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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全靠对家续命[娱乐圈]——苏季钦(128)

    纪成镜虽然年轻,但到底和纪成钊同辈。他口中的大伯,是老爷子与他父亲共同的大哥,纪家第一个为了出柜放弃家中财产的猛士。
    原本家里准备将纪成钊过继给这位大伯,被这位离经叛道的大伯拒绝了。
    纪成镜顿了顿:现在你也可以叫大伯。
    烛茗摇头:叫不出口,老爷子就是老爷子。您这么聪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是真的希望我改口叫他父亲的。
    纪成镜眸中闪过一道光,轻轻偏头看向楼上。
    烛茗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老爷子将他记在了自己名下,从孙子变成儿子,无非是在给他撑腰,不希望日后纪成钊会以长辈的身份对他做出过多干涉。
    而这些,是他病前就开始未雨绸缪的事情。
    两人静默不语,自顾自地喝着茶。
    忽然楼上传来一声重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我先走了,明天还得出差,头七我就不来了。纪成镜揉了揉眉头,起身披上外套,楼上那位堂嫂,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烛茗将他送到门口,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关了门转身上楼。
    楼上正在上演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纪成钊、梁婉、纪可嘉三人怒目对视,你吼完我嚎,所有人都青筋绷起,咬牙攥拳。这样的情形,估摸着是纪成钊带着纪成镜来宣布遗嘱之后形成的。
    他靠着墙,认真欣赏起梁婉难以置信又歇斯底里的表情。
    地上是摔碎的花瓶,青白色的碎片躺在水流上,花的茎叶软软倒地。
    烛茗微微皱了一下眉,心想还好不是在老爷子自己那栋房子里。
    其实那栋房子现在也归他了。他和老爷子在那里住了很多年,从律师手里拿过钥匙时,好像接过了沉甸甸的回忆。
    梁婉这时看到了走神的他,怒气冲冲地大步向他走来,揪上他的领子就要动手。
    她高抬着手,一巴掌重重落了下去。
    烛茗眼睛都没有眨,手指弯起等着钳住她。
    没想到
    啪
    一声清脆声响起。
    纪可嘉横插入两人中间,径直挡在烛茗面前。
    眉峰处有一道红痕,似乎是指甲划开的伤口。
    烛茗太阳穴狂跳,在梁婉尖叫怒骂声响起前,及时把纪可嘉拉开。
    被拉开的纪可嘉瞳孔紧缩,看着不受控制的梁婉,声音颤抖:妈,你疯了?!
    烛茗把纪可嘉推到纪成钊面前,阴沉着脸,冷冷地看着纪成钊:你俩休息吧,我们之间的事我来解决。
    纪成钊对上烛茗的目光,心里微动。
    他从烛茗那坚定的眉眼中似乎看到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容。内心一时间百味陈杂,甚至有些恍惚,最后不得不对着那双清浅明亮的眼眸点了点头。
    纪可嘉满脸写着担心,被父亲带回房间的时候始终一步三回头。
    他很久没有回家,也知道父亲自从发现母亲的手脚后不让她再出门,可他没有想到,母亲不知道时候已经变得如此扭曲。
    烛茗看着梁婉,轻轻挑眉:您现在是在儿子面前也装不下去了吗?
    梁婉剜了他一眼,嘴上机关|枪似的朝他喷。
    换个地方说话。烛茗没理她,自顾自地往楼下走。
    梁婉狐疑地跟上,却在他脚步停下时身形有了微微颤抖。
    烛茗推开门,绅士地摊掌:女士优先。
    他笑得和煦温柔,梁婉眼里那笑容渗人,平白无故地打了个寒颤,抬脚走进去。
    咯噔。
    烛茗在身后落了锁,整个人好整以暇地靠在门上。
    不、不开灯吗?
    这间屋子没有窗,夜晚尤其黑暗,抬手摸索着,不经意就能触碰一手冰凉。
    梁婉声音没有了先前的尖利,甚至能听出一丝恐慌。
    哦?那您当时锁门的时候,怎么不给我开个灯?烛茗笑着问,我忍够了,亲子鉴定的事情也是,不如就今天做个了结吧。
    还是那个地下收藏室。
    从哪里开始,就要从哪里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个古耽脑洞预收,感兴趣可以去专栏瞅瞅mua! (*╯3╰)
    《丞相总想挖朕的坟》皇帝受x丞相攻
    文案:
    作为本朝最英年早逝的皇帝,他一点都不悲伤。
    都说皇帝尊贵,可他在这个位置只觉得憋屈。
    礼数繁复,没个自由,还有位年轻清隽的丞相总在早朝把他气到近乎驾崩。
    一看到成堆的奏折,他就忍不住想:还不如干脆让丞相气死我算了。
    等真死了,神魂无聊徘徊在帝陵,忽然看见丞相夜里摸黑溜进来。
    此后每个早朝日的深夜,他的爱卿都会悄然而至。
    有一天,他见他提着一壶酒失魂落魄立在陵前,身上还挂了把铁铲。
    目光阴沉,咬牙自语:你怎么敢走?
