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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子都不带那么闹腾的!
    她这还是有一大群人帮着带,真是难以想象平民百姓家中自己拉扯会是何种模样。
    晏骄和庞牧对视一眼,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已经开始张着胳膊要抱抱的胖儿子身上,突然一阵头疼。
    可好歹是自己生的,跪着也要养大啊。
    两人被白宁这个小前辈一敲打,心情就有点复杂。
    董夫人捂嘴儿一乐,笑道:“你们也有怕的时候?”
    两人齐齐抬头,尴尬一笑,“有。”
    董夫人和白宁都跟着笑起来,“熬过这几年就好了,怕也是白怕。”
    听见耳熟的字眼,平安立刻仰头大声道:“爹不怕!”
    众人哄笑出声。
    庞牧:“……”
    真人不说假话,老子还真怕……
    正说笑间,廖蓁就从前院转进来,见晏骄和庞牧也在,面上不由浮现出一点喜色,又上前行礼,“小姑姑,姑父。”
    晏骄拉着他看了一回,大力夸赞道:“又长高了,越发是书里头写的翩翩君子了。”又想起来什么,“榛儿不在么?”
    董夫人道:“被几个小姐妹拉去文会去了,若是知道你们今儿过来,保准后悔。”
    晏骄从她怀里接过平安,低头蹭了蹭他的小脸儿,“儿砸,想娘了吧?晚上回去娘给你蒸奶糕!”
    “糕!”平安一听,眼睛都亮了,两只肉呼呼的脚丫子踩着她的大腿上跳来跳去,浑身上下都写着想吃。
    晏骄口中的奶糕是用五谷杂粮磨成细粉后以牛奶调和,反复按压成一指粗细的长条,然后入烤炉烘烤到软硬适度,平时既可以当点心,又能做磨牙棒。别说平安爱不释手,就连老太太也喜欢,隔三差五就打着孙子的名义没事儿人似的拿几条回自己屋里……
    廖蓁坐下之后,庞牧隐约察觉到他情绪不高,便往那边靠了靠,低声道:“可是有什么不痛快了?告诉姑父,姑父给你出气。”
    十五岁的少年最是心思细腻多变,偏廖蓁自小便少年老成,难得能从面上看出点儿什么来,故而庞牧分外在意。
    廖蓁神色微微松动,也顺势侧了侧身体,才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略有些丧气的道:“罢了,没什么。”
    不过是自己一点小心思,何苦晾出来给旁人平添烦恼?
    可他越是不说,庞牧就越觉得问题严重,反而追问个不停。
    这小子前几年就中了秀才,不过廖无言觉得他不大够火候,接下来恐不得好名次,便压了三年。今年八月乡试在即,若心里存了事儿影响发挥就不好了。
    廖蓁给他问的没法子,况且这些日子以来也着实烦闷,踌躇再三之后,到底还是趁吃饭的时候说了。
    “我,我什么时候才能超越父亲呢?”
    父亲?廖无言?
    一听这话,庞牧几乎要脱口而出“不可能”!
    天下还有人能超越廖先生吗?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
    但当他对上少年这双澄澈真挚又饱含期待的眼睛后,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咳,”他一边后悔为何多管闲事给自己弄了这么个无解的难题,一边绞尽脑汁的想说辞,可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话,“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孩子,你是多么想不开啊,超越谁不好,偏偏想超越你爹?这不要命呢么!
    廖蓁的眼神忽然就有些暗淡,闷闷道:“因为似乎不管我多么努力,不管走到哪里,大家一听我的名字便会说哦,原来是廖先生的公子,难怪……”
    父亲确实是他此生最为崇拜和敬仰的人没错,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大家在意的好像始终只有父亲,无论自己做出怎样的成绩,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应当,只是因为他是廖无言的儿子,所以才会如此……
    久而久之,种种复杂的情绪便化为大山,沉甸甸的压在他的胸口,每每想起便觉喘不动气。
    庞牧半晌没说话,良久才砸吧下嘴儿,“还别说,以前我也曾有过类似的感觉。”
    他父亲本就是一代名将,自己长起来那会儿恰是名声如日中天的时候,兼之头上还有一个同样优秀的兄长,用来对比的对象比廖蓁还多一个,可不还是这么过来了吗?
    廖蓁盯了他半天,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自己吐露心声找错人了。
    这位姑父分明就是个天塌了当被盖的,胸怀宽广,又怎么会像自己一般耿耿于怀?
    “哎呀,你不能这么想,”坐在庞牧另一边的晏骄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开始努力浇灌鸡汤,“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人无完人,你要善于发现自己的闪光点!”
    平安正窝在她怀里吃的满脸鸡蛋渣,闻声抬头,想也不想的学话说:“光!”
    刚还郁郁寡欢的廖蓁被他逗得一笑,隔着庞牧帮他抹了抹嘴角,又稍显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姑姑的意思是,父亲也有缺点?”
    明显这孩子的关注点有点跑偏,已经绝望到寄希望于对手变弱上了……
    晏骄想也不想的点头,“自然!”
    廖蓁的呼吸都急促了,“什么缺点?”
    活了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自己,父亲也非完人,也有缺点。
    晏骄自然不能辜负美少年的期待,于是绞尽脑汁的开始想,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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