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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养崽[穿书]——枭荣(91)

    青阳慢慢咀嚼着,望着那满盘子饱满可口的饺子,不由得喃喃道:看到这饺子,我又想起以前在皓月宗的时候,每年过年师尊都会给我们包饺子。咱们竹林苑人少,五个人,有时候加上云师姐是六个人,围坐在一间屋子里,一边吃饺子、一边说说笑笑,可高兴了。
    赤沙龙睁圆了眼睛,你们每年都要吃饺子呐?
    嗯,这是我们人界的习俗。青阳点点头,新年要吃美食、穿新衣,宗门里还会放焰火,举办歌舞晚会。大年初一清早的时候,我们就早早去给师尊拜年,师尊每次都准备几个份额不等的红包,让我们自己挑。说来也怪,团子的手气好得不得了,每次都能挑到最多的
    说着他自己笑了起来,师尊,说实话这事儿我一直想不明白,为啥团子回回都能挑中最大的那个红包?
    回想起温馨往事,孟亦觉也不自禁嘴角上扬。他浅浅笑着,道:那还用说,你们之中就属那个小东西心眼儿最多,名堂也最多。每年除夕夜里我给你们包红包的时候,那小坏家伙就趴在我的边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想来是趁那时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悄悄地给最大的红包做了记号。
    青阳嘿嘿笑道:师尊既知道也还由着他,这偏爱也是独一份了。
    听到这话,孟亦觉抿了抿唇,眼里浮起温柔的笑意。
    今年他不在,师尊晚上给你包个最大最大的红包。
    青阳乐呵呵地笑了。一旁赤沙龙也赶紧伸出爪,孟美人儿,我也要红包!
    孟亦觉拿筷子的尾端在它的爪心敲了一下,我的红包只给徒弟,你要是想要的话,就拜我为师好了。
    他随口一说,哪知那蜥蜴居然真的噗一声趴在了地上,像模像样地叩了下头,师尊大人,请受徒儿一拜!
    孟亦觉笑道:行了,起来,我可收不了你。
    为、为啥?赤沙龙委屈巴巴地对着手指,我好歹也是品阶不低的魔兽,还会说人语哩!
    它吭哧几下爬到孟亦觉的面前,仰头望着他,乞求道:你就让我当你的关门弟子,好不好?弟子一定会好好孝敬师父您的!你也不用费心思教我,只要让我有好东西吃、有红包拿,我就心满意足啦!
    青阳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师尊要是答应了你,某人的醋坛子又要翻了。
    赤沙龙张了张嘴,不明所以:谁?什么醋坛子?
    孟亦觉脸色微红,青阳却看热闹不嫌事小的样子,咧嘴笑道:那还用说?水团子可不就是师尊的关门弟子,自打他进师门后,师尊就再也没收过任何徒弟了!你要想进师门,还得过他那一关呢!
    啊,还有这一茬?赤沙龙眨巴眨巴眼,脑海中浮现出水魔太子冷峻的面容,只好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爪。
    见它沮丧地吸着鼻子,孟亦觉安慰道:我待会儿也给你包个红包,还有你那个小不点弟弟,我也给它准备了新年礼物。
    赤沙龙立刻眼睛一亮,伸爪欢喜地抱住孟亦觉的小腿:哇呀呀,美人儿你也太好了吧!它一脸幸福地在孟亦觉的衣袍下摆蹭了蹭,嘴里嘟嘟囔囔地:唉,你不做我师父也好,干脆做我老婆吧!
    孟亦觉无奈地摇摇头,把眼神迷离的蜥蜴从自己腿上拽下来,行了别胡思乱想了,赶紧过来吃东西。
    他们吃饱喝足,碗盘里还剩下一小半饺子,谁也吃不下了。
    青阳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随口笑道,今年的饺子多出了不少呀。
    他本是无心一句,话从口出,却下意识联想到了过去,眼神慢慢黯淡下来。
    往年的除夕饺子都是师尊亲手做,他们竹林苑五个人一起吃,每次大家都能把一大盘饺子吃得干干净净。
    现而今,师尊依然习惯按照往常的份量来做饺子,但是曾经聚在一起欢笑的他们,如今只剩下他和师尊二人,对坐在冷冷清清的宫中。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多余的饺子静静地躺在盘子里,像是被抛弃了一般的悲凉。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昔日承载了他们欢乐时光的竹林苑,现在只有青夕独自留守。
    那个性子急躁又咋咋呼呼的妹妹,他已经整整两年没见过她了。不知她过得好不好,会不会在寂静的夜晚里偷偷地想念大家?
    团子忙着在魔域的边境平定战乱,不能回家,不知他累不累,大年三十的晚上能不能吃上一口热饭?
    还有她,那个让他痛苦,却又不自觉为之揪心的她,现在又在哪里呢?是在北荒寻找荒兽,还是去了自己的封地里,或是已经回了皇都?
