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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这一等,风华就从正午等到了夜半。暖和的太阳已然不见了,半圆的月亮悬在天边,凄清又寂寞。
    风华并不饿,他就是很寂寞。屋顶上一只皮毛雪一样白的猫,有气无力晃了晃大尾巴,模样更加楚楚可怜了。
    忽地有一只微凉的手,顺着风华的脑袋摸到了后背,让白猫舒服地喵了一声。
    懒腰才伸到一半,风华就不干了,他扭头怒瞪那人,魔尊不是不要我了么,还摸我干嘛?我可不是什么随便的猫,只有我的主人才能摸我
    话说到一半,白猫已然讪讪住了嘴。
    身着黑衣的魔尊坐在房顶上托着腮,纵然天上的月光是清冷凄凉的,落在那张绮丽殊秀的脸上,更为他添了几分丽色。
    真好看啊,白猫痴痴地想。他蓦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地扭过头不看了,唯独心底还发痒般想再回头。
    那只手又轻轻挠了挠白猫的耳朵,风华忍住了不喵,连尾巴也不晃。
    我怀疑你当初被我一条鱼干就骗走,是因为我长得好看。魔尊慢悠悠地说,你那时候才多大啊,也知道贪恋美色。
    风华立刻反驳:猫怎么了,魔尊歧视猫不成?谁不喜欢长得好看的东西,玻璃珠也罢花蝴蝶也罢,我都很喜欢。
    嗯,乖猫。
    光这一句话,已然让风华心中那点怨气消失得一干二净。虔子文伸手把风华抱了起来,放在膝盖上慢慢理他的毛。
    白猫舒服地半眯着眼睛,问:魔尊,齐佑天呢?
    黑衣魔修不紧不慢地答:我把那具躯壳抛下修炼,特意出来找你,一般人看不穿,糊弄他是绰绰有余的。
    这也说明,在魔尊心里自己比齐佑天重要多了。白猫高兴地抖了抖耳朵,还忍不住较个真:魔尊更喜欢谁,喜欢我还是那个小剑修?
    黑衣魔修只道:齐佑天对我有用。
    对这种避重就轻的回答,风华不满意。他用爪子巴着虔子文的手,非得得到个肯定的答复,我呢,那我呢?
    你是我的猫啊。
    可他已经化形了,不再只是一只猫啊。风华委屈极了,他眨着一双蓝眼睛,憋憋屈屈有点想哭。
    魔尊忽地将白猫捧了起来,用那双月光般的浅银眼睛盯着他看,至少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你不会背叛我,也不会捅我一剑。
    白猫用力点头,这是当然啊。主人从小把他养大,给他食吃又给他梳毛陪他玩,他当然要对主人好。
    虔子文把白猫紧抱在肩头,冷冷淡淡地说:齐佑天么,天道之子注定非同一般。本来我和他也没什么仇怨,他对我将来的谋划有用,所以我只能算计他这一回。
    我也没想到,他不喜欢白羽魔尊,偏偏对一个炉鼎资质没什么大用的小修士上了心,这可真让我意外。
    听到魔尊如此语气,白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打心里开始同情齐佑天了,毕竟让魔尊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以前的魔尊么,不论对谁还有两分善意,心软得一点也不像个魔修。纵然最后遭了劫,魔尊也没下死手杀人,顶多是废了修为扔到一旁。
    反倒是那些围攻魔尊的人自己内讧,犯下的诸多事迹太不光彩,因此他们一股脑把所有坏事都算在了魔尊头上。
    这回魔尊重新苏醒,竟像换了个人般。纵然风华是他养的猫,他也猜不出魔尊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可那有什么关系呢,风华是一只猫,他有点笨也不聪明,一生只认准一个主人就不离开。不管魔尊走到哪,风华就跟到哪。
    乖猫。虔子文轻轻地说,他肩头那团毛绒绒热烘烘的小东西安静极了,连一点声音都不出,然而那份重量与温度是切实存在的。
    难怪修士活得久了,都想养只灵宠。不只因为有用,更因为这小东西忠实可靠,绝对不会背叛你,比人强多了。
    等虔子文晒够了月亮,他抱着风华站了起来,黑色长袖在月光下鼓荡飘动。
    风华有点困了,他迷迷糊糊地问:魔尊要去哪?
