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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有堵墙(GL)——云惘然(195)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野猪很快无需宋时月强硬帮它合下巴,也自主地吃了起来。
    不比对三七糟糕味道的嫌弃,这三颗烤栗子,野猪是嚼了又嚼,方才咽了下去,咀嚼时间之长,之细,足见这野猪对其味道的喜爱。
    宋时月静静地抓着野猪的獠牙,并无催促,面上也没有任何不耐烦,就这么平静地看着野猪嚼完,咽下,而后在那双小眼睛再次向自己看来之前,用那只刚刚喂食过野猪的手,在野猪的头顶,轻轻地按了一下。
    轰然倒地
    星网上正在进行的,关于宋时月是否有用三颗栗子就驯服野猪的本领的剧烈争论,一下子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满屏的
    一条条的颇有些默契地刷了好一会儿,弹幕上才开始出现文字。
    这这是死了吗?刚刚才是断头饭?
    居然不是为了驯服野猪,居然是断头饭!谁能想到!谁杀个猪还有这种讲究!宋姐真是日常让人着迷
    不止日常让人着迷,真的是日常成迷。我要杀你了,先给你吃口甜的,这是什么奇怪的温柔!
    可怕,让我想到这月饼CP不会磕着磕着,也先给口甜的,再来点刀吧!
    ???不要随便脑补好么!
    所以这猪是死了还是晕了?我倾向于死了但是这么大的野猪,是随便按一下就会死了的吗?不是野猪,是纸猪吧!
    我也倾向于是吃完断头饭死了,要是弄晕完全没必要给口吃的。而且你们看宋时月完全没管那野猪了,开始挖三七了。就算野猪没死,命运也注定了。要是宋时月想让它活,那猪腿上的伤也该管一下的吧。
    死了,你们看久一点,那猪身上没有起伏了。我和下午那晕猪的视频对比了一下,应该是死了。
    看来宋姐的这口吃的,也不是谁都能有命接着啊。
    这里就要夸一下狗子了,当初协助挖牛拿了个预备队员,后来及时找回来了两包肉干及时转正,现在就过上了队里吃啥它吃啥的躺赢日子。就算是中午闻一闻那野猪呕吐物立马就吐了,半点狗子的本领都没用出来,也没被宋时月嫌弃贬为储备粮,真是幸运之狗。
    别说,这狗子,除了之前两件事,能被宋时月接纳没成为储备粮,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前面的朋友漏了。要是这狗子长着两只野猪獠牙,怕是也根本走不到预备队员的那一步。还是从投胎就已经赢了。
    毕竟这野猪还是太凶了,连宋姐都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攻击。宋姐肯定不会把它留下,成为队伍的隐患。这样也好,甜甜地死了,队伍的猪肉也有了。我现在就想知道,之前的红薯,也是这里挖的吗?之前看旁边好像还有几个篱笆,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红薯。
    星网上观众的疑惑,宋时月亦有。
    在从地里刨出五块生姜后,宋时月就暂时停了手。
    在宋时月看来,这个地方,队伍是有必要过来一趟的,最好是能在这里住一阵子修整一下。冯芊芊的伤也需要一个安顿的环境,稍微养一养。所以这会儿不必急着把三七都挖出来,只取几块回去应个急,再看看一会儿是连夜过来,还是在那边的午休地休息一夜,早上再出发。
    得了几块三七,宋时月又花了两分钟,在这几间屋子和另外几处篱笆地里稍微转了两圈。
    如果宋时月没有判断错的话,这几间屋子,很可能从前是守山人或者猎户住的地方,并且年代久远,极可能在十多年前荒野星被明潭星系转让给牧氏之前,就已经荒废了。
    几间屋子都是砖屋,多有破漏,不是墙壁有洞了,就是屋顶破了不少地方。更有一间屋子,大半堵墙都已经塌了,里面全是野草和泥巴。屋子里没什么家具,就是有些木头的床和柜子,经了这么些年,又是破屋子,风吹雨打的,也早就残破得别说用了,一碰都要散了。
    摄像机跟拍着宋时月,与其一同转过了这几间屋子,直看得星网上的观众叹息连连。
    当初那一两秒镜头扫过,让他们在据说已经没有现代痕迹的荒野星上看到这几处屋舍生出的惊喜,早就随着一个个近景镜头的切近,散了个干净。
    真的太破了,根本没法住。看起来简直还不如节目组在有些夜宿营地为嘉宾们准备的小木屋。真是白瞎了他们第一眼的欢喜。
    不过宋时月倒是与观众们的想法不同。
    这些屋舍,的确破旧,屋顶基本上都已经不能继续用了,墙壁也多要修缮。
    但是,屋子里的地,却是正正经经的青石板,纵是有些杂草,但清理一下,看着就是颇结实耐用的基底。有个好地面,住起来就能舒服很多。
