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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大佬,尾巴藏好——喝豆奶的狼(31)

    一种怪异的感觉从沈初心底升腾而起,他看着眼前蔫了吧唧的狼,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骂不得了?
    滚。沈初搬出自己的万能金句。
    季泽哼唧一声,低头把额抵在了沈初的肩上:不滚。
    沈初没动,但是睫毛明显颤了好几颤。
    男生之间这种动作似乎也不算过界,靠一靠,蹭一蹭,腻腻歪歪黏在一起。
    付明清让我看着白绯别被人欺负,季泽闷闷道,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他知道沈初在白绯心里的分量,所以把两人拉到一起对比。
    没了付明清密不透风的护着,小姑娘想要不受欺负,还得她自己保护自己。
    觉得话说重了就去哄哄她,沈初翻着书页,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你挺喜欢哄人的。
    季泽抬起头看向沈初,诧异道:我喜欢哄人?
    下课铃压着季泽的话响起,沈初站起身,出了教室。
    卫生间的自来水有些凉意,沈初垂眸,洗了洗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具体是什么他讲不出来,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逃避似乎变成了解决这种怪异感最好的方法,干脆就远离季泽。
    早上第一节课是英语课,年轻的英语老师不知道哪来的好兴致,提着录音机来班里放歌听。
    她从里面提出了几句歌词,写在黑板上给他们讲语法。
    沈初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都认真抄下来,偷偷用手机查询每个单词的意思。
    Stand by me,nobody knows the way it's gonna be.
    站着,跟着我,没人知道,路往哪走。
    身旁传来一声轻笑。
    沈初抬头,对上季泽笑盈盈的目光。
    狼崽子把手臂一伸,手指搭在了沈初抄的歪歪扭扭的那句英文上,好心给他翻译:与我为伴,前路未知。
    少年声音温和,带着暖意。
    沈初看着季泽修剪得体的圆白指甲,其上隐约还翻着粉色。
    纷繁杂乱的课堂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初沉默着,能听见自己胸膛内的心如雷动。
    这是,季泽的手。
    下一刻,那只手指缓缓地蜷了起来。
    季泽纤长的睫毛微垂,他的目光下移,代替指尖,抚上那句意味不明的话语。
    Stand by me.
    方恒觉得沈初最近有点不对劲。
    话更少了,还不爱笑。
    虽然他本来就不爱笑,但是和季泽在一起后很明显开朗了许多。
    然而这几天,大兔子像是回到了最初,又开始散发着阵阵人畜勿近的凉气。
    问他还不说。
    难搞。
    六月份的晚上炎热烦闷。
    晚饭过后,方恒和沈初一起走回寝室。
    最近怎么开始找我吃饭了?大袋鼠低头捣鼓着手机,随口问道,你家狼崽子呢?
    沈初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又多了几分寒意:你为什么总在我面前提他?
    又吵架了?方恒把手机收起来,来,跟哥们说说。
    没有,沈初皱眉,以后你不要提他。
    这次这么严重?方恒手臂搭上沈初的肩,惊讶道,提都不给提了!
    别烦我。沈初把方恒的手从自己肩上拿下去。
    方恒一愣,知道再闹腾自己这脾气不好的哥们就要真的生气了。
    初哥,你们没事儿吧?方恒收了嬉皮笑脸,关心道,遇着什么事了?
    我们?沈初眉头紧拧,什么事?
    方恒纠结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沈初这还没跟他说呢,他要主动把事情挑开吗?
    可是为什么都这么久了,沈初还不跟他说!是不是好哥们了!
    初初,方恒重新搂住沈初的肩膀,看着沈初神色有些凝重,我们是好兄弟吧?
    沈初嫌弃地把脑袋往后仰了仰:有话就说。
    方恒动了动唇,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你和季泽的事,还不告诉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文中歌词摘自绿洲乐队的《stand by me》
    评论小剧场已经采集,有的适合扩展当番外,有的正文里就有,还有的想法超棒,我准备加进大纲里,谢谢各位小可爱脑洞,我真是好不要脸啊哈哈哈哈_(:з」)_
    今天还是一更,我好懒,遁走。
    42、就这?就这?!
