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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被赐婚给死对头(GL)——米酒圆子

    中午百官在廊下用过午饭,下午又接着在殿中等候,一直等到日头西斜瞿皓才带着人回来了。
    回禀陛下,太师府中及其余田产住宅尽数搜查过了,并不见册中所录之物,亦不见刘刺史所述的大笔银钱以及夔角杯、珊瑚树等珍宝。
    不可能!刘成业慌了,大声叫喊道:他定是知道岷州出事,把这些东西处理掉了,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
    骆瑾和撩起眼皮看了眼瞿皓,瞿皓又禀道:京城里的所有金铺、当铺、钱庄也去查过了,不见有这些东西,近期也没有大笔异常钱款流入。
    待瞿皓话一说完,陈太师便反讥刘成业道:这下足以证明老夫的清白了吧?你说你给我送礼有十余年了,难不成我十几年前就知道有今日,知道你有这么本账册吗?
    他嘴上说得沉稳,实际上还是心有余悸的。
    他这些年收授了大量贿赂,要想处理得神不知鬼不觉的确需要些时间。虽然刘成业的那本账本算不得铁证,可是如果皇上当日拿到这本账册以后立刻藉着这个名义搜查他的府邸,总能牵扯出些别的事来。
    我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这殿中站着的,你、你、还有你们!你们干过什么你们心里都清楚!难道你们就愿意一辈子巴结着他看他脸色吗?!
    刘成业见如今账本是不管用了,便指望拉更多人出来给他作证。可那些被他点到名的官员无一不黑着脸,并没有人吱声,再看龙椅上坐着的那位,眉头紧锁,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是不悦。
    不、不能这样,今日扳不倒陈太师,皇上还能等下个机会下下个机会,可是他就一定会被处死
    你们说话呀!说话呀!刘成业想到自己死期将至,悔不当初,但又很不甘心,他说的虽然不全是实情,但也差不离了。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却没有一人肯出来作证。
    他拖着叮当作响的锁链想要去抓几个人质问,被侍卫拦了回来,几番来回之下已现癫狂之色。
    王史昌出列奏道:刘刺史贪赃枉法、欺君罔上,辖地灾民□□之后不思平乱,反而弃城逃跑,如今又咆哮公堂、污蔑同僚,还请陛下定罪!
    骆瑾和稍微坐直了身子,望着刘成业道:刘成业,你口口声声说是太师向你索取贿赂,你既然冤枉,为何不将此事向先帝秉明?朕若没记错,元丰三年,你任平水县令的时候,先帝曾南巡至那里,你既然十几年前就被迫行贿了,怎的当时不把这事面呈先帝?
    这臣、臣刘成业辩驳不出。
    你挪用修堤费却是事实,欺上瞒下、弃城逃走,仅凭这些已经足够问斩了。骆瑾和说罢呼来侍卫:来人,把他带下去关进天牢,秋后处决!
    刘成业被带走后,骆瑾和靠回龙椅上对负责此案的刑部主审官说:如今看来这修堤费确实跟陈太师无关。可是这么大笔钱,就算被花了也该有个名目,花了多少,花到什么地方去了,还剩下多少,不能不管,都要给朕查清楚了。
    那名官员领命称是。
    骆瑾和似乎很不舒服,说完这些又换了个坐姿揉了揉太阳穴:另外新的岷州刺史需要尽快定下来,你们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可以先讨论一下,明日早朝再议,退朝吧。
    傍晚,骆凤心回到府上,听下人说乔琬在书房,便去书房找她。来到这边以后,只见房门关着,桃子跟楠竹都坐在外面的台阶上。
    殿下。看见骆凤心过来,两人先后起身行礼。
    骆凤心微微颔首,她知道乔琬不是很喜欢有人一直站在房里伺候。她向两人稍微问了下乔琬今日都在府上做了些什么,然后便推门进去了。
    房内,乔琬趴在桌上睡得正香,连有人进来也没有发觉。
    骆凤心悄步走过去,只见乔琬胳膊边堆了一叠纸,最上面一张画了两个小人儿,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画法,脸庞圆圆的,脑袋有半个身子那么大。
    她刚开始看觉得有点怪,多看了两眼以后便觉出些可爱来。画上的两个小人儿都是女子,一个眼睛圆圆的,微微仰着头,神情一片懵懂;另一个眼睛上半段只有一点点弧度,下半段是圆的,正面无表情地伸手去摸圆眼那女子发髻上的叶子。
    虽然人物看起来有些失真,可骆凤心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出画上画的是她和乔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画法的缘故,代表她的那个小人儿虽然表情看着冷酷,可还是给人感觉很可爱,就好像是故意板着小脸似的。
    而代表乔琬的那个小人儿确实和乔琬呆起来的时候一样,睁大眼睛微微张开一点点嘴唇,就像成亲那天乔琬在被掀开盖头后看她那一眼时一样。
    两个不同神态的小人儿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却又有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这边骆凤心正新奇地观赏着乔琬的画作,另一边乔琬还在做着梦。
    她又梦见了骆凤心,不过这次并不是在瑶泉宫的时候了,而是换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骆凤心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而她则是小姐身边丫鬟。
    骆小姐的父母给小姐订了门亲,骆小姐不愿意嫁,哭得死去活来,于是她这个丫鬟就带着自家小姐逃跑,跑着跑着面前忽然出现了一顶花轿。
    骆小姐把她塞进花轿里,跟她说如果她们俩成了亲,生米煮成熟饭,父母就不能在逼自己嫁人了。
    梦里的乔琬一点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就这样稀里糊涂跟骆小姐成了亲,找了个乡下宅子住着,每天养养鸡鸭种种地。
    然后她就怀孕了!肚子都挺起了老高!
