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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全都是高手——一只大雁(11)

    庙会上的东西大多便宜,糖葫芦都才五六文钱一根,逛逛庙会而已,他们根本花不了什么钱。
    王鹤年:
    那师父,我就先走了?张小元看着王鹤年头顶的数字变成了五十两十文,心中十分满足,说,我和大师兄逛两天庙会就回去!
    王鹤年蠕动双唇,好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好。
    王鹤年看着张小元转头离去,一把扶住了身边佘书意的手。
    孩孩子长大了。他看着手中的银子,说不出失落伤心,颤声说,都会自己赚钱了。
    佘书意:
    51.
    庙会就在今日。
    宵禁已停,夜中还有烟火,张小元自清晨起便已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他的脚伤未愈,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可他显然已顾不上这么多了。
    文亭亭一大早就牵着屁墩溜出了门,她要四处巡视,正好光明正大地四下逛一逛,裴君则倒尚在县衙内协助戚朝云处理日常事务。外头的街道越热闹,张小元便越心焦,可大师兄雷打不动地晨起练剑,他们都约好了今天一块去逛庙会,他总不好自己一个先溜出去。
    陆昭明是真的一点也不着急,他收拾好东西,一直到午后才随张小元一同离开县衙,街上热闹非凡,可他兴趣并不算大,他看起来就像是单纯履约来陪着张小元的,跟在张小元身后,看张小元四下东张西望。
    而在张小元眼中,今日的街道人挤着人,无论他往哪儿看去,好像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一行字,内容五花八门无所不有,他看得眼花缭乱,每一刻都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了不得的大秘密。
    譬如那打铁的铁匠心悦卖布的姑娘,想着攒够银子便去找隔壁阿婆做媒下聘,可卖布的姑娘偏偏又喜欢帮人代写书信的书生,而那书生
    他喜欢那铁匠。
    张小元惊呆了。
    他很想找人说一说这件事,可他窥探他人秘密这件事本就是个天大的秘密,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他用力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转身拉过陆昭明的手,想拽着师兄去找些当地的美食小吃,扭头一看,却见到了几个熟悉身影六指与小跛脚坐在墙根下,正与面前的邢妍窃窃私语。
    邢妍毕竟是魔教中人,张小元对她有些防备,他好奇邢妍在问六指什么,左右一看附近正好有个小茶摊,他便拉住陆昭明的手,说:师兄,我脚酸,我们坐一会儿吧!
    陆昭明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
    张小元在可看得见六指等人的位置上坐下,茶点不曾上来,他便认认真真盯着六指他们看。
    那日文亭亭要与他唇语交流,此事倒是教会了他一个新技能,他盯着别人说话时蠕动的双唇,便可自动看见对方的唇语解读。如今邢妍背对着他,他的能力也不是可以自由操纵的读心术,他不知邢妍心中所想,只好盯着六指的嘴,试图判断出六指在说些什么。
    「他只是个普通人,没你想的那么复杂的出身背景,武功是高,可有那样的师父,武功怎么能不高。」
    六指说完这些,停着听邢妍问了几句什么,又继续往下说道。
    「他们未曾交过手,没有输赢,自然不知高低,只是裴无乱曾说王鹤年的武功远在他之上,这应该不是客套话。」
    张小元曾在师父头上看到过武林盟主的名字,说是王鹤年私下与裴无乱比试时击败过他,但却未曾将此事公之于众,邢妍在问王鹤年的徒弟他们该不会在讨论大师兄吧?!
    张小元猛地扭过头,看向身旁的陆昭明,陆昭明好像又开始发呆了,他手中拿着茶杯,神色寡淡看着天上的云朵,整个人如同入了定一般一动不动。
    张小元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陆昭明侧眸看他,像是在等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可张小元本就没什么话想说,他弯着眉眼对陆昭明笑,陆昭明微微一怔,略略抿唇,像是也笑了:你待会儿还想去哪儿?
    去找些吃的?张小元小声说,听说晚上县衙要放烟火,我也想看看。
    陆昭明点头:好。
    张小元又去看六指与邢妍,他们两已说完了话,邢妍将一个钱袋丢进六指的破碗里去,看得出里面装着的银子数量不少,张小元难免有些惊讶,他以为之前六指开价五十两是在坑骗大师兄,如今看来五十两才是消息的正常价格。
    他眨了眨眼,恰与墙角的六指目光相对,那六指看见陆昭明就在这儿,一时面露尴尬之色,讨好地对张小元笑了笑,张小元便听得叮一声响,六指头上唰唰唰蹿过去几行字。
    「丐帮消息价目收费,需依章进行,个人不得私自抬高价格。」
    「一等绝密起价一百两黄金,二等绝密起价五十两金,三等绝密起价三百两银,普通消息起价五十至一百五十两银。」
    「以上根据武功排名酌情增加,目标为邪道则翻倍,回头客可享九折优惠。」
    张小元:
    张小目瞪口呆。
    卖消息竟然竟然这么赚钱?