    沈初停下脚步, 心里的那个念想堵在喉咙, 呼之欲出。
    我和季泽,什么事?
    方恒看着沈初一脸可以称得上是如临大敌的严肃表情, 心里也是一阵打鼓不知道自己提的对或不对。
    你和季泽方恒咽了口唾沫, 在一起的事。
    在一起?
    他和季泽?
    两个男人在一起?
    那一瞬间,沈初脑内轰的一声, 炸的他后一分钟都有些精神恍惚。
    半晌, 他回过神来, 两侧咬肌紧绷,牙齿磨的咯咯作响:你说什么?
    方恒懵了。
    沈初这一脸震惊, 跟被雷劈了似的, 看上去不太像是恋情被挑破了的害羞。
    你跟季泽, 你们, 没在一起啊?方恒磕磕巴巴道。
    沈初眸子缓缓睁到最大, 声音明显提高了不少:两个男人怎么在一起?!
    中午时分, 食堂到寝室的路上来来往往不少学生,沈初这句话吸引了数道好奇的目光, 但也仅仅只是一瞥, 下一瞬就各有各的路,不接着继续关注了。
    沈初呼吸乱了几分, 他低下头,飞快地眨了眨眼,重新梳理好了情绪,转身就走:别乱说。
    然而, 有个声音在他心里响起来可以在一起的。
    像马堂和秦江那样。
    甚至,像自己和季泽之前那样。
    小初,初初,大兔子,兔宝宝。
    你今天不搭理我。
    理理我呗?
    就像是在跟男朋友撒娇的小姑娘,把委屈和难过夸张了放在脸上,就吃准了对方心软不会放着不管。
    那是我误会了,方恒跟上沈初的脚步,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你别往心上去。
    沈初心烦意乱,草草地嗯了一声,没再理会。
    方恒竟然以为他和季泽在一起了。
    像是引起雪崩最后一片的雪花,直接压塌了沈初隐约察觉,却不敢正视的那层底线。
    季泽对自己,是不是不一样。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沈初走在宿舍楼的走廊上,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方恒一句。
    方恒正纠结着自己那天看到的是不是幻觉,还想着要不要去找白绯求证一下。
    他啊?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连忙问道:觉得什么?
    觉得我和季泽,沈初像是有些难以启齿,是那种关系。
    方恒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说,该不该说,他纠结到寝室门口,发现门竟然锁着。
    寝室没人,这下不说也得说了。
    就那天植树节,回学校的时候我看你们两个人那什么,方恒给自己倒了杯水,磨磨唧唧喝了一口,就误会了。
    沈初皱眉:就这?
    方恒抿了抿唇,有点纠结:你说他不一样。
    植树节前一天是沈初父亲的忌日,他因为知道了犯人刑期将满而几天都没合眼。
    季泽为了哄他开心放出了自己的尾巴,在后一天的植树节活动上也是跑前跑后,把橘子剥好递到他的嘴边。
    那天自己对季泽说,他不一样。
    可是这个不一样,是朋友,是兄弟,是生死至交。
    他可以是很多种感情,却独独不是方恒认为的那种。
    这不能说明什么。沈初声音发哽,眸子也多了几分血色。
    你看学校贴吧吗?方恒滑开自己的手机,你俩运动会时在一起的照片前一个月都传疯了。
    沈初面露疑惑:贴吧?
    他接过方恒递过来的手机,看着上面一张张自己和季泽抱在一起的亲密合影。
    有背影有正面,甚至还有非常近的镜头。
    大笑着的少年搂着自己,两人近在咫尺,目光相接。
    沈初虽然不似季泽那样笑得晃眼,但是少年上挑的眼尾染着笑意,唇角带着只有自己才会知道的压下去的开心。
    我跑第一,给个奖励。
    教室后排,狼崽子笑得张扬。
    你给的,我都要。
    沈初把手机还给方恒,转身走到自己桌前,手臂微抬,按上了桌子边角。
    他的手顺着桌子一路走到边缘,想起四月底运动会的时候,季泽把他挤到桌边,囫囵抱住。
    狼的味道,靠近还会难受吗?
