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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今天不开心[穿书]——采薇言归(23)

    宁鸿忙抬手去接。
    纤瘦而温热的躯体,刹那间接了个满怀。
    杭小时一手捂着脖颈,漂亮的凤眸中摇晃着生理性的水光,剧烈喘息着,另一手勾上他的脖颈,仰头哑声道:宁大哥,多谢。
    好巧不巧地,他仰头之时,恰是宁鸿低头的刹那,两人的唇瓣不经意间对在一起。
    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绵软温润,带一丝丝水汽,又烫得人全身的神经末梢都战栗难耐。
    两人皆愣了片刻。
    烈火灼烧过的石洞内,空气稀薄,热浪氤氲。
    抱着青年不算轻薄的身躯,感受到怀中激烈起伏的胸膛和不稳的吐息,宁鸿突然感到浑身发烫。
    而且
    虽光色黯淡,看不真切,可他总是觉得,刚刚那一瞬间,杭小时的耳垂红了。
    真奇怪,宁鸿茫然地想,只是一个吻。
    那么轻,那么浅,一触即分的吻,又是在如此危急,剑拔弩张的形式下,却让他情丝浮动,浮想联翩。
    黑暗遮挡视线,笼罩杭小时周身,蔓延出无数遐想的空间。
    宁鸿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是他数年来反派生涯中从来不敢思考的事情,连081也不能诉说,那么惊险,无论成功与否,也许都会要了他的小命
    却在这血雾弥漫,千钧一发的时刻,反复地在脑海中跃现。
    他想让杭小时爱上他。
    想把这人拥在怀中,扣在掌心。
    想拽住他白皙的手腕,抚摸那富有弹性的肌肤,亵/玩那圆润挺翘的臀,分开那双修长的双腿,在目光所及的每一处落下细密的吻。
    让那瓷白的肌肤遍布红痕,比顾禾的血雾更浓,比山脊盛开的桃花更暧昧。
    他那双漂亮的,仿佛沉浸星芒的凤眸,也许会为自己而变得妩媚深情,眼尾晕开诱人的红,蝶翼般的长睫沾染水汽,一下下扑闪着,唤自己的名字。
    他的目光里只看着自己,瞳孔里只有自己的影子,嘴里除了喊自己的名字,只传出婉转连绵的颤音,宛如低泣。
    让他颤抖,紧绷,呜咽,汗流浃背,也许行至酣处,他的腿会主动缠上自己的月要,纠缠不休
    只属于他的杭小时
    宁鸿僵立片刻,喉结轻轻滚动一下,咽了咽口水。
    阴影笼罩下,他本就幽邃的眼眸变得愈发晦暗不明,复杂的目光在杭小时身侧流连不去,挣扎又迟疑。
    理智疯狂叫嚣,提醒着他:不,不能那么做。
    他会死的。
    规则的灵魂电击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想起那撕裂魂魄般的剧痛,宁鸿便禁不住战栗,背脊凉如寒冰。
    可无论他如何压制脑海中的念头,总有一个声音在耳畔萦绕,挥之不去,饱含憧憬
    若真有那么一天,他可以拥有一个爱人。
    即便被规则电死,怕是也心满意足。
    宁鸿愣神的刹那,杭小时则微微垂首,在身侧人看不到的地方,弯了弯嘴角。
    他凭借高超的演技,恰到好处地吃了心上人的豆腐,此刻虽然身上难受,心情却好得近乎雀跃。
    此时一边止不住地喘,杭小时一边在黑暗的遮掩下,偷偷笑弯了眼睛,在脑海中激动道:0、025老师,咳、咳咳,我亲到他了!
    025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这还真是,为了揩油,连命都不在乎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是主角,剧情再怎么改动,也不能让我死在这里吧?杭小时得意洋洋。
    是吗?025笑道,刚刚那个吓得要命,在我耳边尖叫的小家伙是谁呀?
    是谁呢?杭小时装傻。
    不过杭小时也知道现在形势紧急,遂只在脑海中与025调笑几声,缓解心头尚未驱散的、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惊惧,便迅速正色转身,右手翻转,再度聚起阳炎。
    他与宁鸿再度并肩而立,警惕的目光死死盯住顾禾,只等对方露出破绽,便即刻发难。
    但顾禾仿佛拿他们当空气。
    青年高扬着头,仿佛透过深黑的土层,看到了晴空白日下激烈争斗的白芒血纹。
    那白芒对血纹的渗透性显然难以抵挡,即便身在石宫中,他周身弥漫的血雾都隐隐产生了变化,渐渐转化为一般无二的白芒。
    这些灵活的木偶你要去有什么用处呢?
    顾禾每一个字都咬得极紧。
    但下一秒,似有长风席卷,青年周身的血雾骤然一空。
    他形状姣好的眼角轻轻眯起,笑意渐浓,悲意完全敛去,化为近乎癫狂的大笑,自嘴角,自咽喉涌出:哈哈,哈哈!也罢也罢,你既要,那就拿去吧!
