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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有堵墙(GL)——云惘然(316)

    冯芊芊不止演了一个双腿不良于行的人, 她本来就是啊
    原本只是想着给冯芊芊一个合理的不用站起来演戏的身份,此时却变成了感情线合理推进的绊脚石。庄嘉川握着已成的大半稿子, 竟是不知道该给许多天定下角色的自己吃个毛栗子还是给刚才倾尽感情写出这条配角感情线的自己一个大耳刮。
    便是庄嘉川再想把这次的练习戏做到完美, 便是这条配角线如纸上那般进展再符合剧情,他也做不出生生戳人伤疤的事情。
    之前那些已经排练过的情节就算了。许多都是在剧情进行时略带了一些不良于行的事情, 比如说伸出帮助推轮椅的手, 或是给出了一些别的帮助, 只要不如这纸上这般增加设定,进行深挖, 其实还是合理的进展,不会勾起冯芊芊什么不适的。
    就是可惜了原本按庄嘉川这一晚写的, 他还有意回头补一些前面的将军和军师的单独情节,让加上去的感情线更深刻,更自然
    可惜了。
    也只能可惜了。
    宁初阳的制止很合理,没有为了戏伤了人的道理,庄嘉川很明白也很感谢宁初阳在自己忽视了这一点铸成大错之前提醒了自己。
    只是
    也许写作真的是一腔热血在最初戳一刀时喷得最激情利落。
    一旦挫折,回头整理好心情,重新戳上一刀,血还是有的,就真的不似最初的味道了。
    曾经深挖过,见过那笔透纸背的深刻与美好,再回头重新轻轻落笔束手束脚的庄嘉川,磨了好几个晚上,感情线是加上去了,只是若不似那纸上一般从头埋线,也只能在末尾似有似无地略点一笔罢了。
    这一点,曾经体验过什么叫酣畅淋漓的庄嘉川,非常遗憾。
    曾经对感情线有着太多期待的宁初阳,亦是如此。
    只是比起自废武功的庄嘉川,宁初阳到底还是有所得的。
    清楚了,明白了。然而失去了最佳的时机。
    《宫墙碎》后半段,宁初阳白天敬业地排着戏,晚上勤劳地煮着奶。而日日夜夜每分每秒,她都在心里打自己大耳刮子。
    蠢到没有药救,大概就是她这样的吧!
    明明,明明当初宋时月还说出了没有钱一身债,所以觉得无法与于念冰在一起这样的话。
    自己为什么没有想一想,也许冯芊芊也在在意双腿的不良于行!
    好吧,可能对自己来说,那不是什么问题,但是!不能以此类推的想一想吗!举一反三不能行吗?猪脑子吗?
    看看庄老师!什么都不知道!随便写个本子就入木三分,锤如雷霆!
    自己真是白吃了那么多红薯和土豆,蠢到浪费粮食!
    如果能给宁初阳一个机会,让她回到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那第一吻之前,或是回到树上木板上那假装是豪放室友的第二吻之前,实在不行让她回到之前那些强装豪放室友的随便哪一个晚上
    在冯芊芊还有些软弱和迷茫的时候,在两个人,曾经那么近那么近的时候,装作无意地提起自己的根本不介意,提起自己心甘情愿做她的腿一辈子
    是不是,不至于走到如今的客客气气。
    宁初阳没有变成哑巴,只是有些话,换做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秋去冬来,冬尽春至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更加适应这颗星球,适应现在的自己。
    这其中,自然包括冯芊芊。
    这些日子,宁初阳眼见着冯芊芊不再因为双腿的不良于行感觉自己是个帮不上忙的废物,眼见着她从想要放弃活下去到现在每天都过得充实又满足眼见着冯芊芊一日日努力着在团队中找到了她的位置
    现在要她冲出去说什么我不介意你的腿感觉和有病有什么区别?
    宁初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实与话语的无法调频。大概就像是要在一锅已经炖好调味好了的汤里砸一个盐罐子那样奇怪又过分吧。
    想要说出的话语,终究已经过了时机。
    而话语始终也只是话语,有些事情,又怎会是一两句话就能翻盘的呢。
    这些天,宁初阳想了又想,悔了又悔,有时又生出几分侥幸,自己未在意的事情,未出口的承诺,那些不介意的真心,对方真的没有从自己喜欢与行为上体会一二吗?