    去找个人,魔修。虔子文含含糊糊地说,先说好,你见到他的时候得乖一点,不能发飙不能生气。
    白猫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还是乖乖答应了下来。毕竟除了齐佑天以外,这世上也没谁能让他生气了。
    *****
    绮云楼今日来了个豪气的大主顾,一进门就包了整间院子,张妈妈乐得眼睛都眯细了,赶忙叫各位姑娘小倌出来见客人。
    然而那位出手阔绰模样也英俊的客人,眼光却太挑剔。
    他对着头牌姑娘冷眉怒目挑剔了好一阵,说她是庸脂俗粉,苍白平庸。最红的小倌也被他轰了出去,说下等姿色什么玩意,看一眼就污了他的眼睛。
    这人说话着实不客气,挑挑拣拣好一番,已然弄哭了好几个姑娘小倌。张妈妈知道这人是硬茬子,只能狠心叫出了镇楼之宝,一位极少接客的小炉鼎。
    小少年才十六岁,模样清秀性格也挺好,再加上炉鼎资质天生便能倾倒众生,若非遇到这种硬茬子,张妈妈才舍不得让他接客。
    客人还是不满意,他皱着眉啧了一声,勉为其难让那炉鼎留了下来,他一个人和那小炉鼎喝酒。
    名叫秋云的小炉鼎乖巧极了,只给客人斟酒并不插话。他早就明白,越是这种客人脾气越大,什么都别说就对了。
    偏偏这位客人软硬不吃,他英挺俊美面孔上带着三分不耐三分烦闷,直接就问:我让你倒酒你就倒酒,都不会反抗一下?
    这是什么道理?秋云眨了下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看你模样和他有几分相似,所以才选了你。现在一看么,果然你比不上他分毫,一点傲骨都没有。客人离远了些,把酒杯推到秋云面前,又示意他斟酒。
    果不其然,秋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肯定是对哪位修士大能求而不得,唯有到青楼里寻求替代品。
    出钱的是大爷,秋云没想过和他计较什么,他只乖乖倒了一杯酒,放到客人面前。
    忽地秋云听到有人问:他和谁模样有三分相似,我挺好奇。
    秋云的心蓦地惊了一下,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哪来的第三个声音?
    他忍不往客人身边靠了靠,已然有了几分惧意。
    不知何时窗户开了,一个抱着只白猫的黑衣人轻轻巧巧地从窗外翻了进来。
    他身后是灯火灿然华彩非凡,纵然逆着光,那张脸也没被窗外的灯火繁华夺去半点颜色,反而越发出众。
    晕黄灯光映得那浓长眼睫微微颤抖,也让那双浅银色的眼睛生出了一点暖意,纵使无情也有情。
    原来天底下,当真有这样的人。饶是见多识广的秋云,也忍不住咽了口气。他眨了下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黑衣人自顾自走到秋云面前,他先把抱着的那只白猫放在一旁,伸出手就去捏秋云的下巴。
    本来这举动太轻浮又不尊重人,然而因为那人脸孔太过好看,秋云瞧了一眼就如痴如醉,他也就没反抗。
    这感觉,真像是做梦啊,秋云恍恍惚惚地想。
    他以前曾经幻想过一个人,是心上人,几经修改再三涂抹,已经和最初的假想天差地别。
    然而这个黑衣人,他的眉宇他的眼睛他的嘴唇,竟和秋云幻想中的人完全符合,并无一处不同。
    秋云已然忘了呼吸,任由黑衣人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看。
    黑衣人伸出的手指是微凉的,让灯火一映白得近乎透明。他用那双绮丽的浅银色眼睛瞥秋云的脸,纵然那双眼睛凉薄得没有温度,仍旧太动人。
    好似那人吐出的呼吸,都是馥郁的柔暖的,他在秋云耳边笑着说:嗳,我知道了。他有一双绿眼睛,难怪你会选中他。
    等那黑衣人松开手的时候,秋云真有些怅然若失。若是可能,他恨不能让那一刻永远停留,哪怕时光就此停驻,秋云都心甘情愿。
    紧接着秋云的手心被塞来了一样东西,他低头一看,是五枚灵玉,对他而言是相当阔绰的打赏。
    你先退下吧,我和他有话要谈。黑衣人冲秋云摆了摆手,这是示意他快点离开的意思。
    秋云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一遇上这样的人,他所贪图的从来不是什么打赏。即便只得一夕欢好,他也心甘情愿。
    我不想走。秋云鼓足勇气说,我想留下
    嗤地一声冷笑,让秋云的脸唰地白了。
    先来的那位客人把酒杯推到一边,俊美面孔上满是不耐:不识好歹的玩意,胆子倒不小。
    你吓唬小孩干嘛,真没涵养。黑衣人轻飘飘斜了客人一眼,客人就闷不做声了,好似被谁当头一棒敲得发傻。
    黑衣人站了起来,他含着笑对秋云说:天幕海幕官议事,你也要听么?
    纵然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刚才那般和和气气,一听天幕海三字,秋云立刻从刚才的迷蒙惊艳中清醒过来。
    这已然不是心仪于谁的问题了,而是和天幕海扯上关系的普通散修,没有一人能得善终。
    但凡秋云听见只言片语,都会被天幕海修士当场杀掉再搜魂。秋云向后退了三步,忙不迭关上门转身就跑。
    虔子文望了望秋云的背影,感慨了一句:天幕海名声真坏。
    血魂魔君亲自吓唬都没用,刚搬出天幕海来小孩就溜得无影无踪,可见天幕海比魔修可怕多了。
    等屋子里只剩两个人后,客人脸上的轻浮不耐忽地消失不见了,他沉眉冷声问:敢问阁下是谁,有何指教?