    青年手中猛地掐起一个法诀!
    他似是交出了血纹网络的掌控权,有意引导着白芒钻入血雾中,在里面大肆吞噬。
    越来越多的白光亮起,将石宫映亮,仿若白昼。
    摘星阁上,手握阵眼的许玉儿倏地通哼一声,微微俯身。
    素手支着膝盖,少女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态,但唇角的血丝终究难以咽下,顺着尖细的下巴缓缓淌下,滴落在石阵中央。
    相思红豆是一门掌控他人灵魂的术法。
    修炼此术,非但对修者的灵识强度有极高的要求,在施行过程中,更是要求施术者的灵魂分外强大,强大到可以压制所有被掌控者的灵魂。
    顾禾是鬼修,对魂魄的了解本就远超常人。
    但许玉儿做不到。
    此刻顾禾放手,那数千考生的生命线便齐齐搭在了许玉儿手上,来自灵魂的重担,比山海更沉重,直压得她浑身如针扎般地疼,眼前一片花白。
    人群中,周长老捻着胡须,眯了眯眼睛。
    古有修者大能,能以秘法引动天地巨变,在海上唤起蔓延数百里的可怖漩涡。
    那段时间,整个南大陆都被阴沉的黑云压迫,数百米高的巨浪遮天蔽日,砸下时如坠落的山脉,几乎吞噬整个沿海地带。
    但掀起灾难的修者并未看到这一幕。
    在海啸发动的刹那,他便被脱离掌控的漩涡卷入中央,眨眼间撕成碎片,殒命当场。
    对于许玉儿来说,现下的情景与那一般无二。
    数千考生的生命线,将她与大阵紧紧束缚在一起,难以摆脱。
    一样的骑虎难下,一样的进退两难。
    但现下是最好的时机,若不立即与小阵分离,她便会被那大阵越扯越紧,直到形销骨立,道体崩毁
    一片寂静中,周长老眸色暗沉,突然开口道:丫头,撑住!我等立即施法,与你同救那考生性命!
    言罢,他一个箭步冲上前,青色灵力自袖袍中溢出,飘入阵中。
    围观众人登时傻了眼。
    他们没看错吧?
    上前帮忙那个人,是大长老一派,素喜让许玉儿难堪的周长老?
    可没过多久,长老们的眼神再度变化。
    因为那周长老上前之后,并未替许玉儿分担阵内灵压,而是巧妙地探出灵力,牵引其中一块灵石!
    一块灵石,便对应着一名考生。
    灵力深入那块灵石,与远在仑寒山上,考生的准考令牌建立联系,周长老轻咳一声,带着无尽威严道:考生莫慌,在下五行峰周飞白,特来救尔等脱离险境。我问你,你可愿加入我五行峰?
    身后骤静。
    片刻之后,骤然爆发出整齐划一的抽气声。
    这这也太无耻了!
    灵石是许玉儿摆的,阵法是许玉儿牵动的,灵网的重负也是许玉儿在一力承担,这周老头,竟然在这时恬不知耻地蹿出来,拉拢考生?
    人群里,不少人不忍地阖了阖眸。
    但枪打出头鸟,在大长老一派势大的情形下,没人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替许玉儿说上一句公道话。
    另有些人,见到周长老的举措后,却是眼前一亮,跃跃欲试。
    他们从人群中冲出,灵力飞窜,瞄准自己早就看好的苗子,激动地传音。
    邵家小儿,你这小成的剑体不错,可愿来我青山峰?
    小子,只要你答应投入我追尘峰,老夫马上救你出阵!
    你这丫头的灵体不赖,老夫马上替你去除那红线,你可要记得拜老夫为师!
    有了第一个投出橄榄枝的人,很快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三年前一场惨案,各峰实力大减,因而都瞄上了这届考生,卯足了劲儿欲要挑选几个好苗子,培养成门内的中坚势力毕竟宗内有大比,年年凭借大比结果分配修炼资源,每拉拢到一个优秀的徒弟,便相当于提前预定下了大比中的好名次,预定下了大批的资源。
    见势不妙,本还有些良心,踟蹰不前的人也站不住了。
    虽然对不起许玉儿,但他们身为各峰长老,也要为自己峰内的弟子考虑啊。
    再不抓紧,好苗子都被别人抢走了!
    余下的几人对视一眼,皆苦笑一声,大踏步上前。
    在路径许玉儿身侧时,不甚明显地微微颔首,投去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旋即转过身去,仿佛不看到大阵中央苦苦支撑的少女,便能减轻心头的愧疚之情。
    灵力传荡,顺着白线牵动遥远的阵法,将声息传到考生贴身的准考令中。
    吾乃剑锋长老陈有生,尔等资质不俗,可愿入我门下?
