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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合修罗场[快穿]——凤黎九惜(116)

    叫他明白了,严昶景是很厉害的。
    这个世界上的精英总是少数,而严昶景就站在精英阶层的最顶端,在人类的社会制度里,他属于金字塔最上面的那一小撮,而在这一小撮里,他的位置也在很前面。
    而排在他前面的那些人,绝大多数也都是中老年,只有少数同龄人和他并肩。
    青年对严昶景的社会地位或许还认识得不够充分,但是对他的本人所处的位置,却也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所以他说:很好。
    严昶景就听得攥紧了手里的塑料刀。
    一股喜悦的情绪从心脏位置开始发酵,他觉得耳尖发烫,本来冷静清明的大脑也有点儿空白,像是被温热的雾模糊了。
    他的心跳在不断加快,简直像是在胸膛里鸣奏着战鼓,砰,砰,砰。
    叫他都忍不住怀疑,这么剧烈的心跳声,是不是让青年听到了。
    严昶景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却压不住上翘的唇角,他竭力控制着,让自己的手掌不要颤抖,声音也显得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沉稳。
    他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这句话显得很突兀。
    青年听得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产生什么想法,就又听到严昶景开口。
    我想做你的爱人,严余。
    严昶景很难得地叫了殷染钰的全名。
    叫了这具身体的全名。
    他把手里的塑料刀放到了一边,然后转过身体,对上了青年的眼睛。
    严昶景显得很郑重。
    甚至让人觉得他是在签署什么重要的文件。
    他本来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话却显得出乎意料的多。严昶景现在只剩下了表面上的冷静,实际上背后却紧张得出了一层的汗。
    他说:我们不是真的兄弟,如果做.爱人,也并不违法,不算乱.伦。户口我可以帮你迁出去,国内最近也有出同性可婚法案的意思,有很大的可能性可以通过。同性可以结婚,可以一直在一起。
    严昶景看着青年的脸庞,他现在已经彻底盛开了,美得让人看一眼就觉得晕头转向,他本来已经盯着青年的脸庞看了很多遍,却依旧不能习惯,这会儿似乎也像是那些没有半点儿自制力的毛头小子一样,头晕目眩,几乎不能正常地思考。
    他说:我想做你的爱人,做你的丈夫,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手持的严氏股份全部转到你名下我的意思是,我的东西,只要我拥有的我都可以给你。严昶景说:我爱你。
    他在告白。
    这是严昶景第一次向人告白,也是他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他觉得自己现在和那些青涩的少年没有任何区别,他像是所有第一次告白的男性一样,迫切焦急地渴望着恋慕者的回应。
    他想伸手抚摸青年的头发,或者拉过他的手掌。
    他还想亲吻青年的嘴唇,听他说:我也爱你。
    但在这种欲.望在他的脑内膨胀、发酵的时候,严昶景也无比清晰地知道这只是他的渴望。
    他的身体变得无比僵硬,甚至连呼吸都几乎停顿,他看着青年微微垂下了眼,然后轻轻地蹙起了眉心。
    严昶景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青年握住了。
    他几乎喘不过气,手掌甚至开始轻轻发抖。
    这让严昶景无比庆幸自己已经放下了那只塑料刀,不至于把这么失控的一面展露在青年面前。
    然后他看着青年轻轻张开了嘴唇。
    他说:爱?
    青年的语气很疑惑。
    对比严昶景,他反而才是显得更加冷静、理智的那一个。
    他甚至对于爱情这种东西,都还是陌生的。
    青年在这几年里拍了很多戏。
    他几乎没有多少休息的时间,一直处于高强度的拍摄活动里,黎温朝有心想让他停下节奏,但在青年的固执之下也只能退步甚至到现在为止,青年也没有停下这种高强度的拍摄工作,再过一周不到的时间,他就要进入下一个剧组。
    但他塑造了这么多角色,里面真真正正含有爱情因素的却并没有多少。这其中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黎温朝的私心,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剧本和导演的缘故一个好的导演,绝不会只把故事定格在爱情上面,虽然现在的很多改编、原创剧本都是这么干的,但大导演却全然不必屈服于观众的所求,有着自己的坚持,而观众也会接受这一部分坚持。
    而在这些原因也只占一部分因素真正的缘故,还是殷染钰自己有意规避了一部分这方面的元素,他的人设不可以开窍的太早,否则之后所有的举动就会显得变了味儿。
    而他的选择也无疑是正确的。
    严昶景并没有觉得青年的反应有哪里不对,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他对青年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想:爱是什么?
