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分影帝和他的流量粉——丝竹无音(6)
一段戏完整顺利地结束，在季沉踏出房门走出镜头后终于听到导演喊咔，他气一泄差点扶墙跪下，和偶像对戏的感觉真是太太太太紧张了。
不一会儿监视器那儿传来导演的声音：过，准备下一场。
按改过的计划，下面一段是闻蝉的独戏，紧接在归迟离开之后，因此这时季沉准备离场，但此时应该在场中的顾怀微突然走到了他身边。
顾老师？季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疑惑开口。
顾怀微只对季沉说了一句话，就回到了场中继续准备拍下一场。
你如果有空可以等我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季沉点点头，在顾怀微离开后，还有些懵地捂了捂心口，恍惚地走回了自己的休息处。
沉哥，你刚刚那段太好了！一遍过唉，我就知道你肯定可以的。刚坐下小刘就迎了上来，激动地称赞起来。
季沉虽然也开心自己一遍过，洗刷了之前一直NG的耻辱，但也听不来小刘这样的尬吹，赶紧抬手打住，小声赶人：好了好了，一会儿要拍下一段，我在这看看，你边儿去别打扰我。
小刘嘿嘿笑着住了嘴，季沉则安静下来坐着仔细观看顾怀微的独戏。
已经卸完妆回到片场的傅骁然正站在场外看着这一切，然后他再次默默地握紧了拳头，隐在墨镜下的双眼里蕴着嫉恨的情绪，最终沉默转身离开。
另一头，脱了外衫造型但还化着芳尘妆容候场的林溪颜举着自己的小电扇站在片场另一头看着，在瞥见傅骁然离开后，勾着嘴角哼笑了一声，继续回到化妆间等候下面的戏。
*
闻蝉的独戏大多是内心戏，没有现场台词，只靠动作形态和微表情来表达。
顾怀微拍得很快，除了几处导演喊他过去看了监视器又讨论一会儿后补拍了一条，其他几乎都是一遍过，因此赶在中午结束前就完成了上午的所有计划。
午休开始，剧组开始给所有人发盒饭，演员也都可以回化妆间稍作休息，季沉眼看顾怀微就要离开，连忙追了上去：顾老师，您刚刚说有事找我？
顾怀微看到季沉才想起来，笑了下说：哦对，差点忘了，那就干脆一起吃饭，边吃边说吧。
一起吃饭？季沉受宠若惊，嘴角无法抑制的扬起来了：好、好啊，那我去领盒饭！
让助理去吧，你先跟我来。顾怀微看了一眼邓川，邓川会意地点头离开，他则继续往前走。
哦哦，好！季沉点头，同时转身看向小刘。
小刘顿感压力山大，小声说：沉哥，我给你订过饭了，现在去拿。
别别别。季沉赶紧拉住小刘，皱着脸说：人家影帝都在吃剧组的盒饭我端着个私餐算什么，而且你那也好意思拿出来，不怕传出去说咱们公司虐待艺人啊！你还是跟着去领盒饭吧，放心放心，少吃一天减肥餐胖不到哪儿去的，大不了晚上我不吃了。
小刘心里挣扎了一秒，在季沉的瞪视下最终妥协，跟着邓川脚步离开，季沉顿时喜笑颜开，原地小跳了一下，追着顾怀微的方向跑去。
两人一路回到顾怀微的化妆间，顾怀微先从饮水机倒了两杯水放在桌上，对季沉说：坐吧。
季沉老实坐下，捧着水杯带着好奇和莫名的紧张问：顾老师，您找我什么事？
刚刚那段对戏，你觉得演的怎么样？顾怀微坐在季沉的对面，双腿交叠，双手随意搭在大腿上，平静地看着季沉。
季沉被问得一愣，他看向顾怀微，对方的表情谈不上严肃沉重，但也没有平时的笑容，就是很淡然平常的样子，他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慢说：不是一遍过了吗？是有什么问题吗？
你觉得怎么样？顾怀微没有回答，而是把问题又问了一遍。
季沉心虚地低下头，有些没了底气：还、还行吧
也就是还行。顾怀微笑了下，然后突然对季沉说道：以刚刚那段戏的表现水平，95%的可能费导不会让它出现在正片里。
季沉猛然抬头，震惊地看去。
顾怀微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季沉摇摇头，动了动喉结，最后还是咬牙问出：请顾老师解惑。
顾怀微勾了下嘴角，刚刚那一瞬间季沉眼里错愕、羞愧和受伤的情绪他都看到了，可即使如此他还是选择放低姿态张嘴问出来，看来在对演戏一事的态度上确实还是有点可取的。
一部电影一般只有两个小时左右，但拍的镜头往往可能会是这个时间的两倍以上，最终使用哪些镜头构成成片，会在后期剪辑时再次经过一轮删选，对剧情无重要作用的、表现不够优秀的、画面有瑕疵的等等各种情况都有可能成为这些镜头被淘汰的原因。刚刚那段戏是为了交代归迟代替闻蝉动手的前因，在整部戏里的重要性本就不高，即使不说也不影响剧情的发展，加上没有令人亮眼的表现，仅仅是及格的状态，以费导的眼光，不会用它的可能性太强。
季沉张了张嘴，没法反驳。
不过这不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重点。顾怀微突然又转移话题：你知道为什么你之前一直NG了吗？
季沉还没从刚刚的打击中恢复过来，顾怀微的又一个问题出来，他连忙挽尊说：我、我平时也不是经常这样的，早上可能是状、状态不太好
看来你还没开窍。顾怀微摇头晃了下食指。
季沉顿住，似乎开始有些头绪。
顾怀微再度提点：你的演技虽然惨不忍睹，但归迟这个角色本来就可深可浅，往浅了拍，以你的水平，勉强凑个及格线，费导看在你们天星的面子上也就过了。之前一直NG，是因为你连及格线都达不到。
