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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老攻亲一口——边淮(16)

    说啊你。磨磨唧唧的。费立又开始嘟囔起来。
    曾黎有些泄气,他觉得真的好难啊。
    但幸好这个人是费立,他不至于太紧张,只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
    要是被拒绝了呢那就尴尬了呀。
    我妈妈曾黎声音很小,低着头,白白净净的,很小只,搭着他的声音,整个人显得软乎乎的。想请你来我家吃午饭。曾黎挠着脸颊,很不好意思地,一字一句说完。
    费立一怔,随后很快答应,好啊。
    曾黎松了口气,又有些诧异,心里觉得,这这这这样就没啦?
    费立笑着弹了他大腿一下,说:你丫的小没良心的,是不是阿姨不叫,你就不打算请我去你家玩了?当初怎么答应我来着?
    有事没事常来找我玩。曾黎当然记得。费立说过的每一句话,送他的每一个东西,他都好好记着。
    曾黎有些羞愧,费立对他特别好,但是他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不,不是曾黎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越来越急,最后只好红着脸表示,我,我想的。
    费立就笑了,揉了一把曾黎的脑袋,说:我之前本来有打算请你去我家来着,就是怕太快了,就准备等等再说。不过你都请我了,晚上去我家吃饭吧?
    曾黎一愣,抬起头,你你妈妈不是回来了么。
    所以啊。费立说,你家长不是忙吗,与其自己做饭,不如来我家吃,方便,还热闹。
    曾黎有些不敢和费立妈妈相处,虽然费立人很好,但是他妈妈他没见过呀。没见过,所以就有点怕了。
    中午放学,费立拎起书包,便逮着曾黎走了,顺便还抢走了曾黎的包,逗他玩。曾黎带着包有安全感,一下子急了,伸手要跟费立抢。
    费立便戏弄他,两人因为一个书包一路打闹起来,曾黎一时情急,没注意到旁人,跟费立闹得正欢。直到韩东惊讶的咦了一声,才让他猛地意识回来。
    我靠,真是费立。今天最后一节体育课,韩东打篮球拖了一会儿,见费立没打篮球反而跟曾黎在这玩,有些惊讶。你他妈不是觉得幼稚吗?怎么还在走廊上打闹起来了?
    费立对曾黎好脾气,耐心,对其他人就不。他看了韩东一眼,说:去去去,要你管,回去换你衣服去,臭。
    他闻惯了曾黎身上甜甜的味道,一对比,就特别嫌弃韩东。
    韩东骂了他双标狗,转头问曾黎,哎,平常跟你们走的那个呢?怎么好几天没看到了?
    随口一问。
    曾黎这阵子其实蛮担心蒋修宇的,但毕竟是人家家事,他不好贸然找上门。
    家里有事。曾黎躲在费立身边,很小声的说。
    他除了费立,其他人都很少讲话,不太熟。
    费立也很爷们的将他笼罩在自己的保护之下,不乐意让韩东多跟曾黎讲话,也不知道是真的在为曾黎考虑,还是私心。
    行了啊,快回去吧,你又不是我,穿这么少,待会感冒了。费立说,我今晚就不去打球了,周末再去。
    今天是就星期五了。
    晚自习已经恢复两天,他们一开始有些不适应,但渐渐的也开始能接受了。只是下一周,就变成四节了。
    你住不住宿舍?告别韩东后,费立又问他。
    这个问题,曾黎上次否认过了,不过费立想让他多接触接触外界,便又问了一次。果不其然,曾黎摇了摇头,再次否认了。费立也没多说,只道:你会骑自行车么?
