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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捅了反派一刀[快穿]——楚执(17)

    不过还是景存的伤势要紧。
    他唇角僵硬的向上扬起,面上做足了样子,那我先下去了,七弟若是遇到麻烦了再去命人传话给我。
    出去时他掀帐布的力度大了些,险些把半边的营帐扯下来。
    守在一旁目不斜视的侍从,
    贺锦弦见他出去了,才收回了视线,开始帮景存剪衣服。
    玄色衣衫一寸寸剪下来,烛光打在景存麦色的皮肤上,左肩处被剑刃捅了一道,伤口隐隐可见白骨。
    背后的一条长口子没有那么深,但是从右肩一直连到左侧腰际,伤口很长,微微一动便会牵扯到整个背。
    贺锦弦抿了抿唇,轻轻碰在景存的背上,黑黝的眼眸里布满了心疼之意。
    他来时看到了地上几个晕过去的东夷士兵,身上并没有血迹,想也知道只会是景存做的。
    这人实在是太心软了些。
    外面的侍从提着热水进来了,把木桶放在了软塌旁的地上。
    贺锦弦从木桶里拧干手帕,一点点的帮景存清理皮肤上凝着的脏污和血块儿。
    他动作很轻,凝着眉一寸寸的仔细清理,眼神里带着温柔的专注。
    若是有人此时进来,定会吃惊不已。一向对人冷漠寡淡的七殿下,居然也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贺锦弦帮景存清理完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他出去命人叫了廖军医过来。
    廖军医行医手法十分熟练,坐在床榻旁拿出了银针和线,针尖炙在烛光上烤了一会儿,沾着药粉刺进了景存的背。
    贺锦弦看着景存的皮肤被烫红的一片,眉心拧了起来,忍不住道,这也太疼了些有没有其他的方法缝针?
    廖军医手上动作没停,温声道,殿下,缝针都是这般,只疼这一会儿罢了。景公子这会儿晕过去了感觉不到,等到他清醒了再缝比现在疼的多。
    贺锦弦不出声了。他看着廖军医帮景存缝完伤口,用剪刀剪掉多余的线,又在伤口上洒了一层药粉。
    伤药和要熬着喝的药材都在这里,等公子醒了再给他熬药,每日一碗便够了。
    廖军医叮嘱完后就提着药箱下去了。
    营帐掀开又落下,大漠上的月光清泠的在地上洒了一层,细小的沙子闪着光芒。
    烛火给帐里添了一抹暖色,影子笼罩在帐布上,时暗时明。
    贺锦弦给景存换上衣服,雪白色的衣襟缓缓合上,他的目光落在景存小麦色排列均匀的腹部上。
    景存小腹上排列着整齐的八块儿腹肌,线条一路蜿蜒而下,埋进了亵裤里。他腰侧上有两个腰窝,随着呼吸偶尔会凸显出来,看上去十分性感。
    贺锦弦在景存腹肌处瞄了一眼,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旁人,没忍住伸手摸了一把。
    冷白的手指和景存的小麦色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贺锦弦有些不太满意。
    他想要和景存一样的肤色,这样看着他俩才更般配些。
    指尖戳了戳景存的腹肌,热热的,硬硬的,他皱了下眉,跟想象中的触感不太一样。
    贺锦弦松了手,又朝那几块儿腹肌看了一眼,冷淡的脸上颇有些嫌弃。
    在脑海里看直播的景存,
    他从贺锦弦上手摸他的时候就醒了,虽然有意识,但是眼皮子沉重睁不开,于是他花了两积分让系统给他开了直播。
    目睹了贺锦弦的一举一动,他有些想笑。
    偷偷摸摸的摸他的腹肌,摸完了还嫌弃,真是欠收拾。
    边城,另一处营帐里。
    陈将军带着一队士兵回来了。他们自然知道追不上洛天寒,主要目的是要东夷士兵知道,他们仙乘的地盘不是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
    洛天寒买来烧粮营的东夷士兵被他们灭掉了大半。解决完后他们从另一条小路去了雁城地界,趁着守卫不注意在他们营帐里放了把火,一把烧了洛天寒的营帐。
    回来后褚副将和贺容尘立刻找了过来,三人在帐里商议对策。
    这日他们调了大半的人马去商道上埋伏洛天寒,没想到洛天寒去劫了粮营,等他们赶过来之后却扑了个空。另一边洛天寒的大部队还是在商道上,在他们走之后劫走了朝廷送来的整整十车冷兵器。
    陈将军得到消息后气的摔了桌上的马面茶杯和茶壶,彩釉雕刻的杯子砰地碎在地上四分五裂,温热的茶水渗进了沙地里。
    好个洛天寒!!