    触景生情,青阳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孟亦觉敏锐地察觉到青阳心绪的变化。他扫了眼桌上摆着的半盘饺子,淡淡开口道:青阳,再过一两个时辰就是魔宫的新年庆典,盈盈也会参加。现在她应该已经回宫了。
    听到那个名字,青阳抬起头,眼神闪烁,师尊
    孟亦觉轻声道:我把这些饺子重新热一下,你一会儿送到她的宫里去,就当作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祝她新年快乐吧。
    距离他们初到魔域已有近两年的时间。在此期间,为了防止魔帝起疑,盈盈很少来孟亦觉这边走动说话。只有当需要商讨对付魔帝的重要事宜的时候,她和青阳才有机会见上一面。
    两人相处时,明面上都客客气气的保持着和睦。但似乎,也仅限于此了。
    来到魔域之后,青阳变得沉默了许多,常常呆滞地凝望着天空,有时口里还会小声地念叨些什么。每次得到什么好吃的或好用的东西,他都会下意识多留出一份,留给那个已经不在身边的她。
    而盈盈表面总是一副薄情寡淡的样子。那双与泠渊酷似的水色眼眸,像是一潭静止的死水,从来不曾起过波纹。只有在看向青阳的时候,她的眼底才会浮现一丝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光彩,就像在静水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一圈圈淡淡的涟漪。
    察觉到两人之间若即若离的微妙氛围,孟亦觉知道,既已经深深地欺骗过,伤害过,甚至彻底地背叛过,这两个孩子无论如何也回不到从前了。
    但他也能感觉出来,他们心中到底还对彼此有所牵念。只是过去的那些事情到底在两人心里筑起了高高的坎,谁也不知道该如何迈过。
    师尊青阳眼眶微红,犹疑了很久,才沙哑着嗓子,道:你觉得,我应该和她她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吗?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去做才好。我知道她有苦衷,但是,我
    看到青年迷茫的眼神,孟亦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曾经你没得选择,但未来的路该如何去走,你要为自己好好考虑。仔细想一想,你想要的是什么。
    半晌,青阳开口:师尊,我想她。我现在想去找她,想见见她。
    孟亦觉扬起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青阳,你可以选择不放下,也可以选择释怀。无论你如何决定,师尊都会支持你。师尊只是希望你不要留任何遗憾。
    *
    青阳拿着饺子出了门。他走后,孟亦觉坐在门口,静默地凝望着远方越来越暗沉的天色。
    赤沙龙趴趴地走到他的身边。瞧见他微微蹙着秀眉,一副心绪不宁的模样,它小心问道:你在想什么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赤沙龙,我还是觉得,先前鬼手那事儿有些不对劲。孟亦觉转过眼来,他带着一大帮御医闯进东宫里来,显然是魔帝特地授意的。
    赤沙龙一愣,你是说,魔帝叫他来给你治病,其实是另有所图?
    它忽然紧张起来,嘟哝道:我也觉着怪呢,那魔帝之前都很少关心东宫,怎么偏就今天派了一大帮子御医进来,还把我和顾青阳都挡在门外面,不让咱们进屋看着?他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想要验证你的身份吧?
    赤沙龙所说的,也正是孟亦觉所担心的。
    近来他与魔帝唯一一次交集,就是前两天他换上泠渊送来那件流沙莹羽衣的时候。当时魔帝见了他就跟着了魔似的,突然失去了控制。虽说魔帝清醒后没有继续纠缠便匆忙离去,但今日却派来了鬼手,说要给他检查身体。
    想到这里,孟亦觉大体可以断定,魔帝或许就是在当时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
    这样心高气傲的魔头,不会容忍自己的心性因为他人而动摇。他特来让鬼手给孟亦觉验身,显然是怀疑是他的体质影响了自己的神智,要查个水落石出。
    不过,就连孟亦觉自己也不明白,魔帝那次失控,真的是因为自己的木魅体质吗?虽说水魔与木魅有相生之妙,为何泠渊也是水魔,却从来没有像魔帝那样对自己失态过?
    回忆着当初发生的一切,他心里忽然一动,问道:赤沙龙,那件流沙莹羽衣,究竟是什么来历?
    赤沙龙答:这衣裳是水魔从羽人族曾经居住的古堡里找到的。我在沙丘村的时候也听说过,这羽人族曾是魔域里最最美丽的种族,外貌妩媚动人,就跟天仙下凡似的。他们每每出现,这魔域里的妖魔都会为之发狂,甚至为了争抢美丽的羽人而发起战争。有些爱美的妖魔还会专门收集羽人族背后翅膀上的羽毛,用它们来编织衣裳,据说穿在身上有魅惑众生之效。
    说着,它笑了两声,不过那都是传说中的事情了,羽人族已经灭绝很久了,水魔也是偶然在他们曾经住过的地下城堡里才找到了那件衣服呢。
    魅惑众生?
