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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杜爱华

    杜爱华说:“这个,我不需要,我打算离开常胜乡仁德村,我已经决定报名明年的公务员考试。大漠,不是我待的地方。这里,我搞不好,考不上,我也要走。今天就算是留念,也不忘你帮助我多次,陪着我走门串户的,我这里没有亲人,全靠你维持我了三年半。”
    乡长说:“你考不上,我给你推荐到省里。我有一个干哥哥在省里,当高官。”
    “是吗,”杜爱华擦干了眼泪,“我怎么就不知道?”
    中台乡长说:“不知道就好,天台兄告诉我保密的,我一直遵守承诺,不给别人说。”
    “我不要他直接调我去省里,我考上了,要他分配个好工作就行了。”
    这天,中台乡长这天在老凤祥给她买了钻戒,价值2万,分手时说:现在手头有点紧,待我毛纺厂攥到手里时,再给你补。
    杜爱华说:“谢谢亲爱的,你是我临时老公,我将来有机会,是要报答你!”看到她脸上有了彩云,乡长认为:女人对装饰品偏爱,就像男人对官衔钟爱一样,北大学生也不例外。
    她工作之外,学习是刻苦的,每一天五点起床,攻读公务员的专业课、必修课,她原来就是行政管理专业,基础相当好,半年努力,真的考上了公务员,她分数达到了录取分数线,中台乡长要给她帮忙的时刻到了。
    他俩都请了假,在省里会面,领她去省委家属的大院,走进了高官的家,高官领他进一个密室,“你怎么莽撞?带一个人来,要是坏人怎么办?”
    中台乡长说:“她是好人哪,我打包票,是个大姑娘,北京大学毕业的,放到你的办公室里,你有光彩的,在我们大漠边村庄锻炼了三年,与村民同甘苦,这样的才女,打着灯笼也难找啊,我还准备认她做干女儿。”
    高官说:“你别认她做女儿,万一有事,我又多了个把柄。今天来就为这事?以后少来哦,这里到处有眼睛,别人看着我的脸面提你,又要告状说我专制提你,不民治集中制,小事是小事,堆在一起成了大事!人言可畏。”
    “是的,是的,我知道了,你这里尽量少来。”他俩坐在密室的单人沙发上,中台从兜里挖出两个小本本,对他这个干哥哥说:“毛纺厂和拖拉机修造公司的事已经办了,毛纺厂你一半股份,修造公司你独资,找个靠得住的人经营。折子上的名是我儿子的,转到你最信任的人账上。”给他的是两个农业银行的存折。
    推荐说:“跟我来的姑娘,是我乡上的村官,她是北大学生,自愿下来的,在大漠一线锻炼了三年多,现在有机会考公务员,考上了,能不能给关照一下。”
    高官有点不高兴说:“她怎能知道你我的关系?”
    中台乡长说:“她不知道,我是骗她省里认识人,她就跟来了。她不知道你是高官,我敢担保。”
    高官沉默一会儿,他住的小区没有明写省委家属区,“吃了晚饭走吧,难得来一次,这事你要绝对保密,外人知道了,我要下台的。”
    中台乡长说:“我连她本人都不说,你自己告诉她。还有,我觉得她和你儿子李豹很般配,给你当儿媳妇恁合适,我给你们做介绍人。”
    “别提我那不孝之子,别人提了他任富海诗集团公司副总经理,关我什么事?嘿,就和我不来往了,已经将近半年不回家了,也不和我通话、也不和他妈通话,他妈去了一次,看他,他借故出差跑掉了。
    把我的直升飞机也交公了,这是一个外国大老板送给我的【我自费买的】,不是公家配的,他给了龙川市派出所,我要要回来的。你说还有这样的儿子?不过也好,省得别人背后叨叨靠我上去。”
    那天就这样回去了,中台乡长和杜爱华没有在高官家里用晚饭,尽管高官夫人和保姆非常热情地挽留,他们还是走了。
    过了一段时间,杜爱华被录取,当时不知道分在何处,去了才知道是高官李天台的秘书。干哥哥是他的神,崇拜得不得了。他总算为她做了件事。
    今天一个不速之客要收购毛纺厂的事,看样子来头不小,这个姑娘比她杜爱华可能还小,就这么大口气,要吃掉毛纺厂,可能将来还会吃掉拖拉机修造公司,这可是天台兄长高官的命根子。
    他必须先给她说一下,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时候。他打开手机,点视频对话。手机上弹出一个美丽的姑娘,她向他问好:“中台乡长好,有什么事让我转告高官?”
    “你告诉台长,(他的独特的称呼,便于在公共场合随时打电话)有人要吃毛纺厂、拖拉机公司,来头不小,怎么办?”
    过了半个小时,台长打来电话,问好之后直言:“吃一点,还是全部吃。”中台乡长说:“要全部吃,不给吃,可能坑你上告,看样子,比你更上的来头,了解底细,戳我们的软肋。”
    台长说:“你平时口不严,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我们是大傻子!”台长生气了,耳边“喀”的一声,估计手机会在玻璃桌面跳两跳。
    此后,中台乡长苦闷了许多天,他实际上口严实如铁疙瘩,现在的人无孔不入,可以倒出祖宗八辈子的老黄历,翻老账。
    刘夷告诉了何大山,她接近李干是为了收购毛纺厂,为国风资产扩展出一份力。但何大山认为是刘夷为自己接近李干找理由。他屡次看见李干来找刘夷,心里气得不行,不服的是:难道自己败在一个纨绔子弟手里,除了责怪刘夷轻浮,还责怪自己胆小,让二干子钻了空子。刘夷竟接受舞会上的礼品苹果手机,这是有意向二干子敞开一面,如何堵上叫他伤心欲裂的窟窿?
