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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翻车了——木兮娘(28)

    真是突如其来的惊没有喜,吓得他啥也没说当晚就跑路。
    苗从殊:而且我还想多活几年。
    瀛方斛走过来,蹲在苗从殊面前仰脸看他:你不会死,只是变成尸偶而已。南越有古老的控偶术,可将活人制成不老不死的尸偶,灵魂封存在心脏他按住苗从殊的心口,感受掌心下规律的心跳。把我一半的血给你,你和我同生死。
    顿了顿,他问:不好吗?
    不好。苗从殊拒绝:谈情可以,试图改变我就算了。
    他做人不就为了轻松自在、遍赏天下奇景美食吗?当个散修偶尔没那么咸鱼的盘腿打坐闭关一两年,不就为了续命继续苟吗?继续苟就是因为没玩够!
    做一个尸偶不能吃不能喝不能自由的玩,那还是鲨了他吧。
    畸形的生存环境塑造了瀛方斛现如今扭曲变态的心理,他不会理解苗从殊,只会偏执的认为将人留下来就好了。
    他忽略心里的闷痛,一把将苗从殊抱起来,来到庭院中间将他放在椅子上。
    庭院已经摆了八仙桌和各类瓜果,四处则挂满红绸,而天边已升起饱满皎洁的圆月。
    瀛方斛说:满月则盈。成亲吉时,也是制作尸偶灵气最佳的时辰。他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腕上割了三刀,眼也不眨的盯着血液灌入小铜盆。
    眼见亮着银光的匕首逼近,苗从殊说:我觉得我应该还可以再追投,说不定明天就能得到回报。
    瀛方斛摇头:你身边的人太多了。我不想一个被窝里睡十几个人。
    苗从殊:倒也没那么多。再来几个前任,他腰子就真的不够了。
    接二连三,已经够多了。瀛方斛笑了声,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现在换我来及时止损,我来求回报。
    苗从殊:最极致的嘴臭,最致命的回应。
    劝瀛方斛放弃将他制成尸偶是条行不通的路,苗从殊的手指蜷缩起来,将所有力气都尽量集中到左手手臂。
    在瀛方斛蹲下来,执起他右手正要划两刀时,苗从殊猛地一把抢过匕首。暴起一刀本要扎进瀛方斛的脖子但角度偏了,只扎进他肩膀。
    瀛方斛捂着肩膀,鲜血从手指间流淌下来。他不敢置信的瞪着苗从殊,眼眶瞬时便红了。
    你怎么能杀我?
    别吼,你还没死。苗从殊镇定:等我再补两刀。
    瀛方斛拔出肩膀的匕首,手和肩膀全是血迹。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苗从殊:刚才一击用尽全力了吧。没能一刀毙命,可惜。我死不了,殊殊就得陪我。你就是我的。
    此刻的瀛方斛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苗从殊:如果是一刻钟之前,我会毫不犹豫跪地求饶。但现在你后面站着你的两个前辈,我想他们应该不同意我是你的这句话。
    瀛方斛皱眉,他在判断苗从殊是不是诈他。不过他很快就信了,因为下一刻整座院落亮如白昼,涌入无数甲胄卫兵,而灯栖枝与鹿桑荼背着手分别从各自带来的府兵中走出来。
    苗从殊同他们打招呼:晚饭吃了吗?
    瀛方斛现在失血过多还挺虚弱,正是趁病要命的好时机。不过苗从殊在他手里,灯栖枝和鹿桑荼只好先同他周旋,谈话内容主要维持同一个中心:安全放人。
    城南鬼宅到处都是灯栖枝的府兵和鹿桑荼的重骑兵,屋顶还有一排藏起来的射手,搞个情敌仿佛在围杀谋朝篡位的乱臣。
    身处在暴风中心的苗从殊反而最淡定,看着就没心没肺还想打瞌睡。
    旁观者,多少有些敬佩。
    泡男人见过不少,到这份上的,实在不多见。
    仙临都的苗老爷,多年坚持只看脸不看人品身家的勾汉子标准,令他身处无数大小修罗场,依旧淡定得恍如置身事外。
    若他们学得一招两式,追到意中人不挺轻松?
