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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符合我所有幻想(GL)——三月春光不老(

    略带沙哑的少年音,薛内侍激动地差点哭出来:殿下殿下您可算醒了!
    少年生无可恋地别开脸,埋在锦被里半晌,缓缓睁开眼:殿下?
    入目奢华,古色古香。湛榆着了中衣被内侍搀扶起来靠在榻边,她不是在阿溯墓前哭得死去活来吗?怎么
    宋太医上前两步恭敬行礼:殿下,微臣请诊平安脉。
    湛榆盯着他一身白鹤亮翅官服,眸光幽幽:不必了,你们退下。
    薛内侍和宋太医面面相觑,最终乖乖退出内室。湛榆从榻上起身,穿好长靴披了外袍寻了面铜镜,依稀是少年时的面容。
    这副身子分明是女儿身,为何要作男装打扮?殿下
    湛榆静静地坐在圆凳,待从原主的记忆里缓过来,她面色古怪,她怎么会是萧洵呢?!
    怀着满心的震惊与疑惑,湛榆在宫人服侍下梳洗用膳,直到浑浑噩噩在瀚海阁上了半天课,通过旁敲侧击,她逐渐确定了这是和《江山美人》背景极其相似的时空。
    若她是萧洵,那霁尘雪又会是谁呢?
    湛榆呼吸不稳,眼里的沉稳出现细微晃动。
    腰间坠着的猫脸玉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随手捞起,玉质温润,她忍不住胡思乱想:是你把我带到这方天地的吗?
    在聪明人眼里,群臣宴的目的大家心照不宣,陛下欲借此次盛宴为太子挑选伴读,提前相看世家女,为几年后的太子妃人选做铺垫。
    午后开宴,太子温顺乖巧地陪着一国之君进场。
    群臣叩拜,高呼万岁,人影纷乱,崔溯出于惯性看向那个身穿紫金长袍的少年,心不知怎的,竟是砰砰乱跳。
    她反感地蹙了眉,不满自己对着陌生人心潮起伏。可又控制不住想看那张和姐姐一模一样的脸。情绪到达顶峰,索性闭了眼。
    便是同一张脸不同的灵魂,要来又有何用!她爱的是姐姐,姐姐岂是旁人能取代的?
    高坐上位的男人英俊威严,湛榆坐在他左下首位置,眸光清清淡淡地从群臣面上逡巡而过。和原身记忆里不差分毫,便是让她下一刻和大臣交谈,都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崔溯垂眸的瞬间,湛榆终于从人群里找到了她的身影,心里闪过重重猜测,面上不显分毫。然而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身穿龙袍的男人看在眼里。
    皇儿喜欢哪个?
    如同慈父与稚子谈论悄悄话,萧洵的记忆身份情感,湛榆接受良好。
    她笑而不语,眨了眨眼,透着少年偶尔的顽劣和对亲近之人的亲昵,很好的取悦了这位九五至尊。
    和电影里不同,男人打心眼里疼爱他的嫡长子,有意思的是,却并不晓得被他赋予厚望的孩子是如假包换的女儿身。
    酒过三巡,湛榆手里还端着浆果榨成的鲜汁。
    君臣相欢,等到陛下开始点名那些才貌俱佳的世家子,所有人都明白,重场戏来了。
    皇家亲情稀薄,陛下待太子却是有眼可见的好。如无意外,年仅十三岁的太子便是下一任君主,而能常伴储君身侧,从少年时期培养感情,这是有野心有抱负的人都想要争取的。
    一众世家子毛遂自荐表演才艺,过程很是精彩,饶是湛榆见惯了大世面,也不影响她看得津津有味。
    津津有味的同时心里的痛细细密密蔓延开,她几乎没有胆子去想,若霁尘雪不是她心里想的那人,她来到此间的意义在哪儿?她活着还有什么滋味?
