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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翻车了——木兮娘(3)

    苗从殊:准确点来说是六个月又十一天没见面。他喝完杯中酒,品尝后评价:好酒。
    闻言,徐负雪愣怔片刻,他知道两人的关系里,苗从殊付出更多、用情更深。现在又听他准确说出自分别后没有见面的日子,心生愧疚的同时也有些不耐烦。
    你是为了我才到太玄宗?
    我本意是蹭吃蹭喝。
    徐负雪看着他半晌,忽地拿出一个荷包形状的芥子说:当初是我做错,我不该以为自己能用爱情来报答你的恩情。这里面都是一些灵器,全都给你。我不知道你怎么成为修士,但散修不容易,这些灵器能在关键时刻保你性命。
    苗从殊接过芥子,神识探进去察看,发现里面竟还有好几件上品灵器。
    可见徐负雪还算大方。
    你特意在深夜约我到人烟稀少的亭子,应该不只是补偿我有什么要求一并说。
    徐负雪低声:别对外说当初是你救我锦程他是凡人,他身上还有病,他需要我爹替他洗髓换灵根才能好。
    阿殊,我求你。
    苗从殊放下酒杯,起身低头睨着徐负雪:我养你十三年,护你一路平安长大,你只有两次求我。两次都是为了温锦程。
    他有些心烦。
    虽对徐负雪并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但好歹是他曾付出心血养了十几年的,就是条狗都有感情。
    结果这头白眼狼处处为了心头肉不惜抹除他曾对他好的所有痕迹,多少有点被辜负的不爽。
    行,东西我收下。以后我们没任何不正当关系。苗从殊执起酒壶:酒是好酒,不介意的话我拿走了。
    阿殊,徐负雪喊住他:谢谢。
    苗从殊头也不回的下山离开鹤唳亭,徐负雪目送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堪堪回神。
    高山寒风卷起徐负雪的长发和宽松的外袍长衫,他衣袖一挥,桌上剩下的两个杯子顿时消失。
    接着身形一闪,人也消失在原地。
    鹤唳亭半山腰处,两个巡山的外门弟子见到走下来的苗从殊,过了一会又见夜空闪过流光。他们一眼就认出那道流光是徐负雪的剑意,当即好奇他怎么半夜出现在外峰鹤唳亭。
    外门弟子甲:我记得那个青衣散修,他是徐师叔的前任!
    外门弟子乙:就是那个死缠烂打的散修?他深感震惊:他和徐师叔怎会半夜出现在鹤唳亭?该不会
    两个外门弟子对视,从彼此的目光中找到了答案:他夜半幽会企图勾引徐师叔!!
    ..
    苗从殊回房后将徐负雪送给他的芥子扔给武要离:你人脉广,定个好价钱帮我卖出去。
    武要离巡看芥子里的东西,不由惊道:都是灵器。最次也是中品灵器,还有好几件上品灵器,你真要全卖了?上品灵器对散修来说有价无市,你确定?
    苗从殊:徐负雪给的封口费。再说上品灵器到我一散修手里有害无益。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芥子空间里的上品灵器数不胜数,许多灵器蒙尘了他都不记得是谁送的。
    武要离正色道:我保证给你卖出个好价钱。
    苗从殊伸着懒腰,睡眼惺忪的说:谢了。
    言罢他眼一闭、床一躺就迅速睡着了。
    武要离有时候都敬佩他这说睡就睡的速度,如是想着,他便就地打坐冥思。
    好歹是至纯灵根的少年天才,伴以勤奋修炼也是自然的条件。
    时间如流水匆匆而过,苗从殊再睁开眼时已经天亮,而武要离不在房间里。
    苗从殊简单洗漱一番后离开厢房出乾院,乾院占地颇广,亭台楼阁玲珑别致而院内桃红柳绿,可谓风景如画。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苗从殊突然听到一阵喧闹由远及近。
    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那个不要脸四处勾引徐师弟的狐狸精在哪?
    景师兄您消消气,犯不着为一个没皮没脸的散修动怒。大不了把他赶出太玄宗!
    不行!我非要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别成天惦记别人的道侣。他简直不要脸!
    苗从殊一听立刻上头,直接让开道路就等着他们过来然后混进队伍去看热闹。
    锦程身子骨不好又无依无靠,我不护着他谁护他?走最前头灿若朝阳的少年话音一转:那个勾引徐师弟的散修住哪?
    温锦程?
    勾引徐负雪的散修?
    苗从殊直觉不妙。
    他叫什么?
    听说叫苗从殊,和万法道门的武真君住一起。
    好啊,一边勾搭徐师弟,一边还跟万法道门的坑货同房!