    起初是障眼法让他们以为是要劫兵器,以陈将军的深谋远虑以及猜疑多心,必然是觉得洛天寒醉翁之意不在酒。陈将军明面上调了人过去,实际上大部分人马还是留在城里守各处的粮草。
    等到景存发了信号,让他们得知洛天寒烧粮营,陈将军他们等人确定洛天寒目标是粮草立刻赶回来,洛天寒在这时候动手让他的人劫了兵器。
    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让他们扑了两次空。
    褚副将叹了口气,这洛天寒着实不可小觑。
    贺容尘面上一脸淡定,轻声一笑道,陈将军不必生气。
    陈将军面色明显不愉,见贺容尘一派气定神闲的表情,拧了下眉道,殿下莫非
    将军与褚副将且跟我来。贺容尘看向两人,掀开营帐出去了。
    陈将军与褚副将对视一眼,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又觉得不太可能,跟在贺容尘身后出了营帐。
    贺容尘从侍从手上接过了一只火把,明亮的火焰在半空中团簇着,他领着两人一路走到了城门处。
    殷红木雕刻成玄鹰纹的朱红大门紧闭着,隔着门外当初传来一阵马蹄声,贺容尘命人开了门。
    沉闷地一声响,大门缓缓地从内打开,锁链扣在门上发出铮铮铁鸣。
    为首的红枣马踏着前蹄扬在半空中,拉着马车进来了。
    后面还跟着一群马驹,马驹后拉着马车。
    贺容尘的侍从从马车上下来,单膝下跪朝贺容尘行了一礼。
    二殿下。
    贺容尘摆了摆手,在陈将军和褚副将疑惑的目光中拉开了马车上的帘子。
    刺啦一声,帘布掀开,银色的剑刃微闪,露出了里面的一车红缨长戟。
    长戟排列整齐,整整装了一车。
    陈将军瞪大了眼,眼里半是惊讶半是欣喜,二殿下,这是
    贺容尘微微一笑,后面的马车帘布由侍从全部掀开来,银光骤亮,有剑刃碰撞在一起从马车上滑落下来。
    整整九车全部都是兵器。
    我在昨天下午时以防万一,便写信给寮使将十车里面的九车兵器都换了下来,这九车绕路送过来,其他的换成石块儿按原路往边城走。
    至于为什么是九车,因为洛天寒必然会先检查车里的兵器,所以他留了一车当做障眼法。
    大漠的天空夜晚是墨色的深蓝,仿佛海水与天河融合在了一起,幻化成海棠花深处的殷苍。
    洛天寒回了雁城,他扔了缰绳下马,一旁的侍卫跟在他身后向他汇报情况。
    五殿下,晚上的时候仙乘来了一队人马过来,混进了我们的营帐里。
    洛天寒看他一眼,他们做了什么?
    侍从低下了头,他们过来放了把火烧了您的营帐。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营帐前,白色的锦布大半成了黑色的灰烬,里面的陈设尽数被烧的看不出原形,四处都是水迹,与尘土混合在一起,一片狼藉。
    洛天寒呵了一声,可有伤亡?
    侍从,并没有。仙乘的人混进来放完火就走了。
    但是咱们去偷袭仙乘粮营的人一个都没能回来。
    洛天寒大步进了烧毁的营帐里,俯身在软塌底下摸了摸,扒开泥沙摸出来了一个锦囊。
    他把锦囊放在手里拍了拍,站起了身,扔进了袖中。
    无妨,咱们这些损伤,比起来仙乘的十车兵器,不算什么。
    洛天寒走了出去,白落他们回来了吗?
    已经回来了,在颐陵那边等着您呢。
    他刚出去,不远处一个士兵匆匆忙忙地过来了,神色之间十分慌张,在洛天寒面前停了下来。
    士兵跪了下来,五殿下,白落副使请您过去。
    洛天寒隐隐感觉到不太妙,他跟着士兵一路过去,白落在颐陵旁站着,面前是从仙乘劫来的十辆马车。
    出了何事?
    白落扬了扬手,第一辆马车的帘子掀开,里面银光闪亮,是一整车的弯弓箭矢。
    洛天寒朝后面的马车看过去,剩下的马车帘子也全部掀开,黑压压的石块儿露了出来,从缝隙处洒下来几粒沙尘。
    白落苦笑一声,咱们这次可真是功亏一篑。
    陈武义可没这个脑子会是谁?
    洛天寒脑海里滑出来景存的脸来总不可能是那个窝囊废的主意吧?
