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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巴丹吉林

    九棵树,巴丹吉林沙漠一景,兰蕙老三吃烤羊肉就到这里。
    但这里没树,一棵也没。听老人说:牧民曾经在这里植了九棵“****”的政治树,但被三天三夜风暴淹没了,堆起一座巨大的沙山。
    在沙尘暴里越来越高,现在伸到半天空了。看去有点神秘莫测,仿佛底下埋着许多历史故事等待人们去开发。
    曾经大雅弋经理常常和书记向达、工会主席大宝、经理办主任常丽等到沙山北坡下沙地上的蒙古包吃烤全羊。
    最大一次聚餐,是全大雅四十九名科级干部,到这沙山北坡进行“登山比赛”,赛后进行“大会战,迎国庆”的动员大会。
    这沙山也像“大会战”的浪头一样,一浪高一浪地向南推进,直到天边。
    据说那天在山顶上直面沙海落日,大雅经理泪水盈眶,长叹一声,大家深以为奇,只有常主任知他叹什么。
    在这沙浪里,还隐藏着一个偏僻的鲜为人知的嘛喇庙,那里的麻雀雕鸟傻得要死,人们可以伸手捉到。
    庙前经幡和庙里转经筒吸引少数跋涉到这里的游客。
    沙山北坡下沙地边这条公路——就是兰蕙老三正开车而来的那条公路,南边散落着阿右旗牧民搭起的蒙古包;北边是满地遍野的沙土丘,大坟似的。
    到大夏天旁晚夕阳里,有人在攀登沙山之时,也有情侣到这里欣赏这灿若红霞的沙樱,它就长在这沙土丘上,巴丹牧民俗称“酸胖”。
    它枝干灰白,而累累果实枸杞那样红,黄豆那样大。
    沙樱与沙樱,盘根错节,枝连着枝,杈咬着杈,好得五迷三道、天昏地黑,胜似并蒂莲,因此,这一个毗连一个的沙樱丘陵,也被情痴情种们雅谑为“相思群岛”“相思岛”;粒粒樱果,美名其曰:北方红豆。
    老三曾经在黑道上红极一时,一些喜欢“野”的妞儿,约他到这里偷吃禁果。
    另一个仲夏必来的,就是弋经理,去年兰蕙跟他来过,历历在目的,那天他喝了两杯威龙葡萄酒,红光满面,谈吐不俗,身上散发出浓郁的法国香水味。
    给她照了许多值得留念的倩影。这个境地,对于钟情摄影、绘画艺术且感情丰郁的大雅经理而言,这地方无疑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去处。
    以前他开车还带着常丽常来这里,享用这大自然的特别惠赐。
    但现在兰蕙没有想到,弋经理虽不在“酸胖”间,此时却在大漠深处嘛喇庙前的经幡下,抱着一只大雕与常丽合影。
    沙山下的蒙古包,设有商店、酒店、烤羊肉串铺、清汤羊肉铺、清蒸羊肉铺及烤全羊铺。
    停车后,老三领着她进这店串那铺,遇到了一个曾经被他砍过两刀的一个敌手。
    是一个烤羊肉串的蒙古人,脸上还留着当时的记号,那是个一脸凶相、恶狠狠的家伙,老三不由得心里一颤,到别处买羊肉串给干妹吃。
    这里,羊肉膻香飘十里,凡开车到雅布兰和阿右旗的司机,大都要在这里停车解馋。
    雅布兰是盐池,富海诗集团公司的碱厂每天都有路过这里去装盐,老三怕别人看见自己带着个俏妞逍遥,他老婆叫一剪梅,原来也闯过黑道,爱吃醋,知道了可了不得。
    兰蕙也怕人看到,告诉所在单位影响不好,虽没做什么亏心事,两人皆胆战心惊,兰蕙又想是自己答应人家来的,为人第一讲信用,这点做不到,还能招徕客户?
