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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页

    虞欢挣扎着往后退。
    白箫煌用力攥紧她护着领口的手,一双眼睛满是怒火。
    虞欢实在猜不出对方又怎么了,挣脱几下无果,缓缓闭上眼睛一副认命的模样。
    “唐頤,你摆出这幅表情做什么,以为我会碰你么。永远都不会。”话闭,粗鲁地撕开虞欢的喜服,里面裹着一件双面刺绣连纱裙。
    “这裙子谁准你穿的,脱下来。”
    明明是当初他送她的衣服,可眼下她顶的是唐颐的脸,她苦笑。
    华裙方脱下来,他一手抢过,被他一同扯回的还有她腕间的月镯。
    白箫煌冷着嘴角道:“别以为你是大夫人就可以欺负虞欢,随意抢她的东西,这些宝贝你不配拥有。”
    ——
    裂锦山庄的紫荆花铺了一地,深秋已至。虞欢剥着莲子,瞅见一只白燕叼着木枝来檐下筑巢。
    起身,走到檐下,见白燕叽叽喳喳不辞辛苦的筑窝,她随身携带的谷米往地上洒了几颗,“只有你不嫌这冷清,天天来看我。”
    婚后数月,白萧煌不曾踏入承欢居一步。虞欢不习惯被伺候,遣散了身边所有丫鬟小厮,在这承欢居自力更生。
    这里安静得仿佛被时光遗弃。
    唐府的老相国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来山庄串门的次数寥寥无几。即便来了就跟老庄主白益醉一场,或者同白萧煌在内堂中谈论些什么,虞欢站在一旁很少搭话,老相国有次还赞扬道,女儿嫁人了,果真贤惠多了,不像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日日吵闹着自杀,执着得感天动地。
    承欢居里,虞欢一个人过得虽孤单,却也自由,她自小喜欢抚琴,闲的无聊时,便架张古琴,弹上一整天。
    山风习习的一日,白箫煌无意路过承欢居,被院内寂寥琴音吸引过去。
    他静静站在一颗白皮古木下,望着虚掩的雕花牡丹门若有所思。
    室内,檀香袅袅,虞欢正忘我琴抚,未发现站在院外的白萧煌。
    直到门外传来一道柔中略带沙哑的女声,“相公,起风了。”
    她才从门缝里望见唐颐将一件大氅披在白箫煌身上,并温柔的替他系着领间袋子,“来看望姐姐怎么不带上我,恰好我也想来找姐姐说说话。”
    白萧煌握上对方的手,柔声道:“不是感染了风寒么,怎么还往外跑,她有什么可看的,我这就送你回去。”一双深眸不动声色向牡丹房门内瞥了一眼,便拥着唐颐离去。
    虞欢止了琴音,微微支开窗棂,望见那一双人相携而去的画面,红了眼圈。
    山庄二夫人的灵犀居,虽已深秋,却胜似暖春。
    丫鬟小厮们捧着最新一批美人蕉穿梭于庭院内外。内室早早生了炭火,唐颐虽身罩仙气飘飘的千丝裙,头上却插了满头珠翠,对着下人走走停停颐指气使。
    终于她忍不住出声道。
    “没长眼睛么,仔细着我的美人蕉,弄坏了如何赔得起。”
    “小篱,你鬼鬼祟祟躲后面偷懒以为我看不见,这月的工钱休想拿到一个子。”
    “左边第三个站住,新来的?太丑,以后休在本夫人面前晃悠碍本夫人的眼,滚出去。”
    外归的白萧煌听到屋内传出的动静,怔了一会才走进屋去,望着满室艳丽的大红花朵,不解道:“你不是最喜欢紫荆花么,何时又喜欢美人蕉了。”
    唐颐软着腰身贴过去,撒娇道:“人是会变的啊。”
    白萧煌垂眸便见满头珠玉,喟叹一声:“你的变化却是不小。”成婚后,连装扮风格都迥然不同。
    唐颐脸色微微僵硬,难不成顶着虞欢一个贱人的脸就要处处模仿她的穷酸气,她才不要,大好的年华为何不装扮不享受,嘴角扯出一抹笑来,“相公,你不喜欢么?”
    “怎么会,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我说过的话一直算话。”白箫煌道着土味情话,笑容略牵强,默了会,像是突然想起来,“记得当年你一首《彩雀集》唤了方圆百里的五色长尾鸟,婚后一直未听你抚过此曲,今日你能否为我弹奏一曲。”
    他立刻招人抱了把琴来,俯身,指尖于琴弦间轻轻一划,乐符如清溪击石黄莺啼谷。
    确实好久未听虞欢奏琴了。
    唐颐眉间微蹙,十指俺在袖口下缩了缩,“近些日子身子乏得很,头也经常晕,没有心情抚琴,再说,好久不抚琴了恐怕生疏了,待我练得顺手了再弹给你听,如何?”
    白萧煌揉上她额间的穴位,“怎么,最近头痛又犯了。”
    “不碍事的,休息好便无碍了。”
    白箫煌胸口起伏,沉着嗓音道:“都是那个唐颐,当初一碗药茶,不但毁了你的嗓子,还让你患上头痛的毛病,但愿以后不要再忘记什么。”毕竟当初彼此互怼的日子是那么有趣,成婚后,反而……失了好些情趣。或许如老人们言,婚后过的便是日子,平淡如水才是真。
    唐颐缠上他的胳膊, “没关系,我虽不大记得我们以前的种种,可是我们有以后呀。只要身边有你陪着,我便心满意足。”
    白萧煌满是疼惜地抚了抚她的脸。
    秋暮认为,唐颐脑子不错,换了脸改了声音,装作偶尔失忆不至于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场换皮大戏想必她琢磨好了全套,否则不会这么轻易让出大夫人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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