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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大佬,尾巴藏好——喝豆奶的狼(34)

    沈初胡乱嗯了一声。
    季泽笑了笑:我写了。
    沈初等着他继续说。
    不过我的作业给方恒了,你要抄就找他要吧。季泽重新把目光收回,把书翻过一页。
    沈初没想着抄作业,或者换种说法,他压根就没想着交作业。
    这好几本暑假作业,给他答案抄他都懒得抄。
    但是季泽既然都这么说了,自己就顺着他的话去做,也算是找了个理由回去。
    沈初嗯了一声,收了收自己的作业,起身离开。
    等到沈初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教室外,季泽紧捏着笔的手终于松了下来。
    咔哒一声,水笔掉落在桌上,咕噜咕噜滚到桌边,又被季泽用两指按住。
    像是紧张过度后突然放松,季泽脊背微弓,闭上眼睛,长长舒了口气。
    刚才的对话在他的脑海里来来回回演练过无数次,每一句都是他反复考量后设计好的台词。
    不仅如此,季泽甚至想到了每一句话之后对应的无数种反应。
    甚至还有最糟糕的沈初压根就不会听他说话。
    还好。
    季泽把自己满是汗的手掌摊开,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还好沈初听他说完了全部,是最顺利的那一种情况。
    顺利到沈初就这么信了。
    季泽眼底酸涩,翻涌泪意。
    别信啊,是假的。
    只要稍微质问我几句,我就撑不住了。
    撑不住就想求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因为我只是一个你最平常不过的同班同学。
    季泽眸底猩红,看向教室大敞着的后门。
    沈初信了,然后走了。
    走得干脆利落,连头都没回。
    走了也好。
    季泽自嘲地笑了笑。
    不然他总要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怪累的。
    隔天,苦逼的高三生正式开学。
    几百人顶着三十多度的高温,怨声载道。
    我要去教育局举报,橘猫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不让猫活了。
    听说都有人举报过了,小绵羊弱弱道,教育局和学校老师是一伙的,根本没用的。
    没天理没王法!橘猫胖子仰天长啸,一中难不成要只手遮天吗?!
    方恒沈初默默旁观,吧唧吧唧吃着自己的早饭。
    算了,像我们这种十二班的人的死活根本没人管。橘猫放弃了。
    十二班也不是全不行啊,小绵羊说,白绯和季泽的死活狗腿子还是会管一管的。
    白绯成绩虽然不像季泽拔尖,但是也算中等偏上。
    听到季泽的名字,沈初吃饼的动作顿了一顿。
    对了跳哥,你和白绯怎么样了?橘猫问道,付明清上学期都没在咱班门口堵白绯,听说已经放弃了。
    沈初低头喝了口豆浆,专心听八卦。
    付明清都交代季泽帮忙照顾白绯,看样子是真的放弃了。
    而上学期季泽还告诉他白绯喜欢的是方恒,沈初是真没想到自己的兄弟能成。
    没怎么样,方恒道,她对我又没意思。
    沈初歪了歪头,奇怪地看向方恒。
    干嘛这么看着我?方恒也奇怪地看向沈初。
    沈初咽下嘴里的煎饼果子:她对你没意思?
    方恒点点头: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觉得她对付明清有意思。
    没等橘猫咋呼开,小绵羊先惊得打了个嗝:怎么可能?他,他可是豹子!
    还搞物种歧视咋滴?
    方恒嘴快说完,突然想起他们寝室搞物种歧视的还有一个。
    沈初听到方恒刚才说的话,就知道这个大袋鼠要看自己。
    两人目光相接,几年培养出来的默契让他们瞬间懂了对方在想什么。
    方恒:泽哥泽哥泽哥
    沈初:敢提杀了你。
    下一秒方恒沈初同时低头,各吃各的饭。
    踩着七点的上课铃,沈初顶着狗腿子的破口大骂进了教室。
    季泽正叼着豆奶的吸管,晃着椅子背单词。
    沈初从他身后走过,心想还好自己不是个爱闹腾的,不然季泽这姿势,早让他摔个百八十来次了。
    他拉开椅子坐下,突然想起了孟雨疏曾跟他说以后找个小姑娘收拾自己。
    季泽这么皮,也不知道哪样的小姑娘才能受得了他。
    早啊。季泽笑眯眯地冲他打招呼。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沈初拿出英语课本,低低地应了一声:早。
    耳边传来嗡嗡的朗读声,沈初随手把书翻开,映入眼帘的是歪歪扭扭的一句歌词与我为伴,前路未知。
    这是上学期季泽给他翻译的。
    沈初的目光在上面停留片刻,随后把这页翻了过去。
    瞎矫情什么。
    不知道学校是不是在给他们这批准高三生一个缓冲期。开学一个多星期,沈初并没有感受到同学嘴里的死亡高三有多死亡。
    也就是订正一下上学期的期末试卷,再预习一下下学期的新课。
    沈初等了好几节数学课,终于等到了最后那道导数大题的课上讲解。
    老师用了和他不同的方法,得到了一个相同的结果。
    那自己做的也没错啊!
