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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代嫁男妻——息霜(25)

    魏寄远揣着我俩的身份证去办了红本,他带我回魏宅,我见过这样的大房子,都是当地富甲一方的大贵族才能坐拥的固定资产。
    魏寄远的父亲说我们是闪婚,他对魏寄远说:你既然做了选择,就要负起责任。
    魏寄远重重点头,他父亲是位非常温和的老人,拉着我的手说:小伙子,两个人搭伙过日子,要好好儿的。
    也许这就是婚姻,走流程那种?
    魏寄远不用外派,我的任务还没下来,那一个月,我们闲的没事做,他带我到处旅游,走遍了渝西的好山好水,我们还马不停蹄地去了一趟爱琴海。
    就好像,他知道我总有一天会离开。
    但凡他空下来,就要拉着我做。
    海滩、山路、凉亭、旅馆、私家车,那一个月,我怀疑自己严重纵欲过度。
    颜溯,你相信地老天荒吗?我们站在海滩上,他牵着我的手,海水漫过浅滩,打湿了两双脚丫。
    有些咸涩的气味。
    有吧。我说。
    颜溯,魏寄远又问,你相信我吗?
    我扭头,看着他,颔首。魏寄远追问:那你和段景升,究竟是什么关系?
    那天下午,我们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他说我不信任他,我无话可说,我们分手。
    我在小岛上漫无目的地闲逛,道路阡陌纵横,游客熙熙攘攘。
    天很蓝,海水很蓝。
    令人忧伤的灿烂的蓝色。
    我身上没带钱,魏寄远负责打理这一切琐事,直到分开,我才发现,我真的被他惯成了一个离开他就不行的废物。
    魏寄远把颜溯惯坏了。
    我很委屈,幸好我的英语流利度与母语差不多,我边走边问,想回到我们住的旅馆。
    我们在街道口不期而遇。
    我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
    我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跑过来,就像小孩子迎向他最珍贵的玩具,狠狠将我揉进怀里,哽咽着说:颜溯,再也不吵了,我们不吵了,颜溯。
    我靠在他肩头,抹掉不争气的眼泪,使劲点头。
    如果我们都是普通人,你对我好一点,就像无知的少女,我会把整颗心通通交给你。
    可是
    我的任务下来了。
    段景升联系上我:颜溯,玩够了没?
    没。我说,段景升道:那就等回来再玩,走吧,到金三角。
    我走了,再一次不告而别,段景升抹掉了所有我存在过的信息,保证没有人能找到我的下落。
    魏寄远来找段景升那天,我站在楼上。
    他和段景升打了一架,拉着段景升哭红了眼睛,他声嘶力竭地怒吼:你把他还给我!
    段景升吼回去:我把他还给你,谁把林端还给我!
    魏寄远要颜溯,段景升要林端,颜溯能救林端,所以段景升不会把颜溯还给魏寄远。
    我目送他离开,他走出大门,我终于忍不住了,冲下楼:魏寄远!
    他猛地回头,段景升将我拦住:颜溯,你忘了你们颜家三代人的使命吗?!
    你爷爷在金三角死扛。
    你父亲死在那帮暴徒手中。
    你母亲被他们暗杀。
    你还要回到魏寄远身边吗!!
    多么振聋发聩,犹如醍醐灌顶,我恍然惊醒,站在段景升身后。
    为什么我能把泪水憋回去,我不知道,魏寄远回头,向我冲过来。
    我不要你了。我听见自己声音冷酷地说:分手吧魏寄远。我浑身颤抖。
    他愣住了,我转身上楼。
    然后我听见楼下绝望的咆哮声。
    我不能保证,我能活着回来,但我希望,你永远平安。
    魏寄远,所有的黑暗,交给颜溯吧。
    第37章 魏寄远x颜溯(3)
    后来那三个月, 我一直待在金三角这边。
    很难有喘息的机会, 中途有一次,我瞒着他们, 偷偷溜回宁北。
    我被蹲守的魏寄远抓回了公寓, 我们再次吵架。
    我不能久留, 他发了狠, 不让我走,用手铐将我铐住,用铁链拴在床上。
    那时候,昏天黑地, 我感觉不到丝毫快感,只有难受。
    魏寄远拍拍我的脸, 问我:还跑吗, 颜溯?