    墙可以补,甚至可以和屋顶一起扒掉重新来,这些对于宋时月而言,都不是问题。
    最让宋时月满意的,是这一小块地方,除了野蛮生长了不知道多少年,长出的这片三七。的确还有别的农作物留了下来。其中最为让人欢喜的,就是一小片的红薯地。
    红薯,易生易长。有这么一片红薯地做种,只要他们熬到下一批红薯的成熟,就是在这里生活上几年,也不是不可能的。
    况且,除了红薯,宋时月还找到了些别的有趣的东西。
    之前宋时月追着野猪上来,在山脚下的地方,有过一条很浅的河。如果在这里暂居,水源也不是什么问题。大不了就宋时月每天多跑几个来回,把水提上来就是。
    然而在屋舍间转悠到了一口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出水的井,还是让宋时月有些开心的。
    万一呢,能弄出井水,大家都能方便不少。
    只是宋时月没有在井上多耽误时间。
    准确地说,她放倒野猪,扒拉了些三七出来之后,就只花了两分钟,大致地将这个地方转了一圈,便开始下山了。
    如此克制,自是因为宋时月始终对那些树上的队友,还悬着心。
    虽然又是树上的阶梯,又是木板木桥,又是数根可以荡去更远地方的安全绳,宋时月已经是安排了尽可能多的退路。但是,毕竟宋时月的离开,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冒险。
    万一有善于上树的野兽呢,万一有力大到可以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将那些树一根根刨断推倒的野兽呢
    不若来时那般只专注于野猪,专注于规划自己行动轻缓程度的心无旁骛。
    得到三七往回赶的宋时月,心里忍不住地涌上了许多许多的担心。
    不再需要收敛气息和力道的宋时月,将所有的力道都用在了加速上。
    原本除开那痛醒的野猪在林间闷头乱转的那半小时,宋时月追踪野猪到屋舍那边,差不多用了一个半小时。便是野猪身上的伤口局限了它的速度,但是身为力量型能力者而非速度型能力者的宋时月,能力终究是倾向在力道而非速度,也就是堪堪追上的程度。
    不过这会儿,许是宋时月的归心似箭,让她不经意间又有了小小的突破。这一个半小时几乎是极限的路程,她提前了近一刻钟。
    再次回到午休地附近,一路上都没停歇过的宋时月,忍不住地放缓了脚步。
    而另外的,连宋时月都没有注意到的,却是因为,她心中突然涌出的,一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感觉。
    太多的担心,凝结成了一种害怕,让她在迅速回到午休地,和先停下来听一下之间,本能地选择了后者。
    而这种奇怪的情绪,却是宋时月在末世时,都甚少出现的。
    安静的,远方,均匀的,数道呼吸宋时月侧耳朵细细辨来,其中一道清醒着的呼吸声,是那么的熟悉。
    宋时月紧握了一路的拳头,慢慢地松开,连同松开的,是她揪紧了数个小时的心。
    第二百零八章
    大幸。
    宋时月离开的这几个小时, 午休地这边风平浪静。
    有的时候, 命运总会给人一些眷顾,不过这天得了眷顾的, 似是不仅是宋时月一行。
    清晨时,一只不长眼的野猪, 许是没留神还在远处的熊, 又许是太嘴馋地上掉落的那些碎蜂巢, 竟是探头探脑地进入了黑熊戏耍众人的领地, 从而完成了命运交托给它的引熊之责。
    被赵二连声唤回神的赵大,眼睁睁地看着树下守了他们一夜的黑熊四爪着地以狂奔的姿势跟随那野猪而去,一时竟是愣了半晌, 有些跟不上这剧情发展的样子。
    不过很快,赵大就恢复了斗志。
    赵大他们攀爬的树本就大且高。他们一边观察着黑熊远去的方向,一边又往上攀了些许, 直到目送那黑熊没了影子,方才迅速下树。甚至, 因为担心黑熊不知何时会回转,两人都没慢慢攀爬, 而是尽可能快地滑了下去。
    不说其他,行李和后面的饭都还在营地那边。虽然从树上看营地已经没了人,正常说来这帮人也不会在恒温箱里给他们留两粒米, 但是赵大和赵二简短的两句对答后, 还是决定先回去至少把包拿回来。
    正好, 营地所在的方向与熊奔赴的方向不是同一个, 这个决定也并不是很难做下。
    许是感慨同命相连,许是捞回了生机,赵大又可以考虑考虑以后,在快步奔过羊队和关勇毅所在的那棵树附近时,赵大停了脚步,用了两三秒钟把熊追野猪离开的话说与了二人听。
    很快,那棵藏着人的树上就有了回应,并且出现了悉悉索索似在下树的声音。
    话带到了,赵大赵二又留了一句营地汇合,便率先离开了这片被熊眷顾了一整夜的土地。