    沈初手指用力,捏住桌子边缘。
    他用了些力气,指甲被压着,微微泛白。
    沈初:我不是。
    方恒喉结喉结微动,看向沈初:初哥你
    沈初眸子发红,颈脖青筋暴起:我和季泽,不是。
    六月盛夏,酷暑难当。
    下午的体育课上,和马堂分开的季泽叼着一根冰棍,在篮球场外撞见了一身水洗似的沈初。
    泽哥,和沈初一起的方恒拍着篮球,笑着同他打招呼,你一人干嘛呢?
    沈初刚拉起自己的球服擦汗,抬眼见是季泽,松手把衣服放下。
    去找了朋友,季泽扬了扬手上的冰棍,请你们吃冰,走不走?
    还没等方恒接话,沈初像是懒得再等,率先走开。
    呃方恒看了看沈初离去的背影,有点尴尬,初哥大概想回教室看书了,他最近特别爱看书。
    季泽笑容不变:挺好的,我也想回教室看书。
    两人一前一后相差近十米远,方恒不知道自己是追上去和沈初走一起,还是留下来和季泽走一起。
    方恒:
    你妈的,为什么总是让他处于这种境地。
    季泽走得不快,缓缓开口:你们初哥最近怎么了?
    啊?!方恒手上一颤,拍着的篮球咕噜噜滚了老远。
    他追过去捡,愣是一路追到了沈初身边。
    告辞,他对他家初初忠心不二。
    泽哥,你说什么?方恒倒退着拍着篮球,我刚才没听清。
    季泽咬下冰棍的最后一口,把木签扔进垃圾桶里。狼的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像是无事发生一样,把双手插进裤兜里:没事。
    有哪些地方不对了。
    季泽回到教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沈初额上的汗还没干全,正闷头写着什么。
    季泽瞥了一眼,是数学。
    大兔子上次月考理综成绩突飞猛进,但是数学依旧烂泥扶不上墙。
    就像跟数学绝缘似的,分明提过的定义,说过的思路,再来一遍就是不会。
    季泽有时候会留心沈初看的是哪一科,他在旁边随时做好准备,等着大兔子一个侧身,推来作业,不吱一声地问他题目。
    可是最近却没有了。
    沈初已经有一两个星期没再问季泽问题。
    像是躲着他一样,就连平时说话也变少了许多。
    季泽最初还会厚着脸皮讨上几句骂,可是后来却渐渐发现这和两人之前的小打小闹有所不同。
    沈初在疏远他。
    下节什么课啊?季泽拿起桌上的笔,在指间转了两圈。
    化学。沈初头也不抬,随口答道。
    季泽把化学书掏出来,走马观花似的翻着书页:上节课留了课后习题,写了没?
    沈初嗯了一声,没动静。
    季泽朝他伸手:抄抄。
    沈初停笔:很简单,你自己五分钟就能写好。
    不想动脑子。季泽说。
    沈初低头从桌洞里拿出自己的化学书:我不一定都对。
    季泽把沈初的化学书接过来:错了又没事。
    像是最平常不过的同桌对话,沈初又重新低头算他的数学题。
    不会,答案也看不懂,想问问季泽,但是又觉得别扭。
    余光之处,突然挪来了两个彩色的玩意儿。
    沈初抬眸,看见两颗水果硬糖。
    季泽用笔把硬糖推过去,也没说话,重新低头抄作业。
    橙子味和苹果味。
    沈初没去拿。
    两颗糖就这么躺在桌子之间,像是被人遗弃了的心思,没人再愿意搭理。
    不吃糖了吗?季泽目光依旧停在书上,这话他说得随意,像是单纯字面意思。
    沈初抓着笔的手紧了紧,笔尖点在草稿纸上,墨水晕出一小片黑色:嗯。
    不吃糖了。
    再也不吃了。
    六月底,临近期末考试,狗腿子又开整晚整晚的看着晚自习。
    十二班的学生不指望他们学习,只要人到教室保持安静,玩游戏睡觉一切都好说。
    沈初没想着逃课,所以也就当他不存在。
    偶尔累了困了,趴在桌上睡一会儿,也不会有人吵。
    夏夜的风带着三分凉意七分燥热,伴着吱吱的虫鸣声,从教室后门吹过沈初的发丝衣角。
    他双臂相叠,侧脸枕在上面。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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