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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定头条——李思危(19)

    可你还欠我一颗糖。
    在于
    他见色起意。
    他受到诱惑,出于对陌生世界的防备而刻意压制,却还是在吴臻轻描淡写的撩拨下,在爆裂无声的黑暗中,打开了禁忌的魔盒。
    贺思嘉尝到了吴臻唇齿间的薄荷味,是一颗糖残留的余甜。
    呼吸渐渐乱了,他从不知道单纯的亲吻也能换取如此强烈的快感,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他背抵着墙,双臂早就环住吴臻,沉浸在此刻的感官刺激中。
    分开时,吴臻抹了下他润泽的唇,轻捧起他的脸,意有所指地说:我可不是女人。
    贺思嘉微愣,转而明白对方是在回应他之前那句话。
    此刻他主动挣脱了束缚的囚笼,不再心存顾忌,又找回了原本的胆气。
    贺思嘉侧过脸亲了亲吴臻的掌心,你是意外。
    难以抗拒的疯狂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斯嘉丽:我是直男。
    吞吞:不,你不是。
    第23章
    前一夜的放纵,在酒意消退后多了几分尴尬。
    贺思嘉的尴尬点倒不是因为与同性接吻, 而是和吴臻之间突然转变的关系。
    他乐在其中, 又难以适从。
    贺思嘉今天没戏,虽然心痒, 却没好意思去片场。
    他裹在被子里,手指飞快打字。
    【小脑斧】他现在在干嘛?
    【小叶子】还在拍刚才那段抽烟的戏。
    【小脑斧】怎么还没拍完?
    【小叶子】不清楚, 老余一直没让过。
    【小脑斧】他是不是状态不好?
    【小叶子】
    贺思嘉正想指使叶闻飞去旁敲侧击一下,对方电话就打过来了。
    祖宗, 你又不是没他微信, 不能直接问吗?非要让我给你当监工?叶闻飞满腹委屈, 阿水都盯我好几眼了,怕不是怀疑我对吴哥图谋不轨。
    那肯定是你眼神不对劲。
    叶闻飞气结, 跟贺思嘉互损了几句,忽问:你今天怎么古里古怪的, 和吴哥吵架了?
    贺思嘉微顿, 没啊
    那你怎么算了, 总之我马上要转外景了, 没法帮你盯人,你找别人吧, 或者自己过来。
    贺思嘉轻哼一声,兴致索然地挂掉手机。
    他又在床上躺了会儿,决定还是去片场看看,总不能一直避着,万一吴臻误会他反悔了呢?
    于是贺思嘉美美地收拾好自己, 还特意喷了香水,才戴上太阳镜出门。
    到了片场,余枫正在拍别人的戏。
    贺思嘉望向休息区,见吴臻坐在躺椅上,低着头看剧本。
    等他走进后发现,吴臻腿上还蜷一只猫,被用来当桌垫了。
    这不是宾馆里那只吗?贺思嘉瞧着猫还挺眼熟。
    吴臻刚才很专心,没察觉他来了,此刻抬起眼,微微一笑,早。
    都快中午了。贺思嘉找了张椅子坐下,佯作自然地问:你怎么把它带来了?
    早上喂它吃了点儿东西,非得跟着我。
    吴臻说着便抓住一只猫爪,冲贺思嘉挥了挥:你弟弟在和你打招呼。
    我哪儿来的弟弟?
    你不是小老虎吗?都是猫科。
    贺思嘉见吴臻态度寻常,也放松了些,倾身把猫抱了过来。
    猫咪也没闹,乖巧窝在他怀里。
    一看就是只没有心的喵。
    昨晚休息得好吗?吴臻忽问。
    嗯,你呢?
    我不太好。
    昨晚两人kiss后,贺思嘉正处于亢奋状态,又闹了好半天才回房间睡觉。
    此时想想,他上床时都四点了,而吴臻大早上就要拍戏,估计只睡不到三小时。
    贺思嘉有点气虚地抚摸猫背,半垂下眼,所以你上午一直NG?
    吴臻挑起唇角,你怎么知道?
    贺思嘉立刻闭紧嘴巴。
    让闻飞盯梢我?
    咳、咳咳咳
    贺思嘉差点儿呛死,心里直骂叶闻飞不靠谱,不过对比一下叶闻飞和吴臻的智商,还得怪自己用人不当。
    我只是随便打听一下。
    吴臻耐人寻味地笑笑。
    贺思嘉总觉得吴臻不怀好意,你笑什么?
    只是有点惊讶。
    嗯?
    你居然会不好意思。
    哪有?!
    你耳朵都红了。
    贺思嘉下意识摸了摸耳朵,又惊觉自己露怯了,见吴臻笑得开心,恼羞成怒地骂道:放屁!
