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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恋偏差——走窄路(49)

    他就这么光溜着身子,望着玻璃外靠在桌前低头看手机的任衍。
    这样的设计着实变态,但契合大床房的风格,为的就是增添情趣。
    段吹雨安心的同时又觉得害臊,看得见外面了,就不会因为封闭的环境再次回想起那些恶心的鬼脸。可眼下,他有一种被扒光了当街示众的感觉,虽然这条街上只有任衍一个人。
    只此一人,却能最大限度地激起他的羞耻之心。
    他看得见任衍,任衍看不见他。
    像是在照一面镜子,那镜子是任衍的眼睛。
    段吹雨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脸还有点红,不是那种被水汽蒸红的红。任衍拿着干毛巾给他擦头发,用手背碰碰他的脸蛋,皱眉道: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
    段吹雨嘟囔道:这酒店真是恶趣味。
    嗯?任衍没听明白。
    段吹雨不愿多说,谁叫他刚才洗着澡就起了反应,对着那面单面透明的玻璃,对着阻隔在玻璃之外的那个人。
    他抬眸瞄一眼任衍,眼里带着情.欲的余韵。
    任衍帮段吹雨吹干头发,段吹雨蒙头倒进被窝里,羞的,累的,只想合眼休息。
    衍哥他懒懒地喊一声,我睡一会。
    任衍帮他掖紧被子,低声说:回国了要锻炼锻炼身体,以后不许挑食了。
    段吹雨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嗯?
    那么娇气,换个地方就水土不服。
    段吹雨陡然睁大双眼:我那是被吓的,不是水土不服!
    任衍轻笑一声:哦,是被吓的。
    段吹雨没了脸面,被子一拽,挡住脸蛋,径自睡了。
    他睡得很快,呼吸没多久就变得平缓,大概是真的累了,精力被医院里的鬼耗尽了。
    任衍俯身吻了吻他的头发。
    柔软,蓬松,散着点水果的香气。
    他轻轻嗅了嗅,用鼻尖顶开发丝,在那片清香的柔软上厮磨几秒。
    任衍下楼去便利店买东西,正好碰到玩耍归来的其他人,看样子玩得挺嗨,神情都很兴奋,头发也像是被狂风侵袭,格外狂野。
    林佳棋的马尾都散了,披头散发,应该是过山车的杰作。
    王虎叫住他:阿衍,一会晚上去泡温泉。
    任衍应了声:行。
    任哥你去哪?李易问。
    去趟便利店。
    王虎跟上他:我也要买点东西。
    便利店里,王虎问道:你的小男朋友怎么样了?
    睡了。
    真吓着了啊?王虎哑然失笑,操着网上学来的腐女腔调:我觉得他还挺攻气的嘛。
    任衍瞥他一眼:他怕这个。
    怕鬼啊?说及此,王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诶,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你俩谁上谁下啊?
    任衍拿着酸奶的手一顿,静默片刻,说:不知道。
    啊?王虎没反应过来。
    任衍径自走开,王虎跟着他:什么意思?你们俩还没上过床?
    这人仗着日本友人听不懂中文,口无遮拦,任衍嫌恶地看他一眼,嗯了一声。
    王虎还是比较震惊的:竟然没做过?你不会是在等他成年吧?
    任衍不置可否。
    王虎不禁感叹:你们中国人果然保守。不过他还是很好奇任衍在这段关系中的位置,以及在床上的位置,他笑眯眯的,问得很直白:所以,你想上他?还是被上?
    任衍沉默着,沉默的时间里像在思考,实则不是。他幻想着把段吹雨压嵌在床里欺负得他抽泣着讨饶,嘴上却道貌岸然地回一句:无所谓。
    王虎买了几瓶啤酒,临走时又顺了一盒安全套,付了钱,贴心地塞进任衍的购物袋里。
    早晚都得用,以备不时之需。这外国男人古话张嘴就来,一脸善解人意地拍拍任衍的肩膀,都订大床房了,可别浪费。
    他伺机蛊惑任衍打破原则,放任自我。
    中国人保守,可他就爱看保守的中国人冲破底线的桎梏,尤其是任衍。这种沉闷内蓄的男人,没有什么比撕破他们清寡的伪装更有趣的了。
    任衍反应平淡,垂眸瞥一眼袋子里的那盒套子,并未说什么,拎着袋子走出了便利店。
    王虎眯着眼睛笑:阿衍这是要行动了?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
    成语用得真溜。
    任衍淡淡道:少在我身上找乐子。
    任衍回酒店房间的时候段吹雨还睡着,天公不作美,大家本想晚上去泡温泉,结果外面忽然下起瓢泼大雨,毫无征兆的,一伙人没了兴致,便不打算去了,只想窝在酒店。
    雨下得凶狠,狂风呼啸,好在酒店隔音好,段吹雨沉沉地睡着,没被吵醒。
    王虎叫任衍去他们房间喝酒玩游戏,让他带上段吹雨,任衍没有叫醒段吹雨,独自去了。
    段吹雨醒来时天色已暗,他眯缝着眼睛摸了摸床边的手机。任衍给他留了消息。
    句号批发商:我在王虎的房间,他们本来想去泡温泉的,不过外面下雨了。你要是醒了,就给我打个电话。
    段吹雨暂时没给任衍打电话,开了灯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
    他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扭头瞥到了桌上的购物袋。
    睡醒了就该觅食了,段吹雨走过去想看看袋子里有没有吃的。撩开瞧一眼,酸奶、气泡水,还有一罐维C片。
    没看到什么能饱腹的东西,段吹雨伸手翻找了一下,手指倏然碰到一个薄薄的纸盒,盒子上列着日文,虽然看不懂,但凭常识判断,段吹雨也能认出这是安全套。
    那盒子仿佛烫手,段吹雨手猛地一缩,骤然收了回去。
    什么情况?任衍买的?