    羊队和关勇毅呆着的这棵树,比赵大他们的要矮一些,因为周围树木较多,高度也相近,视角上也没赵大他们之前呆着那棵好。所以一直以来,他们只能从这一夜熊的来来回回,以及最开始几次的行事匆匆,来猜测附近应该还有别的人上了树。因为熊看的紧,他们在最开始的时候试了几次下树,差点被熊掌拍烂腿脚后,就如赵大他们一般,在树上生熬了一夜。越熬,胆子越小,便是刚才听到了不远处那似乎有别的野兽与熊发出的声响,也没敢再试着下来逃一逃。
    直到赵大他们跑了过来,羊队和关勇毅还在屏声犹豫,并不确定刚才的声响是熊真的走了,他们下树过来了,还是熊正在后面追着他们。
    还好,是熊走了。
    应了赵大赵二一声,不多会儿,关勇毅先下了树,然后在最后几步接应了羊队一把。
    当初曜星暴那日,众人在山洞受的伤,其实并不只是冯芊芊一人的伤势恶化了。
    张导伤到的右胳膊,虽然现在动是能动起来,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得力的感觉,做不得重活儿。就像当初在河边坐竹筏渡河的那次,据张导自己所说的右手无力情况,大家也只能让他也干些单手帮衬的轻省工作。
    牧星洲的右肩,一直肿着没消,只是做起活儿来,还是要比张导利索一些。
    关勇毅弄伤的左手和赵二的额头,算是运气比较好的,都慢慢结了痂,看起来也一直没有要发炎化脓的样子,不出意外的话,就算是没有药,也能凭自身的恢复能力慢慢地好起来。
    倒是羊队,之前伤在左脚,这些天没个停歇地一直走,住也只能在荒郊野外囫囵一躺。纵是他们路过夜宿营地的时候带了些被褥背着上路,但是露宿野外毕竟得不了什么好的休息,羊队的左脚已经发得挺大。
    只是羊队这个人,关勇毅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论。
    当初《荒野之旅》还好端端在拍摄的时候,羊队这个人争强好胜,一定要压过嘉宾的样子,真的是麻烦又讨厌。曜星暴之后,羊队几番要与赵大争个队伍话语权的模样,也实在是让人觉得没有必要。
    可这一路走着,直到关勇毅和羊队两人单独在树上呆了一夜,关勇毅才发现,羊队的左脚已经肿得穿不进鞋。那鞋面子不知何时被羊队给割开了几瓣儿,那肿脚塞进去之后,再用几根鞋带绕着圈绑着来穿
    大家同路而行,要不是一起上了树,关勇毅估计自己一直都不会发现这个事情。
    也不知这一路羊队对这伤势不曾言语,是源于他一如既往的争强好胜,还是他也在害怕,害怕伤势的恶化,会成为队伍新的包袱,然后被放弃,被丢下。
    一整夜,两人就这么挂在树上,只靠简短地在不大牢靠的树枝上稍微坐一坐,然后再抱着树挂一挂。单调又重复的体力劳动,仿佛关勇毅曾经经历过的重复繁重的训练。身体的麻木,却是让脑子得到了更多运转的空间。
    关勇毅想了很多。
    为什么这些人,一起上路走了这么久,却一直相互猜疑,算计,甚至是畏惧。
    即便他与牧星洲与倪静和走得近些,但是似乎这样正在携手度过灾难的关系,都还比不上曜星暴之前,节目还正常拍摄那会儿,几个嘉宾之间陌生又和谐的感觉。
    为什么呢
    还能是为什么呢
    从放弃宋时月那些人开始,他们就已经不配做个好人了。
    坏人之间,哪来的那么多情谊和帮扶,相互的背叛和放弃,才是他们曾经做过的,并且会做下去的事情
    这样的想法,让关勇毅很难过。
    他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于是他对下树的羊队,伸出了友谊的手。
    羊队借着他的手,下了最后的几步,落地之后,却是第一时间用裤腿掩好了自己高肿的左脚,然后没有什么表情地看了关勇毅一眼道:我的脚没事,你不用和别人多说。
    说罢羊队边走,边看着关勇毅,等待着回答,没有收回目光。
    倪静和那边虽然早就已经没了治疗外伤的药,但是说不定能再绑点东西辅助一下行走,星网电视里不都那么演么
    或者那些被褥的话,大家说不定也可以帮着
    关勇毅有许多话想说,然后在羊队不耐烦的目光中将那些话慢慢咽了回去。
    没必要的。
    自己没必要去做。
    羊队也未必会觉得这是善意。
    在恶里滚过的人,放弃过救命恩人的人,说什么帮忙呢
    说出来,谁信呢,连自己都不会相信了吧。
    关勇毅点点头,而后加快了回营地的脚步,没有再迁就羊队的步速。
    人是会被环境同化的。
    同时,人也会被过去的自己同化。
    一旦一脚踏错,想要再踏正回来,需要付出的何止百千倍的毅力与勇气。
    若是他们原本有,就不会踏错那一步了。
    关勇毅与羊队前后脚到了营地,赵大和赵二已经站在了空的恒温箱边,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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