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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糖罐里的宝贝——四未(5)

    周岁寻俯身靠近的那一刻,身上的奶糖香气最浓烈。
    傅祈砚嗅到满鼻腔的香气,宛若大梦初醒这就是小黑啊,就是这一个月来,自己将皇家巡逻队附近居民都查了一遍,却始终没有找到的那个小家伙。
    傅祈砚满眼不敢置信,他平生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事,他还在处处寻找这个带有神奇能力的小家伙,结果他竟然就是这个星球的小皇子,今天正在自己面前。
    他是很少将情绪外露的人,可此时此刻完全呆滞傻眼,再想,难怪上一回来的时候小皇子不肯见自己,原来是因为这样,竟然是因为这样。
    他还在想自己要娶的小皇子到底是长什么模样,结果早在一个月前,他们就已经相处过几天,而自己更是看中了他的能力。
    就一点很不好。
    傅祈砚想起来,当时他听到了自己跟傅史德说话,问自己是不是不愿意跟小皇子成婚,那时傅祈砚觉得他多嘴,现在想,大概是那些话伤到了他。
    四目对视。
    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双方眼神复杂,谁都没动。
    周岁寻连眼睛都没眨,傅祈砚经过盛装打扮,一身贵族英气,看上去俊朗不凡。其实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周岁寻就觉得他长得好看,可那回傅祈砚穿着随意,说话又嚣张直白或许也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对比,所以周岁寻愈发觉得他今日与众不同。
    他们默默对视不语的时间维持太久,久到站在一旁的宫人忍不住提醒:两位殿下该去向帝后行礼了。
    这才将两个人点醒。
    周岁寻觉得傅祈砚一定是认出自己了。他不敢去看傅祈砚,但目光还是会忍不住往傅祈砚身上落他会不会因此生气?会不会无法接受自己对他这样的隐瞒?
    可从傅祈砚的表情来看,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周岁寻看着他起来,接着将自己横抱起,然后一步步走出了房间在到傅家以前,周岁寻的双脚不能落地,反是需要步行的地方都必须由傅祈砚抱着,或落在花瓣铺满的地上。
    从周岁寻的宫殿到帝后的正殿有一段不短的路程,这跟刚才让傅祈砚蒙眼找人一样,都算是对他的考验,而且一路还有许多宫人相随,傅祈砚也不能够偷懒。
    周岁寻抱着傅祈砚的脖子,心里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他觉得到这步自己或许该说些什么,可又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因此只有沉默应对,一直没有开口。
    身后的宫人并没有跟很近,走出了一段距离后,傅祈砚先开口说话,他说:原来是你,难怪我找了许多叫小黑的,却没有一个是你。
    傅祈砚这么说,周岁寻脸都红。
    现在看,当时自己隐瞒身份还编造这样一个假名的行为好像特别蠢。
    我周岁寻只说出这么一个字,其他该说什么,就不知道了。
    这种感觉太尴尬了,跟他心里想的一模一样,唯一好些的地方是现在他被傅祈砚抱在怀里,所以不用去看傅祈砚是什么模样。
    当然,傅祈砚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开始懊悔,要是先前没让周岁寻听到自己跟傅史德说过什么就好了,这样现在他还能说些场面话出来。就算周岁寻是不是金尊玉贵的小皇子,单是为了他的能力,傅祈砚都保证会好好对待他更不用说傅家还需要他在整个贵族阶级中站稳脚跟,至少在这个目的达成以前,傅家都会对尽可能对他好。
    偏偏他当着周岁寻的面表达过对这桩婚事不是很满意的样子,眼下再想着补救显然是有些晚了。
    难怪上次周岁寻都不愿意见他,即便到了房间,还要用大屏风将他们隔开。
    不过再想到上次,傅祈砚就顺着想到,哪怕是那样的前提下,周岁寻都还是给自己送了礼物那水晶上全是周岁寻的味道,也许他就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了,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
    傅祈砚又觉得,也许一切都还有补救的机会。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傅祈砚直白地问道,在飞船里的时候你不说,我能理解。可为什么上次也不见我,还不告诉我?