    冯芊芊的拒绝,究竟是真的不喜欢还是
    喜欢一个人啊,心就像是刮着飓风的海,再也无法平静。
    一个简略版的《宫墙碎》,佛了于念冰,燥了宋时月,锤了宁初阳,也就是冯芊芊受到的影响,稍微小点儿了。
    只是冯芊芊这么一天天的戏接下来,似是与往日无异,但观众们多细心啊,到底是寻摸出了许多有意思的地方。
    因为不是圈里人,所以为了跟上白天的戏,空余的时间基本上都在看台词,还问宋时月借了之前上课记的笔记看这种就是常规事儿了。毕竟冯芊芊向来做什么都是这么认真。
    给五个人一人上了一件袍子,也算是手工帝的日常操作。
    不过后头戏排着排着,就开始按着庄嘉川零星穿插在本子里一些一笔带过的设定开始往袍子上绣花,就真是开始有点儿意思了。
    一边背台词,一边往袍子上绣龙凤,芙蓉,玉兰,青竹
    这样的手工帝直播可以再给他们来一打!
    虽然用来绣花的,都是羊毛捻出来的白色细线,但是经了冯芊芊的手,上了袍子那都是有模有样的。
    别看那玉兰花丛白乎乎的一片,可爱虽可爱,却不比得那龙凤复杂的样子,里头可是有着点花头的。
    说实话,两对四人,观众们最看不透的,还是冯芊芊。
    先有宁初阳与宋时月挑明了于念冰的心思,后有宋时月主动与知心人亮了兜底,再有宁初阳一路莽室友三人的感情,或在他人眼中有所藏捏,但是观众却是看得分明。
    唯独冯芊芊
    一次次被动承受了豪放室友,却咬紧了牙关没说一个暧昧的字词。对方的表白也干脆利落地拒了观众们其实都觉得,冯芊芊是喜欢宁初阳的,甚至比庄嘉川还早很多去猜想了她喜欢却后退的原因。
    但是,猜想就是猜想,冯芊芊向来没做什么表露真情的事情,最多是与于念冰聊过几句似是而非的话。
    这回,也不知是不是被本子里的军师共了情。观众们总觉得吧,冯芊芊这阵子柔软了很多。
    这个柔软,并不是特指眉眼话语,而是一种很玄的感觉。当然,更玄的是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一个人。
    然而,冯芊芊却并未如观众们所期待的,去改善一下她与宁初阳日渐客气的关系。
    她只是
    只是在绣玉兰花丛之前,用极细的线在宁初阳的袍子上钩了个冯字,然后用密集的玉兰花丛把整个字遮了。
    那一个晚上,牵羊党哭了。
    虽然没有官宣,虽然糖真的有点苦,但是糖是真的!
    他们居然在救援到达之前,吃到真糖了!
    不管怎么说,这份糖一定要塞到一起上救援船的媒体手上,能找到机会就找到机会,能早一分钟就早一分钟让笨蛋宁初阳看到啊!
    讲真,当吃到苦糖的牵羊党哭着在星网上狂欢时,同样吃到这颗糖的叶柳,其实是有些懵的。
    叶柳这一生,对金钱,权势,地位,半点兴趣没有。她所在意的,始终只有那么一个人。
    所以在冯芊芊这个名字出现时,她本能地对这个夺走姚语溪拥有的东西,甚至姚语溪所有注意力的小姑娘,产生了极大的抵触。纵然,这样的抵触,对于冯芊芊是不公平的,但是控制不了就是控制不了。
    在《荒野之旅》开拍前,叶柳对冯芊芊的所有友好只是基于姚语溪希望她这样。
    当然,《荒野之旅》带来的麻烦,已经让姚语溪的希望都不管用了。
    后来在星网上打弹幕时频频用上牵羊王道,与其说是真的加入了牵羊党,不如说叶柳是在真心希望赶紧地有人来接手冯芊芊,好让姚语溪的注意力别老往冯芊芊那儿放了。
    只是
    也许第一口CP,是别有目的,随便吃吃
    可是这一口,一口,又一口的
    叶柳看着屏幕里温柔着眉眼飞针走线的小姑娘,再看看那飘过的一行行嘤嘤嘤!真糖我吃到真糖了!甜啊,像黄莲一样甜!我的小冯总啊,你这是往糖里插刀子让我舔啊!哭着舔了又舔!为什么那么虐!给我吃!都给我把黄莲糖吃下去啊!
    静默的姿势,是被远处办公桌边的姚语溪的声音打破的。
    你眼睛怎么红了?姚语溪隔着半个办公室,看向靠在沙发上的人,吃蚕豆吃辣了?要喝点水吗?
    叶柳垂目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原味不辣的怪味豆,摇了摇头。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随便吃一口罢了,竟变成了真香
    牵羊王道:你们两个!出来就给我去结婚啊!
