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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道侣分手后一百年——云照君(3)

    这是只有能洗经伐髓的灵药才有的效果,而且这药并不仅仅是洗经伐髓,它是在化丹后修复了他身体的伤痕,护住他紫府丹田全身经脉后,几乎又将他的身体重塑了一遍。
    以前的辜雪存,在这一辈年轻弟子中已经算得上是佼佼者,然而现在他这副身体的资质却远胜过当初的身体。
    除了因祸得福 ,辜雪存想不到别的词。
    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只能归功于
    辜雪存低头看了看,啸月正咧嘴看着它,吐着舌头不停哈气,狼脸上的表情有点像傻笑。
    三年不见,真的更像狗了。
    辜雪存心念一动,突然想起了那几个丹药瓶子,他走到石台边,拿起那几个瓶子看了半晌,问:啸月,你给我吃了这个?
    狼崽得意的点头。
    辜雪存:你去济苦山偷的?
    狼崽点头点到一半迟疑了一下,又摇头。
    不止你一个?还有谁?
    啸月回过头嗷呜一声,洞口缓缓走进来十多尾野狼,绿油油的眼睛有些萎缩的看着啸月。
    辜雪存:
    不对,这些野狼明显和当时他刚来时听到叫声的那些不同,他们身上有妖力,体型也已经比普通狼大了好几分,毛光水滑,乃是已经得了道的妖修。
    但以凡俗动物的混沌痴傻,灵智未开,绝不可能三年内就能自行领悟修练法决,必然得了点化。
    你教了它们修炼法门?
    狼崽得意点头。
    然后让他们去盗丹?
    点头加得意的摇尾巴。
    怎么还学会摇尾巴了,你是狼啊!
    辜雪存伸出手朝它摆摆,啸月看到这个熟悉的动作竟然愣了愣,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它撒着欢一样扑到辜雪存的身上,几个跳跃就缩进了他的臂弯里。
    没想到你的智商竟然在我快要玩儿完的时候突飞猛进了。他摸着啸月的脑袋叹道,都是逼出来的。
    只是以后的仇家又多了个济苦山,此事只能暂且不论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辜雪存站起身来,对那群野狼道:你们既然得了啸月点化,应该已经能说话了吧。
    那边狼群里半天才走出来一头狼,匍匐着口吐人言:仙长,天狼殿下不让我们靠近山洞,平时也不能说话吵到您休息。
    辜雪存愣了愣,才回过神它说的天狼殿下是啸月,低头一看,啸月正一脸满意,好像在向他邀功。
    这山中可有地方能沐浴?
    身上实在太脏了,他需要洗个澡。
    在山泉里洗完澡,本想从储物袋里找身衣服换上,却发现全部大了一号,掏来掏去,唯一合身的竟然只有一套十九师妹求他去一间凡间城镇很时兴的裁缝铺子,做的新衣服。
    辜雪存凝视了一下那套浅紫色绣着蝴蝶的衣服,平心而论,它其实很好看,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是套女装。
    穿吧穿吧,大丈夫不拘小节。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辜雪存此刻的确不敢穿着春华宫的衣饰。他现在一点修为也没有,与凡人无异,而且那些野狼去济苦山盗丹肯定被发现了,这等灵药,定然备受重视。
    以几头修炼了区区数年的野狼要盗济苦山的东西,谈何容易,但倘若是啸月这鬼精灵是上古天狼的后裔,即使丢了千年修为也有不少天赋神通在,要做到这事,的确不难。
    只是谁件事是谁干的,恐怕济苦山不难猜到他身上。
    他现在贸然现身,只会惹祸上身,可若是他始终不现身,春华宫难免被他牵累。
    从泉水中走出来,辜雪存还是决定要回北海看看。
    只是他此刻没有一点灵力,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此处离北海少说千里之远,要赶回去,恐怕也不容易。
    有人吗有人吗?正思量间,忽然听到几声少年的清朗的呼声从山泉旁的树林那边传来。
    竟然有人找到这来了!
    辜雪存心念电转,几个呼吸间就把山泉边,那身沾着血污的衣衫和所有东西收进了储物袋,略一犹豫,又立即把正乐呵呵在边上扑蝴蝶的啸月给逮了过来。
    啸月嗷的一嗓子还没叫出来,就被塞进了袋子里。
    虽说储物袋不好装活物,但此刻也只好委屈它了。
    请问啊!!