    沈初不是很懂。
    但他不想去问季泽,更不想去问老师。
    大兔子自己把脑袋埋进桌前堆着的课本里,用老师说的那种方法把题目算了一遍。
    接着,他用自己的方法又算了一遍。
    分明是季泽说给他的思路,怎么就一分不给呢?
    季泽的手指突然点上沈初的试卷:你做的是对的。
    沈初诧异抬头,看向自己的同桌。
    季泽把自己的试卷放在桌子中间:我和你用的是一种方法。
    沈初看着季泽试卷上那几行熟悉的公式,以及在公式后面跟着的一串小红勾。
    他似乎明白过来什么。
    有的卷子,一行一列一个公式,都会被按着步骤一点一点批改下来。
    可是有的卷子,就连那个叉都画的十分敷衍。
    大概是阅卷老师没有想到,年级倒数的考场里,也会有人把最后一道大题做出来。
    沈初把自己写满步骤的草稿纸压在卷子下面,心底像是被开了一个窟窿,满满的全是失落。
    他明明很认真地在做这一题。
    一百一十四。季泽突然报了一个数字。
    沈初目光微抬,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这里,加二十三,季泽手指在沈初的试卷题号前模仿着红笔打了个圈,你数学考了一百一十四分。
    沈初看着季泽修长的手指,愣在原地。
    进步很大,季泽眼睫垂下,目光温柔,我说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季泽:你的努力我都知道。
    呜呜呜好温柔的狼崽子,我真的是他亲妈,你们看我笔名,说的就是他啊!
    46、嘴硬
    沈初不太喜欢说话, 有些事情宁愿压在心底也不会跟人分享。
    比如自己学习这事儿, 他就不愿意被人知道。
    孟雨疏是个例外,会透过现象看本质,到底是自家儿子, 知道什么就拿到明面上说,沈初也不会跟他发脾气。
    不过要是换个人, 比如说方恒,拍拍沈初肩膀说你认真学习进步很大之类的话,沈初应该会抄起练习册把人给撂一边去。
    不过季泽的话就算了。
    毕竟自己问了他那么多题目,就算被他拿出来打趣也是没关系的。
    沈初指尖擦过季泽刚才给他圈过的题号, 把卷子随手一折,夹进书里。
    脸上烧得慌, 总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还, 还行吧。沈初有些结巴。
    如果是以前,季泽大概会厚脸皮地凑过来,说上几句我夸你呢哥哥, 脸怎么红了之类的骚话。
    但是现在, 却也就草草嗯了一下, 收回了目光。
    两人还会说笑几句, 但是相处模式似乎是变了。
    沈初偷偷抬眼, 看向季泽。
    少年鼻梁高挺,眉眼锋利,纤长的睫毛卷翘,像把刷子, 在眼下投了一片浅淡的阴影。
    这样好的少年,喜欢自己什么。
    不对,季泽不喜欢自己,他只是误会了。
    沈初收回目光,把书本收进桌洞。
    季泽睫毛微颤,眼皮稍稍抬起,叠出了一道褶皱。
    大兔子刚才看什么呢?
    狼崽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他的目光在书本上打了几个转,最后瞥向身边的沈初。
    仅仅只看了一秒,又立刻收了回来。
    看他呢?