    苗从殊:
    他转身捂脸选择逃跑。
    可惜晚了一步,浩浩荡荡前来讨伐的队伍头头景晚萩眼尖的瞟见那抹青色身影,条件反射高声呵斥:站住!
    傻逼才站住。
    苗从殊跑得更快了。
    景晚萩见状便祭出他的本命灵剑含冰带霜的刺杀过来,苗从殊察觉背后冰冷的霜气,反应敏捷的躲闪开。但景晚萩出剑速度太快,以至于苗从殊的右臂结了一层薄霜。
    跟随而来的队伍中混有好几个外门弟子,其中一个正好认出苗从殊,当即脱口而出:他就是勾引徐师叔的青衣散修!
    闻言,景晚萩出剑愈发迅疾狠厉。
    苗从殊不断闪躲,他身旁的桃树被斩成两半轰然倒地。
    眼见景晚萩出剑毫不留情,再继续下去他要么伤重不治要么修为倒退,苗从殊迅速从芥子里翻找出一个防御型的上品灵器用在自己身上。
    灵器挡住景晚萩所有的攻击,苗从殊游刃有余的闪躲,还有空闲询问:为什么攻击我?
    招招落空,景晚萩气得快吐血:你还好意思问?!
    苗从殊反问:我无愧于心,不问清楚难道要被扣帽子?还是你们太玄宗喜欢仗势欺人、看见没门派撑腰的散修就动手砍?
    散修虽无门派,却格外团结。
    若是太玄宗今日真传出他们无缘无故欺负散修,名声定然有损,还会惹来修真界所有散修的不忿。
    思及此,景晚萩停下攻击,气喘吁吁地瞪着吐纳正常的苗从殊,心想这狐狸精气息绵长、基本功还挺稳。
    我问你,你昨夜子时有没有去鹤唳亭?
    苗从殊:有。
    我再问你,你有没有在鹤唳亭见徐师弟?
    苗从殊:如果你口中的徐师弟是徐负雪有。
    既然如此你敢不敢承认你死缠烂打,刻意勾引徐师弟?
    苗从殊姿态从容:不承认。
    景晚萩怒极:你
    苗从殊眉目一冷:怎么?两个大男人夜半见面就是约会、就是勾引?你是亲眼见我勾引徐负雪还是看到我对他死缠烂打?我们不能是偶遇?哪怕不是偶遇,哪怕是提前约好,我们就不能是寻常叙旧?!
    一连串诘问砸得景晚萩脑袋发懵,渐渐发现苗从殊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他在温锦程那里听到流言,又见温锦程愁苦得咯血,一时心疼进而怒火猛蹿,这才二话不说掉头跑来会客峰教训苗从殊。
    苗从殊继续加重语气:你是剑修。剑修者,性刚直、嫉恶如仇,但这些都不能成为你污蔑、追杀我的理由!况且我和徐负雪的关系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么龌龊。
    景晚萩一愣,问他:那你和徐师弟到底是什么关系?
    苗从殊抿紧唇,环视在场所有人,面色严肃而语气庄严正直:十三年前,我去人间遇见徐负雪。我收养他、养大他
    他愤怒痛陈:我是他爹!
    作者有话要说:  生活哲学家苗小殊:有奶便是娘,养大就是爹!
    徐负雪先被KO,以后有他悔的。
    PS:前任和苗苗,关系很复杂,都有反转的,暂时不剧透。
    当然现任绝对不可能会渣。
    第4章
    景晚萩张大嘴巴,懵了。
    众人表情恍惚仿佛日了狗,闻听消息跟在后面追过来的温锦程正好听到这句话,脚下踉跄差点摔倒。
    在场的内门弟子单纯被苗从殊是徐负雪他爹给震撼到了,外门弟子平时常看话本、常到浮云城听说书,尤爱跌宕离奇充满旖旎艳情的故事。
    因此他们的想象力比内门弟子要丰富许多。
    比如此刻内门弟子震惊,外门弟子心里浮现一句话:宗主脑门绿了。
    景晚萩恼羞成怒:你胆敢污蔑我师娘?!
    苗从殊:我是他养父。
    景晚萩松了口气:养父而已。
    苗从殊:养父就不是爹?养恩比生恩大。按辈分来说,我还是你师叔。
    景晚萩:
    景晚萩将信将疑,他对苗从殊实在没好感。
    先前听信谣言先入为主是他不对,但这青衣散修瞧着普通平凡还有些厚脸皮,比起光风霁月的温锦程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想来徐师弟确实看不上苗从殊,就算这青衣散修仗着养恩产生其他不轨想法肯定也是白费心思。
    纵有恩情,还了便是。
    难道堂堂太玄宗还还不起区区一介散修那点恩情?
