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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惑主(GL)——江枫愁眠(21)

    他本以为娶梅洛是权宜之计,可随着时间推移,尉迟砺逐渐发现,或许娶梅洛倒是件与他大有裨益的好事。
    六部九卿十三省,他需要拉拢的权臣数不胜数,这些权臣之女谁做了王妃另外的人都会心有不满,可梅家不同,光禄寺远离朝政,由他的女儿做王妃,大家就算不满也无可奈何,总归对方是个没有实权的光禄寺卿,不会威胁到自家。
    更重要的是,尉迟砺最怕他的芍儿被王妃欺负,如今的梅洛和秋白芍能相处融洽,这是难得的好事。梅洛本身也算通情达理,说话还算得体。
    由梅洛坐这个王妃之位,实在是再适合不过。
    尉迟砺思忖了一番,决定日后有机会再探探秋白芍的口风,若她真的喜欢梅洛,等未来即位,由梅洛坐皇后的宝座也确实比秋白芍更加合适。
    如今的皇后正是因为外戚专权,才闹得皇上日夜不安。于尉迟砺来看,皇后的娘家地位不能低但不能重权,秋白芍那个药铺父亲不过是个庸人,尉迟砺有心提拔,他也扶不上墙,且毫无根基,想要扶持秋家,委实不容易。如此看来,梅洛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这般想着,他便多去梅洛院中,隔三差五地往海棠阁下赏。
    王府于是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王妃势大,既掌管着所有事物,又有了王爷的宠爱,此前还有个清莹分权,如今就连王爷最爱的秋白芍都成天腻在海棠阁中,对王妃马首是瞻。
    这和王妃初初进府时的光景有着天壤之别。四个月的时间,梅洛从摇摇欲坠的弃妃成了这个王府里权势最大的主母,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秋白芍对此半是乐见其成,半是酸涩难言,心里总是五味成杂,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梅洛看出了她的低落,于是一等尉迟砺出门,便拉着秋白芍和自己作伴。她手把手教秋白芍弹筝,这些日子下来,秋白芍已经能弹点简单的曲子了。
    但当她坐在筝前,念起自己当初为什么急切地想要学筝时,心情又灰暗下来。
    是了,当初急着学艺,不过是为了尉迟砺而已。她是如此,那梅洛呢,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梅洛又是为何抚琴。
    梅姐姐她坐在琴前,出神地低语,王爷来时,你也为他弹筝么。
    梅洛微怔,她洞悉了秋白芍这话的意思,从后揽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柔柔地搭在了她的右手之上。
    我与他弹高山流水、汉宫秋月,可我与你,弹的是玉楼春晓。
    覆在秋白芍手背上的五指插.入了她的指缝,与她紧紧相扣。
    后背被柔软推挤着,秋白芍恍然间身形不稳,她担心压坏了琴弦,于是在前倾的瞬间抬手撑在了琴盒上,那密切相扣的双手便压住了琴盒上的木雕凤凰。
    白芍梅洛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夜幕深邃,秋白芍在海棠阁留宿,此时去了发饰,青丝披在身上,柔软可亲。
    红茶的香气从后袭来,温和却密不透风地将她包裹。女子的声音也柔柔的,带着缱绻,流沙似的细腻。
    白芍你明白我的心意的。我不想因为不相干的人让你我生出嫌隙。
    这句话吐字温柔眷恋,叫秋白芍一下子软了筋骨,她撑在琴盒上的手没了力气,被梅洛轻而易举地向后拉扯,抬高至耳后。
    衣袖下滑,露出了一小节的玉臂,梅洛偏头,闭着眼吻上她的皓腕。
    白芍
    她重复轻唤这两个字,面颊染红,水瞳氤氲,含着不可直言的羞怯和渴望。像是走至溪边的幼鹿,渴求着甘美溪水,又忌惮着溪旁埋伏的野兽。它踟蹰着、焦急着,睁着一双纯然似玉的眼眸,盼望溪水能主动来到它的身边。
    秋白芍战栗着,浑身的血液都轻轻发颤。
    当梅洛第三次轻轻浅浅地叫她名字的时候,她再也坐不稳,起身抱住梅洛的腰肢将她吻至床榻。
    白芍呀梅洛低呼一声,随即仰躺在榻上笑了。她勾着秋白芍的腰,抚着她身后的长发,自己扭过了头,将本就不严的衣襟扭得愈加松弛,方便采撷。
    她的发丝散落胸前,黑白分明,却又难以理清那份缠绵的凌乱。
    作者有话要说:放个预收
    接档文《E408》
    进入大学的第一天,遇到的舍友是:
    A心机白莲校花
    B恶毒富家千金
    C冷漠贫寒学霸
    请你在这个宿舍里好好享受四年的大学生活
    对不起亲爱的,我有点害怕,晚上可以跟你一起睡吗。啊,是不是打扰你了?要不然我还是下去吧。真的没关系的,你不用为了我勉强自己。
    宝贝儿,我在学校边上租了间公寓,今天就跟我搬出去吧。
    这个成绩还真是惨不忍睹,一小时二十,我帮你过了考试。
    女生寝室的修罗场,日常向,1V1
    第28章
    金秋缓缓而过,到了秋末冬初,梅洛就愈加懒得动弹了,她往往能在炕床上一坐一整天,腿上盖条小毯子,或算账、或看书,总之不爱动。
    清莹的事了结,如秋白芍所言,户部尚书纵使对女儿的死悲痛万分,可当他把女儿送入三王府时,他就是铁板钉钉的三王一党,现在再要换主也难了。
    梅洛偶尔也会忍不住叹息,清莹的四时之景总是写得很好,还得过皇后的赞赏。
    秋白芍听了,心里很不高兴,她不喜欢梅洛提清莹,于是转移了话题,说起才女,上回我和王爷去给六王爷贺诞时见到了一位女子,名叫玖儿,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够博古通今,梅姐姐可曾听说过?