季沉听到顾怀微说他演技惨不忍睹时，感到有些丢人地低下了头，不过最后他还是顶住了这股臊意，红着脸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拍的时候，就好像都不对了，明明我一直都有按剧本来演的。
因为你的剧本研究地再透彻，也只是表面，你对归迟的人物理解多少？对整部戏的完整剧情和归迟在戏中的作用又理解多少？对和你对戏的角色甚至是演员又理解多少？
季沉被问得哑口无言。
至少在最后一点上你就不及格，你说背下了剧本，可你连倚楼的动作、台词和节奏都判断不准，只要他稍作变动调整，你就完全接不上戏对不上节奏，甚至一直往他挖的坑里跳。
季沉回忆了一下上午和傅骁然、林溪颜的那场戏，似乎确实如顾怀微所言，他每次出错都是因为傅骁然与之前略有不同的表现，可傅骁然的表现也完全没有超出剧本范围内，包括台词也基本和剧本一样，所以当时他尽管心里有怀疑和气愤，也没有说出来，只是一直给众人道歉。
这会儿既然顾怀微也这么说，季沉当即心头一把火就烧了起来：所以根本是那个傅骁然故意的？他陷害我？！
说陷害还不至于，人家那最多是叫演技打压你。顾怀微轻笑，看着季沉义愤填膺的样子直接一盆冷水泼了下去：是你技不如人，毫无还手之力，也怨不得人。
季沉闻言委屈地撇了撇嘴，倒也没反驳，憋了一会儿居然站起来给顾怀微鞠了个躬，诚恳地说：请顾老师教教我。
顾怀微摆摆手拒绝了季沉：问题我已经告诉你了，能不能进步得看你自己的悟性，我帮不了你。
季沉还想再说些什么求顾怀微帮忙，去领饭的邓川和小刘正好回来，顾怀微又恢复了平时那温和而又疏离的样子，招呼着助理一起坐下吃饭，季沉想了想也没有急于一时，暂时止住了话头，接过盒饭跟着一起吃起来。
第9章 吃货一枚
昨天刚吃过丰盛的晚餐，按理今天应该给季沉减餐的，结果现在看着季沉捧着剧组巨油腻的盒饭吃得带劲，小刘的心立即吊到嗓子口，拿着筷子的手都下不去碗，只能瞪着眼期望用眼神提醒到季沉，可惜刚刚被打击过两下的季沉彻底关闭了信号接收器，只顾着一个人埋头发泄似的吃吃吃。
不到五分钟，盒饭里的一个大鸡腿被季沉啃得只剩下个骨架，他扔下骨头，抽了张纸擦了擦手，顺便还吐槽：这鸡腿有点咸，不过口感还不错。
顾怀微也有点惊讶，没想到刚刚还情绪低落的季沉吃起东西来这么猛，简直像一只狼吞虎咽的护食小狗，还挺有意思的。
不过他的反应也很快，在季沉抬头时就已经收回了目光，自顾自地低着头挑了一筷子自己碗里的菜，另外两个人就没他这么快的反应了，直到现在还捧着碗看着季沉，一个是震惊，一个是憋气。
最后小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季沉还在扒拉着，他已经刷的一下站起来，把自己的盒饭盖上，讪笑着说：沉哥，你不是说吃完饭还有事吗，正好就不打扰顾老师午休了，咱们走吧！
说着就冲到了季沉面前，从季沉手下夺过盒饭匆匆收拾起来，拉着人要走。
我还没吃完呢季沉嘴里还嚼着饭，鼓着嘴嘟囔。
可惜小刘狠了心，直接把手上两个饭盒全部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拽着季沉往外走，还对顾怀微两人抱歉地笑笑：打扰顾老师了，我们先离开。
顾怀微放下筷子浅笑：慢走。
等小刘和季沉离开，邓川才慢慢放下碗，感叹道：现在的流量明星这么豪放了吗？
顾怀微但笑不语。
*
回到自己化妆间，季沉还在委屈地念叨：我都还没吃完你就扔了，知不知道浪费食物是有罪的！你想想多少人还吃不饱饭呢。
小刘冷着脸关上门，硬邦邦地回：沉哥，再让你吃下去，你后天的晚饭都没了。
季沉被噎了下，哼一声坐到沙发上不高兴地翻起剧本。
小刘唉叹一声，走近问：沉哥，你和顾影帝聊什么了？为什么心情这么差？
我哪儿心情不好了。季沉嘴硬地说。
小刘翻了个白眼：你都吃成这样了，我还看不出来啊。
季沉虽然是吃货，能吃又不挑食，但至少还是有点流量偶像的自觉，人前吃东西时一向比较规矩，尤其拍戏时期他尽管总嘀咕，也还是都听话地能忍就忍，只有心情特别好或者特别不好的时候才会不顾形象地大吃特吃，这一点小刘跟了他四年也算有所了解的。
季沉翻剧本的手缓了一下，没有回答小刘之前的问题，而是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东哥还在查那个化妆助理的事？
是，怎么了沉哥？小刘一愣，点头说道。
季沉敛眸，思考了一会儿，说：你告诉东哥，让他查查那姑娘和傅骁然的关系。
小刘一听脸色就严肃了起来，紧张地问：沉哥你发现什么了？是那个傅骁然搞得鬼吗？
季沉摆了下手安抚：有点怀疑而已，你让东哥先查查看吧，在剧组避着点。
好，我一会儿就跟东哥说！小刘马上应下，并在自己的手机备忘录上着重记下要当心傅骁然这个人。
岔开了话题让小刘有事去忙活，季沉自己便静下心来抱着剧本开始继续研究。
顾怀微说是傅骁然故意针对他设局，那他把傅骁然的戏也背下来，就不信还搞不定了！
*
午休时间很短暂，抓着主演休息的时候，现场又拍了几场群演戏，接着就又要拍主要戏份了，季沉本准备今天好好研究剧本，但听说下午是顾怀微和林溪颜的对手戏，想到之前对戏的时候那个小姑娘一直表现得很稳，他起了兴趣，还是跑去了现场围观。
林溪颜是正规戏剧学院的科班演员，听说现在还没彻底毕业，这是她的第一部 正式戏，然而第一部戏就能在费导的电影中担任重要角色，还能和影帝拍对手戏