    景晚萩想通这点,便收起剑势拱手做了太玄宗的剑礼:太玄宗景晚萩。回去我会问徐师弟,若真是我误会,必定登门道歉。
    苗从殊:记得随礼。
    他不怕徐负雪否认,除非徐负雪想扛下谣言。
    景晚萩是太玄宗宗主一脉的内门大弟子,也是年轻修者中的佼佼者。单一火灵根,因脾气火爆、不到二十岁便炼出金丹且貌美如天仙而闻名于修真界,被戏谑为云锦仙子。
    他亲生老娘听说是合欢宗宗主,修二代,因此手里头的资源和灵器颇为丰富。
    自然。他应得很大气。
    苗从殊收起防御灵器,正要离开但被温锦程挡住去路。
    让开。
    温锦程长得好看,琼鼻唇红而秀美,宛如精雕细琢的美玉。因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自小靡衣玉食、肥马轻裘长大,眉眼间便有不同于常人的天真无害。
    纵是高高在上如修士,见他也觉高洁而生欢喜亲近之意。
    不似苗从殊,青衣缟布、散漫世故,哪怕站在人群最前面也会被无视得很彻底。
    两相对比,难怪徐负雪会爱上温锦程。
    温锦程快走两步来到苗从殊面前,仔仔细细的瞧着他,从头到脚没有哪处被放过。待看完了,他脸颊泛着红晕、唇角带笑,语气略激动的说:小殊,果然是你!!
    相比温锦程的熟络激动,苗从殊的回应显得格外冷淡。
    苗从殊:别挡道。
    温锦程又想搞什么?
    苗从殊警惕的后退,他一向防备温锦程,因眼前这人根本就是心理有病的变态。
    人前是冰壑玉壶,人后就对他露出毒蛇似的獠牙。明里暗里给他下套害他无数次,要不是他身为散修有点修为,早在人间就被玩死了。
    温锦程内里的五脏六腑剖开来根本全是毒汁,阴暗卑鄙又恶心。
    景晚萩等一干人见苗从殊这敌视的态度便有些不满,同时难免疑惑他为什么敌视温锦程,明明温锦程待他很好。
    温锦程面色苍白,说:我只是见到你很欢喜,忍不住想跟你说说话。
    苗从殊浑身不舒服:我们不熟。
    温锦程明明恨他,偏又爱在外人面前装得跟他很亲密,然后踩着他时不时对徐负雪表露一点关心,最后名正言顺抢走他的付出。
    温锦程直勾勾望着他,讷讷说:你养大阿雪,阿雪待你亲厚、敬重有加,我便也感激你。你也算看着我长大,我、我心里一直尊敬你、喜爱你。他强颜欢笑:我也知你不喜欢我,但我始终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意犹未尽再加上苗从殊冷淡的态度足够令在场众人浮想联翩。
    温锦程同徐负雪两情相悦,投桃报李敬重养大徐负雪的苗从殊,可谓知恩感恩、爱屋及乌。
    再对比苗从殊的态度,不免有些挟恩图报、骄横自大的意思。
    景晚萩率先开口:锦程,你既是徐师弟的救命恩人,也是他放在心尖的道侣,我们宗门上下就会护着你。人家不领情,你也不必委屈自己。他的恩情,宗门会报答。他唤来小童:带锦程世子回去。
    紧接着,他又冲苗从殊说:此事我会向徐师弟问明白,事无巨细、一点一滴算分明。我太玄宗不会亏待你,但我希望你别借着我太玄宗的名号到外头招摇撞骗。
    话音刚落,他拔剑劈裂苗从殊脚旁的石头。
    我不像锦程那么温柔。
    景晚萩杀意凌厉的警告,同时释放出金丹威压。
    其他人看向苗从殊,看他会被吓成什么样。
    苗从殊想了想,慢吞吞说:我拟个报答礼单,晚点送到你手里。顿了顿,他又说:虽然太玄宗大门大派不在乎那么点东西,但我也会不好意思。我不会贪心,你放心。
    景晚萩\众人:
    完全没有被吓到并且脸皮好厚!
    景晚萩冷嘲:果然世故。
    他嘲罢便偕同温锦程离开。
    其他人见留下来没什么看头就陆续散去,当然人走茶不凉。
    回头到了山门口他们便摆起各式零嘴,对着围过来的一圈外门和别派弟子开始添油加醋聊起这桩狗血故事会。
    人基本走光,原地除了苗从殊还有一名等着收拾断树碎石残骸的外门弟子。
    他见苗从殊呆站着,背影萧索孑然,不由觉得他可悲又可怜。
    上前一步正想给句好听话劝劝,却听苗从殊正低语:养育之恩得给多少?修真界第一大宗少宗主、天生剑骨,稀世之宝、价值连城!若是再多几件品质好的灵器,再冠以太玄宗出品,倒手卖得提高三倍的价。算下来能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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