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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在下去交书稿,那位小哥儿告知书册被卖掉之后,就转回去取酬劳,然后却被在下无意间发现了这本书册,于是和他争起来,他一时说不过我,就口出恶言,后面甚而开始推搡,实在可恶。”林泽渠说到这儿好像又气愤起来,用手砸了一下茶铺的桌子,“砰”的一声响引得附近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杜笑笑摇摇头,顺手递过去一方素帕道:“林兄莫气,不过小事,为了这个气伤了自己的身子,倒是不值了。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商人逐利,希望得到更大的利润罢了,他虽然不讲信用,但你们之间之前并没有明确的契约,所以很难说清。那这时候与其纠缠,不如想想其他办法,毕竟,你最终的目的,其实是想要拥有这本书不是么?”
    林泽渠闻言,低头思考了下,觉得好像有道理,于是点点头道:“小哥儿说的有道理,其实在下不过是一时气不过罢了,再加上,那里到底是书坊,是售卖圣贤书使人明理的地方,却不想,那里的伙计如此市侩不堪,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连信义也不顾及了。我”
    杜笑笑再一次摇摇头,亲自动手拿起茶壶替他续了一碗茶道:“林兄此言差矣,这书册对于懂得人来说,自然是圣物,是教化万民,使人明礼仪,知廉耻的渠道,但是对于那些粗蛮之人,说到底也不过是谋利的一种工具罢了。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你怎么能跟一个商人说市侩呢?那不过是他们习惯使然罢了。
    人都赶出去了之后,才发现林泽渠被剩下了。对方见她看过来,慢悠悠的笑了笑,轻声问道:“怎么?对我有什么安排么?”
    杜笑笑见他笑盈盈的,虽然神色有些散漫,但是双目清亮,举止有礼,不像喝醉的样子,于是试探道:“林大哥你还好吧?”
    林泽渠见她小心翼翼的,不由一笑:“不必如此小心,我没喝醉,家父好酒,所以我自小跟着多多少少也跟着受些熏陶,长大了就慢慢有些量。说真的,之前意志消沉时我也不是没有借酒消愁过,但到现在为止,我还没醉过。”
    杜笑笑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个经历,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评价,只是顺着话说道:“原没想到林兄的酒量这么好,早知道,就让下人去买沉香醉了。”沉香醉就是之前她跟吕牙人还有徐掌柜吃饭时买的那种陈年的酒,因为是陈酿,所以比新酒更加醇香,也容易醉人。只是因为今天来吃饭的人看起来都不是好酒的,所以杜笑笑没特别去买,没想到倒是意外发现了个酒神。
    林泽渠闻言挑挑眉道:“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是没灌醉我杜兄弟就不甘心么?用新酒不行居然还要来沉香醉,哈哈,杜兄弟,你这可不是什么厚道人的做法。不过说起来,我这酒量是从幼时开始为家父磨炼才有此程度,杜兄弟却不知是哪里练出来的?”
    哪里练出来的?酒席上呗。杜笑笑被林泽渠的问话带的有些走神儿,加上到底喝了酒,所以思绪就有些发散,想起前世的时候也有人问她这个问题。是谁问的来着?啊,是个大学的同学,男的,对她有点儿意思,只是,杜笑笑对他不感兴趣,所以一直若有似无拒绝他,时间一长,这男的也就放弃了。
    可是到底不甘心,所以就在大学毕业一周年同学聚会的时候跟杜笑笑拼酒,妄图把她灌倒然后做点儿什么报复她,结果把自己喝多了,抱着杜笑笑那个椅子背上的椅背套上一根绸带当成她的袖子哭唧唧道:“你酒量怎么这么好啊,你酒量这么好我可怎么办啊,我不能把你灌醉了啊,我不能把你灌醉我怎么报复你啊,我不报复你我怎么甘心啊,我不甘心我怎么”巴拉巴拉,巴拉巴拉,杜笑笑是在那时候才发现,原来表面上在沉默寡言的人也是有成为话痨的潜力的。
    她被墨迹了半晚上,一开始还耐着性子解释自己是因为毕业之后就做了婚礼策划方面的工作,因为基本每场婚礼主家都会请婚庆的人一起吃桌饭,而且为了感谢他们给呈现了好的婚礼效果,新人们往往会特意跟他们敬酒,杜笑笑一开始是助理,所以常常被拉来挡酒一来二去,酒量就练出来了。当然,这应该也是因为她本身就不太容易喝醉的原因,不然同样是助理的另一个小男生不会每次还没喝两杯就吐了,半年了也没什么进步。不过后来就发现,这男同学其实根本不需要她的答案,他只是在反复的唠叨中发泄自己求而不得,想报复又没成功的怨念而已,所以杜笑笑也就不强求,安静的听他唠叨。
    想起那个时候灯火辉煌的酒店,宽敞华丽的建筑,彬彬有礼的礼仪小姐以及窗子外面即使已经夜深仍然车水马龙的热闹都市,杜笑笑觉得,恍如隔世。呵,可不是隔世了么?杜笑笑对着因为天黑而被知兰挂上的灯笼还有自己一身的长袍笑笑,然后转身若无其事的对着林泽渠道:“天晚了,林兄今晚不如就不要回去了,就在舍下将就一晚如何?””
    第97章
    前几天就有这样一本书到货,林泽渠跟伙计说好要留下一本,但因为当时的钱财不凑手,他就没有立刻拿回来,说好了这次去交书稿的时候不再另结酬劳,只是把这本书带走就好。却不想这次去的时候,那伙计居然告诉他,说那本书被人买走了。
    刚刚在下去交书稿,那位小哥儿告知书册被卖掉之后,就转回去取酬劳,然后却被在下无意间发现了这本书册,于是和他争起来,他一时说不过我,就口出恶言,后面甚而开始推搡,实在可恶。”林泽渠说到这儿好像又气愤起来,用手砸了一下茶铺的桌子,“砰”的一声响引得附近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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