    他们辛辛苦苦抓了半天贼,他还穿了女装,竟然比不过人家一条消息的价格?!
    那那他为什么不去卖消息啊!
    他轻易就可以看到他人的心中所想身世过往,这门生意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吧!
    张小元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来看,他的奇特能力的确是在慢慢进步,他从别人头上看到的信息越来越多,他想知道的事情,他大多都能看见,只不过他的能力也有些局限性,他至多只能知道自己见过面的人信息,那他未曾见过面的人呢?
    他总不能接到一件生意就千里迢迢地跑去看那个人吧?那也太累了!
    他总得想出一个办法。
    张小元扭头看向陆昭明:大师兄!师父是不是很想多收几个徒弟呀!
    陆昭明:应该是吧。
    张小元最初可就是在试剑大会上见到师父与大师兄的,师父带大师兄参加试剑大会展示门中武艺,以此来宣扬门中武学,而这类试剑大会武林大会,是最能见到江湖名士的。
    若他能再跟师父去一次这种武林盛会,注意观察一些,将自己看到的都记下来,或许就能知晓小半个江湖的秘密。
    师父打算什么时候再去?张小元抑不住心中那股迫切想要暴富的冲动,一把握住陆昭明的手,我也想跟着去!
    陆昭明一怔,点头:回去我与师父说。
    张小元很激动。
    上次试剑大会无人愿意加入师门,是因为师门并无名号,并且还穷。
    往后可就不一样了。
    只要他能多赚些钱,为师门买地盖楼,再有师父和师兄的绝世武功,他就不信师父收不到徒弟!
    师门壮大!指日可待!
    第15章 玉佩相赠
    52.
    此番出来逛庙会,除了看热闹外,张小元还有一个重要目的。
    他以后可是要在凤集县长住的,他总得摸清山下有什么好吃的吧!
    凤集县内售卖糕点零嘴的店铺可不在少数,若是一家一家吃过去,那可不知要吃到什么时候,至少今天张小元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试吃,也没有那么大的肚子能装下所有的东西。
    他在街上挑选顺眼的铺子,今日街上人多,而他不能久站,只好请大师兄代买蜜饯,那家店外聚了许多人,多是为孙儿买零嘴的阿嬷,亦或是牵着儿女的爹娘,唯有陆昭明不伦不类挤在其中,手里提了剑,冷冰冰板着一张脸,怎么都和他身边的那些人不大一样。
    他右侧的大娘踮着脚尖死命向后倾着身子想要离他远一些,左侧的小娃儿也咬着糖葫芦呆怔怔看着他不敢言语,陆昭明注意到那孩子的目光,他侧眼朝那小娃儿看去,神色冰凉寡淡,竟吓得那小娃儿朝后一退,撞到了他娘身上。
    张小元哭笑不得。
    他发现了,大师兄是真的不爱笑。
    往好听了说,那是为人正经不苟言笑,一看便让人觉得靠得住,可若往不好听说,那就是长得好看些的凶神恶煞冷面阎罗,这性子无论做什么都是吃亏。
    他目光一转,从售卖蜜饯的店铺转到一旁的另一家小铺子上门口竹架上摆着的多是编绳璎珞等装饰之物,店内似乎还有玉佩与各类饰物,张小元好奇,和大师兄打过招呼,便溜进了那家店里去。
    店里的玉饰品相一般,张小元从小跟着爹爹在店铺里,也认识不少爹爹生意上的朋友,玉器古玩他略懂一些,这些小店抬价买卖的门路他也知道。
    他看中了一小块雕花青玉,看质地只是中下之品,可细细看来,那好像雕的是只猫儿,这花样可极少见,有些有趣,他在手中轻轻掂了掂,这玉质看起来也不易碎,张小元正要问身后店伙计这青玉的价格,扭头却见掌柜的头顶飘过一行字
    「进价:三两银子」
    掌柜:客官真是好眼力!这可是我们店中的镇店之宝,小老儿看你面善,这样吧,一百两银子,如何!
