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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狂的情诗[快穿]——糖豆公子(31)

    剩下的?
    嗯。这本手札被撕掉了几页。
    不管是女仆还是罗特里恩家族的人, 明显都不想让外来者窥见一星半点的真相。
    塞拉一直在向外来者呼救, 女仆却警告他被鬼抓住的人会与鬼交换身份。假若他们中的某一个人放下戒心救了塞拉,或者被别墅主人的幽魂抓住, 由此而生的可怕后果想必记录在那残缺的几页里。
    替身吗?按照炼金术等价交换的原则,是否存在一命换一命的说法,与鬼交换身份,也就是说,人变成鬼,鬼变成人。
    塞拉口中的救救我,不是从女仆手中救她,而是请代我去死!
    这个畸形的世界也许诞生自某个炼金邪法,但是世界本身的规则又凌驾于所有人的意识,不管是谁造出了这扭曲的轮回,身陷入轮回的人都不得不遵循规则。
    白日,亡者回到生前。
    黑夜,幽魂爬出坟墓。
    要想脱离这无尽的轮回得到安息,必须想办法让某个活人代替自己。一个留下,则一个超脱。
    女仆夜里带、枪巡游,是为了狙杀企图诱惑外来者的塞拉。她这么做也许并非完全出自好心,只是不希望塞拉跳出这个轮回。
    除此之外呢?是否还有什么奇怪的仪式?
    与系统说完自己的分析,系统忽然道:那这样的话,女仆也许能在关键时候保护我们?
    不。纪楚戎叹息道:她完全沉浸在了复仇里,你想想,让罗特里恩的人无法得到替身,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
    杀了所有外来者。只要外来者全都死了,罗特里恩就没一个人能逃脱。系统又道:可是,迄今为止,女仆似乎并没有打算对我们下杀手。
    也许她在等。
    等?
    嗯。她在等那位小姐。闻秋声唱的歌,有明显的时间过渡。最开始那首歌,出自无忧无虑的少女,后来那首,陷入爱河,尝遍相思之苦。从遇见未婚夫之前,到与未婚夫相恋,夺走她性命的婚约即将到来。纪楚戎道:女仆现在留我们,只是为了留住生前的小姐。
    尽管那位小姐生着病,一整天也无法与她说上几句话。
    但是,她的心跳声,她的呼吸声,她所有的生命迹象,正是女仆心中仅存的柔软。
    帕瓦说我们的时间我不多了。我猜,他的意思是,小姐的时间不多了。一旦小姐的生命走到尽头,女仆会彻底失去耐心。
    若这个世界真的是女仆亲手策划,咆哮的海浪,永不停歇的风雨,枯败的植物,荒凉的岛,永无安息之日的亡魂,都是诞生自她的憎恨。那么,当心中最后的火光熄灭,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复仇鬼即将睁开眼睛,向所有人举起屠刀。
    纪楚戎又到处翻了翻,内里没有什么特殊发现,他走出帘子外,凯恩的书桌非常整洁,上面除了一些文学传记外,还放着两张报纸。
    报纸头版是关于佩达尔先生的访谈。系统扫描完所有内容,给纪楚戎总结道:佩达尔先生被标榜为新兴阶级的领头人,其本人在商业贸易方面有突出的影响力,妻子更是来自于律法世家,岳父在市中心法院任职大法官,妻兄是首都数一数二的律师。
    拥有这样雄厚的家庭背景,佩达尔小姐的死亡却疑点重重,外界至今不明真相
    外放的感知力捕捉到从客厅和餐室之间的走廊飘过来的说话声,陈策嗓门尤其大,隔老远他的声音最清晰,就像一个行走的警报器。
    纪楚戎立刻离开书房,进入客厅时,他突然感应到一个存在。
    一个特别的存在。
    当她出现的时候,乌云消散开,那连绵不绝的雨水,竟停歇了。
    佩达尔小姐裹着薄薄的毛毯,站在不远处。她注意到纪楚戎,湛蓝的眼睛就像窗外破开乌云的晴空。
    你好啊,先生。她道:你就是来避雨的客人吧。真是失礼,我到今天才算正式见到你。
    刚刚穿过走廊的闻秋声听到这声音,小小的惊呼一声,迫切地看向纪楚戎,又忍不住小声道:纪先生!
    看来闻秋声听到的歌声,真的是小姐。
    纪楚戎还未回答,凯恩突然道:纪先生,你不是身体不适吗?
