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去留难舍
柳如霜愣愣地，不发一言。赫连曜伸手捋了捋被她箍在脑后的发丝，说:“怎么来这里，也不告诉我?你可知我有多担忧?”
柳如霜沉吟一阵，半天才淡淡道:“我有要事处理，来不及道别。”
闻言，赫连曜挑了挑眉，道:“我听说东蛮皇上要大婚了，你可知晓?”
柳如霜错愕:“怎会有这样的事?我一直在宫中，可从未听说什么皇帝大婚之事。”
赫连曜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一直在宫中?你怎会在宫中?是韩子昀把你召进宫了？”
赫连曜有些恼怒，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温柔。一双要喷火的眸子盯着柳如霜，像是要把她吃进肚里，生吞活剥。
“你来告诉我，那传闻里的东蛮国母可是你?！”赫连曜双手狠狠捉住柳如霜的肩膀，“每日陪他上朝，一起处理政事！?”
柳如霜被他箍得难受，一口气憋在心尖上下不来，听赫连曜如此，心里突然释怀了，一口气长长地舒出来，整个人垮了下来。
“要我说不是如此，你可会信我?”柳如霜抬起头，眼睛看进赫连曜眼里，反问道:“我不过是帮着他把青河王的那些烂摊子收拾一番罢了，根本不是传闻里的什么‘国母’。”她淡淡说着，一边观察赫连曜的反应。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没有愧对我自己的初心。”
良久，赫连曜不出一言。
自己多年的努力，多年的等候和苦苦寻找，在她眼里，莫非就是赶不上自己当年弃她而去的那条罪责?自己千辛万苦从临阳赶过来，未待歇息便直奔她可能会在的皇宫，这一切，她可都明白?
赫连曜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箍在柳如霜肩膀的手，慢慢说:“那好，既然都是传言，那你便跟我回去。你作为未来大齐的皇后，本就不该出现在邻国的宫里。”
柳如霜趁机从赫连曜怀里出来，冷冷道:“我自有数，你还是不要插手了。待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我自然会回大齐。”
毕竟，她的家人，她的牵挂，还都在那里。
赫连曜以为她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只是在跟自己赌气，不愿回去，忙拉下脸来，好言好语地哄着:“霜儿，我知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现在外界流言蜚语众多，我怕被有心人知晓，会对你不利。”
柳如霜淡淡一笑:“我有实力，也有信心保护好自己。”
赫连曜只得拿出宁夫人和自家儿子来要挟她:“那他们呢？你就如此撒手不管?”
柳如霜沉默了一会，还是坚定道:“我自有主意。你若是想回，便先行回去是了。我在东蛮还有韩子昀照顾，若真出了什么岔子，我会找他帮忙。”
赫连曜无奈，只好放弃，叮嘱道:“那你万事小心，我...就先回去，在家等你。”
看着柳如霜安然无恙，赫连曜心里拿她实在无法，又不能来硬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先答应了她再说。
柳如霜点点头:“那你回去，一路小心。”说完便转身走了。
本来想溜出宫，四处转转的心情也没有了，干脆回宫去吧。柳如霜想着，便抬脚朝着宫里走过去。
月光下，赫连曜的身影被拖得很长。
正四处走着，柳如霜远远地听见一阵工匠打击石器的声音。柳如霜心里疑惑，这都半夜了，竟还在施工?莫不是韩子昀在偷着修筑军事工程?可这夜间黑灯瞎火的，万一出了什么乱子，可该如何是好?
循声走过去，柳如霜看到一处已经建好了地基的平地。里面有不少工人在砌石，有两个头儿模样的人在指挥。
柳如霜走进了，一个指挥发现了她。
“哎，这位小兄弟，大晚上的，怎的来这处?”
柳如霜不回答，反而问道:“大半夜施工，是不是违背了宫里的规定?”
太监笑了:“这位兄弟可是有所不知，这新建的宫殿啊，是给咱未来的国母准备的。皇上已经下了召令，若是修建得迟了，我们这些小工太监，各个得掉脑袋！”
“什么?给国母修筑的?”柳如霜有些懵，“宫里寝殿那么多，怎么还容不下一个娘娘?”
太监笑:“这位娘娘可不是一般的娘娘，是咱们皇上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啊！皇上巴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区区一座小寝殿，又算的了什么?”
柳如霜心中一惊，不好，这韩子昀莫不是给自己修了这么一座寝殿?若真是如此，那可得把话跟他挑明了。
柳如霜转身便走，身后还回响着那太监的声音:“小兄弟可不要到处乱说！......”
好不容易到了皇宫，柳如霜入宫，照例被侍卫盘查。她编了个谎，侍卫见过她，便也不再为难。
柳如霜直奔韩子昀御书房。
此时已到了申时，夜色很浓。柳如霜自己走到门前，唤醒了还在偷着打瞌睡的公公，小声道:“公公可否给通报一声?”
小太监抬起头，抹了一把嘴，见眼前人是柳如霜，便笑道:“原来是柳姑娘。既然柳如霜有要事相求，那直接进去便是。”
柳如霜笑笑，“那就先谢过公公了。”
推门而入，韩子昀正在提笔练字。桌上摊开了大片的宣纸，黑色的墨滴到处都是。
见柳如霜进来，赫连曜停住手中动作，心里的兴奋和激动溢于言表:“你来了。”
柳如霜轻轻走进去，掩上了门。
“宫外那座宫殿，是怎么回事?”