    张小元:
    进价几字朝上翻去,换做了另一行。
    「凤集县知名小黑店。」
    张小元:
    张小元深吸了一口气。
    张小元:这品相至多五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掌柜的一顿,讪讪笑道:小兄弟这价砍得忒狠了一些,您看看这工艺,怎么说也值得五十两啊。
    张小元便也真的跟着看了看那所谓的工艺,有些粗糙,熟手要不了多久就能刻出来的玩意,他知道人家是开门做生意,多少得给人留些赚头,便改口,说:五两半。
    掌柜的还要再说:小兄弟,要不这样,我看你是习武之人,你的剑缺个剑穗,我再送你条剑穗,帮您穿好了,打包一共十两,如何?
    张小元:六两。
    掌柜面露为难。
    张小元:那还是五两吧。
    他又将价格倒回去了,掌柜的也是着急,想着能赚一分是一分,心一狠便咬牙应下了:五两便五两
    张小元对他笑:那麻烦掌柜的将送的剑穗也拿过来,我想将这玉佩一并串到剑穗上。
    掌柜的:
    53.
    张小元拎着剑穗出了店门,一时心情颇好。
    恰好陆昭明买好了蜜饯,正走到店外,张小元便一拉他的胳膊,开开心心道:大师兄,我有东西要给你!
    陆昭明略有些疑惑:给我东西?
    张小元将那剑穗拿出来,一面道:我刚才相中一块玉佩,让店伙计帮我串到了剑穗上,我看师兄你的剑穗都已褪色了
    说到此处,他方觉得自己送礼似乎是有些突兀了。
    以往他还在家中时,看中什么有趣的小物件,便喜欢买回去送给他觉得适合的亲朋好友,甚至是家中的仆婢小厮。这毛病败家,只不过娘亲向来不限制他的开销,而他也鲜少买什么贵重玩意,至多是几两银子的小物件,爹爹与娘亲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罢。
    他今日看见了那玉佩,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那掌柜的提起剑穗,他便想起师兄那柄破破烂烂的剑。
    师父还想收徒弟呢,大师兄拎着这么一柄破剑,未免也太过败坏师门形象了,大师兄还喜欢丢剑,不够稳重,不像是大师兄的样子,一丢还惹师父伤心,若是剑穗上带了青玉,丢剑易碎,说不定大师兄便就此改正了呢!
    他可忘了,他与大师兄相识未久,也不是熟知他脾性的仆婢小厮,他突然送大师兄礼物,看起来着实有些奇怪。
    陆昭明已接过那剑穗,微微蹙眉,问:你买的?
    张小元点头:是小礼物,也就值五两银子,不贵的!
    陆昭明一顿:五两?
    张小元:
    完了。
    他怎么忘记了。
    五两银子对他而言的确不是什么大钱,他腰上的玉佩便值三百两银子,师兄的这条剑穗对他而言不过是随手把玩的小物件,可对师门而言
    五两银子,那那已是能吃两年的米了。
    张小元看着陆昭明蹙眉犹豫的神色,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让师兄收下这剑穗,他小心翼翼地与大师兄说:大师兄,你的剑看起来那样破很影响师父收徒的。
    陆昭明一怔:影响师父收徒?
    是啊,别人一看你的剑,便觉得我们师门凄苦贫穷,买不起米,吃不起饭,连用的剑都这么破,哪还会有人愿意入门!张小元硬着头皮往下说,你若换个好些的剑穗,哪怕剑鞘是破了一些,他们也只会觉得呃觉得本门武学源远流长!这剑一看便是门中传承百年延绵数代的珍宝!
    陆昭明:有些道理。
    张小元:你若佩上这剑穗,我想下一次武林大会,定会有许多人来找师父拜师的!
    陆昭明略一犹豫,果真动手去解剑上原本破旧褪色的剑穗。
    张小元再一次为自己胡编瞎掰的能力拜服。
    师兄,玉石易碎,你可千万别再乱丢剑啦。张小元还小声说,你一丢师父也要伤心的。
    陆昭明正要说话,忽而听见道旁有一人讶然开口,道:那不是那天那个新郎官吗?
    陆昭明:
    张小元:
    那人又说:我看边上那小公子怎么那么的像噢!我懂了!这样出门是方便一些!
    他与他的朋友一脸的意味深长。
    张小元觉得,他们俩一定是误会了。
    他正犹豫着是离开此处还是赶紧解释时,忽听人群中有人大喊他的名字,文亭亭牵着屁墩开心朝他们招手,而屁墩两步助跑扑向陆昭明,可算完成了它搭肩舔脸的心愿。
    道旁那两人的神色更加意味深长了。
    果然是那新郎官!那人惊诧道,这狗还没吃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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