    他也的确该这么想。
    青年像是被他们从深海中打捞出来的一尾人鱼,他们教给他在人类社会里生活的常识,但是却没办法让他像是个真正的人类那样,学会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地领悟到的一些东西。
    他们把他从深海里捞了出来,想要他变成一个正常人的模样,但是他们又把他牢牢地保护起来,让他不管干什么,都像是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
    青年和世界脱节的时间太久了。
    他没有像是一个正常人那样,有朋友,有亲人,有爱他的人,有他讨厌的人。他像是被世界遗弃在了某个角落,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他一个人站在道路旁徘徊。
    就算在这几年里,他们交付给了他很多耐心,很多关爱,但是还是不够。
    不够把他从路边拉过来,让他走到路上,赶上同龄人已经走过去了的路程。
    他不知道什么叫爱。
    更不知道什么叫爱情。
    他在这个时候,显得像是一个迷茫的孩子,莫名地叫严昶景心里的紧绷感觉放松了许多。
    他甚至有点儿想要揉了揉青年的头发,却还是忍住了,没有这么做。
    他说:嗯,爱。
    严昶景想了想,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思考一个这么感性的词语,他本人是个非常理性的人,理性到有时候严昶凌都会忍不住抱怨几句,怀疑如果自己不是他的弟弟,大概连一个视线都招不过来。
    严昶景的所有心思似乎都放在了工作上,甚至连严先生都觉得他有点儿过分的冷情,但是这么一个人,在这会儿,却在试着和人说明爱这种感性的东西。
    严昶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语言能力这么有限,甚至堪称笨嘴拙舌。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自己心里澎湃的爱意诉说出来,只能像是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样,笨拙地不断尝试。
    我对你的爱是爱情。
    他这么说。
    严昶景犹豫了一下,还是拉过了青年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说:感觉到了吗?
    ?
    青年抬着脸,有点儿茫然地看着他。
    严昶景就忍不住微微露出了一点笑容来。
    他坦诚地把自己的紧张和不知所措都暴露在青年面前,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做,感觉却很不错。
    他说:我现在很紧张,所以心跳的很快。
    爱是分很多种的。
    一个人可以爱很多个人,可以爱他的父母,这是亲情,也可以爱他的朋友,这是友情,他也可以去爱一支钢笔,这是对物品的喜欢,也可以爱一只猫一只狗,这是对宠物的喜欢。
    和爱一支笔不一样,但是又很相似。
    严昶景整理着思绪,慢慢地说着话,他说:他也可以爱另一个人,可以是男人,可以是女人,可以是他的朋友,也可以是陌生人。
    他会想去亲吻他,和他有所接触,想和他待在一起,想保护他,把所有的,好的一切和他分享这是爱情。
    严昶景说:严余,我对你的,就是爱情。
    青年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急促而有力的跳动,缓缓地跟着他重复:爱情?
    是的,爱情。
    严昶景这么说着,按住了青年印在他胸前的手。
    他说:我想一直拉着你的手。
    我想亲吻你,拥抱你。
    我想和你有名义上的牵扯,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你属于我,你是我的爱人。
    不同的爱,是有很多相通的。
    不管是亲人,还是朋友,亦或者是爱人。他们都会想要你得到好的东西,想看着你一直变好。
    会为了你的快乐而感到快乐,也会
    他停顿了一下,说:会为了你的痛苦而感觉痛苦。
    严昶景在尝试着将这个抽象的概念一点一点地讲述清楚,他说:但是朋友和亲人,永远都不会像是爱人那样会想要去亲吻你。
    他垂着眼睛,看着青年殷红的,蔷薇花一样的嘴唇。
    他低下了头,用一只手抬起了青年的脸庞,慢慢地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吻。
    谨慎,克制,小心翼翼。
    只有皮肤之间的互相接触,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和过界。
    比起亲吻,这更像是一种教学。
    殷染钰明显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心跳变得更快,他甚至感觉到了手背上传来了湿润的触感。
    严昶景太紧张了。
    他的手心、脊背,都溢出了汗水,他的心跳也急促极了,甚至连呼吸都变乱了。
    他说:就像是这样,我很想吻你。
    青年全程没有一点抗拒,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闭,只是有点儿迷茫地抚摸着嘴唇,想着那个蜻蜓点水一样的吻。
    他说:这就是爱情?