    周岁寻之前也觉得自己这样隐瞒不好,可被傅祈砚质问,就下意识为自己辩解:如果你有心,你上次就该发现我是谁了
    周岁寻这么说也没错,傅祈砚也觉得自己的反应迟钝太多了,竟一直到今天才发现。
    抱着周岁寻到了帝后的殿内,傅祈砚才将他放下,周岁寻光着脚落在花瓣里。
    向帝后辞行后,傅祈砚就算完成接新娘这步了,接下去便是坐马车离开皇宫,带着周岁寻前往傅家打造的宫殿内举行结婚仪式。
    周岁寻站着,而傅祈砚是单膝下跪。
    帝后对这桩婚事没有任何不满,傅祈砚除了没有贵族的身份外已经是各项条件最适合周岁寻的人。更不用说傅家富可敌国,与他们结亲,对皇室而言也有不少好处。
    帝后能说的无非就是那些官方的祝福说辞,让他们互相扶持互相照顾。
    辞别帝后后,周岁寻又被傅祈砚抱着坐上了马车。
    这时,宫人将半张面具递到傅祈砚手边:请殿下为小皇子戴上吧,这是皇后的吩咐,小皇子的模样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看去了为好。
    傅祈砚没有立刻接过来,他先看了看周岁寻,似乎是在等待他的意见。
    周岁寻下意识就差点顺从答应,只是想到从今天以后,他就要去到别的地方生活了为终结父母对自己的提防担忧,他想自己已经将能做尽的事情都做完了,这面具就像是宫中层层将他围绕的枷锁,但现在他已经不想再被这些东西束缚了。
    最后周岁寻说道:不用,我不想戴,我的模样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宫人犹豫说道:皇后也是为了小皇子考虑
    周岁寻没等对方将话说完,又坚决说道:我不戴。
    宫人将目光投向傅祈砚,但傅祈砚也没有将面具接过来。
    毕竟之后要跟自己相处的人是周岁寻,而周岁寻又有他心心念念想要的能力,自然是周岁寻的看法更重要些。
    傅祈砚道:不戴面具,我们出发吧。
    两位都不答应,宫人只好退下了:是。
    由十二只独角兽拉着的马车终于出发了,周岁寻跟傅祈砚并排坐着,这路上没再说什么话。
    因为马车很快就会驶出皇宫,路边能看到的民众也渐渐多了起来。
    周岁寻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但心头却没什么紧张害怕的情绪。前后有宫内最专业强大的护卫送行,身旁还是能力不凡的傅祈砚,周岁寻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遇到危险。
    周岁寻的心情又莫名轻快起来,看着路两边围着的民众都在笑着冲他挥手打招呼,有好多人都在为了这件事情高兴,他也应该高兴,而不是愁眉苦脸的。
    很快到了傅家,一下马车,周岁寻就看到了地上用花瓣铺出来的一条长道,竟从大门的位置一直铺到了举行婚礼的正殿。
    要知道皇室婚礼上,即便是只用来踩的花瓣,那都是非常珍贵罕见的。
    可皇宫里都只是铺在周岁寻房间跟帝后殿内的花,傅家却直接铺了一条路出来。
    第8章
    周岁寻看着眼前这条花路,先是意外,后是担忧这里到正殿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难道这条路都要他自己走吗?
    傅家里面的人可不比皇宫的少,坐在马车上周岁寻还没什么感觉,但要在被这么多人盯着的情况下步行,他难免不好意思。
    好在傅家也就只是为了显摆炫耀而已,没有真让周岁寻步行的道理,最后周岁寻是被傅祈砚背进去的。
    毕竟周岁寻的身份高贵,傅祈砚或抱或背,也是意料当中。
    婚礼仪式在布置华丽精美的正殿内举行。帝后已经到场,在他们的要求下,能够亲身步入殿内目睹这场婚礼经过的人并不多,这让周岁寻略安心。
    证婚人是一位活了上百年的老仙人,他饲养了一个水神,如今像是专为皇室服务,在其他贵族的婚礼上都很少露面了。
    所谓水神,其实是一团有人形的活水,可以变幻出任何形状,还会说话,平日里则稳稳当当地装在盒子里,跟其他水无异。
    这是一整日当中最冗长最费时的部分了,先是帝后致词,再是傅家父母致词,最后是老仙人为他们送上祝福,然后让他们十指相握,放置水中。
    周岁寻身上的礼服实在太沉,站都站累了,听得直犯困,他大概是第一个因为太累而差点就在自己婚礼上站着睡过去的人。
    老仙人让他跟傅祈砚十指相握的时候,他垂下太久的肩膀都已经被厚重的礼服压得生疼,差点连手都提不起来了。
    所以这一步周岁寻难得淡定,他只想快点结束这费时费力的仪式,便很自然地就跟傅祈砚十指相扣,放进了水里。
    下一秒,水就活过来了,一个小人形状的水团蹿了上来,开口说道:让我瞧瞧,现在竟然还有匹配度这么高的新人。
    周岁寻又挺不好意思,也是,他跟傅祈砚的基因匹配度是99%,照这个匹配率而言,谁看了都会觉得他们两个是一对吧?