    那怕自己回去挨训,也得陪着,况且他对自己那么尊重,亲妹似的相待。
    谁能想到,今天大雅一路兵马也搁浅在这里,弋经理刚才还想坐盐车回去。
    他们是路过这里,不是特意来玩的,弋经理和经理办主任、生产工程部主任带领的一行十一人,包括一辆小车、一辆面包车和一辆卡车,是到内蒙古的阿右旗找米下锅。
    他们兵分三路,一路由书记向达领队,去新疆;一路由工会主席大宝带头,往兰州至甘南。
    自从大雅陷入困境之后,大雅想了不少对策试图恢复活力,成立啤酒香槟厂、引进国内先进设备,也曾红火一时。
    “海诗啤酒”“海诗香槟”其实是大雅酿造制作的,曾经享誉西域,但到年终算总账,总是亏本,后来了解到,厂长土豆把成箱成车的啤酒香槟送给官宦家属所开的店铺。
    有人上告总公司,最后勒令关闭。另一件挽救大雅命运的,是弋经理向总公司申请成立花圃,总公司协助投资。常丽任大雅花圃总务主任,着重解决下岗职工和职工家属就业问题。
    但金融危机过后一段时间,举国提倡节俭,除了玫瑰、康乃馨,其余花卉一概不好出售,市场萧条,大雅真的要寿终正寝了,只有这出外找米下锅的路了。
    这与兰蕙寻找“机会窗口”不同,他们不是纯粹的游玩,而是打着公司活少、找米下锅的旗号,花公司的钱,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也是官门一贯的策略。
    话要说回来,大雅经理至少有一半的意思为大雅苟延残喘出最后一把力,他们已经造访了几个田鼠大的小厂,找了几头牛重的活儿,有的装上了车,有的要回去下料,充其量不过五六吨,对大雅七百七十四人的国企来说,那是杯水车薪。
    弋经理国字上霉云四起,坐骑奔驰又患急症,“噗嗤”的在离沙山不远的公路上折翼叹息,天意如此,弋经理想:今日到此山高沙远,了却伊人嘛喇缘。
    这样的外出,常丽是要随身携带她那胡塞尔数码相机的,待同行者推车进驻沙山下,他和常主任已到大漠深处了,沙浪之上荆蓬之下的马蛇子、沙丘上的老鹰逃不脱他的数码。
    那么,弋经理是如何搭上常丽这班车的?趁兰蕙老三攀沙山之际,随着他俩留在沙浪上的足印,追叙一下常弋关系的来由。
    这要从金工车间支部秘书兼出纳收发员祁连霞说起。
    小媳妇祁连霞三十一二岁,眉清目秀,细皮嫩肉,身材美颀,顾盼神飞,两个大*房像两只沸腾着情意的砂锅,在弋经理前蒸发出*欲的迷幻,弋经理忍不住要瞥几眼。
    不过她是代工内人【为什么偏偏是他的】,他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他此时不过四十一二,情感的荒原使他像饥饿的嗜情的狮子,窥视着可能出现的情感之廘。
    再说,祁连霞真是个多情的女子,她每天取报之前,必定要进经理办公室走一走,时间长了,弋经理一天见不着心里少了些什么,在他生长机械产品的田垄上,有了情鸟机器般的鸣唱,萌发出情感的春芽。
    弋经理喜欢摄影,祁连霞假装爱好照相,于是就有了共同语言,鸟到了一个壶里。
    祁连霞每日打扮姑娘似的,花枝招展,什么新潮什么贵重穿戴什么,紧跟复古风后现代超现实新浪漫招摇过市,鸟见她多叫几声蜜蜂见她来采甜香,进入经理办公室,真如“云霞出海曙,梅柳度江春”。
    她走走瞧瞧,瞧瞧走走,不坐沙发不坐经理桌对面小转椅,专在经理身边磨来擦去。
    经理精力日旺,被倩女热风一吹,怎能不着?这是初夏一天上午,祁连霞穿着浪漫复古波西米亚民族风情碎花贴布刺绣系腰带连衣裙,身上法国玛丽亚香水如雾似烟。
    原来大雅经理百忙中素描了一帧“对俩”花儿,特邀祁连霞女士品赏,他微笑着指点着枝干上两朵红艳艳如喇叭一样开放的花儿,问“认识这花吗?”