    其他峰都是些臭烘烘的男人,星河之中,只我流玉峰最擅教导女弟子,你若入我峰中,我便将镇峰秘典与你借阅三月!
    灵阵中央,许玉儿浑身剧颤,雪白的小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她顶着重如千钧的灵压,死死支撑起身体,勉强张开唇缝:我、我们缥缈峰也
    嗓音干涩沙哑,细若蚊蚋。
    而一开口,便泄了气。
    少女刚说不过几个字,骤然暴涨的重压转瞬间压垮了她的脊梁,逼得她猛地俯身,半跪在地,膝盖深深压在青石上,留下两抹清晰的印痕。
    鲜血顺着唇缝流淌,一滴一滴,飞溅在她凌空飘舞的浅粉薄裙上,晕开一串艳色的花。
    许玉儿面如死灰。
    若说缺人,她的缥缈峰才是最缺人的一峰,毕竟师兄反叛,师父闭关,除她之外,满峰上上下下的师兄妹们都在那个血色的夜里,被屠戮一空,连端茶送水的仆从也未留下。
    此次招生,所有人都不待见她许玉儿,但她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因为再招不到弟子,缥缈峰就会被除名,而师父的宗主之位也
    思至此处,少女深深阖眸。
    她拼命咬着唇,无视唇瓣上传出的剧痛,将眸中的脆弱之色,连同咽喉中的腥味一口咽下。
    在这般近乎疯狂的压迫下,丹田中早就逼近极限的灵丹竟再度加速,拼力从干涸的经脉中,抽出最后一丝气力,颤弱游丝地,朝半空中某个悬浮的灵石荡去。
    一个就好,只要一个就好。
    只要一个人愿意来她缥缈宗,她就还有办法破开这场死局
    咳咳!
    灵力逼近的刹那,少女耳侧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声。
    咳嗽中掺了灵力,使得声音如雷霆霹雳,震耳欲聋,许玉儿猝不及防地被震了一下,勉强探出的灵力登时如断线的弦,清晰可见地,在少女面前崩断了。
    丫头,你撑好大阵,不要分心,别的交给大伯便是。
    周长老给自己看好的几个考生都传了音,其中九成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立即就师父师父地连声叫上,搞得他此刻心情大好。
    他悠悠漫步,行到许玉儿身侧,在少女剧烈颤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嗓音慈祥道:所有考生都等着你搭救,你可是我们的英雄啊。小玉儿,现在星河有难,你可千万不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弃这些考生的生死于不顾。
    那些在大殿上,许玉儿出言相激时说的话,此刻被周长老照模照样地甩了回来。
    尤其那老头还一脸正气,仿佛许玉儿说半个不字,便是自私自利,草菅人命。
    寒风呼啸,长发飞扬。
    阵法中央,许玉儿的眼圈唰地红了。
    水光在少女莹润的眸中打转,折射白芒万千。
    她垂下头,咬着血色的唇,发狠地想,有什么不能的?
    这群道貌岸然的混蛋,大不了她许玉儿掀了这摊子,上千考生一起被相思红豆杀死,星河名誉尽毁,所有人一起完蛋!
    真当她做不出来吗?
    想法越狠,心头越痛。
    但少女做了一遍又一遍的心理建设,最终依旧牢牢地拖住白色灵网,一点点洗涤着血丝残余的痕迹,丝毫未懈怠。
    所谓道德这种东西,终归是弄出来防君子,不防小人。
    对不起师父,玉儿终究还是不够狠啊。
    许玉儿近乎绝望地闭上眼睛。
    她不想看到身前数人的面目。
    那些踩着她的肩,吸着她的血,在她的悲哀上狂欢的小人们。
    可恰在这时,某颗灵石中竟飘出一个朗润的嗓音。
    赫然是个青年人,虽略显气喘,但话音有力,似乎并未受到邪术的影响。
    长生峰?对不起,我没有比较的意思,但是
    星河内可有一座缥缈峰?
    我想问问那掌峰的长老,可愿收我入门?
    原因?其实我久仰缥缈峰大名,对缥缈仰慕已久嘶疼疼疼!快,让我入峰,我杭小时生是缥缈人,死是缥缈鬼!
    众长老登时惊掉了下巴:!
    这他丫的,哪来的混小子,吃错药了?
    时间回到半刻钟之前。
    仑寒山下的石宫中,杭小时理了理纷乱的衣袖,有些手足无措。
    不久前,相貌姣好的青年在他们面前大笑数声,突然化作一道红光,落下无数碎芒,消匿在清风中。
    方才还似刀身火海、龙潭虎穴的地宫深处,随着顾禾的猝然抽身,刹那间归于沉寂,余下的只有阳炎烧尽后余下的浮尘,在空中缓缓飘荡,落在衣角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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