    少年刚拂开层叠的枝桠,只见眼前豁然开朗,一淙清泉从山壁上缓缓流下,下游泉水中站了个纤长人影。
    泉中人一头如缎长发,形状优美的蝴蝶骨在披散的乌黑发丝后若隐若现,清澈泉水中纤细的身体轮廓随着水波浅浅摇曳。
    宋子沛来不及细想,脑中只空白了片刻,脸上便轰然红了个透,他慌乱的移开目光,只见泉水边堆着一叠衣物,浅紫色的布料上一对蝴蝶振翅欲飞,一望便知是女子之物。
    姑娘恕罪!姑娘恕罪!在下实非有意!
    少年手忙脚乱的转过身去,从辜雪存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两只耳朵红的熟透了一般。
    阴差阳错,竟然被认成了女的。
    这少年身着紫霄派内门弟子衣饰,辜雪存略一思索也大概猜到了,济苦门一定是去找过了紫霄派的麻烦,所以现在他们定然是在找他。
    此刻做女人,倒也正好。
    辜雪存几个念头间明白了事情原委,他劣性难改,突然玩心大起,回忆了一下平素春华宫师妹们聊天时的口吻和语气,幽幽道:不是有意,那想必是故意了。
    他身体在洗经伐髓后已然全部恢复了少年体征,略略拿捏,嗓音完全是个有些低沉的温柔女声。
    宋子沛大窘,即便背对着她也拼命摆手:真的没有,姑娘,你误会了,在下是奉师长之命在这片山脉寻人,绝非故意冒犯姑娘。
    哼。辜雪存穿上那件浅紫色的轻纱外袍,道,你转过来吧,我穿好了。
    少年这才缓缓转过了身子,辜雪存打量他,样貌不过十六七岁,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见就知道是紫霄派那些从小清规戒律到大的小古板。
    宋子沛涨红着张煮熟虾子般的脸,转过身来一看清辜雪存的面容,立时愣在原地。
    辜雪存佯作嗔怒:看什么看,你还说没有轻薄我!
    那少年这才回过神,先是连连抱歉,又急忙摆手:不是不是,姑娘,在下何曾轻薄过你啊!!
    你看了我的身子,又这样盯着人家。辜雪存从袖口里扯了块手帕,开始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你不要以为我不认得,你是紫霄派的,原来你们紫霄派净是你这般的登徒子!
    宋子沛听了这话,简直快哭了,他从小在静珩峰上苦修,整日里除了孤石峰的阎师叔,别说年轻少女,连只母苍蝇都没遇见过,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只得连连摆手,一边语无伦次不是不是的辩解,一边急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辜雪存越看他越觉得这小呆子古板的别有一番风味,玩心大盛。哪能轻易放过他,正捏着帕子兀自哭的尽兴,忽然听见个低沉温雅的男性嗓音从树林里传来。
    子沛,何事耽搁?
    来人长身玉立,手执一支通体莹润的碧玉‖洞箫,一身玄衣如墨。他缓步从树林间行来,浅棕色的眼睛浅淡而漂亮,虽然是对那少年说话,此刻却正静静注视着辜雪存。
    第4章 重逢
    阔别百年,辜雪存再见这双眼睛,只觉起了满身鸡皮疙瘩,嚎到半截实在有点进行不下去了。
    此人正是天决真人,路决凌。
    一时间想不到如何开口,于是辜雪存只好收了功,拿着方手帕一声不吭站在那里默默拭泪,以不变应万变。
    宋子沛如蒙大赦,朝着路决凌规矩一礼,叫了声小师叔,便把前因后果都给交代了。
    辜雪存略略惆怅的想:昔日小师弟,今日也成了小师叔,而且还是这么副无趣模样,真是岁月催人老,把一朵娇花给毁的和一根老树根子也似的。
    子沛冒失,冒犯姑娘,紫霄派会以门规惩处。
    宋子沛听到门规二字,在边上绿了一张脸,却没敢开口辩驳半句。
    辜某人戏精本能回归体内,凄凄惨惨道:你门内小辈偷看我一个姑娘家沐浴,你作为师长竟没一句抱歉,还说什么惩处不惩处,我又看不见,如何知你说的是真是假想来不过是见我孤身一人,糊弄我一个弱女子罢了。
    路决凌沉默片刻,道:紫霄派未曾管束好弟子,多有得罪,实在抱歉,还望姑娘勿怪。
    辜雪存见他吃瘪,心中暗爽,又听路决凌道:姑娘若是意难平,家中尊长同意后,子沛自会对姑娘负责。
    宋子沛大惊失色:小师叔我
    路决凌淡淡扫他一眼,并未搭理。
    辜雪存:
    如此,姑娘是否满意。
    辜雪存:倒也不至于,我现在没那么生气了。
    狠还是你路决凌狠啊,说把师侄嫁人就把师侄嫁人,紫霄派的小辈弟子,真是全没有婚姻自主权。春华宫全是女修,也比紫霄派早一步实现了自由恋爱和自由婚姻。
    此处山高路险,多有妖兽毒虫出没,姑娘孤身一人,如何会在此间?路决凌淡淡发问,我见你灵力稀薄,并非修行中人,敢问姑娘又是如何认得紫霄派弟子衣饰?