    我深吸一口气,恳求他:你放了我。
    魏寄远不同意,他父亲亲自上门,让魏寄远将我放开。
    魏老爷子走后,魏寄远故技重施,试图再次将我绑起来。
    再不回去, 我们的计划都得凉。
    我急了, 我真的害怕, 再这么拖下去,我爷爷的努力、我父亲的牺牲、母亲的嘱托,所有一切, 都要葬送在我手里。
    我把魏寄远揍了一顿,然后面无表情打电话,叫救护车。
    走之前,我找到了魏寄远的侄子,魏延泽,段景升说如果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魏寄远的关系,就去找魏延泽,他说魏延泽可以信任。
    我把身份和任务简单地透露了一些,然后告诉魏延泽:等魏寄远醒来,你就告诉他,颜溯走了,永远不回来。你说,颜溯让他娶妻生子,好好儿过日子。
    这是魏老爷子嘱咐我的,我将他交回给魏寄远。
    我走了。
    地区联合的特大行动中,我受了重伤,爷爷牺牲,我的家人,全都将热血抛洒在这片土地上,爷爷不能活着回家了。
    我将他的骨灰抱回宁北,组织上终于恢复了他的身份,追认为烈士,我立一等功。
    他们问我,还有没有别的要求,他们尽量满足。
    我的家人都不在了。
    魏延泽告诉我,我离开后,魏寄远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不吃不喝进过急救,有一天,他忽然想通了,爷爷派他去日本公差,他结识了藤原千夏。
    他们结婚了,千夏怀孕,也有四五个月。魏延泽在电话里这样说:颜溯,我三叔真的,娶妻生子了。
    我终于,唯余残身,了无牵挂。
    我的家人光荣就义,我的爱人家庭圆满,颜溯心满意足。
    我告诉他们:没有,我没有要求。
    我不做警察了。
    魏寄远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的下落。
    那天我在夜店里卖酒,其实我真的很懒,老板说一瓶酒可以卖出五百提成,他用这个方式鼓励我们勤奋工作。
    然而我实在太懒散,不像我的其他同事们那样无所不用其极地推销,我只是站在吧台,擦酒杯、擦汤匙、擦柜子。
    他们怀疑我有洁癖,而我只是闲得无聊。
    魏寄远突然出现,他不应该出现在这种三教九流的地方,他可是上等人,魏家的三爷。
    兔爷小姐们一拥而上,魏寄远推开他们,疾步朝我走来。
    我以为他没看见我,没想到他眼底熊熊燃烧的怒火,分明是朝着我的,那团火能将我烧成灰烬。
    我转身往外跑,我的身体受过重伤,虽然恢复了,但落下病根子。
    我跑不过他,魏寄远抓住我,咆哮:你还想跑哪儿去!?
    他用拳头揍我,就一下,然后抱着我失声痛哭,我如何挣扎都无法甩脱他。
    魏寄远将我拖上车,绑回我们曾经住过的公寓,这里的所有陈设都没变过,双人份的生活用品,仿佛我不曾离开。
    我不敢来这里。魏寄远咬牙切齿:我怕一来这儿,就想起你。
    颜溯,跟我回家吧。他说:我都知道了。
    原来他知道。
    我讶异:什么时候,谁告诉你?
    段景升,你们回宁北后,他来找我,把什么都说了。魏寄远咬着牙:为什么从来不说?你总是不相信我,我能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了,不好。
    这话我说不出口,我想了半天,轻轻推开他:三爷,都有妻儿的人了,别这样。
    我并不爱千夏,但她怀了孩子。魏寄远攥紧拳头:魏延泽告诉我,你让我娶妻生子,我他妈恨啊,我娶妻,生子,你竟然都没有问过一句。
    我不知道,那时候我在金三角。我摊开双手:那里消息闭塞。
    我和千夏离婚,我们复合好不好?魏寄远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有些头疼,滑坐在地上,摆了摆手:三爷,我再想想。
    魏寄远将我带回魏宅,想让魏老爷子说服我和他复婚。
    魏老爷子让魏寄远在外边等着,老人家还是那么亲切平和,他拉着我的手问:小颜,你想和老三一块儿处吗?
    我犹豫了很久,在老人面前,终究不愿违心,于是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答应他?