    皇帝:当时我就慌了。
    皇帝:然后我就诈尸了。
    皇帝:差点被丞相一铁铲敲到再次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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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e125
    收藏室的温度比室温要低, 烛茗关上门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天然凉爽,比楼上开了空调的客厅还要凉几分。
    站在又黑又冷的房间,梁婉沉默,他也就不说话, 四下打量着这久违的房间。
    老爷子的艺术品味不仅熏陶了他,还影响了纪成钊。
    这些年除了正经生意, 纪成钊逛展、参加拍卖的闲事也做了不少, 以至于圈内都知道棣杉纪总这点爱好,讨好他的, 寻求投资的, 都在努力投其所好。
    藏品琳琅满目, 比烛茗上一次来多了不少。
    上一次, 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吧。
    走出地狱, 就再没想过回去看看。
    人生中最无助最恐惧的夜晚,周遭的一切在小孩子眼里都是那么可怖, 他缩在墙角, 看着对面架上扭曲的现代雕塑瑟缩地低头闭眼。
    自己不小心碰到柜门,被吱呀一声响吓得魂飞魄散。
    现在回想起来, 久远, 甚至想笑。
    他凝视着梁婉,黑暗中唯有一双眼眸极亮。
    这里隔音多好你是知道的, 想吵想吼就在这儿吧,也不扰民。
    他把某个椅子上叠垒的箱子搬到地下,擦去一层薄灰, 随手拉过来坐下。
    梁婉被恐惧和寒意盖住的愤怒在烛茗挑衅的态度下死灰复燃,又不敢靠近他,只好在房间的角落里披头散发地就是一通尖利的嘶吼喊叫。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外人都说梁总能力好,嫁得好,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你不这么对待我,我未必就想要那点财产,可你越在意,越容不下我,我就越想看你失望,看你打得算盘落空,怎么办呢?
    梁婉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他却懒散地翘着二郎腿。
    你再恨我,也敌不过老爷子爱我,不是吗?可别在为棣杉股份的事情耿耿于怀了,轮得到纪可嘉操心,也轮不到你。烛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知道为什么叫棣杉影视吗?老爷子叫纪景杉,他大哥叫纪景棣,最初的公司就是他俩名下,拿去让你老公经营着玩的。
    伯祖父走后的股份留给了老爷子,从那时起老爷子才是棣杉实际上最大的股东。
    老爷子那么多产业,才不会在意区区一个影视公司发展得如何。如果不是卢叔偏心烛茗,他生病期间梁婉在棣杉的动作断然不会传进老人的耳朵里。
    老爷子那么多东西,我就拿了这一点,你不应该这么生气。你应该在意的是,今天我分走了这一点儿,以后可能会把纪可嘉的东西都分走吧?
    梁婉脸部扭曲,仿佛被说到心里。
    如果我说,纪总的东西我是一分也不会要,最后迟早都会是纪可嘉的囊中之物,你信吗?
    其实老爷子的东西,他都不想要。就连自己现在拿到的这些,他都恨不得穿越到过去让老爷子重写,别给他。
    可梁婉是不会信的。
    以前不会信,以后更不会信。
    小嘉是个好孩子,可你这个母亲太不合格。偏执成魔,从来都没有想要了解过我,甚至还不如纪可嘉了解我所以爱信不信吧。烛茗耸了耸肩,起身走近,按着她的头顶,亲子鉴定的事你给谁说了?
    梁婉被他用力按到急火攻心,闻言忽然一怔:没、没说过,我家里人都不知道。
    烛茗暗暗发力的手一松,将她往后一推,转身靠回椅子上。
    梁婉趔趄着撞在身后的柜门上,玻璃门里的瓶瓶罐罐晃了晃,茫然地扶着地。
    看上去不像是说谎。
    之前纪可嘉想冲回家质问她被烛茗拦住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应该是梁婉的手笔。老爷子刚过世,无论她再怎么怨恨自己,都不可能会做出对纪家不利的事情来。
    毕竟她梁家已经靠不住了,和纪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出什么事了?有别人知道了?
    纪成钊连网络和通讯都给梁婉断了,也难怪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越来越猜疑,越来越精神不正常。
    烛茗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她。
    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眼时间,调了个舒服的姿势,说: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母亲是谁吗?
    梁婉抬眸看他。
    我那时不是说了吗?一整晚都是她在陪我。正好,今晚给你个机会见见她,我寻思着她恐怕也很想找你算账呢。
    靠着柜门的女人瞳孔微缩,身体颤抖。她很快明白了烛茗话里的意思
    他起身离开,拉了张椅子出去,从外面关上门。
    临走前,他说:损坏藏品小心纪总生气哦。今晚整个小区停电维护,祝你愉快。
    你!开门!!!
    梁婉惊觉,疯了似的冲到门前,拼命转动门把手,可就是打不开门。墙壁上的开关按了无数次,灯也不亮。
    她靠着门滑坐在地下,头发遮脸,整个人颓唐而绝望。
    门外,烛茗用椅子顶着门,潇洒地往后一靠,自言自语:以牙还牙罢了。
    他拿出手机,他找到蔺遥的对话框,低垂着眼眸发了一条消息。
    为自己点蜡:说实话我这个人,挺坏的。
    停电的别墅里,空气中满是燥热,他抬手覆在前胸,回忆中幼时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像是溺在水中,竭力探出头呼吸。
    不一会儿,手机屏幕忽地亮起,在黑暗中亮得刺眼。
    一条消息静静停留在屏幕中央。
    蔺遥:可是我喜欢。
    *
    梁婉疯了。
    没有人知道那天夜里烛茗对她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老爷子头七过后不到一周,纪成钊就把她送去了医院。
    纪可嘉把这件事告诉烛茗后,对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一无所知地伤害了他许多年,也对不起自己的身份让他们之间尽是尴尬。
    烛茗问他:不说别的,就这件事,你不觉得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么?
    纪可嘉沉默了一下:不是你的错,爸说之前就请医生来家里看过了。
    非要追责,烛茗也只是加速了梁婉的病情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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