    临空的屏幕,染上了怪味豆的香味。
    真香。
    第三百五十章
    对于荒野星上的人们来说, 这本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就像是之前的很多个一样。
    虽然是新建的全无底蕴连库存都没多少的古堡,没了古, 但是好歹还有个堡字在。
    厚实坚固的墙壁, 各房间的床垫被褥, 看着值钱其实劈一劈当柴烧起来也还算合适的家具
    一秋,而后一冬,古堡飞快地破败和残旧了下去。
    而古堡里的人,却终是都活下来了。
    当初恒温箱里的庆功宴, 宋时月手下留情留下的厨房库存, 原本在地下室里留着的和种下去又收上来的那么些土豆红薯,还有秋日里一趟趟挖回来的那些苦巴巴的野菜, 早在一个个难熬的寒冷夜里,变成了稀拉汤水里的一部分,续了他们的命。
    便是他们在雪天也没停着地出门找吃的,但是寻回来的那么点儿发黄的带青的不知道能不能吃的叶子和草之类的东西, 连他们出门的消耗都未必能补得上。但是坐吃山空,无疑死得更快
    便是最懒的张导, 也不得不在真正的生存压力下, 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跟上了队伍出门觅树寻草。
    说起来, 还得亏得赵大运气好, 入冬没多久的时候, 在雪地里扑到了一只兔,又花了整整一天一夜把附近都刨了一遍, 摸出个兔窝。那回一共寻摸了两大三小五只兔回来。
    和秋日努力晒草,还想着大兔生小兔, 小兔长成大兔可持续发展的宋时月她们不同,赵大他们既没有草也没有耐心,当天回来三只看起来还很小估计不太能养活的兔子就下了锅。
    大的两只,倒是一直留着,用来试他们带回来的看起来能吃,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植株。
    也是运气,那兔子带回来还没个十天,就死了一个。
    因为之前喂过奇怪的植物,兔子虽还有点肉,但是没人敢吃,最后远远地埋了。
    剩下的那只运气一直可以,给的植物都挑着吃,虽然不知道兔子不吃的人能不能吃,但是总归放弃一些比没了命好。
    不过这只挑嘴的兔子,运气最终还是用完了。
    古堡房间不小,但是不怎么暖和。便是用选了避风的房间,用床褥被子堵了窗,又用罐头玻璃瓶做了暖床神器,一个人睡还是冷后来都是赵大赵二一房,羊队张导一房,夜里凑一床上相互挤个暖。
    因为怕羊队和张导这两个意志不坚定的好吧,主要是怕张导馋肉忍不住把这有用的兔子偷吃了。所以兔子一直是在赵大赵二房里隔了地方养着的。
    这天早晨赵二起来喂兔子的时候,就见木条钉的兔笼里,兔子已经蹬了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发现的时候已经都硬了
    最近雪开始化了,眼见着春天要到了,万物要开始发芽了,好日子就要来了
    结果大清早的兔子死了。赵二莫名地觉得有些晦气。
    偏生前一天的确喂了兔子一些刚寻回来的外头刚出了点芽的植株,这会儿又是不好确定兔子是吃错了东西,还是就是差不多该死了。
    白瞎了那一身的肉。
    早知道昨天就杀了丢锅里,煮一煮也是一锅子的好料。
    说实话,这兔子在赵大他们手上活到现在,早就没之前刚抓回来时的圆润模样,那皮一提就是松松的一块虽说一起吃草的人都饿到脱形了,伙食相同的兔子这样了也正常,但是兔子又做错了什么呢
    原本还睡着的赵大,在赵二的骂骂咧咧声中醒了过来,盯着已经僵直的兔子看了很久,莫名地心跳有些快,很不舒服的感觉。
    是不大吉利的感觉,不是舍不得兔子的感觉。
    不管怎么说,兔子死了,继续放着总不是回事儿,还得赶紧去埋了。
    赵大赵二相互搭了手,把死兔子连笼子一起清了出去。并且在遇到张导时严禁他跟过来埋兔子。
    这阵子古堡里的库存只剩下半包被兔子鉴定过的各种奇怪植物了,啃草的日子都过了不知道一个月还是更久了。张导最近看这兔子的眼神很不对,赵大可不想他们出去埋了,回头又被张导给挖出来。
    春天就要来了,植物和野味都会出来的,就不能再忍忍吗?
    赵大制止了张导的友好,忍着一直不大舒服,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的心跳,和赵二一起把东西抬了出去。
    羊队耷拉着右臂,只在他们出声时从房里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就自顾自地缩了回去。
    傻子才会去吃有毒的东西。
    羊队沉了眼,想到晚上那睡在身边虽然瘦到脱形,但是翻身时碰到还是觉得应该有点肉的人,忍不住地咽了一下口水。
    而为了省点力气正靠在墙上思考该不该趁着赵大赵二去埋兔子偷偷进他们的房间,从那半包仅剩的杂草袋子里偷一把吃的张导,大概完全不可能想到人和人的追求能差那么多。
    一边草难吃,一边湖难下,在还算挺长挺冷的冬季里,真的很难评判出哪边的日子更难一些。
    这日早晨,饭桌上啃着白水煮藕的王大明第七十五次提起他们或许应该在下一次摸上一批藕之后,往古堡那边走走。说不定古堡里的人寻到了什么另外口味的吃食,大家还能换个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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