    因为我想起以前,爷爷告诉我,我们的身份是光荣的,我们肩上扛着最沉重的东西,爷爷说,当爱恨越过你的责任,就抛弃爱恨。
    而且我的身体,每况愈下,医生说,我可能会做短命鬼。医生的话很委婉,但翻译过来,直白点,就是这个意思。
    先不论魏寄远已有妻儿,就是我自己的身体我想不到要和魏寄远复合的理由,而我们的复合,甚至建立在藤原和她孩子的痛苦的基础上。
    我受够了背负责任,也不想,和这样的魏寄远,苟且度日。
    因为他已经结婚了,我不做第三者。我说。
    老爷子笑了笑,笑起来,眼睛里竟然有泪花,他用双手盖住我的手,握紧:颜溯,我替千夏和未出世的孩子谢谢你。
    我站起身,弯腰,九十度,鞠躬,转身,出门。
    颜溯!他喊住我:是老三辜负你,他配不上你。
    我回头,冲老爷子露齿笑。
    他顿住了,垂下花白的脑袋,偷偷揩掉眼泪,抬起来,慈祥地笑着对我说:孩子,去吧,好好儿过日子。
    我挥挥手。
    魏寄远仍然不愿意放我走,哪怕魏延泽和魏老爷子轮番劝他。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藕断丝连,对他、对我、对藤原、对孩子,都不好。
    我偷了水果刀,那天在床上,我用自杀威胁他。
    我可以把刀比在他喉头,起先,我的确是这么做的,没想到魏寄远直接把喉咙凑上来,对准我的刀子,他红着眼眶吼:你杀了我,颜溯!你动手!!
    我怎么忍心伤害你,我怕的要死。
    于是我把刀对准了自己。
    在颈间划出血痕,真疼。
    魏寄远真是疯魔了,他连滚带爬扑下床,跪在那儿,眼巴巴地看着我:颜溯,颜溯你留下来好不好,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摇头:不行,魏寄远,我们早就结束了。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魏寄远那么绝望地埋怨:从来没有。
    是啊,我叹气,你怎么就不能,好好过你的日子呢?
    那一刻,我铁石心肠冷硬如刀。这是最好的方式,斩断过去,也斩断未来。
    魏寄远终究放我走了。
    我想,他是恨我的,魏寄远说:颜溯,你太狠了。
    我大笑,挥手,再见。
    然后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里,哭得天昏地暗。
    魏延泽将我送到医院,段景升建议我开家面包店,他说:你喜欢面包。
    我想了想,纠正道:是甜点。
    段景升真是个糙汉,他摆手:都一样。
    我问他:你和林端好了吗?段景升苦笑:也许吧,革命尚未成功。
    我了然,点头:同志尚需努力。
    魏延泽忙前忙后张罗了店面,开张那天,他们请来一堆朋友给我捧场。
    魏寄远也来了,魏延泽说千夏生了龙凤胎,真好。
    面点师是魏寄远看中的,从大店面那里挖过来为我所用,魏寄远说:没什么能送给你,颜溯,希望你幸福。
    我想了想,笑:那你们魏家包面点师的工资吗?我就是随口一说。
    魏寄远一愣,点头:包,当然包。
    我改口,正打算拒绝,魏延泽上前一步:我包,我包,行吧,颜老板?
    行啊,富二代,不坑白不坑。
    再后来,认识了一堆朋友,有渣的、还有特别渣的。
    他们建了一个微信群,在里边分享追妻经验,我感觉,他们这些经验,真用到旁人身上,恐怕只会凉的更快。
    今年,魏寄远的孩子们满四岁,魏延泽看中了数学教授,我的店生意依旧不温不火,卖剩下的面包,魏寄远会叫人来通通收走。
    魏延泽说,这些千夏都知道。我觉得不好意思,希望魏寄远不要再这么做。
    魏延泽叹气:那是他该。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讨厌藤原?
    我摇头,这个真不知道。
    魏延泽抱臂:颜老板,你可太单纯了,你真的以为,我三叔当时那么爱你,会找其他女人上床?藤原的酒店手脚不干净,给顾客下东西,恰好他们送去的女人,又有些像你。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魏延泽说:我把乔离带来见你,他回去后跟我说,你和藤原侧脸有几分相似。我这四年都没有正眼打量过那女人,那么一瞧,才发现,是像。
    三叔什么都知道。魏延泽嘲哂:他一气之下和藤原结婚,你回来后,他想和藤原离了,可你不肯,他知道你责任心重,严于律己,对自己尤其狠。
    让你做小三,不如让你自杀来得痛快。
    颜溯,阴差阳错啊。
    阴差阳错,皆是天意使然。
    四年过去,我都释然了。
    时间将一切冲淡,当初为了爱疯魔的魏寄远,现在也平静下来,大部分精力投入家庭,照顾妻子、教育孩子,过上了平凡人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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