    曾黎有些讪讪的,说:不不会。
    费立瞧他乖,便抬起手揉了一把曾黎的脑袋,说:我也不住宿,晚上我骑自行车载你回来吧,走路又危险又慢。
    曾黎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后又觉得费立真好,便乖乖说了声好,谢谢。
    声音很软。
    费立一下子不好意思了,微微红着脸别过头,有些磕巴地说道:反、反正咱俩都一路老子老子一个人回来也没意思,顺路带带你了。
    他害羞的时候一紧张,就爱说老子。
    曾黎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反倒是费立回过味来,觉得自己怎么在曾黎面前,变得这么娘们兮兮的呢。他偷偷看了一眼曾黎,曾黎比他矮多了,一个头呢。
    他看到曾黎的小脑袋,似乎是察觉到费立的视线,曾黎抬起头,费立一下子紧张挪开视线,假装刚刚根本没看曾黎。一颗心,被那双褐色的眼眸搅得一团糟。
    而蒋修宇那边,此时就不太好过了。
    蒋文龄人证物证俱在,刑事案件,进局子是必不可免的,但蒋文棋,受害者本身不想让这件事闹成这样,再怎么说,他们俩也是兄弟。蒋文龄恨他,可他始终是敬重他这个哥哥的。
    甚至还有一些愧疚。
    因果报应,蒋老头子知道这件事后差点被活生生气死,囔囔着让蒋文龄去坐牢,蒋文棋不追究他们追究。但是在听完一切的原委后,他又沉默了。沉默的,还包括蒋奶奶。
    如果不是他们一开始偏心,没有注意大儿子的感受,事情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但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夫妻俩。所有人都有错。
    蒋家最近就在忙着这件事,希望能让蒋文龄无罪释放,这件事法律上没情面,但是现实却是有机会可以通融通融的。
    只不过这些,都和蒋修宇没有关系。
    徐荫已经命不久矣。
    她的病,从很早以前开始就有征兆了。这一次,只不过是恰好爆发了。这些天徐荫总是絮絮叨叨的,吩咐蒋修宇各种事,比如以后少看点漫画呀,要好好读书。做人也要和气一点,不要和人吵架,乖乖的,好好读书,好好跟爸爸生活。
    蒋修宇忍着不哭,但是每次一离开病房,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徐荫这是和他交代后事呢。
    他们俩谁都没有提蒋文龄,也没提张芸清,但是在徐荫走的那天,蒋修宇听到她意义不明说了一句,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一家了
    这都是报应啊,她说。
    徐荫走的那天雨下很大,淅淅沥沥的,蒋修宇好一段时间没去学校了,陪徐荫走完了最后一程。
    他本来是想哭的,但发现,反而哭不出来了。
    他已经永远的,没有妈妈了。
    他其实已经有所察觉。
    那一天在巷子里,他过去,不是看到了别人,只是慢慢肯定了,那或许就是他伯伯的人。
    一切都得迎来终结。
    他不能连累其他人。
    蒋修宇回校的那天,已经好几周过去了,韩东骑着自行车从蒋修宇身旁飞驰而过,注意到他,心说怎么有人,大雨天不打伞呢。
    阴沉沉的,跟鬼似的。
    哎,他回头看蒋修宇,伸出手,你不是那个谁吗?上车吧上车吧,我载你一程。大雨天在路上走算什么事。
    蒋修宇一怔,恍惚着,也就接住了他伸出来的手。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26章 发芽Ⅱ
    费立虽然平常吊儿郎当的,看起来有些不学无术,但是在大人面前,还是特别礼貌的。
    上次一来,俞悠对费立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一顿饭下来自己没怎么吃,反倒都在给两个孩子夹菜了。曾黎有些窘迫,他一点都不想在费立面前,显得是个小孩子呀俞悠平常也不这样的。
    费立倒是没那么多心理压力,俞悠很喜欢他,看他说话又好听,长得也帅,又礼貌,要是曾黎是女的,她说不定还思考着费立当女婿也不错。
    关键是和曾黎不一样,曾黎对她,对整个家表现的都有些抗拒,相比之下费立更像是他亲儿子,俞悠身为母亲的慈爱之心很大程度上得到了满足,等费立走的时候,还给他送了一大堆东西,说有时间就下去和他妈妈聊聊,两家人亲近亲近。
    费立很礼貌的应下来,说谢谢阿姨,曾黎在后面很不好意思。
    这怎么这么像女婿和岳母啊。
    晚上的时候,曾黎没去成费立家。
    原因是费立因为太久没去篮球队被他那一群兄弟逮走了,又正好他们队里有人今天生日,费立不得不走,去跟他们吃饭。只好很遗憾的表示,让曾黎下次再来。
    曾黎倒是松了一口气,这种事能拖就拖吧他妈妈可是还在家里。
    费立翘了晚自习,起初还怕他一个人无聊,不过显然这对于曾黎来说,是不可能的。
    他忙着写作业呢,费立不在,不骚扰他,反倒清净。
    就是晚一下课的时候,蒋修宇来了,来找曾黎的。
    曾黎有些惊讶。
