地指着窗外。
    汪妗竽顺着看过去。
    外头的小超市前有两个卡通动物的摇摇车正在发出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歌声。
    那上面五颜六色的彩灯闪烁着,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比公交车看着豪华。
    她看完收回了视线,懒得再分余光给宛梨。
    前辈,我想坐那个她不理宛梨,宛梨理她,带我坐、带我坐。
    你是三岁小孩吗?汪妗竽受不了她的吵闹,压着声音怒道,这种东西小时候坐坐就行了,你都多大了。
    可我小时候又没有坐过声音里的兴奋似乎弱了两分,宛梨揪住了汪妗竽的衣服,她们都有坐,就宛梨没有。
    汪妗竽一愣。
    宛梨是很会撒娇的性格,她怎么会没有坐过
    就连她小时候都会央求妈妈带她去坐,宛梨还是富豪家里的独生子,小时候肯定比她更讨家长喜欢一些。
    说起来她还没有了解过,宛梨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
    按照这种有钱人家的高贵观念,应该不会允许唯一的继承人去做快穿员才对,不知道宛梨这半年都做了什么样的任务。
    她这样任性的性格,真的有男主会为了她而抛弃女主么
    见怎么闹汪妗竽都闭目养神,宛梨也只得缩回自己胖胖的羽绒衣里,仰着头伸着腿,像是条硬邦邦的咸鱼干一样,等死似的等着公交到站。
    为了工作方便,汪妗竽租的房子里公司很近,半个小时的直达公交之后,她拎着昏昏欲睡的宛梨下了车,把她扔进了电梯里。
    我今天要去和前任助理做交接工作,你也要好好和前经理交接。
    汪妗竽拿着手机看备忘录,遇到听不懂的地方你就直接问,你是董事长的小公主,没人敢嘲笑你,不要不懂装懂。记得问之前加请,问之后说谢谢、麻烦您了。
    她一条条地往下说,中午十一点半你就在办公室里等我,午休的两半个小时我会带你去两家餐厅。
    刚才还百无聊赖的宛梨一下子精神了过来,她亮着眼睛去看汪妗竽,宛梨可以吃两顿吗?
    是,中午我订了两家餐厅,不要贪吃,我们赶时间;汪妗竽抬手看了下手表,五点半下班之后也是一样,你坐在办公室里不要乱跑,我会带你去另外两家餐厅,晚上在酒店休息。
    她说完放下手机才看见了宛梨欢呼雀跃的神情。
    汪妗竽冷淡道,不是真叫你吃饭,是带你去看看哪些餐厅适合作为未来商谈的场合,酒店也是一样,以后有外地的老总客户来,你是得亲自招待的,宛、总。
    她加重了最后两个字,提醒宛梨她的身份。
    宛梨的高兴不减,她把脖子缩进了衣领里,在电梯里一下一下雀跃地垫脚,没关系,反正到时候前辈会帮我安排的,宛梨只要享受就好了。
    好个头!汪妗竽弯下腰把宛梨的大羽绒服拉链一把拉开,露出里面清爽的小西装。
    你给我好好记在心上,这么费钱的体验只有一回,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到时候很多店都会关门,所以你必须在这一个月里把上海里里外外都熟悉透。
    好!那宛梨就先把这一个月的工作全部推掉,专心去熟悉上海!从迪士尼开始!
    你给我先把工作做好!
    汪妗竽疲惫地揉太阳穴。
    以往的任务里,她遇见总裁都是能随手给情人开几千万支票、合理自由安排工作时间的龙傲天,突然换成了小学生似的傻白甜,实在是让她放心不下。
    电梯停下,两人分道之前,汪妗竽还是不能放心。
    她嘱咐宛梨,如果在茶水间、在厕所里听到别人议论你,不要和他们争执,难过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上班期间我的手机是一直开的。
    她把宛梨的头发理了理,又忍不住担忧道,你年纪还小,又是空降的总经理,个别老员工为难你是正常的,你
    汪妗竽顿了顿,想起自己刚刚入职那段时间,几乎天天躲在厕所里哭。
    她于是将声音放得柔和了一些,把宛梨的折领拉直,你好好工作,晚上我带你吃好吃的,知道了吗?