    天人永隔,对相爱的人来说太残酷了。曾得到希望,希望再破碎,更是残忍。她不愿患得患失,她想要个答案。
    猫脸玉牌贴身坠在胸口,几个呼吸,她做好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你方唱罢我登场,谁也想在太子面前博一个好印象,竞争可谓激烈。湛榆将白玉杯里的浆果汁一饮而尽:父皇,儿臣心中已有决断了。
    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定好伴读人选,男人很好奇,殿上的众人更好奇。
    哦?皇儿不妨直言。
    太子长身而起,看向不远处霁家宴席的方向,看着那位一袭盛装淡漠绝尘的少女,朗声道:儿甚喜霁家长女。霁尘雪,不如你来做孤的伴读,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啊,一章竟然没写完(╯3╰),我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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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太子伴读, 毫无意外会是太子亲自挑选的心腹。而殿下舍了满朝文武的世家子弟,独选择霁家长女。此为皇室恩宠, 更是天大的信任, 当谢。
    殿下金口玉言, 容不得拒绝。霁相领着女儿俯身拜谢,崔溯到底没忍住在抬头的刹那看了眼玉树临风的少年,端的是风姿天成, 清风朗月。她按捺着悸.动,对眼前人的身份起了疑。
    今天的殿下很奇怪, 崔溯也很奇怪。起初只是一道削瘦的背影就惹得她心湖难平, 方才那惊鸿一瞥, 更是心弦轻颤。
    会是姐姐吗?姐姐终于来了吗?崔溯面上波澜不惊:臣女谢过殿下厚爱。
    两人伪装的本事不分伯仲, 似是想离近了看,湛榆提着银壶在白玉杯斟满浆果汁液,酒气交织的金殿, 矜贵的太子殿下于众目睽睽之下端着杯子一步步拾阶而下,来到霁家长女面前。
    彼时霁尘雪名声还没有今后响亮,十三岁的少女面对这样的局面应当如何表现, 其中的分寸, 崔溯拿捏地丝毫不差。
    没人看清她内心的期待紧张,但她希望这位少年殿下能。若来的是姐姐,定然看得出来,她远没有表面那般平静。
    湛榆目不转睛地看了她有一会儿,此举未免失礼, 然而今日设宴还有一层为太子择太子妃的含义在里面,是以霁相微微皱眉,却没出声搅扰。
    像是永远看不够。湛榆捏着杯子的手抑制不住地用力,指节隐隐泛白:若要谢孤,便饮了此杯吧。
    声音平稳澄澈,就连那张脸都纯情无害。崔溯蓦地找回当初和姐姐对戏的感觉,眼前的洵太子,比往日多了分隐晦的试探,她轻抿红唇,抬手接过玉杯。
    微凉的手指无意划过湛榆指节,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女掩袖,仰头饮下温热的果汁,举手投足显露出的世家风范,漂亮的无懈可击。
    谢殿下。她双手将玉杯献上,湛榆深深凝望着她,落在旁人眼里,殿下八成是一见钟情了。
    身为一名勤政爱民有远见卓识的帝王,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对嫡长子的眼光表示了认可。霁家长女,风华无双,的确当得太子妃一位。而皇室与世家联姻,利大于弊。
    审时度势,他看待殿上的少年少女萌生出一个新主意,三两句话打发人离席自去培养感情,湛榆求之不得。
    上位者的心思就差一道赐婚圣旨来点明,霁相半推半就地看着女儿落后半步跟着少年迈出殿门。
    初春尚冷,庆幸午后光线柔和,从大殿来到御花园,湛榆一直沉默不语。风吹动衣角,她下意识道:冷吗?
    崔溯神情恍惚:不冷。
    终究是人多眼杂。湛榆惯来稳重性子,她淡淡地点了点头,从内侍手里接过崭新的披风,使了个眼色,自诩殿下肚子里的应声虫的薛内侍压着暧.昧的笑领着宫人退开。
    郎才女貌,殿下总算动了凡心么?
    少年眉眼俊秀,手臂搭着披风,没说送人,也没说不送,就这样挺直腰杆站在花前不动了。
    崔溯一遍遍在心里比较前天的殿下和今日的殿下,她心跳如鼓,不敢贸然动作,毕竟这位殿下和姐姐太像了。若再一次被否决,她承受不住巨大的落差。
    喜欢做孤的伴读吗?湛榆抬腿往僻静处走,崔溯从容跟上:做都做了,喜不喜欢有区别吗?
    这的确像是霁尘雪应有的态度和回答,却不是湛榆想听到的答案。眼看越走越偏,距离主殿越来越远,她停下脚步,转身将披风递过去:送你。
    多谢殿下。
    湛榆痴然凝视着她的眼睛:为何,你给孤的感觉这样熟悉?
    崔溯咬了咬唇:殿下给臣女的感觉也是如此,似曾相识。
    任谁也不肯提前将那层窗户纸捅破,都怕失望,怕眼前的人空有熟悉的皮囊而非自己真正想要的。湛榆上前一步,崔溯出于本能想要退却,在最后一刻鬼使神差地忍住了。
    她们靠得太近,在未绽放的花前,鼻息之间似乎缠绕着两人身上的香。崔溯明目张胆地看着,不过须臾,泪意上涌。
    那闪烁的泪光看得湛榆失了神,迷了心,话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崔溯,重来一世,我能继续喜欢你吗?
    随便来个旁人,恐会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当场。
    最是纯良文雅的殿下,最是矜持自守的世家女,在这个微凉的初春,紧紧相拥。
    崔溯趴在她肩膀哭累了哭够了,这才睁着双泪眼颤声应了句能。她在心底喊了千万声姐姐,失而复得的喜悦与感动激荡在心,湛榆轻柔抚摸她脊背:是我,是我,劳阿溯久等了
    姐姐她低弱了嗓音在她耳畔轻喊,含着哭腔,又免得隔墙有耳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崔溯紧紧抱着她腰,耳鬓厮磨,说着仅有两人能听到的悄悄话。
    从年少到白头,悲欢离合演绎了一遭。在异世重逢,按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然而崔溯只是抱着她,人回来了,那些可有可无的话就不重要了。
    你抱紧我
    湛榆闻言双臂缠得更紧,崔溯咬牙咽下那声闷哼,面上绽开笑颜:原来没有在做梦,会疼。
    听她喊疼,湛榆暗恼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冒冒失失,念头浮出来,感受到怀中少女娇嫩没有发育完全的身子,她晃了神,手臂放轻松,掌心温温柔柔地揉着心上人腰肢:还疼吗?