出道四年，之前只演过狗血偶像剧，撞大运才能和偶像同拍一部戏的季沉，□□地酸了。
不过围观了一下午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林溪颜能在当时众多试镜者中脱颖而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演戏十分有灵气，不仅接得住顾怀微的戏，气势上也不甘示弱，使得这几段对戏尽管时有NG，但每一次重来都有明显进步，让导演费诚颇为满意。
而也是通过这一下午的观摩，季沉才发现，之前和自己对戏时，顾怀微明显没有释放，他在收着自己的气场，以一种相对稳的状态来面对季沉，所以中午那场戏，平平无奇地顺利通过，而下午这几场闻蝉和芳尘的对手戏，却是你来我往，精彩多了。
看到一个还没毕业的新人都比自己厉害，季沉心里有点不服气，却也燃起了更强的斗志：他想要更好。
这是季沉出道以来的第一次，以往他虽然每次拍戏态度都很认真，可偶像剧的要求毕竟不高，导演们对他没有过多的苛求，粉丝们也只在乎剧里的他帅不帅，所以他虽然听过外界评价，知道自己演技一般，但都没有什么危机感，致使他也一直有些安于现状。
可现在这部戏的剧组让他感受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氛围，即使是如林溪颜、苏越这样的新人，都在拼命地抠着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每一次表情，让他这种觉得自己背下剧本就很认真的人，不由地感到有些羞愧。
*
拍拍停停，很快下午的戏也结束了，由于顾怀微和林溪颜发挥优秀，上午被耽误的进度也被赶了回来，导演费诚的脸上总算多了笑容。
明天有夜戏，导演心情好了，干脆让所有人今天提前收工早些回去休息，于是大家都开始收拾，季沉见状也准备早点回酒店，想着能不能去顾怀微那儿碰碰运气再讨教讨教。
然而他还没出现场，刚下戏的林溪颜就走了过来。
季老师，一会儿有空吗？后面有一段对戏我想找你一起讨论一下。林溪颜俏皮地对着季沉打了个招呼，十分自然地直接说道。
怎么了，都来找我聊，我演的再差也不用一个还没毕业的新人来指导吧季沉郁闷地在心里想。
他对林溪颜印象挺好，但毕竟两人才刚认识，并不算熟，对方又不是他偶像，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个前辈，这要是被指导了，那也太丢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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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监视器那儿传来导演的声音：过，准备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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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师？季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疑惑开口。
顾怀微只对季沉说了一句话，就回到了场中继续准备拍下一场。
你如果有空可以等我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季沉点点头，在顾怀微离开后，还有些懵地捂了捂心口，恍惚地走回了自己的休息处。
沉哥，你刚刚那段太好了！一遍过唉，我就知道你肯定可以的。刚坐下小刘就迎了上来，激动地称赞起来。
季沉虽然也开心自己一遍过，洗刷了之前一直NG的耻辱，但也听不来小刘这样的尬吹，赶紧抬手打住，小声赶人：好了好了，一会儿要拍下一段，我在这看看，你边儿去别打扰我。
小刘嘿嘿笑着住了嘴，季沉则安静下来坐着仔细观看顾怀微的独戏。
已经卸完妆回到片场的傅骁然正站在场外看着这一切，然后他再次默默地握紧了拳头，隐在墨镜下的双眼里蕴着嫉恨的情绪，最终沉默转身离开。
另一头，脱了外衫造型但还化着芳尘妆容候场的林溪颜举着自己的小电扇站在片场另一头看着，在瞥见傅骁然离开后，勾着嘴角哼笑了一声，继续回到化妆间等候下面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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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蝉的独戏大多是内心戏，没有现场台词，只靠动作形态和微表情来表达。
顾怀微拍得很快，除了几处导演喊他过去看了监视器又讨论一会儿后补拍了一条，其他几乎都是一遍过，因此赶在中午结束前就完成了上午的所有计划。
午休开始，剧组开始给所有人发盒饭，演员也都可以回化妆间稍作休息，季沉眼看顾怀微就要离开，连忙追了上去：顾老师，您刚刚说有事找我？
顾怀微看到季沉才想起来，笑了下说：哦对，差点忘了，那就干脆一起吃饭，边吃边说吧。
