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借刀杀人
看守所的警察，刚一上班，就都在讨论这么一条新闻。大家关心的对象，就是所里的两朵警花，会不会报名？
“切！吃饱了饭撑得慌嘛。我不去，就等曹和平上门来找我的麻烦呐。”方晓蕾用鼻子哼了一声。
袁语梦仔细看了几遍，有些不放心的说：“方姐，你到哪里，我到哪里，你可别把我甩下。”
在她们走后，其他警察还在那儿进行议论。
“我看啊，这个小方肯定是要去女子警队喽。”
“小方才到这儿工作没有几天，你什么这么有把握的要说小方会去女子警队？”
“这事还要去多想吗？你想想‘红光集团’徐总的事，就能找到答案的。”
“哦——你说得不错。在这事儿上，小方是把曹局长给得罪狠了。”
“曹局长是好说话的人吗？”
“是的，是这样的。”
关于成立女子警队的这么一条通知，在公布之前，陈浩然用电话征求了所有局领导的意见。
在这件事情上，大部分局领导都婉转发表了自己的意思。提醒陈浩然说此事要谨慎，不能操之过急。
平常总是喜欢唱反调的曹和平，则是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
他不但是满口支持，还高度肯定这是一个伟大的创举。在电话中，哄得陈浩然开心大笑。
早晨上班以后，曹和平先在电梯旁边那张书面打印的通知跟前站下，仔细端详了一会通知上所写的内容。
打完电话之后，曹和平多少还有几分担心。担心陈浩然只说不做，只是虚晃一枪。
没有想得到，陈浩然还真的是把通知给贴了出来。有意思，太有意思喽。
只好有人在小声议论，他也就注意听了一下。
“恐怕是局领导喝醉了酒，才会出了这么一个昏招吧。”
“这么多的男警察都没能镇得住眼下的形势，却把一帮警花给推出去，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照我说，如果一线领导真的把精力集中到整治咸猪手的活动中，哪会有不奏效的道理。”
“反正我是不会看好这一次的决定，估计也不会有警花报名的。”
曹和平听了一会，基本上没有一个警察会看好这么一个决定。
“曹局长，你也在看通知啊。”就在这时，有人发现了站在旁边的曹和平。
“一样，一样。我也关心这件大事嘛。”曹和平乐呵呵地回答说。
有那促狭一点的警察，躲在人圈后面发问道：“曹局长，你怎么看待这个决定？”
“呵呵，这个嘛——反正，我是支持陈局长的决定。作为副职嘛，就应该这么做滴。”曹和平打了个呵呵，就走进了电梯。
在他身后的那些警察，哪能听不出其中的味道。这是陈浩然的决定，曹和平这个副局长只能是服从命令。
走进办公室之后，曹和平‘啪’的一声关上门，将背脊靠在门上好好大笑了一回。
太有意思嘞。陈浩然自以为镇住了我老曹，却没有想到会捅出了这么一个大乱子。
只要那些警花出上一点小事，别说是引咎辞职，最简单的一条，陈浩然的声誉将在润江市公安局一落千丈。
开心的曹和平，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再点上一支香烟，将双脚搁在办公桌上傻笑了一会。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乐过之后的曹和平，拉过桌子上的电话机，熟练的拨出一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他就先是一阵大笑。
“赵局长，你问我是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呵呵，我是真的很开心哦。”
“行，我来说给你听，也让你一起快乐一下。”
“……赵局长，你说这家伙的脑袋瓜子是不是进水，还是被驴给踢啦？”
“赵局长，你说得对，他这是病急乱投医。想用这种花花点子，来糊弄吕市长。”
“嘿嘿，别说有你赵局长的提醒，就是没有，估计像吕芸那样精明的女人，也不会上这个当的。”
“嗯，很有可能哟，陈浩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赵局长，你放心，我不会唱对台戏的。昨天接到电话时，我就说了这是一个创举，将会成为全省公安系统的一面旗帜。”
“哦，你说陈浩然的反应？那家伙一听我的恭维，在电话里就乐得哈哈大笑呐。”
……
搁下电话的曹和平，给自己换上一支香烟。
看着眼前弥漫的那一道道的烟圈，他觉得自己有种醉了的感觉。仿佛看到陈浩然灰溜溜下台，黯然销魂离去的情形。
就在这开心的时刻，曹和平耳边响起了一种声音：
“我想请教一下，法律上有没有这样的规定？”
“我想请教一下，法律上有没有这样的规定……”
声音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荡，曹和平心头的怒气也在不停地增长。
“不行，我一定不能放过这个嚣张的小丫头！”咬牙切齿的曹和平，将刚吸了两口的香烟，丢到了烟灰缸中。
他坐直身体，一把拉过了刚才推回原处的电话机。
“张所长嘛，我是曹和平。”
“别扯那些无用的东西啦，我给你说点正经事。”
“局党委的通知，你看到了吗？”
“什么！没有人报名，你就可以交差了吗？我说同志哥诶，你这样的态度可要不得。”
“你不能强迫她们报名，这话说得是不错。你有没有好好看一看通知？上面说得很清楚，主动报名与组织推荐相结合嘛。”
“老张，话给你说得很明白喽。如果还要再磨蹭下去，我可得怀疑你是不是和局党委保持一致性啰。”
“呃，这样做才对嘛。行，我看好你。都是多年的好兄弟了嘛，你是谁，我是谁？呵呵——”
心情大好的曹和平，重新给自己点燃一支香烟，口中嘀咕道：“方晓蕾，我看你这一次还往哪里逃！”
