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窥见真相的一角
西北，萨满城。
赫连耀跟阿拉吉瓦从大陈国匆忙赶回来，却发现一切都与自己走前的模样大相径庭。太子妃走失，晋军大败；西北尽失，人烟寥寥。
方策和胡彪倒是忠心，哪怕是晋军惨败，也还是坚守在此，不曾动摇。
胡彪在萨满边境寻到一处废弃的寺庙，院里一尊古铜色的大佛已经因常年失修而掉了漆，大佛的一只脚还被碰掉了一块。几人无处可去只好把这寺院当了临时落脚点。
方策和胡彪抓到了胡四那个叛徒，赫连耀盘腿坐在寺庙殿前的破旧草席子上，眉头紧皱，一脸的心事重重。
按照方策告诉自己的情况，这个胡四说他是给东蛮当了走狗，把晋军全军的军事作战计划和重要机密，全部告诉了东蛮韩子昀。但如今他却又弃了东蛮这个大金主不要，又反过来找到晋国这棵不倒大树，不知他到底有什么预谋。即便他口中所说均为属实，那他如此做法是何用意？
赫连耀的担心不无道理。若是胡四所言为真，那便说明是东蛮背信弃义，没有给他原先的承诺，因此他便与东蛮反目，复又投奔了晋国。但若他全是一派胡言，只是东蛮派来的奸细，来打探赫连耀等人的下一步计划，如若对胡四全然相信，那到时吃亏了不只是晋军，整个晋朝皇室都会被连累。
正想得出神，方策已经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嗯？”方策连连叫了几声，赫连耀才从混沌纷扰的思绪里走出来，抬头问道：“将军方才可是说了些什么？”
方策只摇了摇头，躬了躬身子，道：“无大事。臣不过是来报告太子殿下，那胡四在后院里胡搅蛮缠，死活都要见殿下一面，说是有要事商量。。”
闻言，赫连耀冷哼一声，语气颇有些恨恨道：“呵，他还有脸找我商量事情？怎么不看看他那副丑恶的嘴脸！”
赫连耀恨他入骨，若不是胡四这个叛徒从中使坏，晋军作战计划岂会轻易便被东蛮知晓，如此晋军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作战良机，也不会落得个溃不成军的境地。若再层层推算下来，晋军不败，西北也就不会沦陷，霜儿也不会不知所踪……
方策叹息道：“谁叫那胡四实在是个泼皮耍赖的户儿。从前我与胡彪便觉得军营里必然有内鬼，谁能想到竟是他这么个癞皮狗样的小兵蛋子。他八成是从东蛮那处吃了瘪，这才又想起晋军的好来，颠儿颠儿地赶回来，企图能在谋点儿好处。可天下哪有这等好事？”方策越说越气，把胡四的罪责数落一遍，脸也憋得通红。
赫连耀问：“那胡四可有知错的模样？”
方策停顿一下，听赫连耀如此发问，更气恼道：“就是他毫无愧疚之意，我才如此气恼！这个胡四，身上不知跟多少人暗中勾结，私底下，不知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方策一席愤怒之言却恰好提醒了赫连耀，赫连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道：“既如此，那我便去会他一会。若是那胡四真诚，我便问他些事情，他定也会如实相告。”
方策沉吟一阵，眉头全部皱在一起，看起来有些难言之隐。
赫连耀道：“怎么？将军若是有事，但说无妨。”
方策回答道：“臣……臣不过是担心太子殿下安危。那胡四就是个泼皮户的性子，我是担心，若是不如来他的意，他又得做出些不干不净的事儿来。”
赫连耀抬头伸了伸脖子，脑袋随之转了几转，说：“不管如何，胡四现在还在咱们手上。我们仔细看着，应该不会有事。”
看方策还是一脸担忧，赫连耀爽朗一笑，大手拍拍方策的肩膀，道：“怎么我的方将军也跟个小娘们儿似的磨磨叽叽？”
方策苦笑不得，道：“太子殿下，臣可是没有与您开玩笑啊。”
赫连耀大气道：“哎呀！就按我说的来！胡四不是说还要见我？走，咱们一块儿去会会他！”说着便要揽着方策朝外走。
胳膊拧不过大腿，方策无奈摇摇头，跟着赫连耀走了。
撒泼的胡四正在后院地上打滚儿，阿拉吉瓦站在一旁，一脸难色地看着他。
胡四只顾紧闭着眼叫喊：“叫太子殿下来！不让我出去，那他倒是来啊！我有事跟他商量，有重要的事！……”
赫连耀走到门口，重重地咳嗽了两声。
阿拉吉瓦回头望过来，见是赫连耀与方策，恭敬道：“太子。”
赫连耀点点头，示意阿拉吉瓦起身，小声道：“怎么？又开始耍赖皮了？”
阿拉吉瓦看着胡四，道：“唉，当初真不该留下他这么个祸害。如今，是后悔也不行了。”