    梅洛想了想,若京城真有这号人,我应当听说过。她好奇地问,是从外地来的吗?
    秋白芍见她不说清莹了,立马就着这个话题深入,她凑到梅洛耳边,毫不犹豫地把王爷的秘辛又告诉了梅洛。
    什么!梅洛大惊失色,她掩着朱唇摇头,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传出去会坏了王爷和六王爷的兄弟情分的。
    是王爷亲口告诉我的,秋白芍悄声道,我知道轻重,只告诉梅姐姐一个人。
    啊对了,她想起来昨天尉迟砺和她说的事,王爷说皇后要办赏菊宴,十月末了,这是最后一茬菊花,梅姐姐得准备准备三日后进宫。
    梅洛挥了挥手,恹恹道,我不想去,皇宫里头好大的规矩,真叫人烦,你代我去吧,顺道你也好见见皇后娘娘,你还没见过她呢。
    梅姐姐连皇后的面子都驳,怕她会是不高兴。
    那就说我病了,梅洛不甚在意,反正我身子差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全京城都知道,再病一回也是正常的。
    秋白芍犹觉得不妥,梅姐姐嫌麻烦,我倒是可以代你去,怕就怕姐姐总是这样对外称病,让人觉得你不中用啊。她往前坐了坐,手放在了梅洛的膝盖上,王爷如今炙手可热,现在把女儿嫁进来是王妃,过不了多久就是皇后了,万一有人眼红三王妃的位子,以梅姐姐的身体做文章可怎么办?
    不会的。梅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我这又不是什么大病,若是真有那么一日,我病好了不就行了。
    她笑道,你别多虑。
    秋白芍想想也是,弃妃是大事,梅姐姐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应当不至于被休。
    那好,那我就代梅姐姐去一次。她道。
    梅洛颔首,感叹道,有时候真羡慕那些太妃娘娘,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不必提心吊胆地伺候谁,也不必看谁的脸色,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秋白芍掩唇笑了,才新婚不到半年,梅姐姐就盼着做寡妇了?
    梅洛也笑了,锦衣玉食的寡妇谁不羡慕,活得比公主还快活。她偏了偏头,看着秋白芍,说句大不敬的,王爷若是我就让你住在海棠阁里,省得你每日来回大半个时辰,脚都走坏了。
    刚端起来的茶盏被秋白芍一个不稳又落回了桌上,颤出一声瓷音。她执着帕子挡住了半张脸,脸颊红得胜似胭脂,接着尖细地急嗔了一声:梅姐姐!
    这幅突然的羞涩让梅洛茫然了一瞬,片刻才反应过来秋白芍在羞什么。
    梅洛于是也不好意思了。她垂着头,羞窘地轻咳两声,目光悄悄瞄向了秋白芍的双脚,轻声道,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那样了
    这份含羞带怯的目光本该是轻飘飘的,可落在秋白芍眼中,却觉得脚上如有实物得炽热沉重。
    她瑟缩了一下,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向后藏去。
    没、没有不喜欢。她咬着唇,手指紧紧攥着帕子,怕梅洛误把自己的害羞当成了拒绝,于是将刚刚缩回去一点的脚又伸了出来,擦着地,徐徐地抵在了梅洛的鞋侧。
    明明不过是动了动脚,秋白芍却紧张地心跳如鼓。她心悸得厉害,昨夜记忆深处的柔软湿滑又一次重现于脚尖。
    我很喜欢她羞得别过了眼,气息都有些凌乱,和梅姐姐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很喜欢
    纵然她承欢的次数多,可床笫之欢总是梅姐姐在引导着她。在此之前,秋白芍根本不知道女子之间也能做出这种事来。
    这么直白的话梅洛是听不得的,她眼眸中有了羞色,可因着这话实在好听,所以眼里还充斥着显而易见的欢喜。
    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结结巴巴的回应,你喜欢就好。许是觉得这样太过生硬,于是生性矜持的世家小姐闭上了眼睛,逼着自己补了一句,我想你能舒服一点
    梅洛这辈子都没光天化日说过这种话,她快要埋地里了。
