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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拜后神尊想拜天地(重生 修真)——邵年

    晏临心中暗想,叶危这几日总是心事重重,像是为了什么牵肠挂肚,听到飞升的消息也没多大欣喜,反而满心担忧。他仔细筛查着记忆,忽然想到,有那么几个瞬间,叶危看着他这个少年郎的化身,看得出神,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很遥远的人
    在看谁?
    手指一根根攥紧,指尖泛白,晏临微笑地注视着画面,心中却极冷,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家伙这般狐媚,上下隔着十万八千里,还能把哥哥从九重天里勾过去!
    一根朱红盘虎柱,顶天立地,王政探出脑袋,道:
    晏临不想听闲杂人等说话,指尖一点,画面里的王政便消音了,只听见叶危笑着答:
    你们先去吧,我解个手。
    叶危轻车熟路地开溜,晏临顺手在画面上点点点,指尖所触的楼台草木全部透明化,不会妨碍他看哥哥的脸。
    今晚叶家灯火通明,热闹的很。叶危却一路走向最不热闹的地儿,他从小居住的院落。
    寂寂月影下,叶危翻墙而入,曾经的少主院一片荒芜,夜风吹着叶,落叶打着抖,冷清萧索,没有半点人气,只有漆黑的婆娑树影在欢迎他的归来。
    晏临在哪里?
    叶危溜进卧房。里头的青瓷古玉、小叶紫檀早被叶越洗劫一空。
    晏临呢?
    叶危皱眉,觉得此事不妙。远在九重天的晏临也皱眉,哥哥这是在干嘛?
    他满心装着哥哥的事,早不记得自己何时被人推下来过,只记得今夜是少主易位的大典,是叶危权势被人抢走的一天,哥哥一不去找那该死的神秘人,二不去收拾那该死的二弟,还在这做什么?
    可埋头找弟的叶危一心记着,明天晏临会被人推下来,救人为先,上辈子多少滔天权势他没有过?哪里还记得住什么少主之位。
    两人上下隔着数重天,一个找的急,一个看着急。眼看那边叶越就要顺利继位了,可叶危依然停在空无一物的少主院,并开始在家徒四壁的屋子里打转
    晏临眉头紧皱,指尖神力蓄势待发,哥哥再不行动,他可就克制不住了。
    奏乐,请魂灯
    叶府另一头,锣鼓喧天,准少主叶越身着华服,款款而来,人群劈海般向两边拨开,连声道喜。
    高台之上,水波悬空流动,波光熠熠间,浮出了叶越的魂灯。
    烛光跳跃,火苗通红,无病无灾,前途光明。
    乐声传数里,满树夜樱应声盛开,叶越立在一片落花与掌声中,莞尔微笑。
    紧接着,悬水阵中,又浮出了另一盏魂灯。
    叶危的魂灯。
    两个月前,叶越暗中联合赵承,终于将大哥叶危推进无间狱。那时他彻夜不眠,就盯着叶危的魂灯,直到亲眼看着它一点点变暗,最后彻底熄灭。
    此时,这盏油尽灯枯的魂灯浮到众人眼前,黯淡无光,被叶越赤红的魂灯一衬,更显凄惨。
    晏临抓着眼前的小方画,看见画里的叶越春风得意,那家伙走到高台最前边,声泪俱下地念叶危悼文,时不时亲切地叫几声大哥,怀念曾经叶危对他的照顾。
    晏临一个字一个字地听着,指尖越攥越紧。
    此刻,叶危在少主院里,隐隐听见了庄重的鼓声。
    这是九重奏,叶家最高礼乐,只逢大典才会用,他心头一怔,恍然想起今晚好像是叶越的少主大典。
    这种大典照例要请魂灯,以示前任逝世,继任名正言顺。否则,前任的魂灯不灭,继任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继任的。
    魂灯感应魂息,魂息又需修为支撑。当年自己在无间狱里被剖心取丹,几近死亡,魂灯自然灭了。如今重生一世,修为尽散,是个扫大街的平民,不再是曾经仙骨奇佳的叶少主了,叶家的魂灯自然也不会再感应到他。
    大典中,叶越暗中操控着法术,让灰扑扑的叶危魂灯浮到正中央,供仙门百家瞻仰它油尽灯枯的模样。他调出一副悲戚神色,眉梢眼角却是掩不住的明媚。晏临盯着画,只见叶越望着那盏魂灯,眼中饱含虚假的眼泪,沉痛道:
    我哥这一走,我至今缓不过来,常常觉得他还在世
    我、哥。
    这两个字深深刺到了晏临,他冷笑一声,指尖迅速从画面上划过,神力顿时穿行而进
    叶越正准备煽情落泪,把气氛炒到最高,还没酝酿好,忽然一阵风起,他魂灯里的火苗霎时被压弯了腰。
    紧接着,只听霹啵一声
    众目睽睽之下,叶危的魂灯,亮了!