    何大山实在找不到比他高明、叫刘夷佩服的办法。他没有钱,自己的手机也是杂牌,发微信经常不见所云,打不开爆发出来的新闻、旧闻是常事。
    刘夷现在迫切要解决的是收购毛纺厂,而费华攥在手里不放,如果有什么办法叫费华放手,刘夷一定会高兴,高看他一眼。这也挖掉了李干根基,他没有了钱,就会一落千丈,再也牛不起来。何大山想到了上告,搜罗中台乡长的罪状。
    不过,他事先不给刘夷提起,李干王八蛋一来,他就出去调查,给调查者说保密。出门时他想了刘夷的几个不可能,她不会对他热情的,她不爱他,表面上敷衍而已;李干不可能沾到便宜,源于她不爱他,以刘夷的才能,只有我配她,严格一点,我还瞧不上她,你是什么学历?配北大高材生吗,你自己量一量吧。
    她不可能对他产生感情,因此不可能扑到他怀里。可能猜想:他可能对她下辣手,比如突然地抱住她,强暴她,如果这样,我现在离开了对不起他,但她学了几天瑜伽术,李干不一定能治服她。她可能也爱钱,她接受李干的手机,至少一半是爱钱的心里。
    她可能是个女强人,为国风吞下这沙漠苦果,不仅仅是出风头,显示她的才华,主要是想成为国风集团的红人,从而掌握大权,将来会不会成为国风的副总?代替高阳副总经理、进而代替代时兴。
    这时,他觉得刘夷可怕了,同时觉得她很安全,李干会白白浪费时间,到头来伤心,活该!调查,应该找知内幕的关键人物,打听到,原来毛纺厂会计叫许倩,现在是个大傻子,到处流浪,浮萍浪迹。据说做会计时不傻,人很精明的,他老公名叫时来宝,现在种地,去年种了10亩洋葱,挖出来三车洋葱头,到现在只卖掉了三分之一,同村人老鸦三毛钱一斤收去,到城里去买。还有三分之二在地窖里。
    以前时来宝去过阿左旗煤矿打工,有一辆客货装煤,赚了几个钱,嫌苦,又回到了腾格里的村里。许倩傻后,两个孩子基本上时来宝带,大的,是男孩,前年上大学了,小的是女孩,考上了一个民办大学,每年学费三四万。
    家境惨淡,一年到头不买肉吃,吃干粮馍馍。何大山找他是在农田里割苜蓿,未割的上空飞舞着红、蓝、黄、白的蝴蝶。时来宝见了他来没有停下来,抽下脖子上的毛巾,直一下身子,擦额头上汗,又围上脖子,弯下身子割,没有打招呼。
    “大哥,忙哪。”何大山从割成堆的苜蓿地里走到来宝身边,笑道,尽量客气,阳光照耀,“我出来了解民情?大哥你贵姓?”
    “免贵姓时,时迁的时,名来宝。还是你们城里人开心,无事飞飞,你就是那天乘直升飞机来的?”何大山点点头,沉稳地问;“大哥,许姐以前是毛纺厂的会计吧?”何大山问。
    时来宝脸色暗下来说;“你要是问毛纺厂以前的情况,我不会告诉你的,我的两个孩子在上大学,需要我供学费。”何大山学过哲学,有点诡辩论家的狡猾,他说:“我主要了解许姐的病情,不关毛纺厂的事。”
    他给他一支烟,是红壳兰州烟,越是穷的没有钱,越是要抽烟,这是何大山事先打听好的,为了这盒烟,他绞心撕肺的忍了半天,才买下来。他家的情况,比他稍微好点。时来宝卷起苜蓿坐在臀下,何大山也学着卷了一卷,坐在底下,时来宝有滋有味地吸烟,何大山说:
    “你看,那天被蒙面人打断腿的杜秋,被我们的直升飞机送到城里医院,现在已经好了,过几天就回来,你的爱人的傻病,我们也可带她上省里去检查、医治。”
    时来宝要站起,“行了,行了,我可没有钱给她治病,孩子上大学已经借了不少债子,要我的命了。”何大山说:“只要你配合我,将来治病的钱,我给你想办法,我有后台。不过,此事你任何人不要说。”时来宝说:“你不用提醒我,我比你清楚,你是不是省里反贪办公室的?”
    何大山说:“是不是你不要多问,你给我讲许姐是怎么变傻的?”
    何大山又给他一支烟,时来宝接上抽,喷出一股蘑菇云,被微风吹散无影子,田里地广人稀,远处的沙漠上悠闲的,是群放的骆驼。
    时来宝说:“我不大会说话的,你不明白就问,我也快成大傻子了。许倩子,那天刮风沙的下午,经过棕熊湾,从沙丘后跑出来一只棕熊,跑出来的棕熊把她虾傻了,一直傻到现在,家都不认识,不认识我,不认识孩子,就是这样。关系她的事,我讲完了,恕我不能奉陪,不能奉陪。”
    何大山说:“大哥,很好呀,说的简单明了,不过,没头没脑,什么时间发生的事?”
    时大哥说:“有必要那么说清楚吗?大约十年前的事,我已经麻木了。”
    “是不是在毛纺厂倒闭前后?”
    “中台乡长已经买下了。你又扯到毛纺厂了。小心你自己,敢白天来找我,问毛纺厂,你是老虎头上怕苍蝇,找死啊?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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