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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被影帝抛弃的炮灰——有点困(36)

    程克把菜单递了过去。
    我不太熟悉这家店,所以先点了几个招牌,你看一下,还有什么想要的。
    顾青池没什么心情,他接过程克递过来的菜单,随手直接放到了桌子上。
    我都可以,没什么要添的了。
    顾青池抬眼,直接进入正题。
    程先生是吗?
    程克面上没什么,但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他放在椅子上的手有点紧张的扣紧了椅子上的藤条。
    程克,你可以叫我程克。
    顾青池从善如流,但说出口的话却很直接,甚至有点不客气。
    程克,实际上,我不记得有你这位同学。
    程克点了点头,他跟顾青池两个人都不是那种非常开朗外向的人,俩人见面跟谈判似的。
    其实我应该叫你一声学长,我是你下一届的学弟。
    程克看出来顾青池一点印象都没有,又主动道。
    当时,你在篮球社,我也在。
    顾青池高中的时候的确进了篮球社,他们高中模仿国外高中制度,强制学生必须加入一个社团。
    顾青池会一点篮球,为了偷懒才进了篮球社,这样平时大部分训练就可以翘掉了。
    是巧合吗?
    顾青池眉头还是紧蹙。
    程克还在慢慢讲着。
    学长篮球打的很好,但是平时训练很少见到,就只有比赛的时候会被社长拉来充数,学长总是不怎么积极的样子,但是比赛上很认真。
    学长可能不记得了,有一次物理竞赛是学长带我
    顾青池眉头渐渐舒展开,脸上转而显出几分茫然来,程弦讲得都跟他高中的事情对上了。
    他脑海中突然想起来一个片段,是他在办公室,面前是物理老师,天津人,说话一股相声味。
    帮老师带一下这个程同学,小孩子头脑不错的。
    *
    谢陆屿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好一会儿才把手机按灭了。
    有事啊,工作上的吧,工作重要,工作重要。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着,但其实已经肉眼可见的消沉了起来。
    就像一只哈士奇,辛辛苦苦把自己埋了好几个星期的骨头刨出来,兴高采烈的准备送给喜欢的人类,等着接受夸奖。
    但是最后夸奖是没有的,不仅没有,还被扔了大骨头,教训了一顿,整只狗塞到浴室来来回回洗洗刷刷好几次。
    精神跟身体上的双重打击。
    洗干净之后的狗子整个狗子都蔫了。
    此时街上已经渐渐亮起了灯。
    也不知道外套穿没穿。
    现在这个点,已经有点凉了。
    今天早上天气还好,顾青池出门的时候谢陆屿塞给他件外套,顾青池虽然带上了,但他经常嫌麻烦就放在公司。
    走了没多远,谢陆屿又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
    没有给他带伞啊,今天还有点下雨,待会万一下大了就不好了。
    谢陆屿没多想就往回走,四处看了看,打算找个商店,买把伞给送过去。
    他四处转了一圈。
    怎么都是饭店,前面的小超市呢?
    谢陆屿视线瞥过一家日料店,很快又把头转了回去。
    刚刚瞥到的那件外套有些熟悉,跟他今天早上亲自递到顾青池手里的那件是一样的。
    靠窗的位置坐了两个人,两个男人,但玻璃因为骤冷有些雾蒙蒙的,还有木架子跟盆栽遮挡着,所以看不太清。
    这都能撞衫。
    顾清池那件外套是谢陆屿买的,西班牙的一个小众牌子,世界各地都没分店,要么代购要么海淘,麻烦的很,但是材质亲肤,样式也好看。
    谢陆屿鬼使神差的看了好久,里面的人才终于侧了一下头,那分明就是顾青池。
    谢陆屿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确保里面的人看不见自己。
    第55章 生日
    谢陆屿还把口罩往上拉了拉, 一个大个子,靠着墙角弯着腰, 看起来还有点可怜,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才动了动,身体有些僵硬了, 自言自语道。
    有交际,挺好的,谁还没有几个朋友呢。
    只是他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日料店里的光线很柔和,有些昏黄, 顾青池还是像往常一样,但在这种环境中也显得柔软了一些。
    两个人似乎交谈也很融洽, 那边那个男人身体往前倾, 在顾青池耳边说了什么,然后顾青池脸上就显出一点浅淡笑意。
    谢陆屿攥紧了手里的花。
    是好事儿,有朋友了,应该是同龄人, 同龄人有共同语言。
    谢陆屿眼睛一直盯着俩人,他说完站了一会儿, 起身离开的时候眼睛还看着那边, 脚下差点踢倒了垃圾桶。
    他低头对垃圾桶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垃圾桶。
    眼瞎啊!