    吴臻还想逗逗他,却听见贺思嘉手机响了。
    来电的是绵绵,说自己准备去机场接陶艺指导老师了。
    《玩古》涉及大量伪造文物的情节,贺思嘉和吴臻都需要提前培训基础操作。剧组特意邀请B市美术馆副馆长、同时也是国家级的陶艺大师王碧芝女士为指导老师,但王碧芝开课时间与贺思嘉工作有冲突,只能将他的培训课挪到进组后。
    学这个难吗?王碧芝日程紧张,只能给剧组三天时间,贺思嘉不免忧虑。
    不难,了解皮毛就行。吴臻之前就上过课,随口安慰:就算真学不会,剧组还安排了一位现场指导老师。
    贺思嘉点点头,心说大不了让吴臻帮他开小灶。
    中午两人在片场吃的盒饭,闲聊间,贺思嘉已逐渐恢复了正常,饭后还借口去散步,和吴臻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偷偷接吻。
    一整个下午他都泡在片场陪吴臻,偶尔会搬着小凳子坐在余枫身旁观察学习,还得了老余一阵夸。
    直到傍晚绵绵再次打来电话催他回去,贺思嘉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临出医院时,他遇见了戚子绪。
    其实他还挺意外戚子绪会找吴臻约炮的,他以为对方很清高。
    但在圈子里也算常态,他没兴趣去评价什么。
    回到宾馆,贺思嘉先吃了晚饭,便提前去剧组布置好的陶艺室等着,约莫半小时后,他见到了王碧芝。
    贺思嘉一贯认为,气质美人是最稀缺的资源,而王碧芝就属于此类。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却无半分狎昵,毕竟王碧芝年纪比他妈都大。
    你就是思嘉吧,长得真俊。王碧芝语调柔和,笑容温婉。
    贺思嘉微微躬身,表现得格外有涵养,王老师好。
    简单寒暄后,王碧芝竟给贺思嘉倒了一小杯红酒,说是喝一点酒能释放灵感。
    喝酒难道不会手抖吗?贺思嘉问。
    当然不能多喝。
    王碧芝领着贺思嘉来到拉坯机前,为他介绍了一系列制陶工具,才教他揉泥拉坯。
    原本贺思嘉没什么信心,哪知第一件陶坯就拉得像模像样,连王碧芝都夸他:不错啊,比臻臻有天赋。
    贺思嘉表情古怪:臻臻?
    就是吴臻,我和他妈妈是老朋友。
    贺思嘉忍笑的同时也明悟了,难怪剧组能请到王碧芝当指导老师,原来是借了吴臻的面子。
    正想着,他便听到敲门声。
    臻臻拍完戏了啊。王碧芝见了吴臻,笑纹都加深不少。
    吴臻步子微顿,立刻去看屋里另外一人,正对上一双笑意浓厚的桃花眼。
    贺思嘉红唇轻启,无声翕动,以口型描绘着两个叠字。
    吴臻垂在身侧的手指神经质地一抽,半晌,他错开眼,苦笑着说:王姨,我都多大了,在外面能换个称呼吗?
    你多大在我眼里都是孩子,叫你小名怎么了。
    王碧芝看似埋怨,口气却透着亲昵,既然来了就再练练,剧组请的现场指导是我同事,你要表现太差,可是让我没面子。
    吴臻见贺思嘉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便答应下来。
    同样喝了一杯酒,吴臻套上围裙,走向贺思嘉对面一台垃坯机。
    当他经过时,空气中飘散着若有似无的酒香,正在修坯的人不着痕迹地顿了顿,没有抬头,只分神想着每次和吴臻喝酒,对方都很容易上脸,待会儿应该要脸红了。
    吴臻此时已坐了下来,拿了块陶泥,不经意瞟了贺思嘉一眼,见对方手握铲刀,一丝不苟地修整陶坯底部。
    这么专注吗?
    然而下一瞬,贺思嘉突然抬起脸,挑着眼尾朝他看来,长睫下泄出一点细碎的笑意。
    吴臻下意识回了个笑,就听见王碧芝的声音,臻臻,你要是不专心就给我出去,别打扰思嘉用功!
    贺思嘉立刻垂眼,端正表情,手上动作也麻利起来。
    这倒让吴臻想起上学期间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与同学眉目传信的过往,但对象若换成贺思嘉,或许应该改一个字眉目传情。
    他喉结微动,哂然一笑。
    两人各自练手,贺思嘉修整好陶坯,想要看看吴臻的进度,目光顺势落在对面旋转的轮盘上。
    他本以为王碧芝夸他比吴臻强是客气,没想到竟是真话,哪怕吴臻的泥坯还未成型,已足以预见成品有多失败。
    再一想吴臻还轻描淡写地说不难,贺思嘉简直要笑出声。
    偏偏吴臻的姿势还很漂亮,甚至让人感觉到专业,只能说不愧是影帝级别的模仿能力。
    修坯完成了?