赫连耀冷冷一笑，说：“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命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胡四本来还在地上打滚，听见赫连耀过来，半眯着眼瞅着这边的动静，看见赫连耀朝自己走过来，赶快又闭上了眼，大叫道：“天要亡我啊！丧尽天良啊——”
赫连耀皱着眉头，低声沉闷道：“胡四，莫要再与我耍这些小性子。快快起来说话！”
自带威严光环的太子自然是一般人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的，胡四静默了一刻，只好自己乖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渍，嘴巴一撇到，小声嘀咕道：“起来就起来，我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赫连耀看着他，也不发话，看着胡四心里毛毛的，正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旁的方策发话了：“胡四，你不是哭天喊地的要见太子殿下？如今殿下亲自来临，怎么还不见你说事儿？太子日理万机，可没闲工夫听你东拉西扯！”
胡四撇撇嘴，道：“知道。太子殿下忙着找人，啊，忙着军营的重组，啊，是挺忙的。”
方策横眉一竖，大喝：“放肆！”
赫连耀摆摆手，道：“无碍无碍。”他看向胡四，说：“胡四，本王不与你嬉闹，你只告诉我事情便是。到时本王兴许还会网开一面，不记你的罪过。”
胡四嘿嘿笑了两声，靠近了赫连耀，一脸奸笑道：“太子殿下，你可知你那两个好兄弟，景王赫连光与那废太子赫连德，可是在暗中一个劲儿的使坏，给您使绊子呐。”
赫连耀有些懵，皱着眉头问道：“这是何意？速速说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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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耀跟阿拉吉瓦从大陈国匆忙赶回来，却发现一切都与自己走前的模样大相径庭。太子妃走失，晋军大败；西北尽失，人烟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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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彪在萨满边境寻到一处废弃的寺庙，院里一尊古铜色的大佛已经因常年失修而掉了漆，大佛的一只脚还被碰掉了一块。几人无处可去只好把这寺院当了临时落脚点。
方策和胡彪抓到了胡四那个叛徒，赫连耀盘腿坐在寺庙殿前的破旧草席子上，眉头紧皱，一脸的心事重重。
按照方策告诉自己的情况，这个胡四说他是给东蛮当了走狗，把晋军全军的军事作战计划和重要机密，全部告诉了东蛮韩子昀。但如今他却又弃了东蛮这个大金主不要，又反过来找到晋国这棵不倒大树，不知他到底有什么预谋。即便他口中所说均为属实，那他如此做法是何用意？
赫连耀的担心不无道理。若是胡四所言为真，那便说明是东蛮背信弃义，没有给他原先的承诺，因此他便与东蛮反目，复又投奔了晋国。但若他全是一派胡言，只是东蛮派来的奸细，来打探赫连耀等人的下一步计划，如若对胡四全然相信，那到时吃亏了不只是晋军，整个晋朝皇室都会被连累。
正想得出神，方策已经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嗯？”方策连连叫了几声，赫连耀才从混沌纷扰的思绪里走出来，抬头问道：“将军方才可是说了些什么？”
方策只摇了摇头，躬了躬身子，道：“无大事。臣不过是来报告太子殿下，那胡四在后院里胡搅蛮缠，死活都要见殿下一面，说是有要事商量。。”
闻言，赫连耀冷哼一声，语气颇有些恨恨道：“呵，他还有脸找我商量事情？怎么不看看他那副丑恶的嘴脸！”
赫连耀恨他入骨，若不是胡四这个叛徒从中使坏，晋军作战计划岂会轻易便被东蛮知晓，如此晋军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去作战良机，也不会落得个溃不成军的境地。若再层层推算下来，晋军不败，西北也就不会沦陷，霜儿也不会不知所踪……