    不疼了。崔溯埋在她身前,笑道:我和姐姐都变年轻了。
    是啊,岂止是年轻呢。一下子成为十三岁女扮男装的少年郎,湛榆后怕道:这一世,你可不能再丢下我了。
    天知道那一年多她是怎么过来的。她不愿回想,想想就撕心裂肺。
    阿溯,我想多抱你一会。
    嗯。崔溯在她怀里慢慢闭了眼,静心感受她的心跳。
    这心跳的频率告诉她,姐姐一如既往爱着她,她满足地笑了笑,许是身子变年轻了,那颗心也跟着年轻了。被姐姐这样抱着,她竟生出少女时期春心萌动的美好羞涩。
    然而在湛榆眼里,她的阿溯始终是害羞的。越爱她,就越容易害羞。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上一世哪怕年老,她们的爱情都没老。
    这怀抱太暖,你能一直抱着吗?
    能。不过被人看到的话,我就只能娶你了。
    崔溯从她怀里抬起头:那再娶一次,你介意吗?
    不介意。湛榆抱她在怀,坐在不远处的石桌:我去求父皇赐婚好不好?
    父皇?崔溯笑她:你倒适应的很好。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适应良好,那种感觉就像我本来就是萧洵一样。
    她一身男装,刚才抱得那么紧,崔溯隐约察觉到她是在女扮男装,不免心疼:那就今天求父皇赐婚吧。我做你的太子妃,就没人怀疑你的身份了。
    好。
    夕阳西下,消失了两个时辰的太子和霁家女重新回到宴席,十三岁的太子殿下当着群臣百官跪请陛下赐婚。
    霁相看着面带红晕双目微肿的女儿,简直操碎了老父亲的心,歪头看向秀美天真的少年,怎么想也不愿相信女儿被人轻薄了。
    当朝相爷迟迟不语,身为上位者亦不愿逼婚。
    崔溯从人群站起身,躬身下拜:回陛下,臣女爱慕殿下风姿久矣,望陛下成全!
    好,好,好!男人喊了三声好,赐婚旨意金口颁布。
    女儿心甘情愿嫁入东宫,霁相无奈割爱,好在碍于两人年幼,婚期定在五年后。
    霁家长女进宫赴宴,一朝成为令整座长安城艳羡的人生赢家,得了太子伴读的差事不说,还成为皇家钦定的太子妃,实在气运滔天。
    宴会散去,湛榆不舍地送人送到宫外,看着当朝储君眼里做不得假的深情,霁相稍稍满意,领着女儿头也不回地上了软轿。
    眨眼,到了上元节。
    上元节赏灯逛庙会,玩法多多。湛榆一身锦袍早早出宫来霁府外接人。
    崔溯精心打扮,被兄长霁尘风护着从门里走出来,一身玄衣的少年嘴里不停念叨需要注意的事项,言语提到太子,愤愤地咬了咬牙,暗怪此人小小年纪不学好,高调地拐带他家妹妹。
    他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恰好够湛榆听得一清二楚。
    从袖袋里摸出备好的小礼物,偷偷塞到霁尘风手里,拿人手短,霁尘风到底还是个不大的少年,被精致的玉件哄得扬了扬眉,顺势端起兄长的派头,煞有介事道:记得早归,切莫让爹娘担心。
    话是冲着崔溯说的,实则说给生得貌美阴柔的准妹夫听。湛榆赶紧表态,不忘牵着未婚妻的衣袖把人带到身边。
    霁尘风皱了皱鼻子,哼,还是看这个妹夫不顺眼。十三岁就知道找媳妇,他年长太子一岁,到现在媳妇还没影呢!越想越委屈,看也没看转身走了。
    湛榆不仅继承了太子的好学识,一身武功也融合的极好。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着实潇洒,递出如玉的手:来,我带你去玩。
    两人上辈子连个正儿八经的童年都没有,这一世总要抓紧机会自在逍遥。
    崔溯放心地把手递给她。
    霁府门前马蹄声起,一骑绝尘。
    从清晨玩到黄昏,还想见识见识长安城的夜市,要知道这上元节入夜了才更有意思。湛榆戴着白狐狸面具,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握紧身边少女的纤纤素手。
    出于保险起见,崔溯只私下无人时喊姐姐,眼下她喊湛榆不得不以兄长称呼,她摘下火狐狸面具,无瑕的面容在星光灯火的交相映衬下越发明媚。
    哎?慢点慢点。
    慢了河灯就被人挑完了。崔溯拉着她手径直往前走。重来一世,沾了原身的光,她身手比前世好太多,洵太子自幼习武,与她交起手来,堪堪打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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