    王碧芝注意到贺思嘉停下了机器,走过来看了看,眼含欣慰地点头:你第一次接触陶艺,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贺思嘉心里得意,嘴上却谦虚:是王老师教得好。
    我能教好你,却教不好他。王碧芝嫌弃地瞥了吴臻一眼。
    吴臻失笑,王姨,你知道我从小手工活就差。
    贺思嘉有些意外,在他印象里,吴臻似乎什么都能做得很好除了削水果和剥虾,哪知对方还是半个手残。正幸灾乐祸间,就听王碧芝叫了他的名字,思嘉,你换一个泥坯,给臻臻做个示范。
    贺思嘉很爽快地应了,平时总是吴臻教他,难得有机会给对方当老师,他还挺兴奋的。
    而他也确实有几分陶艺天赋,之前拉了碗坯,这回打算制瓶,居然很顺利就找准中心点,逐渐塑成瓶子的基本器形。
    拉坯的同时,贺思嘉不忘分享心得,见吴臻听得认真,讲解也愈发细致。
    然而吴臻只是看上去认真,他原本盯着转盘上的泥坯,不知不觉间,视线重心转移至贺思嘉捧着泥坯的双手,在光影与土黄陶泥的衬托下,对方手背竟隐隐泛出一点淡蓝。
    吴臻一直都知道贺思嘉很白,此刻才发现他居然是黄种人中少有的冷白皮。
    你也来试试。贺思嘉突然起身,让出凳子。
    吴臻反应慢了一拍,好在并没有人注意。
    他从容坐下,贺思嘉则像个监工似的在一旁盯着他垃坯,可很快就失去耐心。
    就是这种力度,明白了吗?
    贺思嘉直接覆住吴臻双手,引着他从底部往上推泥。
    吴臻盯着两人交缠的十指,慢吞吞说:明白了。
    当十点钟声敲响,王碧芝宣布今天的课程结束,临走前还布置了新任务,让学生们一块儿收拾房间。
    两人随便糊弄了下就准备离开,贺思嘉发现围裙系带不小心打成了死结,怎么都解不开,只好向吴臻求助。
    可他连叫几声臻臻,吴臻始终充耳不闻。
    没办法,贺思嘉只好改口:吴老师,帮帮忙呗。
    吴臻淡淡扫他一眼,这才走了过来。
    两人刚巧站在一面镜子前,身高又差不多,贺思嘉几乎挡住了吴臻。
    他稍微歪了下脑袋,镜中立刻显出吴臻的脸,对方微低着头,没表情时总有些界限感。
    但在暖黄的灯照下,贺思嘉清楚地看见吴臻双腮染上了酒后的红晕,眼尾好似点了胭脂,驱散了眉眼间的淡漠,竟透着几分撩人的色气。
    吴施主,你有业障啊。
    什么?吴臻专心解系带,心不在焉地问。
    你有色孽。
    吴臻抬起眼,略带一点疑惑。
    我清清白白的眼睛说它被你勾引了。
    吴臻眼波深处漾开一抹笑,与镜中的贺思嘉直直对视:
    那贺老师早该业火焚身了。
    作者有话要说:斯嘉丽:麦艾斯麦艾斯!
    第24章
    贺思嘉跟着吴臻回房,一关门, 他就迫不及待勾住对方脖子, 吻了上去。
    他很享受和吴臻接吻,无需顾忌力道轻重, 无需考虑技巧,可以肆意放纵。
    或许因为吴臻也是男人, 懂得如何让他快乐。
    两人的亲密被手机铃声打断,吴臻放开贺思嘉, 摸出手机看了眼, 走到窗口接电话。
    贺思嘉熟门熟路地从小冰箱里翻出瓶苏打水, 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喝,顺手摁开电视。
    屏幕上正播着他的口香糖广告。
    贺思嘉忽然想到, 再过几天他就要回B市处理工作,原本还算期待的行程, 如今却有些索然无味。
    看了会儿广告, 贺思嘉放下饮料罐, 起身走到吴臻背后。
    他缓缓抱住吴臻的腰, 唇轻贴对方后颈,似撩拨又似玩闹, 细细密密地啄吻。
    吴臻身体微绷,转头看他,贺思嘉眼底隐含挑衅,无声询问:刺激吗?
    电话另一头似察觉到吴臻的走神,不知说了什么, 吴臻语速略快地回:听见了,思嘉还在我房间,先挂了。
    手机划出抛物线,落在床头。
    吴臻亲了下贺思嘉的唇角,将人禁锢在窗台边,似乎下一刻就要天雷勾地火。但吴臻并未做什么,只问:你什么时候回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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