    第6章 祝梦祠
    满场乐声戛然而止。
    仙界千百年来,从来没有过魂灯复燃的情况!
    叶天王难道还活着?
    静夜月明,仙门百家噤若寒蝉。而后从这死寂中爆发出众声哗然:
    魂灯不会骗人的,叶天王莫不是回来了?
    我就说天王这么强,怎么可能会当时会出事呢!
    先别提那么远,瞧瞧眼前,这前任的魂灯都亮了,这个继任就属于名不正言不顺呀!
    不仅是少主之位的继任,叶天王若在,那帝位
    满场非议越来越大,压都压不住,仙门百家瞅着高台上这位名不正言不顺的庶子少主,就等着看他笑话。这位叶家假少主也是头一遭遇到这等事,临场慌乱,满脸血色尽褪,惨白的像个死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说话,别人更不会替他说,一下子,整场少主大典就弥漫着死寂的尴尬。
    [叶家这位准少主不行啊,半天了还反应不过来。]
    [比叶天王那肯定差远了。]
    众宾客心中各有想法。叶越什么也没管,他只顾着抬起头,死死注视着叶危的魂灯。
    镂金雕玉的灯台高悬于顶,在场众人包括他,都得仰着头抻望。那死灰复燃的火光,在他眼中拼命跳动着。
    这怎么可能!这究竟怎么回事!
    他精心筹备了那么久的少主大典,父亲好不容易同意宣告百家,竟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毁掉了!
    叶宗主见此情况,站起来朗声道:感谢诸位的到来,魂灯既然不灭,那此次少主大典并不合规矩,就此取消。
    少主之位,仍留给叶危,庶子叶越,仍是准少主。
    夜樱纷纷,一瓣落花飘于掌中,叶越气得合拢四指,一点点攥碎了。
    给我搜!
    魂灯能感应魂息,既然它能亮,说明叶危回来了。他倒要看看阴魂不散的叶危还回来干嘛,抢他的少主之位?
    与此同时,待在少主院的叶危心里也回荡着巨大的疑问:这怎么可能?
    魂灯灭了就不可能再亮,叶危从窗外望去,他那灭了的魂灯就升至上空,当着仙门百家的面,如星火般耀眼。
    热闹华贵的大典转瞬散去,叶越退到高台之后,心腹随从赶紧上报,马屁地叫了一声:
    回禀少主!搜到魂息了,在东南方。
    叶越一语不发地眺望着夜色,东南方,是叶危住过的前少主院落。
    熟悉的屋脊沉在莽莽天幕里,不用看也能用眼画出来,小时候他也曾在那里度过一段好时光。
    可惜王权之下,没有手足。
    叶越忽然笑了一声,命道:掘地三尺,也要把大哥找出来,生要见人。
    死要见尸。
    另一边的叶危当机立断,立刻离开。
    月光下,叶府的屋宇鳞次栉比,起伏的檐瓦似夜里的海浪,一潮接一潮地涌入眼底,仿佛永远也跑不到尽头。
    叶家真是太大了。
    正在逃命的叶危感到很不妙,夜风飒沓,眨眼间,高手蛰伏,已经包抄了他刚离开的少主院。
    报,这边没人!
    这里也没有
    魂息就在附近,再搜。
    叶危躲在小池塘后,树影簌簌,不远处处那伙人翻箱倒柜,连根头发丝都不放过,可就是搜不出半条人影。
    照这样看,晏临也不在少主院,难道已经被叶越踢进无间狱了?
    他那义弟又没法力,那般娇弱,真的掉进凶险重重的无间狱,该怎么活?