    心有灵犀一点通,坐上送钩春酒暖。
    祁连霞女士说:当然认识,经理,这一朵是你,另一朵是你乖乖。
    经理说:假如是你呢?
    经理,不敢,不敢,被你看上是十分光荣十分幸福十二分洪福的事,经理笑着亲*她手心、手背、手指、肩膀、**,她全身如灌了开水似的沸腾了,挣脱出去把门锁上了。
    见他坐到大沙发上,她便去坐在他身边,他一下撩起她连衣裙,像疯子似的做他的事,什么工作时间,早忘到了爪哇国了。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第三次,后来被常丽撞上了。
    常丽有弋经理办公室钥匙,每日帮他擦桌扫地打水泡茶。
    这天,为了让常丽欣赏这出“黄段子”,他把自己和祁连霞的衣服全**,当然,这是他引诱常丽最毒辣的一招。
    常丽接到电话以为真有事,开门看到他俩**之景,看傻了,以为在梦里,而弋经理进进出出、**伏下的那事情,她怎会梦见?
    一个妙龄大姑娘哪能禁得住这样的场面,整整一个下午全身火烧火燎,就像自己**了一般,认为自己再也不是姑娘了。
    也是下班之后,她假惺惺拿一份厂发文件,敲开了经理的门,说“请教”。
    大雅经理假如不外出,在公司走得较迟,此时楼上人下班了,弋经理见到常丽通红的脸和带*情的眼光,知道她想干什么,这是他早就料到的。
    但他这天他这杆枪再也不打鸟了,没有那个精气神了,于是说今晚有事明晚再来,越这样她越焦心,越焦心她越想玩,她忍耐了一天。
    到了第二天,那个时刻,她顾不得姑娘之羞,扑到了经理怀里,经理边*边说:“心肝宝贝,今天我的钢枪给你开导开导,也算见了世面,以后遇到别的男人你就有经验了。不过,见到常经理你得给我多多美言噢。”
    常丽早已魂飞天外了,昏死一样,弋有才美得火上浇油,锦上添花,*住**的娇躯颠来倒去,极尽快乐之能事。
    她“哼哼”“唧唧”若在彩云里,媚态万般使他五脏六腑醉了。
    事成,欲走,常丽一把揪住他耳朵撒娇道,“老才子,你玩了我拿啥报答呢,你占有了我,你是第一个占有我的男人,我一辈子只有这第一次!”
    她说着,哭了,弋经理安慰道:“那好办,撸下兰蕙,你坐经理办主任的交椅,如何?以后再有机会和你叔联袂推荐,更上一层楼。”
    “不行,我可是黄花闺女,你也见血了,你多大啦?你得赔赏我肉体精神损失费,不然我告我叔,说你撒流氓强奸我!”
    “恩,”他想一想说:“每年找借口让你出差一二次,回来旅差费全报销,如何?”
    “还不行,”常丽抅紧他脖子撇嘴道:“人家连霞的白金项链、白金耳环、白金戒指是谁买的?”
    弋经理争辩道:“当然是人家老公买的。”
    “那天在上海万象金店,我看见你给她买白金项链,当时我和叔出差,她我不认得,你我可认得,因此,你必须给我买金首饰。”
    后来,他按祁连霞的待遇给常丽买了金首饰,因她是黄花闺女特优惠一枚钻石戒指和一副翡翠手镯。
    但常丽是喂不饱的狼,仍然不满意,撒娇道:“人家小蜜暗里还有楼房呢,你的官当的不是太明白。”
    “心肝宝贝,将来我卖了机床给你买楼房。”
    大雅弋经理不单单取乐于常丽,其目的是想通过常丽巴结总公司常经理这座靠山;也不仅仅滥情于祁连霞,其目的是想通过她监视加工车间主任云雷震和当时总工程师代时兴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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