    孟亦觉下意识点开银镯,从储物柜里拿出那件流沙莹羽衣。
    感受着丝滑的触感从指缝间缓缓流淌而过,他想起自己初次穿上这件衣裳时,青阳和赤沙龙都不约而同地盯着他发呆。当时他只以为他们是惊讶于自己的打扮,如今回想起来,那惊叹的眼神中也掺杂着少量痴痴着迷的神色,看来正与这衣服本身有关系。
    确认了这一点,孟亦觉猜测,恐怕魔帝作为水魔,受到了流沙莹羽衣外加自己木魅体质的二重吸引,才会显得如此痴狂。
    既如此现在的魔帝,是否已经知晓自己的木魅身份?鬼手从自己的身上,是否还发现了更多秘密?
    孟亦觉感到,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快。他轻抚着手中的羽衣,看向赤沙龙:泠渊让你送来这件衣服的时候,具体是怎么说的?
    赤沙龙回忆了一下,道:他再三交待我,要把这衣服完好无损地交到你的手上,务必要你过新年的时候穿上。
    又顿了顿,小声地:其实他这次叫我来传口信的时候,也反复叮嘱过我,说今晚除夕夜,一定要师尊穿上流沙莹羽衣,一定要提醒他。不过我看你似乎很不喜欢这衣服,也就一直没好意思多提这事儿
    孟亦觉心中疑云密布。
    他知道,泠渊行事惯来谨慎,尤其在与师尊有关的事情上,更是谨小慎微,考虑周全。然而,正是泠渊送来的这件衣裳引起了魔帝的疑心,差点让他暴露了身份。
    孟亦觉不明白,泠渊为何一定要自己穿上它,而且再三强调,是在除夕夜里?
    泠渊特意让赤沙龙送来的这件衣裳,真的仅仅只是一件新年礼物么?他知道这件衣服会对魔帝产生魅惑的效果吗?如果知道,为何还要自己冒着身份被揭穿的风险穿上它?
    孟亦觉隐约感觉到,这事没那么简单。
    他凝视着天边如墨般翻卷的浓云,不由得愈发紧张。
    这不是他的错觉。泠渊似乎有意在向他传达些什么。
    *
    就在此时,青阳回来了,端着空空的盘子,一副神情恍惚地模样。
    孟亦觉见状,不禁讶然:怎么了?饺子呢,给盈盈了?
    青阳的面色略有些沮丧:师尊,我去了盈盈宫里,没想到她人根本不在。他走到师尊面前,忽然低声开口:师尊,我刚才出去一趟,总觉得这宫里的氛围怪怪的。
    孟亦觉一怔,哪里怪?
    青阳道:东宫外面的卫兵增多了,层层叠叠的,把整个东宫都围了起来。东宫里却没什么人,盈盈的院子里空荡荡的,一点儿人气也没有,只留了个侍女在门口坐着。
    我一过去,那侍女就像是知道我要来似的,从屋里拿碗装走了饺子,还冲我说了句顾大夫,今儿年三十,除夕夜,回屋路上仔细着些。我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她又在我背后喊了声,大夫,今儿晚风凉,早点回屋里歇息!
    他迷惑地挠着下巴,师尊,我怎么老觉着,她是想对我说些什么?
    孟亦觉听罢,不自觉重复着喃喃道:年三十,除夕夜晚风
    他骤然想起泠渊让赤沙龙带回的话,里头也提到了除夕夜三个字。
    他猛地看向青阳,今晚恐怕有事要发生!
    青阳一惊,有、有事情?他下意识往庭院外望了一眼,孟亦觉立刻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们都回了屋。
    孟亦觉把房门关死锁上,在屋子墙壁上贴上一圈符咒。
    待一切完成后,青阳才急急地低声道:师尊,东宫被围了,魔帝是不是准备要对我们下手了?他老早便看咱们不顺眼,正好今晚师弟和盈盈他们都不在他拼命回忆着目睹听闻的一切,脑子里一片杂乱,那个侍女叫我回屋,还说了两次,难道是说,等会儿夜里外面有大事
    孟亦觉没有多说,只道:青阳,赤沙龙,从现在起,我们谁也不要出这间屋子,赶快做好战斗准备。
    青阳张了张嘴,但没有接着追问,和赤沙龙分头前去收拾东西。
    孟亦觉走到自己的卧房中,褪下衣袍,将流沙莹羽衣快速地穿在身上。一边穿衣,一边努力整理着思绪,心跳得越来越快。
    事到如今,他已经猜到,泠渊一定在酝酿着某个计划。
    泠渊没有把具体的事宜告诉他,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被监视了东宫就在魔帝眼皮子底下,内里的布置也是魔帝亲自授意完成,很容易对宫中的人做到全方位的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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