    水团升高降低,在他们手上缠来绕去:我从你们身上看到了非常美好的未来,你们会很相爱,会有很多孩子,未来的生活充满奇迹与幸福。
    水团的声音还很重,这大概是整个殿内所有人都能听清的音量,周岁寻拼命保持淡定的模样,毕竟这是在他的婚礼上,不管是谁来,总是都要说一些美好祝福的话但现在就说孩子什么的,对他实在还太早了些
    可接下去,水团突然定在了他们面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但是一切的奇迹幸福,都需要时间去证明,希望你们能克服所有难关。
    最后,水团就落回了盒子里面,当老仙人让他们将手拿出来时,他们的手腕上各自留下了一个像是蛋的形状印记。
    这就是他们的关系证明了,如果将来哪一天要分开,他们就要再来老仙人地方,将手上这个印记消除了。
    不过每对新人手腕上会留下的印记都不相同,也有各自的含义,周岁寻不明白这像蛋一样的印记是有什么意思。
    正这么想着,老仙人就说道:这是水神对你们的祝福,祝福你们将来会有很多可爱聪明的孩子。
    还跟傅祈砚十指握着,周岁寻更不好意思了。
    他跟傅祈砚这才是第二次见面,怎么一下子就到孩子这步了。
    而老仙人还在继续说着:只有非常相爱的人,水神才会给予这一步的祝福,你们一定会有一个非常美满的未来。能参加你们的婚礼,我也感到非常荣幸。
    周岁寻就是有些尴尬,好像除了尴尬外,暂时都找不到其他情绪了。
    不过好在正式的结婚仪式到这一步算结束了,周岁寻今天很早就起来,一直折腾到了午后这步,才终于能暂缓一口气。
    周岁寻又累又饿,被几个人扶去了这边的新房,总算可以将身上这套厚重的礼服换下来了。接下去能稍微轻松一些,就是见见傅家这边的长辈们,然后到了晚上,是傅家这边的正式晚宴。
    如果是傅祈砚嫁入皇宫,那晚宴就会在皇宫内举行,不过是周岁寻嫁到傅家,所以皇宫的宴会定在了第二天。
    十来斤的礼服被脱下那一刻,周岁寻感觉自己的个子都立刻变高,呼吸都舒服了,他呼出一口气:我刚才差点就被这件衣服压死了。
    宫人道:呸呸呸,结婚的日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出来,皇后要是知道,又要教育您了。
    但皇后现在不在,或许以后也很难再管到他了,周岁寻想到这些,心情还是不错的。不过嘴上说着:我就随便一说,你别动不动就搬皇后出来。
    那也不成,皇后让我们跟着小殿下,就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您谨言慎行。
    皇家最多就是规矩,处处需要注意礼节规矩,方方面面要体现皇家风范。
    周岁寻受天性影响,以前睡觉总喜欢将被子团成小窝形状蜷在上面,但这样也不行,为了改正他这样的坏习惯,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连睡觉都有人盯着。
    以前好像也习惯了总是被这样对待,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可到了现在他都已经妥协离开了皇宫,却还是要这样被盯着,周岁寻莫名就不高兴起来。
    只是他不高兴也暂时没什么表情,就是沉下了脸不说话而已。
    傅祈砚在这时过来看他。
    傅祈砚已经将身上的衣服换好。过来这边还在门口看到好几个想要偷看的小孩,顺手将这几个小孩子赶走了。
    他拿了些吃的东西过来,刚才婚礼仪式的时候,他握着周岁寻的手,都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无力,等会儿还有好些傅家长辈要见,按照傅史德那想要高调炫耀的心情,估计也不会很快结束。所以拿点东西先让周岁寻垫垫,不然把小皇子饿昏了可不好。
    周岁寻也刚刚正好将下午见长辈的衣服换好,依旧是皇室那股奢侈风,但轻便了许多。
    傅祈砚一进去,就先被满屋子的奶糖香熏住了,他觉得这个小皇子活像奶糖成精,要不然就是移动的奶糖制造器,走到哪里这股味道带到哪里。
    见傅祈砚进去,周围的人自觉全部退下了。
    周岁寻想躲来着,可没地方躲,现在他们的结婚仪式都已经结束了,这样的关系再躲也不适合。
    想起一个月前接收的种种有关婚姻生活新知识,周岁寻看着傅祈砚,叫他:夫君。
    夫君。
    多么古老的一个称呼。
    傅祈砚原本一点都不尴尬,毕竟他不知道周岁寻这一个月来是什么样的心里想法。他到今天早上才知道周岁寻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他心里还挺高兴的。
    但周岁寻这么叫他,明明白白将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给挑明了,傅祈砚感觉自己只想要周岁寻能力的心思就好像有些过分了,他也开始尴尬了。
    夫君。
    现在谁家还这么叫的,可能也就这个从皇宫里出来的小皇子了。
    傅祈砚道:你不用这样叫我,这太正式了,叫我名字,或叫我哥都行。
    周岁寻哦了一声,叫傅祈砚名字感觉怪怪的,连名带姓太疏远,可知叫名又太亲热。但叫哥哥是很顺口的,毕竟他上头有好多哥哥,于是又喊了一声:哥哥。
    傅祈砚觉得这个称呼顺耳舒服多了:嗯,那我怎么称呼你?还是小殿下?或者,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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