    走出几百米又调头回来了,腋下夹着什么东西, 悄悄进了日料店。
    前台接待很热情,看谢陆屿手里捧着花,以为是要来订位置的情侣,这家店环境很适合谈情说爱,约会圣地,情侣一波一波的。
    欢迎光临,先生您是要订座吗?
    谢陆屿把花跟一把包装精美的伞都放在前台上,伞还没拆封,放在盒子里,比起遮雨的工具,更像个工艺品。
    不,我来送东西,就那边桌子上,长得特别好看的那一个,待会他们吃完饭,麻烦把这些东西给那位先生。
    谢陆屿没说外貌特征,两个人都挺好看,但顾青池好看的特别突出,前台一直在偷瞄,谢陆屿一说一下子就知道是谁。
    前台接待虽然有些奇怪,但这要求不难,还是应了下来。
    好的,没问题。
    谢陆屿微微弯了弯腰。
    麻烦您了,还有一点,能不能别说是我送来的,就说这是你们店活动,送的。
    前台这次有点迟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有这种要求。
    这个,可以是可以。
    谢陆屿把皮夹掏出来,拿了几张粉票子,一起搁桌子上。
    请您务必送到,他忘了带伞,淋了雨再感冒了。
    谢陆屿放下就走了,前台叫了几声都没叫住。
    前台接待迟疑了一下,把钱收了起来,东西放好,把这事记在了心上。
    *
    顾青池思绪很乱,他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对高中的记忆已经很模糊,拼命回想也只有几个零碎的片段。
    经过那漫长而空白的两年,他的大脑似乎将一切都放空了,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空荡荡的时间,无处打发。
    他独自行走,在路上扔下了许多负担。
    所以当他一脚踏进热闹人世间,他依旧是孑然一身。
    现在他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同,但扔掉的东西再也捡不回来,于是他卑劣的试图从别人满满的行李里偷走一些东西。
    程克看出顾青池对高中的事情的关注,他讲的很详细。
    但他的生活跟顾青池很少有交集,即便他一直在注视着顾青池。
    从他的视角,顾青池非常优秀,顾青池腰背总是挺直着,还是学生会的干部,每天都会抽时间去例行检查纪律。
    私立高中的学生会制度模仿国外,不像一些高中的花架子,他们学校学生会有很大的权力,不仅能对学生进行处分,甚至能决定学校的发展方向。
    所以学生会成员选拔条件非常苛刻,不仅要一定的投票数量,还要成绩达到要求才能有资格进行选拔。
    能进入学生会的无不是样样出色的精英。
    而那样优秀的顾青池被众人的目光追逐着,似乎很好接近,他对每个人都是那样友善。
    但实际上,没人能走在顾青池身边,他总是独自拿着记录本,胸前戴着代表学生会的胸针,在上课的时候,走过一个个班级的窗前。
    每走过一个班级,班里的人都会将原本认真看着黑板的目光投向顾青池,追逐着他的脚步。
    程克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那时候他刚刚进入这所高中,班上同学们到处在说的事情,他自然也听说过,就连学校论坛上都有关于顾青池的帖子。
    学校里的学生长年顶贴,已经有了很多帖子,每一个都是hot,长达十几页。
    程克原先只觉得很可笑,再神秘再优秀也不过是个学生而已,后来他的目光也莫名开始追逐着他。
    但跟其他同学不同,程克的追逐并不仅限于目光,他随着顾青池的脚步进了学生会,再后来还进了篮球社。
    程克在高中之前,完全没接触过篮球,他一直是大人眼中的文静孩子,摸过最多的是小提琴的琴弦,但现在,他主动去学习从没碰过的对抗性运动。
    这没什么,只要能往前迈出一步的话。
    后来程克成了篮球社的主力。
    程克尽量让自己的讲述客观一点,他没加自己私人的印象,只是挑选高中一起的经历说了一下。
    程克说了很多,顾青池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他依旧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从那些讲述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这就足够了。
    他的人生依旧属于自己,即便糟糕透顶,顾青池就是顾青池。
    只要知道这一点,无论多混沌,顾青池都有底气走下去,因为这样他就有资格主动结束,最多也不过是一个荒唐透顶的结局而已。
    就像一只放下警惕的猫,他在暖洋洋的屋子里放松了下来。
    *
    谢陆屿只买了一把伞,他离开日料店的时候雨就开始下了,不是很大,谢陆屿也没心思避雨,大步走回去,湿淋淋的回了家。
    蜡烛摆在柜子上,蛋糕藏在厨房里,桌子上铺了新桌布,处理好的半成品菜等着下锅。
