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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被夸赞,方长霆嘴角微微一扬,随即道:“你既怕他生得凶神恶煞,那你便先回房,本王与他商议些事情便回去。”
    温软想到上辈子就是雷阵抓拿的骁王,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在此到底有仇没有仇,但又不便暗示,只好道:“那妾身先回房了。”
    骁王上前给开了门,温软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转身,慢慢的走出偏厅,而后的与月清道:“先回房。”
    许是身后有个骁王,所以没有了方才那般惊惶,不慌也不抖了,目不斜视与月清回了房。
    目送走了了温软,骁王才看向在院子外站着的雷阵。
    目光深沉,隐隐透着寒凉之意。
    雷阵:……
    别这样看他好不好!他可什么都没干!
    雷阵觉得特别的冤屈,他不过是答应过骁王,要每隔个几天就来汇报一下军中大事,此次前来,他怎么会觉得自己被当成了下山抢掠良家妇女的土匪?
    骁王让门外的侍卫把雷阵喊进来,随后自己也转身进了屋子中。
    *
    温软回了房中,做了许久的自我劝慰,劝着劝着,再想起雷阵的时候,好像真的没有那么的恐惧了。
    约莫一盏茶余的时间,下人端来一碗安神汤,说是骁王吩咐的,温软心中微微一颤。
    意想不到骁王会如此细心。
    喝了安神汤之后,手脚也格外的暖和。自觉自己对骁王有所利用,一时间产生了些愧意,便又到了厨房亲自下厨做了好些素菜,还有清淡的荤菜。
    等骁王与雷阵谈完,已是申时末了。
    骁王送他时,盯着他那张满是胡子的脸看了许久,盯得雷阵几乎觉得这胡子上边长了跳蚤……
    也不至于脏成这个样子!来的时候他还用水洗过了!
    “殿下,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你这样看着下官,让下官心里发怵。”
    方长霆沉吟一息,意味深长的问道:“先夫人走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未续弦?”
    现在提这个问题,让雷阵的脸色一僵。
    “不着急不着急……”除了不着急,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要他说,定过几次,但当女方看到他这模样之后都寻死觅活的。
    自然也不能随便找一个,雷家祖训有言——娶妻当娶看得顺眼,脾气应当,身体好生样的。哪怕是续弦,雷阵依旧恪守祖训,没上心的,所以他也就歇了心思,单过。
    方长霆微微眯眼:“世子二十有八了吧,膝下也无一儿半女,老侯爷就世子一个独子,怕是着急了,有时间整理一下仪容,再寻个好妻子。”
    男人爱美人,女人爱俏郎君是古往今来亘古不变的道理。
    但雷阵却觉得骁王这是在揶揄他长得磕碜!
    雷阵生平少数像现在这般吃瘪,憋红了脸,半响后,他才问:“殿下可是觉得下官方才吓到了……王妃?”
    听说骁王妃也在稷州,方才那女子穿着打扮虽简便,但却透着贵气,且敢连门都不敲就闯进了骁王所在的地方,想必只有骁王妃了。
    雷阵只是试探的问,却不想骁王直接点了头。
    “你既然知道便好,本王也不多说了。”
    雷阵:……
    这天真没法聊了!告辞!
    雷阵离开后,骁王径自回了房,回房后,温软不在,听下人说是去准备晚膳了。
    准备到美人榻上小憩片刻,却见榻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袍。
    是白色的衣袍,有好几身。
    拿起了最上边的一件厚实的白袍,只见领口和袖口的地方,和那大氅上一样都有一轮精致的祥云银色暗纹,绣功极为精湛。
    指腹落在暗纹上方,细细的摩挲了一遍。上辈子的记忆中好像温软也曾给他做过衣服,只是那时他满脑子都是复仇,没有任何风花雪月的想法,自然也不曾注意过她送来的任何东西。
    温软端菜回来,就见骁王拿着他的衣裳在看,放下了菜走了过去,问道:“殿下可还喜欢?”
    骁王嘴角微勾,“本王不曾想你的绣功竟然这般的好。”
    得了夸赞,谁还会不高兴,温暖抿着唇轻笑,随后道:“那殿下肯定不知妾身第一次做绣样的时候,到底做得有多么难看。”
    放下了衣服,随口问了一句:“做了什么?”
    温软细细的回想了一下,道:“一个蓝色的小荷包,本想绣的是花鸟的,结果绣得歪七扭八的,花不像花,鸟不像鸟,倒像只绿色的小鸭子。”
    方长霆不免联想了一番,很快脑子便有了个蓝色荷包的模子。
    “那荷包呢?”
    温软不甚在意的说:“嫌它太丑,便扔了,既然殿下对荷包这般感兴趣,妾身明日再给殿下绣一个,现在妾身的肯定不会在把鸟儿绣成丑鸭子了。”
    方长霆勾唇:“那本王拭目以待。”
    **
    稷州城百里外,一行车队在风雪中缓缓前行,路遇岔口,车队停了下来。
    一个领路的随从下了马,走到了马车前边,恭敬的朝着马车中的人说道:“公子,前边有两条路,一条道比较近,只是那道须经稷州,稷州最近不太平,为免无妄牵连,还是绕道为好。”
    随即马车上传出一道温润的嗓音:“不必绕道,继续前行。”
    马车中,坐着一个白衣的男子。白衣男子从袖口中拿出一个旧得泛白的蓝色小荷包,目光落在了荷包上,似回忆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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