    他还没思考出来,白落已经给出了答案。
    探子那边传来消息,这是仙乘二皇子贺容尘的主意。贺容尘昨日便嘱咐了让换成石头,他特意留了一车来骗我们
    白落,当时时间紧张,我便只检查了第一车没想到正好中了贺容尘的下怀。
    殿下,这贺容尘,不简单啊。
    他们在仙乘使臣那边放的有内应,按理说一举一动他们这边都会得到消息。然而这个贺容尘竟能瞒过他们的眼线神不知鬼不觉的摆了他们一道。
    看样子仙乘那边陈武义也不知道此事说明此人谨慎且有谋虑。
    洛天寒目光掠向马车里深色的巨石,眼眸眯了眯,对贺容尘多了几分兴趣。
    看来仙乘也不全是废物。
    贺锦弦临睡前又给景存上了一遍药,他看着上面被缝合的伤口,一个劲地往上洒药粉。
    他一边重新帮景存包扎一边想,这样应该好的快点。
    景存隔着屏幕都感觉仿佛被药粉呛住,他看着贺锦弦在他胸口上绑的乱七八糟的蝴蝶结,十分一言难尽。
    贺锦弦显然没做过这些,他压着耐心拿着纱布在景存的肩膀处和胸口绕了一圈儿又一圈儿。但是无论他怎么绑,都绑不成之前廖军医绑的那样,既能把景存背上和肩上的伤口都裹住,用的薄薄的一层纱布,还能看起来轻薄好看。
    他缠了好几遍,把景存快包成了半个粽子。景存感觉到胸口处险些窒息,他额头上青筋跳了跳,看着贺锦弦皱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贺锦弦缠了整整半个时辰,脸色越来越冷,最后生起了景存的气,纱布一扔,翻身压在了景存身上。
    他盯着景存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冷淡的脸上有些委屈,有些嫌弃自己笨手笨脚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他揪了揪景存的耳朵,张口露出了里面的小虎牙,咬在了景存的下巴上。
    他在景存下巴上又亲又啃,糊了景存一脸的口水。
    贺锦弦看着人没有半分要醒来的样子,低头叼住了景存的喉结。
    用牙齿轻轻辗磨了一会儿,在那处留下了一抹红色的印子。他用手戳了戳,坐在景存身上像个小奶豹一样玩了好一会儿,等到了玩累了,才从景存身上下来,在旁边躺下,抱着景存的腰睡了过去。
    景存身上又粘上了小粘糕,他在屏幕里看着贺锦弦的睡颜,感觉心里抹了蜜一样的又软又甜。
    他家殿下实在是太可爱了些。
    这般想着,脑海里的屏幕消失,他面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眼皮子依旧沉重,他尝试着睁开眼,面前多了两道缝隙,他醒了过来。
    一旁是睡着了的贺锦弦,他伸手碰了碰贺锦弦白净的小脸,唇角微微勾了勾,眼睛再次合上了。
    第二日一大早,营帐外传来侍从的声音。
    二殿下,公子和七殿下还未醒。
    贺容尘唇角僵了一下,昨日他们一起睡的?
    侍从感觉他这话问的怪怪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道,七殿下一直在照顾景公子,到后半夜太晚了七殿下便直接在景公子营帐里歇下了。
    贺容尘握着食盒的手紧了紧,面上一派温和,我进去送药,把药膳放下便出来。
    门口守着的是贺锦弦的人,他说话客气了些。
    侍从见他如此,十分的不好意思,放下了抵着的剑,那殿下进去吧。
    贺容尘淡淡一笑,提着食盒掀开了营帐。
    营帐里一片明亮,床榻上躺着的人坐了起来。
    景存还没醒,贺锦弦坐起了身,一脸不明的看着从帐外进来的贺容尘。
    贺容尘将食盒放在了桌上,目光在两人身上巡视了一圈儿,清晨熬药被烫红的指尖仿佛又疼了起来。
    他缩了缩指尖,朝贺锦弦扬了下唇角,里面是我按着廖军医所说熬的伤药,一会儿你让景存醒了喝。
    贺容尘感觉心里涨的难受,他听着贺锦弦轻轻嗯了一声,看见景存还握着贺锦弦的手,垂眼出了营帐。
    他站在营帐不远处等了一会儿,营帐里的侍从掀开帘子进去,从里面端出来一碗药膳,侍从将里面的药汁随意地泼在了地上,药碗一并扔了。
    食盒内里是青瓷,有保温的作用,药膳还是温热的,泼在地上冒出一层热气。
    里面的药渣撒了一地,白瓷药碗沿着沙地滚了数圈儿,滚到了他的脚边。
    这一碗药,是他天未亮去城里绿荫里取了一壶露水熬的。
    据说露水熬的更有用些。
    他第一次给人熬药,手指碰到药炉子烫出了好几个泡,指尖红了一大片。
    熬完害怕凉了立刻送了过来,只希望那人的伤能够赶紧好起来。可如今他费尽心思做的东西,便这般被人轻飘飘地一扬,连汤带碗一并泼洒了去。
    贺容尘垂眸看着脚边的玉簪云纹汤碗,感觉心里闷闷地难受,像是心尖由人掐着狠狠地拽了一下,拉扯的他五脏六腑都感觉到了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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