    段吹雨的脸跟他的手指一样烫,心里跳进一群小鹿,砰砰砰在心房上撞了又撞。
    门口传来嘀的一声响,有人刷卡进来了,段吹雨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竟然下意识跑回了床上。他望见桌上喝了半瓶的矿泉水,还不忘消灭证据,又跳下床,飞快把那瓶水拧紧揣进怀里,然后钻进了被窝里。
    任衍开门进屋,床上的人在装睡,面目平静,心脏却狂跳不止。
    任衍在床边一坐,段吹雨的心率又陡然增快一倍,他很庆幸任衍没有开大灯,不然他一定会发现他因抑制不住跳动的神经而连带着一起颤动的睫毛。
    段吹雨感觉自己的鼻尖被轻轻刮蹭了一下。
    床垫上的压陷感消失,任衍起身去了浴室。
    不多时,耳边传来朦胧水声,段吹雨偷偷睁开眼,掀开被子一角,压抑不住蠢蠢欲动的少年情悸,蹑手蹑脚摸到购物袋前,眼神定定的,看着袋子里的那盒安全套。
    他全然忘了浴室里玻璃的特殊构造,忘了任衍在覆满水汽的玻璃后头,能将外面的景象一览无遗。
    他在浴室里的那个人的注目下,捏起那盒安全套,盘坐在床上端详着。
    不怪他没见过世面,只怪过去十七年从没有人让他产生过接触这玩意儿的念头。
    隔着盒子竟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段吹雨有些分不清那是不是任衍沾上去的味道。
    薄薄的纸盒,似乎装满了禁忌。段吹雨的喉结不由得滚动一下。
    他把盒子拎在半空中,仰头轻轻嗅了一下。鼻尖翘翘的,姿态怯怯的,毫无遮饰的动作竟沾染上色.情的意味。
    任衍站在半透明的玻璃后,水雾挡住他一半的视线,玻璃外面的人影若隐若现。任衍的身体赤.裸,目光也赤.裸。
    他在水声中听到了自己加重的呼吸声。
    玻璃后面的男生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一顿,猛地转过头,隔着玻璃,跟任衍的目光撞上了。
    第54章 骄奢淫逸
    任衍眼看着段吹雨手撒开安全套,丢进购物袋,飞快地蹦到了床上。
    还藏着侥幸心理,想着任衍可能没注意到外面的光景。这侥幸心理太自信了,只有任衍眼瞎,才可能成立。
    任衍换上衣服出去了,床上的人继续装睡。他不戳破,就装眼瞎,坐在床边无声地擦着头发。
    窸窸窣窣,毛巾摩擦发丝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着。
    段吹雨不笨,当然知道任衍不可能没看到他刚才在外面的那一番鬼鬼祟祟。
    他闭着眼睛想稍微缓一会,再睁眼时可以不至于那么尴尬。
    毕竟他刚才的行为实在诡异,像个意欲偷腥的小变态。
    小变态把眼睛睁开了,与任衍视线相对,任衍朦胧的眼眸就这么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
    任衍刚洗完澡,眼眸还含着一层水汽。
    艹段吹雨别过脸去,你吓死我。干嘛这么看着我?
    任衍拧了下他的嘴唇:跟你说过,不许跟我说脏话,我不爱听。
    一个字也算脏话啊。段吹雨嘟囔着,我明明说的是植物,草,知道吗?
    任衍短促地笑了声,继续擦头发。
    段吹雨戳了戳他的腰眼:你买套了?