    绮云楼里设了多少重防护禁制,哪怕客人一时半会也数不清。偏偏这个黑衣人就能无声无息地潜入进来,如何不让客人心生警惕?
    你不认识我了?血魂魔君和我可有不小的交情呢。虔子文诧异地扬了下眉,紧接着就恍然大悟了,哦,这回总该认识了吧。
    他幻化出一个白底红纹的老生面具,刚放在手上晃了晃,客人的脸色就一点点阴沉下来,最后变成一种自暴自弃的无奈。
    原来是前辈啊。血魂魔君拧着眉毛说,他想要挤出一个微笑,可惜实在笑不出来,无可奈何只能放弃了。
    血魂魔君还没忘了,他鬼迷心窍想欺负一下那个名叫虔子文的小炉鼎,谁知最后却惹出了天大的麻烦,硬生生背上了独闯太衍门解开禁制的黑锅。
    如此一来,固然血魂魔君在魔道修士眼中威名大涨,血魂却因太衍门修士连番的追杀心累到不行,简直太不划算。
    不知前辈有何指教?血魂艰难地吐出这么句话来,他默念着心平气和你打不过他心平气和,方能忍住了不伸手狠狠揍这人一拳。
    没什么,怪想你的,所以就来看看你。黑衣魔修随手把面具撂在一边,拿起一杯酒闻了闻,这杯酒里下了春宵散,劲太大有些伤身。我观你心力憔悴似有不及,也不知你受不受得住。
    这人又在质疑自己的能力?血魂气得想打人。要不是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他现在已然搂着那个名叫秋云的小炉鼎翻云覆雨了。
    就剩这么点欢愉慰藉,还要被人嘲弄一番,血魂更憋屈了。
    更让他憋屈的是,那只静悄悄不说话的白猫,忽地一下变成了人。
    两只毛耳朵一双蓝眼睛,面容秀丽可惜神情太俾睨,他斜着血魂似笑非笑,原来堂堂血魂魔尊,也有吃瘪的时候啊,我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面对虔子文时血魂心里发慌,他对风华就不那么客气了,只扬眉冷笑道:你一只猫,没事抖什么威风。怕是你被这位前辈收了当灵宠吧,自诩骄傲绝不当宠物的风华魔师,你趴在前辈怀里的模样倒挺乖巧,真是只乖猫。
    谁知风华根本不生气,他理所当然地拽过虔子文的手掌,让那人摸了摸他的耳朵,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本来就是主人养的猫。倒是血魂魔君么,呵呵
    那句话可算戳到了血魂的痛处,他憋屈了半天,终于挤出句话来:前辈当真不诚恳,你分明就是白羽魔尊,当时还说不是。
    名字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我想换就换有何不可?虔子文懒洋洋摆了摆手,半点不为自己撒谎骗人而感到羞愧。
    这一人一猫完全没把自己当成外人,虔子文还好,风华就太不客气了。他伸手在那杯酒里沾了沾,刚嗅了一下就打了个喷嚏,嫌弃道:这酒太差劲了,你也怪可怜的,只能喝这种劣酒。
    血魂勉强忍住了,还是没说话。
    若非风华是白羽魔尊的猫,血魂真想教教他什么是人心险恶,不能仗着自己有位好主人就欺负人。
    敢问白羽魔尊,究竟有何贵干?血魂又心平气和询问了一句,他自己也不敢确定什么时候会爆发。
    也许是看出血魂憋屈得够呛,虔子文终于大发慈悲地回答了:群玉山会就要到了,难道血魂魔君就不想去看看?
    群玉山会,血魂愣了一下。
    那是天下所有年轻修士齐聚一堂,辩论修道之理切磋剑技的好机会。说白了,打擂台拿头名,谁赢了谁成名,最后还能进试炼之地捞一笔好处。
    然而群玉山会,和魔修又有什么关系呢?血魂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白羽魔尊怕是不知道,这已经不是数百年前了。我等魔修,别说参加群玉山会了。哪怕是不小心泄露出自己的身份,都会被天幕海的人追杀至死。
    运气好的逃掉了,运气不好的被抓住关进黑牢里,一辈子都别想出来。所以群玉山会么,早就成了一楼两门三派和天幕海年轻修士比试的场所,与我们魔尊并无半点干系。
    这我知道。虔子文点了下头,天幕海干的混账事么,我也听说过一点。仔细说起来,这件事和我本人也有那么点关系。
    何止是有关系,分明是关系大了,血魂嘴角一抿。要不是白羽魔尊被天幕海扣上个祸乱苍生的大罪名,兴许魔修的处境还不至于这么凄惨。
    然而等白羽魔尊一死,魔修真成了过街老鼠,谁见了都想打死。血魂还是猜不出来,虔子文特意提这事究竟有何用意。
    他只听虔子文慢条斯理地说:群玉山会,这次举办的地点就在南州。而极渊之地,就在南州西南,这可真是太巧了。
    听了这话,血魂的心脏忍不住停了半拍。
    *****
    南州铁围城。
    本该熟睡的齐佑天睁开了眼睛,他从怀里摸出了一面正在颤抖发光的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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