一起吃饭？季沉受宠若惊，嘴角无法抑制的扬起来了：好、好啊，那我去领盒饭！
让助理去吧，你先跟我来。顾怀微看了一眼邓川，邓川会意地点头离开，他则继续往前走。
哦哦，好！季沉点头，同时转身看向小刘。
小刘顿感压力山大，小声说：沉哥，我给你订过饭了，现在去拿。
别别别。季沉赶紧拉住小刘，皱着脸说：人家影帝都在吃剧组的盒饭我端着个私餐算什么，而且你那也好意思拿出来，不怕传出去说咱们公司虐待艺人啊！你还是跟着去领盒饭吧，放心放心，少吃一天减肥餐胖不到哪儿去的，大不了晚上我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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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被问得一愣，他看向顾怀微，对方的表情谈不上严肃沉重，但也没有平时的笑容，就是很淡然平常的样子，他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慢说：不是一遍过了吗？是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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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还行。顾怀微笑了下，然后突然对季沉说道：以刚刚那段戏的表现水平，95%的可能费导不会让它出现在正片里。
季沉猛然抬头，震惊地看去。
顾怀微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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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张了张嘴，没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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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顿住，似乎开始有些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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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沉听到顾怀微说他演技惨不忍睹时，感到有些丢人地低下了头，不过最后他还是顶住了这股臊意，红着脸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拍的时候，就好像都不对了，明明我一直都有按剧本来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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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五分钟，盒饭里的一个大鸡腿被季沉啃得只剩下个骨架，他扔下骨头，抽了张纸擦了擦手，顺便还吐槽：这鸡腿有点咸，不过口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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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小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季沉还在扒拉着，他已经刷的一下站起来，把自己的盒饭盖上，讪笑着说：沉哥，你不是说吃完饭还有事吗，正好就不打扰顾老师午休了，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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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小刘狠了心，直接把手上两个饭盒全部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拽着季沉往外走，还对顾怀微两人抱歉地笑笑：打扰顾老师了，我们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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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化妆间，季沉还在委屈地念叨：我都还没吃完你就扔了，知不知道浪费食物是有罪的！你想想多少人还吃不饱饭呢。