她对韩子昀，从来都是单刀直入，没有一点儿的拐弯抹角。
韩子昀明显一愣:“哦?你知道了？”
柳如霜道:“幸亏我已经知道了，不然还不知道你这个昏君，还会作出多少蠢事来！”
韩子昀放下笔，走近柳如霜，一脸心痛道:“凡是为你而做的事，我都不惜代价。”
柳如霜恨铁不成钢:“韩子昀！我们不会有可能了！你怎么还不明白！”
韩子昀脸上溢出痛苦之色:“霜儿......”
柳如霜打断他:“你不要这样叫我。这个称呼，从来都只属于一个人。但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你。”
韩子昀还想说什么，柳如霜道:“你若是还需要我的帮助，那你便好好当好你的皇帝，不要再为我费半点心思。若是你还如此，我明日便启程回齐。”
柳如霜这番话，有要挟的意思，却叫韩子昀有些失落。他忙挽回道:“好好，都按你说的来便是。你莫要生气，莫要生气...”
柳如霜瞥他一眼，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两人久久没再言语，良久，韩子昀道:“叔父落马，他这宰相之位空缺，你看谁来顶替合适?”
柳如霜思量一番，道:“此事不可轻易下定论。还是先考察考察各个合格大臣再做决议。”
韩子昀点点头:“那此事便交给你了。明日，你还是同我一起上朝，也好看看大臣的情况。”
柳如霜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她能为韩子昀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韩子昀重新拿起毛笔来，在纸上大肆挥洒。这么一个温润细腻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为自己费尽心思，柳如霜觉得，是自己的罪过。所以，她愿意拿出精力来帮助他，直到他真的认清了自己的心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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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霜沉吟一阵，半天才淡淡道:“我有要事处理，来不及道别。”
闻言，赫连曜挑了挑眉，道:“我听说东蛮皇上要大婚了，你可知晓?”
柳如霜错愕:“怎会有这样的事?我一直在宫中，可从未听说什么皇帝大婚之事。”
赫连曜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一直在宫中?你怎会在宫中?是韩子昀把你召进宫了？”
赫连曜有些恼怒，语气也不似方才那般温柔。一双要喷火的眸子盯着柳如霜，像是要把她吃进肚里，生吞活剥。
“你来告诉我，那传闻里的东蛮国母可是你?！”赫连曜双手狠狠捉住柳如霜的肩膀，“每日陪他上朝，一起处理政事！?”
柳如霜被他箍得难受，一口气憋在心尖上下不来，听赫连曜如此，心里突然释怀了，一口气长长地舒出来，整个人垮了下来。
“要我说不是如此，你可会信我?”柳如霜抬起头，眼睛看进赫连曜眼里，反问道:“我不过是帮着他把青河王的那些烂摊子收拾一番罢了，根本不是传闻里的什么‘国母’。”她淡淡说着，一边观察赫连曜的反应。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没有愧对我自己的初心。”
良久，赫连曜不出一言。
自己多年的努力，多年的等候和苦苦寻找，在她眼里，莫非就是赶不上自己当年弃她而去的那条罪责?自己千辛万苦从临阳赶过来，未待歇息便直奔她可能会在的皇宫，这一切，她可都明白?
赫连曜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箍在柳如霜肩膀的手，慢慢说:“那好，既然都是传言，那你便跟我回去。你作为未来大齐的皇后，本就不该出现在邻国的宫里。”
柳如霜趁机从赫连曜怀里出来，冷冷道:“我自有数，你还是不要插手了。待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我自然会回大齐。”
毕竟，她的家人，她的牵挂，还都在那里。
赫连曜以为她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只是在跟自己赌气，不愿回去，忙拉下脸来，好言好语地哄着:“霜儿，我知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现在外界流言蜚语众多，我怕被有心人知晓，会对你不利。”
柳如霜淡淡一笑:“我有实力，也有信心保护好自己。”
赫连曜只得拿出宁夫人和自家儿子来要挟她:“那他们呢？你就如此撒手不管?”
柳如霜沉默了一会，还是坚定道:“我自有主意。你若是想回，便先行回去是了。我在东蛮还有韩子昀照顾，若真出了什么岔子，我会找他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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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走过去，柳如霜看到一处已经建好了地基的平地。里面有不少工人在砌石，有两个头儿模样的人在指挥。
柳如霜走进了，一个指挥发现了她。
“哎，这位小兄弟，大晚上的，怎的来这处?”
柳如霜不回答，反而问道:“大半夜施工，是不是违背了宫里的规定?”
太监笑了:“这位兄弟可是有所不知，这新建的宫殿啊，是给咱未来的国母准备的。皇上已经下了召令，若是修建得迟了，我们这些小工太监，各个得掉脑袋！”
“什么?给国母修筑的?”柳如霜有些懵，“宫里寝殿那么多，怎么还容不下一个娘娘?”
太监笑:“这位娘娘可不是一般的娘娘，是咱们皇上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啊！皇上巴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区区一座小寝殿，又算的了什么?”
柳如霜心中一惊，不好，这韩子昀莫不是给自己修了这么一座寝殿?若真是如此，那可得把话跟他挑明了。
柳如霜转身便走，身后还回响着那太监的声音:“小兄弟可不要到处乱说！......”
好不容易到了皇宫，柳如霜入宫，照例被侍卫盘查。她编了个谎，侍卫见过她，便也不再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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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昀放下笔，走近柳如霜，一脸心痛道:“凡是为你而做的事，我都不惜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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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昀脸上溢出痛苦之色:“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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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昀还想说什么，柳如霜道:“你若是还需要我的帮助，那你便好好当好你的皇帝，不要再为我费半点心思。若是你还如此，我明日便启程回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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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昀点点头:“那此事便交给你了。明日，你还是同我一起上朝，也好看看大臣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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