    几天没见,蒋修宇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见到曾黎,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把手里的东西送了过去,说:这是我妈送你的。
    他默了默说,曾黎,谢谢。
    是几块蛋糕,买的。
    正好是下课时间,曾黎便陪着蒋修宇到安静的地方,两个人说说话。
    谢谢。曾黎接过蛋糕,也说。
    蒋修宇看了曾黎好一会儿,就笑了。在黑夜里,那张笑容很耀眼,讨人喜欢,但又让曾黎没来由的感到难过。
    你是个烂好人。舍己为人的烂好人。蒋修宇说道。
    曾黎讪讪的,蒋修宇垂下双眸,手靠在栏杆上,望着地上黑而空旷的操场,声音很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来学校了。今天我妈进手术室,我有空,就把东西给你送来了。
    谢谢你,曾黎。蒋修宇睫毛很长,在黑夜里,好像每一根都闪着光,我妈妈都跟我说了,那天你为什么让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曾黎很早以前,提出要和蒋修宇一起去医院,看看徐荫。
    他眼光比较长远,但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以为是单纯绑架,欠债,怕徐荫会出事,便大着胆子让徐荫,和护士多留意一下。当时他们还觉得好笑,一个半大的小孩,把绑架说的煞有其事,新鲜呐。
    事实证明,曾黎真的很有远见。他让蒋修宇去报了案;提醒医院的工作人员要留意徐荫身边奇怪的人,就算不信,多少也会留个心眼;还带着蒋修宇一起留意四周地形,方便逃跑最后,还拜托警察,留了一手准备。
    明明就比自己大一岁,但是曾黎,却远比蒋修宇成熟。
    蒋修宇觉得,曾黎曾经,或许也是经历过什么的。
    就像他一样,他之所以会害怕和人交流,也不是凭空而来的。而是后天,被校园暴力,留下了阴影。
    阿姨身体怎么样了?曾黎犹豫片刻,问道。
    蒋修宇看出他的犹豫,便大方回答。他说话时,是笑着的,眼里有光。
    笑的时候就不那么阴郁了。
    慢慢不行了。蒋修宇声音很轻,像是随时会随风飘散一样,看来流星是假的,我的愿望没成真。
    他当初许的愿是,希望妈妈身体能够康复。
    曾黎许的愿望是,希望蒋修宇的愿望成真。
    结果他们谁都没有愿望成真。
    我的愿望也没成真。曾黎看着蒋修宇良久,问,下次,来我家吃饭么?
    曾黎有些不好意思,我妈做的饭也很好吃的
    蒋修宇便笑了,笑着答应了。
    蒋修宇送完东西,便回医院去了。费立一整个晚自习都没回来,程秋华恰好不在,也就无事发生。费立走之前要他等着,他回来载曾黎一起回家,曾黎记下了,一下课,便站在教学楼外面等着费立。
    不过他站的很角落,跟人流保持一段距离。别人不来找他,他或多或少也能接受,只是这种场合,多少还是有点不适应。
    曾黎跟一伙兄弟回来时,远远的便看到了曾黎。小小一只,藏在角落里,抱着书包低着头,怂怂的模样像是一只小仓鼠。
    曾黎!费立喊了一声。
    曾黎听到了,愣愣地抬起头。
    篮球队一伙人并不是都见过曾黎的,只听过他的名字,也不知道费立跟他关系好,只知道他们一个班。眼下有些惊讶,说:诶,那不是那个奇怪的家伙吗叫什么来着费立刚刚叫他什么来着?哦,哦对曾黎。我听别人说,他好像精神上有点问题,社交恐惧症?
    那人在后面窃窃私语,指着脑袋,没有什么恶意,说:好像这里有什么问题吧。
    费立闻言,回头瞪了说话的那人一眼,让他闭嘴。
    那人一下子怂了,别看费立讲义气,平常也少真生气,但是真生气了,那谁都劝不住,特别暴力。刚刚那下,费立明显是生气了。
    别说了。有人去拉那人,小声道,费立跟他关系好,别说他。
    这话落进费立耳朵里,有些刺耳。
    不是,费立忽然说,这和我和他感情好没关系。
    社交恐惧症,不是脑子有问题。费立抬头看着曾黎,曾黎正抱着书包,从人流里钻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往费立这跑。费立跑过去前对他们说:他们只是不擅长和人交流而已。和我们,没什么不一样。
    费立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曾黎的那天早晨,好像也是这样。
    那些人对曾黎嘀嘀咕咕议论纷纷,他平常是不会参与这种讨论的,也不管他们。但那天不知道为什么,就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不想再听,听着就烦。
    你喝酒了?曾黎一下子被费立揽到怀里,吓了一跳,浑身一抖,褐色的大眼睛往上看,怎怎么了?
    费立被他眼神弄得心痒痒,燥热得很,浑身不舒服,但就是不知道哪里不爽。
    就喝了一点。费立低下头,在曾黎耳边小声说,今晚来我家吃饭吧,吃夜宵。别管他们了,咱们现在就走。
    曾黎被他弄得耳根子都红了,费立也不管其他,拉着曾黎就跑。曾黎被他带着跑,觉得风吹的他冷,但是,又特别爽快。带着青春的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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