    秋白芍倒是听过不少,都是尉迟砺问她的,但彼时的她只觉得茫然和尴尬,不解其意,直到和梅洛在一起后才顿悟。
    两人对于寻常的亲密已经适应了,但涉及这样的话题,皆是面红耳赤,对坐着各自羞耻了半晌,过了许久才把话引到别的事情上。
    两情相悦,便会有一触即发。
    这和与尉迟砺相处实在太过不同,秋白芍每日都是头重脚轻飘飘忽忽地离开海棠阁,她满腔都是红茶的醇香,太过兴奋让她筋疲力尽,可是她沉溺在情爱中,一颦一笑的小事都能轻易撩拨起她的心弦,叫她控制不住心神。
    带着满足和疲惫,当她回到白芍院看见尉迟砺后,便愈加的不耐和厌恶。
    若不是尉迟砺来她这里,她都能宿在海棠阁的。
    伺候王爷是公务,和梅姐姐相处是与爱人耳鬓厮磨,任谁都会觉得前者枯燥乏味,秋白芍更是如此。
    她想起了梅洛今天的玩笑话,这么看来那些太妃娘娘确实让人羡慕,什么主子都不必伺候,想和谁玩就和谁玩。
    秋白芍叹了口气,不止梅姐姐,她也想当个寡妇了。
    尉迟砺察觉到了秋白芍的心神不宁,拉着她的手问了问,怎么了?身子不适么,面上都没什么精神。
    没什么,秋白芍反应过来,堆起了笑容,来了月信,脸色差些。
    你来月信了?尉迟砺意外道,怎么提前了那么多。
    秋白芍哪里能说她是今晚实在不想侍寝,面上只是道,妾身的月信总是这样,时准时不准的,不大顺调。她柔柔地开口,今晚恐怕不能侍奉王爷了,王爷不如去王姐姐那里看看,她之前照顾柳姐姐可是费了不少心神呢。
    尉迟砺思忖着点了点头,工部侍郎王氏行,那我去看看她。
    恭送王爷。秋白芍笑着迎他离开,随着男人的背影越远,她的眸色越冷。
    工部侍郎王氏
    她嗤笑着在心底重复了一遍,不知道该悲哀那个女子在丈夫眼中连姓名都不配拥有,还是该得意自己竟然能把尉迟砺这样的男人控在掌心。
    不管如何,这些与她无关,她只要享受着尉迟砺为她带来的荣华富贵就行了,其余旁的,她一点儿也不在乎。
    秋白芍送走了三王爷,回到屋子里开始挑选大后天进宫的衣裳首饰,头一回面见皇后,她得尽量乖巧、不惹人注目才行。
    正思索着可能需要应对的事宜,门口传来了海棠阁丫鬟的通报声。
    她放下衣服,扭头问道,怎么了,梅姐姐有什么吩咐?
    那丫鬟欠了欠身,递给了她一个香囊,这是王妃给您的,说您也许用的上。
    秋白芍狐疑地接过打开,见里面放着几张花笺,拿出来一看,每张花笺上都题着几首小诗,题目有菊、秋、湖、佳人等,都是梅洛猜测也许赏菊宴上可能会出的视题。
    被这么一提醒,秋白芍反应了过来,皇后办宴,女眷们不会真只是纯粹喝茶赏花,兴致一高便爱赛诗演艺。
    她握着几张花笺,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有梅姐姐提点,否则凭她的才学,到时候真要闹出笑话了。
    这便是梅洛吸引秋白芍的地方,如太后那日所言,梅洛身为嫡妻,未必有府里的小妾妖娆妩媚,她性子寡淡,还一身清高,但对于在乎的人,她总是处处周到、无一不体贴。
    尉迟砺的爱如晚霞,绚丽夺目,可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他从未真正的低下头,看一看秋白芍这片枯田需要的是什么。梅洛不同,她是春雨,活在高洁的云端之上,但她愿意下来,落在皲裂开的旱地里,抚慰人间俗世的每一寸苦疾。
    只有凤凰才配得上晚霞的光辉,显而易见,秋白芍不是凤凰,她是蜷缩在硬土地里的小花,哪怕努力让自己开得美丽漂亮,可她的根是扎在泥土中的,她来自地底,再如何向上生长也长不到云霄之上。
    花需要的是雨水,再绚烂的晚霞也与它无关。
    秋白芍将这几首梅洛替她写得诗背了,又托人打听了此次赏菊宴参宴者的喜好,做了十足的准备,第三日一早安心而去,舒心而回。
    琴棋书画秋白芍会的不多,但怎么讨上位者的喜欢,她颇为擅长。
    特地了解了皇后喜恶的秋白芍得了好些赏赐,她回来第一时间就往海棠阁钻,打算把得到的赏拿来和梅洛分享。
    秋白芍尤为中意手上的一只珐琅镯,那本是皇后亲手给她戴上的,她回来的路上把镯子退了下来,用帕子包好了预备一会儿给梅洛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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