    八月下旬,临近开学。
    明晃晃的太阳跟烤炉似的,又一次刷新了本月的最高气温。
    窗子旁的座位被太阳之神眷顾,每天六小时暴晒,不要太爽。
    沈初搬着自己的桌子,挪到了季泽后面。
    同桌变后桌了。
    不过托太阳的福,沈初终于可以避免和季泽相处时的尴尬,以及在上课时光明正大地走神看前座的狼崽子。
    没糖吃了,也没人问问题。
    沈初往桌子上一趴,热得想当场去世。
    季泽靠在椅背上,离他很近很近。
    小狼朋友的味道有股甜甜的味道,和别的狼不一样。
    沈初合上眼睛,想着孟雨疏的话,也开始觉得鼻尖有丝丝缕缕的甜味,混着季泽的味道,很好闻。
    小狼朋友。
    沈初缩紧双臂,把自己的脸埋进去。
    好好个朋友,被自己作没了。
    也不算没了,沈初想。
    就是和原来好像不一样了。
    你是不是喜欢男生?
    嗯。
    是我吗?
    是。
    你喜欢我?
    季泽没有说话。
    少年眸中笑意温柔,未减半分。
    喜欢我吗?
    沈初蜷了蜷手指,应该是喜欢的吧?
    喜欢的吧?
    他有些急了,迫切地等着季泽开口。
    汗水黏腻,沈初睡得昏昏沉沉。
    隐约听见有铃声响起,他的后颈突然一冰,整个人从梦中惊醒。
    那个笑容温柔的少年,像是被打破了的梦境,瞬间碎裂成无数个碎片,四散开来。
    不热吗?季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一罐挂着水珠的冰可乐被放在了沈初眼前。
    沈初满头是汗,呼吸急促。
    他看着那罐可乐,有些迷茫地抬头。
    季泽手指点在他的桌角,侧身坐在椅子上。
    少年手臂结实,搭在桌前,仰头喝下自己的那罐饮料。
    沈初喉结微动,眼底还印着季泽弯起的眸子。
    他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快速跳动的心脏,还没来得及慢下来。
    自己在期待什么?
    季泽不早就解释清楚了吗?
    他不喜欢。
    他只是误会了。
    沈初一言不发,起身走出教室。
    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可乐底座已经积了小堆水渍,季泽脸上笑意变淡,而后彻底消失。
    不想要吗?
    他给的东西。
    季泽抬手,把那罐饮料拿过来。
    刚巧白绯路过,季泽把人拦下,要了张纸巾把桌上水渍擦干。
    给你。季泽把可乐放到白绯面前。
    白绯不敢收,也不敢走:我,我不喝
    给你你就拿着。季泽强行把可乐给她,胆子怎么还这么小?
    白绯拿着可乐,有点委屈:我只是扔个垃圾。
    季泽看着白绯,觉得自己对一个小姑娘态度有点恶劣:实在不要就给我吧。
    白绯怕惹季泽生气,把可乐往手上一握:我要
    季泽:
    这女人真麻烦,付明清怎么受得了的。
    沈初出去洗了把脸,回教室后发现桌上的可乐没了。
    连可乐罐子上的水都没了。
    他抬头,微微探身看向季泽的桌子。
    没有他的可乐。
    可乐呢?!
    沈初又弯腰,看了看自己的桌洞和桌下。
    都没有。
    真他娘的见鬼了。
    怎么给了人的东西还能收回去的?
    季泽这个不要脸的。
    沈初想推推季泽问个缘由,可手都伸到空中,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季泽又不欠他的,狼崽子想给就给想收就收,还需要过问他的意见?
    不过是一罐可乐,没有又不会死。
    沈初心里憋着气,跟条河豚似的把书往桌上一摔。
    既然要拿回去,就别给他啊。
    既然不喜欢,还他妈说出口。
    他顿了顿,想起季泽其实也没说出口。
    两人之间隔着的事端,还是自己挑起来的。
    沈初指尖用力,把书的页角捏皱。
    如果当初自己没问就好了。
    如果他没问,季泽过了一个暑假,肯定也就明白了他的误会。
    那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幅不远不近的局面。
    怪他自己。
    星期六晚上六点,铃响放学。
    明天周日休息,晚上没有大晚自习。
    季泽寝室似乎有什么活动,几个食肉动物跑得飞快,连招呼都没来得及跟沈初打一声。
    沈初还惦记着下午那罐可乐,坐在自己位置上目光直往季泽的桌洞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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