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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试探

    “楚楼与那师婆也有干系吗?”
    “多多少少有一点。”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一个孕妇楚楼里大部分姑娘都是被胁迫卖身的,怕惊吓到她。
    没想到秀娘美目微转,突然俏皮的眨眨眼:“如果清漪想要进楚楼,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她正愁不知如何混进去呢,总不能让赵珩渊去假装嫖客,太容易打草惊蛇了。
    就听秀娘说:“花魁媚娘近日瞧中了一位贵客,起了赎身的心,可是那贵客顾虑传宗接代的事,因此迟迟未把她接出去。你也知道像楚楼这种烟花之地,姑娘侍客的第一天就要喝下绝子汤。因此她偷偷托我在外头替她寻方子,想要怀上孩子。”
    这话让陆清漪想起前几次她总是在药铺外碰见秀娘,看来当时她除了给自己取药外,还在帮媚娘偷偷寻生子的药方啊。
    “可是,我可不会什么生子的药方啊。”她前世虽为医生,可不孕不育都要靠试管来解决,更何况是这科技匮乏的年代呢。
    秀娘却道:“你是不会,可是媚娘也不知道啊,她目前就迫切想要怀一个孩子,只要我说你会,不管成不成,她都会愿意尝试一下的。”
    “这……”
    陆清漪犹豫不决,倒不是她不会撒谎或者觉得有违医德,只是觉得为了查灵婆的事去骗一个有着迫切需求的人,有点缺德了。
    见她神色纠结,秀娘也是看出她是于心不安,便道:“要不这样,过些天呢我还要再去一趟楚楼,一般楼里的伙计都会让我直接去媚娘的院子,你不如替我去,也好趁机查看一下楚楼的情况。”
    秀娘是一番好意,想来也是真心想帮她,否则也不会让她借着拿东西的机会去查探,毕竟一个做不好,说不定秀娘的活就要砸她手里了。
    想到这,陆清漪心中感激:“谢谢你嫂子。”
    “客气什么,若不是有你,我这孩子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
    陆清漪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罢了。”
    秀娘摇头:“不,清漪你不知道,我身子向来弱,能怀上孩子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夫君疼爱我,不愿纳妾,可我不能让徐家在我这断了香火。所以对于这个孩子,我真的很重视。倘若没了,我怕也是活不下去的。”
    “你……”陆清漪是知道古人对传宗接代十分看重,可她到底是死过一次的人,实在无法理解秀娘的心情。
    不过她还是安慰道:“你也无须太过忧心,你和徐大哥都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秀娘笑:“那便承你吉言了。”
    从徐周志家出来,陆清漪一路都在想她说的话。徐周志是徐家的独子,所以她心里一直在意继承香火的事。那么赵珩渊呢?他也是赵家的独子,会不会也很在意香火的事呢?
    她悄悄瞄了眼身侧的人,又偷偷地转了回去,一会又是偷瞄一眼,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全然不觉心思都摆在脸上。
    须臾,赵珩渊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停下脚步,任由着想事情的她直接撞了上来,顺势伸手揽过她的腰肢,低头望着她。
    声音低沉道:“在想什么呢?”
    陆清漪张了张嘴,不知如何问出香火的问题,只好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我在想晚膳煮什么。”
    “清儿,午膳还没吃呢。”他戳穿她的谎言。
    陆清漪脸色一赧,嘴硬道:“提前想好去集市时可以顺手买了。”
    反驳还挺好。
    赵珩渊瞧着她通红的脸颊,嘴角微微上扬。
    行吧,不想说他也不逼着,免得把他这胆小的娘子给吓跑了。
    然而他不追问,陆清漪反倒觉得不是滋味,这不还没一盏茶的时间呢,她就苦思冥想着怎么起个头了。
    “相公,你看那孩子是不是很可爱。”她指着不远处抱着一个草编的球说。
    赵珩渊顺着她的手往过去,那是一个女娃娃,绑着两个小麻花辫,脸颊胖嘟嘟的,约莫一岁多的样子,十分娇憨可爱。那圆溜溜的眼睛以及娇憨的笑容,看着倒是有几分像陆清漪。
    “是很可爱。”他看着陆清漪说。
    陆清漪没察觉他的表情有异,见他上钩,便又问:“你觉得秀娘肚子里的孩子会是男娃还是女娃?”
    “不知。”他回答的干脆,因为这个问题他根本不曾想过。
    不上钩,陆清漪只好撒娇:“你猜猜嘛。”
    猜男娃女娃?
    话到这里,赵珩渊再是迟钝也多少感觉到陆清漪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他看着远处那肥嘟嘟的女娃,又低头扫眼身边的小妻子,她脸上有着些许期待和忐忑,似乎很在意他的回答。
    联想到前不久高氏明里暗里的暗示,还有自打她从秀娘那出来后的异常,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好半晌,他才道:“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语气认真。
    话落,陆清漪一怔,猛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他,红晕自脸上迅速往耳后一路蔓延,掩都掩不住。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他生孩子了啊。
    半路,她和赵珩渊去了医馆,找孙大夫看伤口的恢复程度,却没想到在那竟然碰上了木头和他娘子。多日不见,木头的气色依旧很糟糕,脸上清晰可见抓痕,看见他们的瞬间,他眼神躲闪,心虚地低埋着头。
    见状,陆清漪憋在心里的火气突然就熄灭了。倒不是她觉得他可怜原谅他,只是觉得因为这种人生气和受伤,很没必要。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大约就是这样吧。
    她拉着赵珩渊冷漠从他们身边走过,木头张了张嘴,仿佛要说什么,却最终一声不吭。
    陆清漪的伤口恢复的不错,除了孙大夫的药用的好外,陆清漪自己身为医生平时也是有注意不让肉芽水肿或者感染。而且眼尖的孙大夫也发现了。
    他瞅着包伤口的纱布里面那一层黑色的药膏,放在鼻间嗅了嗅,半边眉毛上挑:“这药膏是何人所制,我竟闻不出都有什么。”
    “这药膏是我自己熬出来的。”陆清漪道,“用的是紫草、山金车、甘菊和金盏花还有乌头研磨熬煮。”
    “就只用这几味药草?”孙大夫显然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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