    骆小姐从外面回到家,一看她的肚子,气得一把掀了桌子,质问她孩子是谁的。
    她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说:当然是你的啊!
    骆小姐一听这话更生气了,眼睛一瞪指着她怒道:胡说八道!咱俩都没做过,孩子怎么可能是我的?!
    乔琬愣住了,对哦,她们俩都没做过亲密的事,她怎么会有了孩子?
    卧槽!那这孩子是谁的?!
    乔琬感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跟着就醒了,一醒就看见梦里的孩子他妈就站在自己边上!!!
    一吓未平一吓又起,乔琬差点被吓得从椅子上摔下去,还好骆凤心及时拉住了她。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骆凤心奇怪地问道。
    这话乔琬没法回答。噩梦一般来说都是跟鬼啊、死人之类的有关,再要不然就是梦见写不完的作业、突如其来的考试,或许还能把一些童年阴影也算上,但梦见自己怀了自己对象的孩子总不能叫噩梦吧?
    那她要怎么说?我刚才梦见我以为我怀了你的孩子结果你说咱俩没做过所以孩子不是你的?
    这句话好像不管那一段单拎出来都槽点满满。
    乔琬抚着心脏冷静了一下。跟骆凤心住在一起以后就这点不好,隔三差五就得狡辩一次。她飞快地在心里盘算着如何让骆凤心不要再追问这个问题,还没开口说又看见骆凤心手上拿着的东西。
    哎!我的画!乔琬跳起来去抢,骆凤心怕撕坏了,松了手让乔琬夺走了。
    乔琬抢回了自己的画,三下五除二地把纸折起来收好,仿佛这样就能藏起她画这画时的心情一样。
    她就是刚才见骆凤心一直没回来,等得无聊随手画了一下。当时想到骆凤心,脑海里自然而然就浮现出昨天那一幕,画的时候她并没有刻意去把骆凤心画的多可爱,可是画出来的样子却带着点傲娇的萌感。
    有一点点神奇,不过骆凤心明明总是板着脸,却在偷偷照顾她,帮她拿掉了头上的叶子,又换了她熟悉的香薰,还不跟她说,这不是傲娇是什么?
    当然也可能是她想多了,拿掉叶子而已,可能就是强迫症犯了看见她头上多了片叶子不拿不能忍,换香薰说不定也只是因为骆凤心就是喜欢那个味道而已,毕竟是骆凤心原来用过的,说明她以前就是喜欢啊。
    所以骆凤心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
    乔琬怀疑骆凤心在撩她,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也许骆凤心什么都没想呢?就算骆凤心对她有好感也不代表着就一定会为她做很多事啊
    乔琬就是带着这个烦恼睡着的,然后就梦见怀了人家的孩子,还梦见两人居然为了孩子到底是谁的这个问题吵了起来。
    这些也就算了,关键是她在以为怀的是骆凤心的孩子的时候居然没觉得怎么样,然后一听说不是骆凤心的孩子的时候居然就慌了!
    这发展不对啊!!!
    作者有话要说:  乔琬:说!你是不是喜欢我故意的!
    公主:⊙_⊙我要是又跟你表白了你会拒绝我吗?
    乔琬:会!