    宛梨举手,听话地表示,好
    汪妗竽目送着宛梨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等门关上,她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给宛梨化点浓妆的。
    宛梨那副十六岁女高中生的模样,光从外表上来看就没什么能耐,很难让手下的员工贴服。
    不过到底是董事长的小姑娘,应该没有人会公开和宛梨作对。
    汪妗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她总觉得自己再往前走一步宛梨就会打开门哭,宛梨不要做了,宛梨想回家。
    虽然昨天宛梨讲解辞退考核时,目光似乎并不像她日常表现出来的那样傻白甜;镜子一事更是反应出了宛梨恐怖的生存经验。
    到底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继承人,汪妗竽明白,宛梨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可在她的印象里,宛梨总还是那个有点小任性喜欢抱着人撒娇的小丫头。
    太让人放心不下了。
    这边汪妗竽忧心忡忡地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另一位宛梨推开经理室的门,首先脱下了身上臃肿的羽绒服。
    她把空调打高,松了松自己衬衫领口,熟稔地拉开玻璃书柜,看也不看地取出几份文件,带着文件夹坐去了电脑之后,继而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副细边眼镜戴上。
    从关门到坐下,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宛梨早有清晰的计划。
    贴完镜子、近五点钟睡下,七点不到醒来,可宛梨在戴上眼镜之后,看不出一丝疲惫。
    按照原本的计划,分公司经理一职应该是年后才上任的,但为了能留住汪妗竽,她只能提早到汪妗竽辞职之前。
    年底最后一个月换总经理,这把宛梨的工作难度一下子提高了很多。
    但汪妗竽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
    首先汪妗竽的办事能力在水平线以上,助理这方面的工作,她基本都能处理好;
    其次,作为分公司元老陈组长的外甥女,汪妗竽在宛梨身边干活,无形中引导陈组长站在了宛梨身后。
    空降的年轻经理根基不稳,宛梨急需有声望的老员工为自己助阵;
    还有最关键的一条:汪妗竽了解她、向着她。
    秘书、助理的工作要求不低,以至于很多时候这些岗位上的人才会自命不凡,无法忍受默默无闻躲在老板身后,把自己的努力成果都归功于老板。
    这是一个需要忠诚度的职位,偏偏来应聘的人里,鲜少有人能拥有忠诚这样宝贵的品质。
    但汪妗竽和她不同,她们在工作之前就建立了复杂而紧密的关系,这一点对宛梨来说非常重要。
    她需要汪妗竽,在目前她所认识的人里,汪妗竽是最合适她的助理人选。
    除开工作以外,宛梨还有一些无法说出口的私心。
    她喜欢汪妗竽。
    喜汪妗竽把她当做小孩子来对待的感觉。
    两人相处时,汪妗竽表现出来的生气,让宛梨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爱意
    类似于母亲的爱意。
    她一次次地激怒汪妗竽,欣赏汪妗竽因她而气得火冒三丈的模样。
    那让她觉得,汪妗竽在在意她、在把重心放在她身上。
    这种为了吸引家长注意而故意捣蛋的小学生行为,在宛梨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或许宛梨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有着严重的恋母倾向。
    这种扭曲的心理在宛梨的母亲去世之时,便在她幼小的心中埋下了种子。
    她对汪妗竽不常抱有性.幻想,同床的六十多天里,宛梨一次都没有对汪妗竽做过什么超出范围的举动。
    但她喜欢拉着汪妗竽的衣角、亲昵地和她挨在一起、单纯地亲吻她的面颊。
    这一切都类似孩子对母亲表达爱的方式。
    如果说她对于汪妗竽产生了爱情,那这种爱偏于病态。
    但要是从宛梨的教育环境来剖析,那她的这份感情和她的自身性格也就让人不足为奇。
    下午,当汪妗竽收拾好包准备去接宛梨时,她的门被敲响了。
    来人是绿茶组的陈组长。
    金鱼,你出来下。镜片之后,陈组长的眼神严肃而锐利。
    汪妗竽不明所以地出去,怎么了阿姨,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你立刻辞职。
    陈组长扣住了她的手,跟我去播放室,给你看些东西。
    第97章
    汪妗竽从播放室回来、推开宛梨办公室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宛梨正盘腿坐在地板中央,气鼓鼓地抱着胸,说好五点半来接我吃饭,现在饭店都关门了,你要怎么赔宛梨?
    在这种公司突然有加班是常态,汪妗竽拢了拢长发,好了,炸鸡店还没有关,别在地上坐着了。
    宛梨这才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别以为这么简单就能了事,宛梨还要喝奶茶,而且是两杯,而且明天还要吃火锅和烤肉。
    你真是一点都不担心胖。汪妗竽等着她先出门,随后把办公室的灯和门关上。这两天你好像一点蔬菜水果都没有碰过,明天吃点素吧,这边有家全素馆味道不错的。
    不要,宛梨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等宛梨老了吃不动肉的时候,自然会顿顿吃素,现在宛梨只要吃肉。
    你再这样吃下去,马上就会只能顿顿吃素了。汪妗竽摁开了电梯,一边随口问道,手机带上了吗。
    带了
    包包呢。
    带了
    身份证呢。
    带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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