    任衍偏头看他一眼:所以你刚才装什么呢?
    装了个寂寞。
    段吹雨揪住被子挡在脸上,不吭声。
    少年人的正常心理,有时候明明心头燎起炽热烈火,真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又瞻前顾后的,还会觉得不好意思。纯欲并在。
    闷骚男人。段吹雨闷着声音说,目光落在任衍脸上。
    任衍看向他。
    之前不是还嫌我年纪太小么?段吹雨坐起身,脑袋拱到他胸前,那你买套做什么?留着灌水吗?
    张口就是恶俗的流氓游戏,任衍捏他的脸:你拿套子灌过水啊?小流氓,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
    装的当然都是你啊。段吹雨脸蛋贴着他心脏的位置,让我听听,是不是又加快了。
    任衍轻笑,心动着。
    段吹雨点点头,一本正经地确认道:目测一百八。
    任衍问他:饿不饿?出去吃点东西?
    这男人太不解风情,大床房,安全套,一切必要要素都存在了,还吃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想跟我那个?段吹雨直截了当地问,用词很含蓄,耳朵尖也含蓄地红着。
    任衍心说是啊,每分每秒,我都想着。
    那安全套像是故意要给这小孩儿看见似的,明明可以丢掉,可以退还给王虎,他却选择接下,还无所顾忌地直接放在购物袋里,像是引诱。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坏,也有点虚伪。
    他的确很坏,把人诱上钩却不负责:那东西是王虎给我的,不是我买的。
    段吹雨彻底暴躁,心情跟窗外的天气一样风卷云涌。
    行吧,你要吃素就继续吃着,我不陪了。段吹雨起身,自暴自弃,我去牛郎店找牛郎。
    任衍眼神一凛,搂住他的腰抱进自己怀里,让他在自己腿上坐着。
    你懂得多的么,还知道牛郎。任衍掐着段吹雨的腰往上轻轻撞了一下。
    段吹雨浑身一怔,终于通过肢体接触感觉到了任衍的变化。
    任衍用鼻尖蹭着他的耳朵,哑着嗓子问:你之前在浴室里洗澡,没穿衣服?
    这问题太多余了,可却把段吹雨的脸问热了。
    谁洗澡穿衣服啊?段吹雨反问。
    任衍答非所问:你没穿衣服看着我。
    他在强调一些隐秘的小情趣,段吹雨仿佛忽然间知道了他的性癖。
    靠。
    段吹雨实在忍不住,低声道:你这臭男人怎么那么闷骚?
    哪里?
    所有。
    任衍捏着他的下巴转过他的脸,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征求想法:那闷骚男人想让你用手帮他,你答不答应?
    段吹雨喉咙一紧,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雨还淅淅沥沥地落着,雨势已经减弱不少,雨水温柔地敲着窗。
    室外和室内都蕴着水汽,室外清凉,室内黏热。
    段吹雨的额头也蒙上一层黏腻的热汗,他第一次为别的男人做这种事,生涩又羞耻。多的还是兴奋吧,尤其是在看到任衍脸上的神情的时候。
    任衍也帮了他,他年轻气盛,没一会就投降了,红着脸伏在床前,仿佛劫后余生。
    两个人都很坏,放着浴室不用,把床单弄脏了。
    大床房用得其所。
    垃圾桶里挤满了揉成团的纸巾,段吹雨看一眼脑中就浮现出方才的画面,不可避免地害臊。
    任衍点到为止,就给段吹雨尝了点甜头,理由还是你年纪太小,不要玩物丧志。
    玩物丧志说得太含蓄,应该换个词骄奢淫逸。
    反正任衍终究是没让他彻底满足,他哪里是怕段吹雨骄奢淫逸,纯粹是担心自己把持不住。
    两个人在门上挂了客房打扫的牌子,出去吃夜宵了。
    第二天所有人都起得很晚,一上午的时间都用来昏睡,醒后直接吃午饭。
    王虎挑事儿似的,故意问段吹雨:昨天睡得怎么样啊小吹同学,大床房舒服吗?
    邹轶闻言咬住筷子,有些好奇地看着段吹雨。
    段吹雨坦坦荡荡:当然舒服。
    一语双关,任衍看他一眼,对上他戏谑的目光。
    这人对外就是个十足的霸王,一点软骨头也不会被人家捏住。
    一伙人吃完午饭就退了房,下午准备再去就近的景点逛一逛,然后就前往其他城市。
    昨晚风雨大作,今天却天朗气清,天气更加炎热,暑期的旅游景点总是人满为患,几个人顶着大太阳挤在人堆里,好好的毕业旅行完全成了煎熬。
    终于脱离人海,他们寻觅到一条人烟比较稀少的商业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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