    公主:那我就不说~
    公主的追妻攻略本本上又更新了:攻略不瞎琢磨会死属性夫人的第二步勾起她的好奇心,让她琢磨不透,然后她就会一直想着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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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静安宫里, 一个年轻的小太监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陈太后。
    陛下似乎原本是想派乐平公主去带队搜查太师府的, 不知为何忽然改了主意, 叫瞿将军去了。
    陈太后一边浇着花一边听着, 听到这里并没有太大反应, 浇完了一盆又转向下一盆。
    这句话可是陈太师专门强调了让他把这句话转告给太后的, 怎的太后听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拿小太监停了片刻, 偷眼瞧了瞧。
    嗯?继续说呀, 然后呢?陈太后随口道。
    小太监猜不透陈太后的心思, 不知道陈太后到底想知道什么, 只好继续往下说, 事无钜细,一直说到皇上下旨让大臣们尽快推出个新刺史人选来。
    你说皇上今日看起来身子不太好?陈太后转身问。
    那小太监刚才确实提了一嘴, 只是顺口一说, 听太后专程问起,又详禀道:是, 奴瞧着陛下今日一直在揉着眉心和鬓角,像是头痛病又犯了。
    陈太后唔了一声,身边陈茗夕接过陈太后手上的喷壶, 柔声道:陛下好像近些日子气色都不大好,昨儿个晨醒的时候我瞧着他看上去也很疲倦。
    叫太医来问问。陈太后招手叫来了一个婢女,让她去太医院叫掌院的孙太医。
    孙太医来到静安宫,听陈太后问起皇上近日的身体状况,老实回答道:陛下并无大碍,只是这些时日忧思烦闷, 夜不能寝,太过劳累,所以老毛病又犯了。臣已经开了方子,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如此说来哀家就放心了。陈太后点了点头,让孙太医退下,而后对陈茗夕笑道:哀家还以为他让乐平接了郑韦这禁军统领的位置,总该能睡得安稳了,如今看来还不如以前那时候。
    陈茗夕托住陈太后的手,扶着她从座椅上起身道:郑韦虽然对陛下不够忠心,可到底是个庸才,成不了大事,哪有乐平公主的威胁大。
    皇上就是年轻,年轻人嘛,总是要吃点苦头才会长教训。他以为他这是赢了咱们,实际上呢?不过是引狼入室。生在皇家,父子尚且不能一条心,兄弟姊妹要是靠得住,又哪来那么些祸起萧墙的故事。
    陈太后自那日骆瑾和向她示好就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眼下时机正好,该是时候去找骆瑾和谈谈了。
    走,皇上既然病了,咱们便去探探病。他上次送哀家一剂安神方,哀家也不能白拿不是?咱们这就去给他也送一味助眠良方。
    骆瑾和此时还在乾坤殿内批阅奏折,听闻太后到来,放下笔起身相迎,刚走了两步,忽然一个踉跄,幸得崔永福及时搀扶住了。
    皇上勤政是好,也要注意身体啊。陈太后跟崔永福一起扶骆瑾和在塌上坐下,顺便打量了一下这乾坤殿。这里自上次被骆凤心砸过一回以后就空旷了许多,骆瑾和没有让人补放一些花瓶装饰来,说是别糟蹋东西了,说不定哪天乐平公主不开心又给他砸了。
    崔永福去取了隐囊让骆瑾和倚着,好教他舒坦一些。
    老毛病了,过几天就好,不碍事。骆瑾和以手抚额,神色有些痛苦。
    陈太后转头问崔永福:可服侍陛下吃过药了?
    崔永福躬身回答:吃过了,就是就是
    他支吾了半天,又偷瞧了骆瑾和几眼,忽然下定决心往陈太后面前一跪,哀求道:就是太医说这病得安心静养,可陛下总不肯休息,还请太后您劝劝陛下吧。
    皇上
    陈太后刚开了个口就被骆瑾和打断:非是朕不想歇,实在是心里烦闷,睡也睡不着,还不如多看看折子。
    皇上何以烦忧至此啊?陈太后问。
    今日曲昌的折子递上来了,岷州那些叛乱的百姓要跟朕谈条件,说是要任命他们自己推选的人做岷州刺史,当地的驻军也要全部撤走,由他们自己组建。这是什么?这是想把岷州变成岷国啊!
    骆瑾和说到这里气的狠了,一连喘了好几大口气才又继续说道:他们威胁朕说,如果不按他们说的做,派去的官员去一个他们杀一个。如此不把朕放在眼里,朕真是恨不得立刻发兵把这些人全剿灭了!
    皇上息怒,切不可冲动行事。陈太后劝道,岷州地形复杂,以往几次剿匪都无甚收获,这些叛军和匪徒一样对当地十分熟悉,倘若真想将这些人彻底剿灭,得派不少兵力。而征西王跟定南王一直有不臣之心,咱们若是调用了兵力去镇压叛乱,他们保不齐就会趁此机会挥师北上,到时咱们可就首尾难顾了。
    朕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的关系,所以才左右为难,偏生乐平还、还哎算了,不说她了。骆瑾和摆了摆手,看上去很是懊恼。
    陈太后将骆瑾和的表情看在眼里,听他这意思,当是今日朝上他没让骆凤心去搜查太师府,骆凤心又找他发了脾气。骆瑾和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可真是天赐良机。
    她心中微喜,面上却装出一副关心之色道:乐平以前就跟哀家和陈太师不怎么对付,但哀家见着她跟皇上说话倒也还亲切,怎么最近开始频频顶撞皇上了?
    骆瑾和哼一声,并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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