方策叹息道：“谁叫那胡四实在是个泼皮耍赖的户儿。从前我与胡彪便觉得军营里必然有内鬼，谁能想到竟是他这么个癞皮狗样的小兵蛋子。他八成是从东蛮那处吃了瘪，这才又想起晋军的好来，颠儿颠儿地赶回来，企图能在谋点儿好处。可天下哪有这等好事？”方策越说越气，把胡四的罪责数落一遍，脸也憋得通红。
赫连耀问：“那胡四可有知错的模样？”
方策停顿一下，听赫连耀如此发问，更气恼道：“就是他毫无愧疚之意，我才如此气恼！这个胡四，身上不知跟多少人暗中勾结，私底下，不知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方策一席愤怒之言却恰好提醒了赫连耀，赫连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道：“既如此，那我便去会他一会。若是那胡四真诚，我便问他些事情，他定也会如实相告。”
方策沉吟一阵，眉头全部皱在一起，看起来有些难言之隐。
赫连耀道：“怎么？将军若是有事，但说无妨。”
方策回答道：“臣……臣不过是担心太子殿下安危。那胡四就是个泼皮户的性子，我是担心，若是不如来他的意，他又得做出些不干不净的事儿来。”
赫连耀抬头伸了伸脖子，脑袋随之转了几转，说：“不管如何，胡四现在还在咱们手上。我们仔细看着，应该不会有事。”
看方策还是一脸担忧，赫连耀爽朗一笑，大手拍拍方策的肩膀，道：“怎么我的方将军也跟个小娘们儿似的磨磨叽叽？”
方策苦笑不得，道：“太子殿下，臣可是没有与您开玩笑啊。”
赫连耀大气道：“哎呀！就按我说的来！胡四不是说还要见我？走，咱们一块儿去会会他！”说着便要揽着方策朝外走。
胳膊拧不过大腿，方策无奈摇摇头，跟着赫连耀走了。
撒泼的胡四正在后院地上打滚儿，阿拉吉瓦站在一旁，一脸难色地看着他。
胡四只顾紧闭着眼叫喊：“叫太子殿下来！不让我出去，那他倒是来啊！我有事跟他商量，有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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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耀点点头，示意阿拉吉瓦起身，小声道：“怎么？又开始耍赖皮了？”
阿拉吉瓦看着胡四，道：“唉，当初真不该留下他这么个祸害。如今，是后悔也不行了。”
赫连耀冷冷一笑，说：“我倒要看看，是他的命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胡四本来还在地上打滚，听见赫连耀过来，半眯着眼瞅着这边的动静，看见赫连耀朝自己走过来，赶快又闭上了眼，大叫道：“天要亡我啊！丧尽天良啊——”
赫连耀皱着眉头，低声沉闷道：“胡四，莫要再与我耍这些小性子。快快起来说话！”
自带威严光环的太子自然是一般人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的，胡四静默了一刻，只好自己乖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渍，嘴巴一撇到，小声嘀咕道：“起来就起来，我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赫连耀看着他，也不发话，看着胡四心里毛毛的，正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旁的方策发话了：“胡四，你不是哭天喊地的要见太子殿下？如今殿下亲自来临，怎么还不见你说事儿？太子日理万机，可没闲工夫听你东拉西扯！”
胡四撇撇嘴，道：“知道。太子殿下忙着找人，啊，忙着军营的重组，啊，是挺忙的。”
方策横眉一竖，大喝：“放肆！”
赫连耀摆摆手，道：“无碍无碍。”他看向胡四，说：“胡四，本王不与你嬉闹，你只告诉我事情便是。到时本王兴许还会网开一面，不记你的罪过。”
胡四嘿嘿笑了两声，靠近了赫连耀，一脸奸笑道：“太子殿下，你可知你那两个好兄弟，景王赫连光与那废太子赫连德，可是在暗中一个劲儿的使坏，给您使绊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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