    宋子沛经他提醒,在旁边也是恍然一愣,道:是啊,姑娘为何一见面就知道在下出自紫霄派内门?
    编瞎话辜雪存最在行,简直是张口就来。
    这便说来话长了,奴家姓石,是登州人士,家中是做买卖的。半年前,家父走商遭了马匪劫掠,连尸首也未曾寻回来。我娘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也跟着撒手人寰了。
    宋子沛听的面有恻然,看他的眼神都温和了几分。
    但我有个哥哥,幼年时便被仙长挑中,说是送去南边紫霄派修仙了,他成年后回来过一次,故而我倒也识得紫霄派的衣饰。
    娘逝世后,我一人操办了爹和娘的丧事,又找了镖师护送我前往南边去找哥哥,谁知一日前行到此处,那几个镖师说要去打些山鸡野兔充饥,便扔下我一个,一去不回了。
    宋子沛听到这里,无语了片刻,半晌道:既如此,石姑娘还指着在下骂,紫霄派净是登徒子,岂非把你兄长
    辜雪存:
    辜雪存:我那是恼的!
    宋子沛见他掏手帕,以为他又要哭起来,吓得连忙闭嘴不说了。
    路决凌道:紫霄山坐落之处,凡人不知。
    宋子沛连忙转移话题,附和道:是啊,那些镖师不可能知道紫霄派山门在何处,姑娘你被他们骗了。
    辜雪存震惊道:竟,竟有此事?!
    他一双尚显得稚幼的桃花眼水盈盈氤氲着雾气,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可我已经把爹娘留下的银钱,都给了他们。
    宋子沛:
    虽然说,的确很可怜,但这位石姑娘也太傻了想来她一定一直养在深闺,并不知道世情险恶,才会如此天真。
    路决凌道:你兄长名讳?
    辜雪存哼了半天,支支吾吾道:哥哥离家太久,我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小名叫狗蛋。
    路决凌、宋子沛:
    紫霄派内门弟子百余人,姓石的不止一位,你可随我们回去,一一细认。
    等的就是这句话!辜雪存心中暗喜。
    北海太远,他虽然一时半会回不去,但是前往紫霄派一定能打听到如今春华宫什么情况了。
    而且到了紫霄派,他一定能找到办法回北海!
    多谢二位仙长。
    路决凌略一颔首,转身便带着二人往树林外走去,宋子沛见状犹豫了片刻,还是红着脸对辜雪存说:石姑娘的兄长既然是紫霄派同门,照顾你是理应的,不必言谢。在下姓宋,名子沛,子丑寅卯的子,沛泽的沛。石姑娘不必叫我仙长,叫我叫我
    他说到此处,越发不敢去看辜雪存的眼睛,更不好意思开口让人家姑娘叫自己名字,于是更加尴尬,一时只在心里后悔起来他干什么突然发疯,要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叫他的名字。
    谁知那人一双桃花眼笑吟吟弯了起来,温声道:原来如此,宋哥哥,多谢你啦。
    宋子沛的脸轰的又红了。
    路决凌在前面顿下脚步,道:宋子沛,走了。
    他忽然直呼全名,吓了宋子沛一跳,于是也不敢再多言,连忙跟在后面。
    行过树林,只见一个矮矮的小山包就在眼前,七八个紫霄宫弟子等在山上,见了路决凌便行礼道:小师叔,前后这片山域全都找过了,并无人烟,只有这座山上的一块巨石上有血迹,但早已经干涸了。
    那块巨石正是当初辜雪存靠着的那块,想来上面的血都是他三年前吐的。
    辜雪存跟在后面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吐的时候没感觉,现在看竟然吐了那么多,这块山石靠在一个小飞崖边,故而雨淋不到,三年过后干涸的有些发黑的深褐色血迹,竟然还有一大片。
    路决凌站在巨石前,盯着那片血迹看了半天,也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其实这血迹也未必是辜少宫主留下的,毕竟也不一定只有他会途经此地一个弟子圆场刚打了一半,突然语塞。
    天决真人从石头边一丛灌木里,捡起来一片残破的绯色布料。
    路决凌捏着那块布料,问:前面是济苦山所辖山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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