    不就是,出去见个朋友,有什么,这次不行,改天呗。
    他说完自己都笑了。
    谢陆屿谢陆屿,你就自欺欺人吧。
    谢陆屿也懒得再开火,东西又重新收拾收拾,能放的放回冰箱,不能放的就扔了,收拾到后来,也懒得分类,不管什么,都扔了。
    等收拾完,垃圾桶就已经满了。
    小狸花今天的猫饭也没了,就只有满满一碗猫粮,一朝回到解放前,正生气的对着自己的猫碗喵喵直叫。
    谢陆屿不为所动,把一直煮着的锅停了火,揭开盖子看了看,打算等会倒了。
    吃吧,祖宗,就这个,今天委屈自己一点,我真的没心情,明天再补偿你好的。
    小狸花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叫了一会儿见事态不可回转了,自己生了一会儿气,扭头就咔嚓咔嚓吃的欢快。
    谢陆屿在那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挽起袖子收拾完了,又把垃圾袋拿了,打算丢掉。
    刚刚在门口换好鞋,门就开了,谢陆屿抬眼。
    是顾青池,俩人正好在门口碰上。
    谢陆屿看了眼表,他回来才十几分钟,俩人前后脚到的,但那时候他明明看见连菜都没上,现在这个点回来不正常。
    谢陆屿又惊又喜。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嗯,没事儿了。
    顾青池随手把一把伞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伞上还有不少水渍,在柜子上晕开了。
    看样子外面的雨有点大。
    谢陆屿看了眼柜子上的伞,木质的柜子不应该碰水,这是常识,但是顾青池就不在意,也不想规规矩矩的。
    就像衣服总是要扔满地板,哪怕第二天要废更多的精力去收拾也不改。
    他似乎总是这样,对身边的任何东西都懒得投去目光,一切都很随意,懒懒散散。
    生活上怎么舒服怎么来,总是不够整齐有序,但所幸他东西一向不多,一个人过的随随便便也没什么。
    虽然谢陆屿知道,只要讲过一次,他就会记住,会乖乖的道歉,也不会反驳辩解,然后你就再也不会看到他犯。
    但顾青池并不是改掉了,他也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他道歉只是因为那不是他的地方,或者说,你提醒了他,这并不是他的地方。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他依旧我行我素。
    就像一只猫,每天都会去你的草地上打滚。
    有一天你告诉它,这片草地并不干净,让它不要在上面打滚。
    你再也看不到它在那里打滚并不是因为它改掉了这个坏习惯,而是它跑去了别人家的草地。
    一只猫在扩展新地盘的时候是非常小心的,它一点一点试探着迈出jiojio,试探主人的底线,一点一点让这里布满自己熟悉的气味,一点一点将这里纳入自己的舒适区。
    但是它要离开却非常简单。
    所以谢陆屿没有开口,他知道,只要他开口,他的猫就会立刻毫不留情将这里抛弃,跑回自己的地盘。
    雨伞跟衣服什么的,谢陆屿都可以收拾,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谢陆屿并不想去改变顾青池什么。
    他花了那么长时间去试图引诱一只不停流浪四处漂泊的猫停下脚步,并不是想给它套上项圈,让它变成乖巧的宠物猫。
    它只需要潇潇洒洒快快乐乐的生活就好了。
    垃圾袋是有些透明的,顾青池看了一眼,迟疑道。
    鱼吗?
    谢陆屿把垃圾袋往上提了提。
    啊,是,有点坏了,冰箱里还有好的,吃吗?我去给你做点。
    嗯,还想吃一点排骨。
    顾青池口味很中式,浓油赤酱很适应,那家日料店里的食物很正宗,但是对他来说有些过于清淡了,加上没什么心情,也没怎么动。
    他走了一段路,刚刚就喝了一点清酒,吃了一点看起来好看,实则没什么味道的刺身,现在有点饿了。
    谢陆屿把垃圾袋放角落,把顾青池的拖鞋拿到他脚下。
    顾青池一个人的话,更多时候是直接脱掉鞋子,赤着脚就踏上地板。
    顾青池站在那里,没有弯腰脱鞋的打算,下意识就把脚抬了抬,谢陆屿楞了一下,就自然的去给他脱鞋。
    两只有些冰凉的脚都塞进软软的棉拖里,谢陆屿正要起身,顾青池往后退了一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
    门口上面不知道有什么彭的小小一声炸开,亮片跟彩带就落了下来。
    落了顾青池跟谢陆屿满身。
    随后就不知道从哪里响起了欢快的生日快乐歌,在安安静静的客厅显得非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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