小刘冷着脸关上门，硬邦邦地回：沉哥，再让你吃下去，你后天的晚饭都没了。
季沉被噎了下，哼一声坐到沙发上不高兴地翻起剧本。
小刘唉叹一声，走近问：沉哥，你和顾影帝聊什么了？为什么心情这么差？
我哪儿心情不好了。季沉嘴硬地说。
小刘翻了个白眼：你都吃成这样了，我还看不出来啊。
季沉虽然是吃货，能吃又不挑食，但至少还是有点流量偶像的自觉，人前吃东西时一向比较规矩，尤其拍戏时期他尽管总嘀咕，也还是都听话地能忍就忍，只有心情特别好或者特别不好的时候才会不顾形象地大吃特吃，这一点小刘跟了他四年也算有所了解的。
季沉翻剧本的手缓了一下，没有回答小刘之前的问题，而是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东哥还在查那个化妆助理的事？
是，怎么了沉哥？小刘一愣，点头说道。
季沉敛眸，思考了一会儿，说：你告诉东哥，让他查查那姑娘和傅骁然的关系。
小刘一听脸色就严肃了起来，紧张地问：沉哥你发现什么了？是那个傅骁然搞得鬼吗？
季沉摆了下手安抚：有点怀疑而已，你让东哥先查查看吧，在剧组避着点。
好，我一会儿就跟东哥说！小刘马上应下，并在自己的手机备忘录上着重记下要当心傅骁然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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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很短暂，抓着主演休息的时候，现场又拍了几场群演戏，接着就又要拍主要戏份了，季沉本准备今天好好研究剧本，但听说下午是顾怀微和林溪颜的对手戏，想到之前对戏的时候那个小姑娘一直表现得很稳，他起了兴趣，还是跑去了现场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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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四年，之前只演过狗血偶像剧，撞大运才能和偶像同拍一部戏的季沉，□□地酸了。
不过围观了一下午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林溪颜能在当时众多试镜者中脱颖而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演戏十分有灵气，不仅接得住顾怀微的戏，气势上也不甘示弱，使得这几段对戏尽管时有NG，但每一次重来都有明显进步，让导演费诚颇为满意。
而也是通过这一下午的观摩，季沉才发现，之前和自己对戏时，顾怀微明显没有释放，他在收着自己的气场，以一种相对稳的状态来面对季沉，所以中午那场戏，平平无奇地顺利通过，而下午这几场闻蝉和芳尘的对手戏，却是你来我往，精彩多了。
看到一个还没毕业的新人都比自己厉害，季沉心里有点不服气，却也燃起了更强的斗志：他想要更好。
这是季沉出道以来的第一次，以往他虽然每次拍戏态度都很认真，可偶像剧的要求毕竟不高，导演们对他没有过多的苛求，粉丝们也只在乎剧里的他帅不帅，所以他虽然听过外界评价，知道自己演技一般，但都没有什么危机感，致使他也一直有些安于现状。
可现在这部戏的剧组让他感受到了完全不一样的氛围，即使是如林溪颜、苏越这样的新人，都在拼命地抠着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每一次表情，让他这种觉得自己背下剧本就很认真的人，不由地感到有些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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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停停，很快下午的戏也结束了，由于顾怀微和林溪颜发挥优秀，上午被耽误的进度也被赶了回来，导演费诚的脸上总算多了笑容。
明天有夜戏，导演心情好了，干脆让所有人今天提前收工早些回去休息，于是大家都开始收拾，季沉见状也准备早点回酒店，想着能不能去顾怀微那儿碰碰运气再讨教讨教。
然而他还没出现场，刚下戏的林溪颜就走了过来。
季老师，一会儿有空吗？后面有一段对戏我想找你一起讨论一下。林溪颜俏皮地对着季沉打了个招呼，十分自然地直接说道。
怎么了，都来找我聊，我演的再差也不用一个还没毕业的新人来指导吧季沉郁闷地在心里想。
他对林溪颜印象挺好，但毕竟两人才刚认识，并不算熟，对方又不是他偶像，而且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个前辈，这要是被指导了，那也太丢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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