    身体不适也要适当走动一下。佩达尔小姐轻轻柔柔接过话锋,笑道:你不来看望我,我只好病里偷闲,来看望你啦。
    哪里的话。凯恩也笑了,他上前几步,却又站得比纪楚戎、苏珊更远一点,似乎顾忌着什么,道:不仅是我,塞拉也盼望着去找你说话,你的苏珊将你瞧得太紧啦,我们一点机会也没有。
    我爸爸从小教育我,善于争取机会的人,才会受眷顾于成功。
    那么,你以后也这样教育我吧。凯恩的声音抹消掉重量,像诗人手中的鹅毛笔。他深情起来时,那副好皮相的魔力便释放出来:我想一辈子受教育哩。
    果不其然,佩达尔小姐苍白的病容上出现一抹红润,她整个人因这一抹红而鲜活,这正是爱情伟大又可悲的力量。
    也许人都想要保留快乐遗忘难受,也许佩达尔小姐本心的善良温和总在关键时刻作祟,她很快将孤独缠绵病榻的怨念抛诸脑后,转而投入到与心上人随意的交谈中。
    这一段持续了一个下午的谈话,是别墅仅存的轻松时光。营造出这轻松氛围的佩达尔小姐状况却很糟糕,她靠在沙发上,说话很轻,用尽方法节省力气,咳嗽又将她好不容易节省的力气夺走。
    抬头看了眼钟,佩达尔小姐小心翼翼地道:我们之前约定好了,今晚七点开一场化装舞会。
    我说你怎么突然跑下来了,原来是惦记这个。凯恩无奈道:放心吧,舞会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你的身体吃得消?
    苏珊,我感觉好多了!佩达尔小姐说完,忽然紧紧闭住嘴巴,湛蓝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小星星。
    苏珊轻轻拍抚小姐的背,温声道:您不要憋咳,对身体不好的。
    佩达尔小姐不肯松嘴,强势的女仆只好先送松嘴了。
    好吧,您吃完晚饭和药后,先睡一会儿,九点钟我叫醒您,您可以玩半个钟头。
    得了这句许诺,佩达尔小姐终于松懈下来,一连串咳嗽争先恐后涌出。女仆拍抚着她的脊背,给她递来温水。凯恩上身向后仰,他伸长脖子,似乎想远离某些不太干净的空气,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也累了,苏珊,扶小姐回房休息吧。说完,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先一步离开。
    佩达尔小姐咳得直不起腰,女仆跪在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也许于事无补,至少能让您好受一点。纪楚戎再次递出提前装好的一小瓶恢复剂,道:试一试吧。
    这一次,女仆收下了。
    谢谢你,先生。咳佩达尔小姐道:来避雨的人里,你是第一个给我礼物的呢。
    这句话落在纪楚戎耳中犹若惊雷。果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批来避雨的人了。
    小姐,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女仆小声道。
    诶,我是有些糊涂了。一直躺在床上睡睡醒醒,好像做了很多的梦,梦里总是下着雨,好多人来我这里避雨。小姐握紧了那瓶小小的恢复剂,道:可我却记不清,他们都去哪了。后来我不让他们进来了,他们就冻死在了花园里。我,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女仆轻声哄道:您是躺久了,下次您醒了就叫我,我陪您说话,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了。
    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你们都这么说就当是我睡糊涂好了。佩达尔小姐看向纪楚戎,道:今晚的化妆舞会主题是面具,如果你们想参加的话,可以让苏珊为你们准备面具和服装,咳我希望,咳咳我希望你们都能参加!
    最后一句话说出时,小姐抬起头,柔和美丽的蓝眼睛突然迸出坚决之意。
    苏珊低呼:小姐!
    苏珊,如果他们参加的话,你不会阻拦的,对吧。
    我
    对吗!小姐皱起眉头,语气中透出严厉的意味。
    半晌,女仆叹息道:对,我永远遵循您的心意。
    戴上面具后,男人、女人、富人、穷人,所有的差异全都消失了。没有人知道面具后藏着谁,所有人的身份都披着一层华丽的伪装。大家可以抛去性别、阶级、贫富,尽情欢舞,这多美好呀。佩达尔小姐轻轻说道。
    佩达尔小姐又在客厅坐了几分钟,女仆扶着她回房时时钟指向下午五点。
    离化装舞会还有两个小时。
    小姐上楼时,又望了纪楚戎一眼。
    纪楚戎听到她幽幽的叹息声。
    先生,请您一定要来参加舞会呀。
    宿主,小姐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场化装舞会?