    如果、如果晏临死了
    这一念似火舌舔了心尖,胸中灼痛,义弟那么乖那么好,前世无数次风雨飘摇,只有晏临陪伴左右。一起长大的师弟陷害他,血脉相连的二弟算计他,拼命收来的小弟也背叛他,走到最后,叶危自己也没想到竟然是捡来的弟弟晏临,从头到尾,从不离开。叶危决不想这样失去一个真心待他的人,无论如何,只要他还有一丝力气,就要把小可怜晏临救出来。
    九重天里,小可怜神尊晏临正抱着一小方画,实时观察哥哥的情况。
    他看到画里那只小小的叶危,正躲在一棵树后面,前后左右都是坏人。叶府内步步杀机,修为很弱的哥哥又可怜又无助。
    晏临神念一动,想要杖杀追杀哥哥的家伙,就在他抬手的那一刹那,脚腕处的咒枷蓦地一痛
    扭曲的因果咒文浮动出鲜红的血光,时刻提醒他,绝不能在叶危面前暴露神尊的身份。
    这样杀人太过显眼,哥哥那么聪明,会被发现的。
    晏临收回杀念,他歪头想了想,微笑着伸出指尖,轻轻摸了摸画中的小叶危:
    哥哥别怕,我马上就来帮你。
    呱。
    叶危忽然听到树后池塘,传来一声蛙叫。
    呱呱呱。
    晏临分出一缕神魂,附身在小青蛙上,噗地一声跳出水面,蹦上岸来,在哥哥脚边跳跳跳。
    叶危眯眼看过去,这还不是只普通青蛙,是一只绵延蛙。
    绵延蛙,乃仙界求子的吉祥物,它们靠分裂生殖,每一盏茶的功夫,魂魄便一分为二,呱呱坠地,接着二生四,四生八,世世代代无穷尽也。许多贵族池塘里都会养几只绵延蛙,寓意子孙绵延,不过养上三五只,就会用水晶球牢牢封住,否则一放出来,必定泛滥成灾。
    这只绵延蛙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跑出了水晶球,叶危低头瞧着这蛙,忽然心上一计。他和蔼地伸出手,小蛙便跳上来,在手心里呱呱叫,他轻轻握了握,叫它别出声。
    晏小蛙被哥哥用五指包拢着,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幸福得直想吐泡泡。
    准少主!少主院里没有搜到人,魂息向西移动了。
    叶越负手立在夜色中:接着追,封锁各处大门,一个都不准放过!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叶危正向西疾行,奔向叶家祠堂,祝梦祠。
    魂灯分为子灯和源灯,子灯可在大典或其他时候拿出来展示,源灯则必须原封不动地供在祠堂里。
    叶越正在追杀他,只要那魂灯能感应到他的魂息,叶越就一直能追踪他的定位,想要摆脱,只能去找到源灯,把魂息彻底换了。
    祝梦祠恢弘气派,没日没夜地燃着长明灯,此乃叶家重地,戒备森严,叶危偷偷溜到后边,树木掩映间,果然找到了记忆里的小狗洞。
    叶危在地道里爬行,但这地方竟出奇的干净,别说虫子,连一点尘土都没蹭到,自家仆从真是太尽责了,连这犄角旮旯的地道也来打扫。
    晏小蛙躺在哥哥手心里,正尽责地释放神力打扫。
    叶危成功潜进祝梦祠,佛前殿。一尊金身玉佛伫立在眼前,叶家历代的魂灯供在此间。叶危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特显眼,小叶紫檀做的神龛大喇喇地立在中间,里头还有个叶危的小人像,神灵活现地抱着一盏源灯,旁边的牌木上洋洋洒洒地刻着:
    少主叶危,卒于仙历五二一年。
    台面上堆满了鲜花供果,鼎炉里燃香不断,前一天的灰还没落尽,第二天的香又跟着来了,叶危看着好笑,他那畜生二弟做起表面功夫来真是一绝。
    就在这时,祝梦祠正门外响起了一阵人马声:
    魂息在这!进去搜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叶危没有退路,他迅速跑上前,准备把自己源灯里的魂息换成绵延蛙的。
    这蛙分裂极快,还到处乱跳,正好他那二弟想继任少主,就让他带着手下满世界地抓青蛙,历练一二吧。
    厚重的石门被推开,映出外边一片火光,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叶危击破水晶球结界,放出小绵延蛙,沾了一点它的血,指尖凝气,以魂灯为心,画蛙血魂阵,不多时,灯芯一动,咻地燃起一团明火。
    佛前殿外,声音越逼越近:
    都给我搜仔细了!准少主有令,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过!
    叶危手里的晏小蛙急了,哥哥怎么还不跑,只见叶危伸手在神龛里摸着什么,接着掏出一枚戒指。
    通常,神龛里会放一两件遗物,这是叶危的储物戒,里面有一处独立的空间,珍藏着他的秘籍草药等。戒指法阵只有本人才能开启,旁人无法破解,二弟叶越无法占为己有,索性扔进这里了。
    吱呀
    佛前殿推开花雕扉门,而就在前一瞬,叶危开启了法阵,钻进神龛中的储物戒里,同时将手中的小蛙往窗外一扔
    晏临抽出神识,小绵延蛙就跳进草丛里,跳着跳着,跳成了两只。他推波助澜,眨眼间,将那两只变四只变八只十六只,不多时,草丛附近跳出三十二只绵延哇,呱呱呱呱
    灯火交映,金玉佛在上,准少主叶越披着黑裘衣,风一般旋至:
    大哥在这里?
    回禀准少主,刚才魂息确实在等等,向外移动了。
    那还不快追!
    鸦色裘衣像一道黑风又旋出去,叶越亲自带人搜寻,凉夜中手心热得微汗。
    叶危躲在储物戒里,他从书架上取出一朵传声花,实时听着外边的情况:
    准少主!魂息在东方!
    好,带我去。
    准少主留步,魂息向正北移动了。
    不对,正在向南
    西边也有!
    叶越眉头一皱,命道:散开来找,凡是有魂息出没的地方都给我仔细搜!
    人群四散而开,下属兢兢业业地按照魂息方向搜寻,很快,北边的人马传来捷报:
    报准少主,找到了!
    叶越大喜过望:带上来我看!不,毕竟是兄长,我亲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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