    灯栖枝、鹿桑荼走近,他们同瀛方斛形成真空地带,其他人听不见他们谈话。苗从殊则是左耳进右耳出,兴致缺缺。
    灯栖枝:你放了苗殊,他还是习惯苗殊这个名字。我们放你走。
    瀛方斛:凭什么?我死了,他也得跟我一起死。
    鹿桑荼:你死了,我们把你挫骨扬灰,扔进臭水沟、喂狗吃。而苗殊会埋在我的坟茔,和我同椁同葬,生生世世是我的人。
    灯栖枝眼神有些冷,但没开口反驳。
    鹿桑荼:而你和他永远没有可能。
    灯栖枝: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放了苗殊,我们也放你走。杀了苗殊,你也得死,而且永远不可能再见到苗殊。
    瀛方斛还没来得及用南越奇术,灯栖枝和鹿桑荼的威胁确实戳中他最不能忍受的痛处。
    他不怕死,但怕见不到苗从殊。
    好。他突然开口。我跟殊殊说点话,你们退后五步。
    苗从殊猛地回神,便见到满身血污的瀛方斛凑过来,脸在眼瞳里放大。一个轻若无物的吻落在头发上,他听到瀛方斛说:我刚才只是试探你,不是真的想杀你。
    我的控偶术练得不行。暂时没办法让尸偶更像个正常人,我在想办法改进,可以让尸偶共享我的寿命、修为的同时,不会失去五感。
    我真的,只是想留住你。
    苗从殊眨了眨眼,同他说:可我不喜欢啊。
    这时,灯栖枝走过来,从瀛方斛身边抱起苗从殊,将他抱走。没过多久,所有府兵、重骑兵和射手如流水退潮,迅速撤退。
    偌大空荡的院落只剩下血染了半边身体的瀛方斛,他瘫坐在苗从殊原本坐的椅子上。五指曲起扣住脸,那张漂亮的脸蛋瞬时沾了几个带血的手指印。
    面孔仰起,眼瞳无光,了无生气。
    嘴里呢喃着什么,没人听清。
    哑奴担忧他的伤势便向前,走得近了便听到瀛方斛呢喃的内容:不喜欢?现在说不喜欢?怎么可以?我那么说了,还是不接受。明明就是想离开,都是借口
    内容越来越偏执狠戾,到后面连哑奴都觉得他说出口的每个字,似乎都带了血腥味。
    ..
    马车车厢颇为平稳,在寂静的街道上只听到车轱辘轧过石板的声响,府兵和重骑兵反而安静得像是幽灵。
    苗从殊身上的毒性已经解了,所以他可以动,但现在就是不敢动。
    他盘腿坐在车厢最里面,其实如果可以他想面对车壁,但左右都是两位前任而他们并不允许。于是眼下的情况就是左右两前任,中间夹一个无辜的小宝贝。
    鹿桑荼开口:他住到我府里。
    灯栖枝:那不行。他是我要娶的人,得住我家。
    鹿桑荼:早在四年前,他便和我在一起。
    灯栖枝:已经分了。
    鹿桑荼拨弄他的佛珠,睁开眼看向苗从殊:你想住哪里?
    灯栖枝也看过来,等他回答。
    苗从殊:苗府。
    两人同时无视,但没有再争吵。一个闭着眼默念佛偈,一个拿出公文来看,苗从殊左右瞟了眼,心里开始想念他的郁浮黎。
    过了会,鹿桑荼先开口:仙临府附近有栋宅子,平时清幽静谧,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灯栖枝在脑海里回想那儿的地形,确定这栋宅子距离鹿桑荼的侯府和他自己的宅邸是相同的。他点头同意:以防有些人趁地形便利耍手段,我会派府兵保护苗殊。
    鹿桑荼:可。
    于是两人便这么制定下来,先将苗从殊安置在仙临府附近的宅子,然后公平竞争。
    当然会不会公平这是说不准的。
    苗从殊有些懵,觉得眼前的和平诡异又危险。
    他想起以前看过的限制级话本,相似的发展和套路,两男争爱主角。他本来看得津津有味还跟着押宝,最后猛然发现三个滚一起了!
    当时他年纪不小了,可还是突然觉得自己太年轻。
    鹿桑荼和灯栖枝该不会
    苗从殊瞳孔地震,摇头拒绝:实不相瞒,我腰子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苗苗:我这么好的腰子,只能便宜自家人。
    第31章
    鹿桑荼和灯栖枝都看过来, 苗从殊:早年浪里白条过尽千帆,俩腰子废了。
    闻言, 他们两个的表情变了一下, 却都没有解释。灯栖枝翻开文书低头看,嘴角轻轻抿起,而鹿桑荼自车厢里翻出本金刚经递给他。
    读两遍冷静一下。
    苗从殊:能挽救我的腰子?
    鹿桑荼:让你修身养性。
    苗从殊双眼微亮, 修身养性好啊。
    于是他接过金刚经,虔诚的默诵,读着读着觉得还真挺行。他现在就清心寡欲了无牵挂,一心只想闭眼睡大觉。
    马车晃悠了不知多久,突然停车时, 苗从殊也惊醒了。
    面对两双伸过来的手,他果断拒绝并表示他能自己走。下马车后, 发现周围全是跟随而来的府兵和重骑兵, 而灯栖枝和鹿桑荼分别留了一队府兵和重骑兵看守此处。
    既是防着彼此,也是防着苗从殊夜半潜逃。
    苗从殊心想,他是那种人吗?他明明是那种不分昼夜只要逮着空就会跑的人啊!