    小姐回房后,屋外又开始下雨了,滴答滴答,淋淋漓漓。
    她想救我们。荒凉的,悲伤的善意,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唯一残存的火苗,飘飘摇摇,不肯轻易熄灭。纪楚戎道:她以为,宾客们是从岛外过来的。她打算让我们用面具和服装混淆视线,伪装成宾客,混进宾客的队伍离开这座岛。
    成功的可能性很渺茫,她却愿意为外来者创造机会。她的计划何时诞生的呢,是否是他们踏入别墅的那一刻,或更早之前,远在他们进入这个世界前。
    可惜,活动受限的佩达尔小姐不知道,岛外是无尽的海,宾客们不是从岛外乘船而来,他们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先生,如果重来一次,犯下罪恶的人是否仍会重蹈覆辙?
    纪楚戎无法回答苏珊的这个问题,她所敬爱的小姐却给出了另一种答案。
    无论重来多少次,佩达尔小姐仍坚守着内心的善良。然而她却是这栋别墅里,最先走向死亡的。
    滴答,时钟一点一点挪向七。
    滴答滴答,屋外雨声渐急。
    第40章 绝域孤岛(13)
    七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 别墅大门敞开,宾客们如约而至。
    面目模糊的幽魂们这次有了脸孔,惊异的、精美的、充满戏剧性的脸孔。他们身穿夸张奢华的服饰, 有的刻意模仿穷人腔调, 有的掐细了嗓音伪装成女子, 等夏晴他们大着胆子步入一楼舞池, 死的活的在糜烂灯光下混作一堆,分不出个彼此。
    你不下去吗?陈策戴着一张纯白, 只在眼部掏空两道细长缝隙的面具,纯白的布笼罩住全身,布上不知用什么东西泼了大量红色印迹,苍白中充斥令人嫌弃的恶意,倒很适合他。
    纪楚戎摇了摇头。
    相比其他人的浓墨重彩, 纪楚戎只是摘掉了他那根黑色的眼带,用一副半脸式的黑色面具取而代之。繁复的深蓝色宫廷装在此时普通到乏味的程度, 比起服装,人们更愿意关注穿衣人俊挺的身材。
    有一些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无心搭理,专注地看向舞池中心。
    那里, 飘来了淡淡的海腥味。
    一曲尽, 欢舞的人们彼此分离。
    海腥气飘得更近了,纪楚戎等待的人如期开口。
    这位亲爱的先生,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分散四处的目光因这过分亲昵的语气聚拢过来,目光中心的其中一人, 戴一张白色面具, 金色玫瑰花纹从面具的眼底一路蔓延至唇角,以金、白为主的华美服装彰显贵族式的禁欲感, 偏偏那张面具的眼睛狭长,眼尾轻抚上挑,人们总错觉,从那眼部的开口后看到无法捉摸的戏谑。
    至少有三、四个呼吸那么长,目光中心的另一人,黑面具的蓝衣青年,方才轻轻点了点头,走下长长的楼梯,将手放在向他伸出的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掌心。
    白面具后传出闷闷的低笑,面具的主人是怎样快活呀,他的面具也跟着愉悦起来,冰冷的戏谑融化掉,只剩下金色玫瑰耀眼绽放。
    还没走下最后一层阶梯,那人却等不急般轻轻一拉,纪楚戎感觉到一股大力,他小小地咦!?了一声,被那人抱进怀里转了个圈。
    好在白迪知道分寸,在纪楚戎反应过来前已经将他放回地上,恰在此时,新的舞曲奏响。
    喂!你这家伙,低调一点啊。一上来就那么引人注目,他是有多不将这个别墅放在眼里。
    亲爱的,咱们几个大活人就是不说话不动,也相当引鬼注意了。
    诶说的也是呢。
    纪楚戎又道:你不是待在海里吗,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你听过小美人鱼的故事吗?白迪低下头,凑近纪楚戎耳畔,温声道:小美人鱼在海里等呀等,等不到心爱的王子,于是她去向女巫求助,换来一双可以上岸的腿,作为代价,如果得不到王子的心,小美人鱼就会化成泡沫。说完这个人尽皆知的故事,他突然道:如果你是王子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怎么做?美人鱼的故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纪楚戎道:当然是找女巫想办法解除咒语呀。
    说的有道理呢,倒是你的风格。白迪又道:那补充个设定,小美人鱼得到双腿后为了不给自己留后路,先杀死了女巫。
    这个美人鱼也太狠了吧!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你回答的方式不能简单点吗?纪楚戎头有点晕,道:你讲这个故事想告诉我什么?
    我在锻炼你的反应力呀。话是如此,白迪还是放过了他,直白道:你发现了海里的秘密后,就不来看我了,我只好上岸来找你喽。
    不是,抱歉。还没反应过来,道歉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纪楚戎叹了口气,解释道:昨晚到今天白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忘记与你交换情报了。
    气死我了。白迪用力将纪楚戎拉进怀里,右手摁在纪楚戎后背阻断他的退离,道:你每次都搞不清楚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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