    严昶景回答他:对,这就是爱情。
    青年摁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完全没有变化,一直显得平缓而规律。
    他感觉自己似乎隐隐约约地懂了些什么,却又不是太清晰,就像是雾里看花,只能朦胧地看到一个轮廓,却瞧不清楚更多的细节。
    他呢喃道:这就是爱情?
    两个人的心跳频率完全不一样,严昶景的心跳急促得像是某种鼓点,而青年自己的心跳却没有半点的改变。
    他只是忽然想起来了一些东西。
    他想起了在很久之前。
    在他还在谢溯身边的时候,曾经有过的,那种叫他觉得无比陌生的,怪异的感觉。
    他其实一直都对那种古怪的悸动感抱有某种疑问,也把那样的古怪感觉记得很清楚。
    现在他似乎也知道了。
    青年有点儿怔忪地想:原来这就是爱情。
    我
    他怔怔地摁着自己的胸口,说:我爱他?
    他想,原来我是爱他的?
    青年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喃喃着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了声,顿时就让严昶景的神色微微一变。
    他有一瞬间的失态,甚至叫青年感觉手掌下的身体都有一些发颤,但这样的失态只是瞬间,就被严昶景强压了下去。
    他尽力维持着语气的平和,叫自己不要露出惊怒的戾气,但开口的第一个字却还是带了一点轻微的颤抖。
    他是谁?
    男人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脸色,但却还是控制不住地露出了一些被他全力压抑的沉冷情绪,如果是公司里的员工看到他这幅模样,怕是早就要被这种浓烈的压抑感觉吓得腿软,而青年却只是抬起脸来,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
    一股不详的预感,随着青年的注视缓缓蔓延上来。
    这是某种人类的某种情绪预知,严昶景心里的柔软和喜悦本被熊熊燃起的烈火烧尽了,然而这会儿,那浓烈的烈火又被某种强烈的不详预感压了下去。
    这让严昶景破天荒地感觉到了几分慌乱,他只感到手里一空是青年把自己的手掌抽了回去,就觉得心底的某种东西,似乎也被青年一起抽走了似的。
    这让严昶景感到了某种强烈的焦虑。
    这种情绪像是一团炙热的火,呼啦一声,就把他整个人都包了进去,烧得他心慌气短,几乎有点儿失控,想把青年抽走的手掌重新抓回来。
    但是残余的理智却在提醒他不能这么做。
    严昶景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青年低着头,认认真真地看着那双修长好看、骨节分明的手掌。
    又抬起头,稍稍后退了一点,看着他。
    他的瞳仁又黑,又沉。在这段时间里,这双好看的眼睛里,本来已经盛进了很多温软的东西,让他抬起眼看人的时候,眼里带着细碎的光,像是盛了好看的星光。
    但在这会儿,青年眼里的星光却泯灭了。
    他认认真真地开了口,很难得地说了一连串的长句子。
    当时我在先生谢溯那里。
    他说:我收到了一个U盘,看到了很多文件。
    严昶景听着他的话,顿时感觉心里一沉。
    他僵硬着身体,听着青年慢慢地说完了当初那些文件里面的内容,然后问他:那个U盘,是你给我的吗?
    严昶景张了张嘴唇,感觉嗓子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明明没有什么表情,也依旧是那副整整齐齐的样子,却莫名让人觉出了几分狼狈。
    他说:是。
    青年就慢慢地垂下了眼睛。
    他有点儿怔忪地看着某个方向,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东西。严昶景僵在原地,看着他没有表情的美丽面孔,他几乎失声,不知道现在可以说些什么,又被某种强烈的不安感催促着,整个人都被缓缓滋生的焦虑情绪不断翻烤,心脏像是一只手掌紧紧攥住,让人难受得喘不过气,又好像是被炽热的火舌不断舔.舐,透着钻心的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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