    这栋宅子位于仙临府附近,临江而建, 宅中引江水而修成数条水渠。假山树影、红花绿叶,亭台楼阁、小楼水榭, 灼灼盛景, 风光旖旎。
    确实清幽静谧,但是若派人把守也容易形成防守之势,想逃或有外人想进来都很困难。
    苗从殊在灯栖枝和鹿桑荼的陪同下, 只吃了个五分饱就回房休息。
    丫鬟在房间里点了助眠驱虫的熏香,接着将窗和纱帘都一一放下来。正要关掉最后一扇窗时,苗从殊说:别关。关了闷热。
    丫鬟听话留下一扇窗,然后退到外面去守夜。透过窗户,苗从殊还能看到不远处若隐若现的府兵。
    他看了眼便收回目光,落在庭院处。庭院种了一大簇赤瑾花,火红热烈,在如水似的月光照耀下不仅没有逊色,反而多了一丝朦胧美。
    夜色凉如水,房内熏香和冰块充足,寂静无声,无虫鸣之扰。本该是个极为舒适的睡眠环境,苗从殊应该闭眼即睡的,毕竟他是个处于极恶万魔窟都能十年如一日的轻松入睡的神人。
    可他今夜睡不着。
    偌大的床,翻来滚去尝试无数种睡姿但就是睡不着。
    苗从殊抱头,紧闭双眼,半晌后鲤鱼打挺盘腿坐起来,满脸沉重中透着一丝不可思议:我失眠了?!
    有朝一日,他苗从殊,一代海王、一条水浸火烧日晒雨淋不翻身的咸鱼,失眠了?!!
    苗从殊被这个发现震惊得无言以对。
    他为什么会失眠?
    苗从殊托腮,皱眉沉思,他总觉得入睡时身边缺点什么,可怎么也找不到缺的那点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重重的叹口气,翻身就要再度躺下去,便听房间内传来窸窣声,吓得他捂住腰子迅速爬起来正面迎敌。
    恰好对上推开窗户爬进来、浑身湿透的郁浮黎,后者抬眼看他奇怪的姿势,跳进来后皱眉问:你肾疼?
    苗从殊眨了下眼睛,傻了似的直勾勾看他。
    郁浮黎摘下腰带,半晌没听到苗从殊作的声响便问:脑子被人打了?见人还是懵的,他不由蹙眉:你被人欺负了?
    苗从殊砰地一声迅速跳下床,一阵风似的刮过去,直接就跳到郁浮黎身上,双手挂在他肩膀、双腿挂在他腰间,好似树袋熊熊抱住高大笔挺的大木。
    老郁?苗从殊小声问:是不是你?
    这声音小小的,带着点儿不确定,像在做梦似的。苗从殊那没心没肺的性子,在他面前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患得患失不够自信的表现?
    郁浮黎那颗心,当下就跟被针扎了似的。不那么疼,但是不好受。
    他抬手拥抱住苗从殊,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的啄吻他的侧脸、鬓角和碎发:好了,先下去。我衣服湿的。
    苗从殊手脚并用爬了下去,坐在旁边看郁浮黎换衣服。房间里放了好几件没穿过的新衣,款式是宽松大袖,飘逸长衫,倒是恰好适合郁浮黎。
    他套上飘逸的广袖外衫,挽出长发披在背后,靠卧在窗边的美人榻上面,背后是艳烈的赤瑾花和深蓝夜空,月光将庭院照成波纹淼淼的湖泊。
    而郁浮黎垂眸侧卧,不耐烦于湿透的长发,紧皱着眉头拨开脸颊旁的一缕湿发。
    苗从殊上前帮他握住湿透的长发,捋顺后搁置在美人榻上方的木枕,直垂落到地面。地面颇为干净,长长一卷黑发在地面蜷缩两圈,晒着月光、沥去水分,晾干头发。
    郁浮黎留那么长的头发,不仅发量茂密,而且黑亮有光泽,干了之后摸上去还很顺滑。可他平时根本不爱打理头发,也不知道野蛮生长怎么还能长得那么好?
    难道是因为自由更健康?
    苗从殊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郁浮黎的长发,然后手腕就被握住。
    他回神,不明所以的看向郁浮黎。
    郁浮黎:受伤了。
    苗从殊这才想起他之前为了恢复力气,把手指甲抠出鲜血,利用疼痛刺激昏沉的头脑。低头一看,手指甲里头都是黑色的血块,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连他自己都忘了。
    不痛了。苗从殊说。
    郁浮黎瞟了他一眼,然后帮他清洗干净,再上点伤药。最后握住他的腰,一起躺在美人榻,另外一只手则握住他手指甲受伤的手腕。
    结痂的时候会有些痒,今晚别乱动。郁浮黎闭着眼,固定住苗从殊的姿势。过了一会便又说:这幻境没法用术法,只能用普通伤药。
    苗从殊应了声,表示他知道。
    郁浮黎:所以要早点离开。
    苗从殊:好事。
    郁浮黎没什么表情,但苗从殊能感觉到他从刚才起便有些烦躁。
    如是想着的时候,他听到郁浮黎在他头顶上说: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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