电话那一头的张玉富，丢下话筒之后就骂了起来：“马了个八字的，真没天理！你要对人家下手，干嘛非得拉上老子哩。”
连续骂了好大一会，张玉富也没能找到一个让自己脱身的办法。
让方晓蕾离开看守所，他倒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省得总是在自己跟前招摇，看得到，吃不着，空自心中痒痒得不行。时不时的，还能给自己找上一点麻烦。
可要是把方晓蕾推到那个什么女子警队去，罗家人知道之后，岂不是要把怒火给发泄到自己身上。
想到罗之谦那对喷火的目光，张玉富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
“不行，我可不能上了曹和平借刀杀人的当。”张玉富明白曹和平心中打的主意。
他在办公室里转悠了一会，突然一拍脑袋，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他的脚步刚一踏进接待室，袁语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唷，张所长，你可是稀罕人嘛，今天怎么会有时间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视察啦。”
“路过，路过。”张玉富把微笑都挤到了一处。
他不想与袁语梦打嘴皮仗，直接就站到了方晓蕾跟前。
先朝周围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就低声说道：“小方，我有件事，想要与你商量一下。”
“张所长，说不上什么商量。你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吧。”方晓蕾有些奇怪，想不明白对方能有什么样的事情要与自己商量。
张玉富也不隐瞒，就把曹和平打电话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全给说了出来。
曹和平也算是一头老狐狸，玩了一招借刀杀人的把戏。却不会想得到，转眼间就给张玉富给卖了一个精光。
“哦，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方晓蕾那两道剑眉拧了起来。
张玉富苦着脸说：“大少奶奶——”
“你混蛋！”
“说错了，我说错了。”
“呃，你是什么意思？”
“小方，我哪敢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瞧，这不就是来找你问个主意嘛。”
“行，省得你为难。你就按照曹和平的主意去做，把我给报到局里去吧。”
“这……”
“照我说的去做！”
看到方晓蕾不象是在说假话的样子，张玉富好象有点勉强的点了点头。
刚一转过身去，他的脸上就绽放了花朵。
张玉富笑在脸上，方晓蕾是笑在心中。
既然是让自己去女子警队，那就等于是让自己有了接触社会的机会。你曹和平想要，那我就来上一个顺水推舟。
下午五时，市公安局政治部办公室。
“小曹，给我查一下，有几个人报名了。”一直都在伏案看文件的宋文和，抬头吩咐说。
坐在前面的曹洋洋撇了撇嘴，露出一缕嘲讽的笑容。刚一听到这样的决定，她就嗤之以鼻的笑了起来。
开什么国际玩笑嘛，这大热的天气，有谁不愿意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
上那个热得要命的公交车，别说是去抓咸猪手，恐怕就那种污浊的气味，也能把人活活地给熏死。
除非是傻瓜，才会主动报名。
此时听到问话，她不假思索的回答说：“主任，没有人报名，一个也没有诶。”
她的声音中，透出一种窃笑的味道。
宋文和仿佛没有听出一般，继续吩咐道：“电话通知机关各单位领导，在下班之前把推荐人员名单报到政治部。逾时不报，视作为单位一把手自己报名参加女子警队。”
哇，好狠！有了这么一招，估计没有哪个单位领导敢于拖延不报。曹洋洋嗤嗤一笑，赶忙打起了电话。
“切！吃饱了饭撑得慌嘛。我不去，就等曹和平上门来找我的麻烦呐。”方晓蕾用鼻子哼了一声。
袁语梦仔细看了几遍，有些不放心的说：“方姐，你到哪里，我到哪里，你可别把我甩下。”
在她们走后，其他警察还在那儿进行议论。
“我看啊，这个小方肯定是要去女子警队喽。”
“小方才到这儿工作没有几天，你什么这么有把握的要说小方会去女子警队？”
“这事还要去多想吗？你想想‘红光集团’徐总的事，就能找到答案的。”
“哦——你说得不错。在这事儿上，小方是把曹局长给得罪狠了。”
“曹局长是好说话的人吗？”
“是的，是这样的。”
关于成立女子警队的这么一条通知，在公布之前，陈浩然用电话征求了所有局领导的意见。
在这件事情上，大部分局领导都婉转发表了自己的意思。提醒陈浩然说此事要谨慎，不能操之过急。
平常总是喜欢唱反调的曹和平，则是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变。
他不但是满口支持，还高度肯定这是一个伟大的创举。在电话中，哄得陈浩然开心大笑。
早晨上班以后，曹和平先在电梯旁边那张书面打印的通知跟前站下，仔细端详了一会通知上所写的内容。
打完电话之后，曹和平多少还有几分担心。担心陈浩然只说不做，只是虚晃一枪。
没有想得到，陈浩然还真的是把通知给贴了出来。有意思，太有意思喽。
只好有人在小声议论，他也就注意听了一下。
“恐怕是局领导喝醉了酒，才会出了这么一个昏招吧。”
“这么多的男警察都没能镇得住眼下的形势，却把一帮警花给推出去，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照我说，如果一线领导真的把精力集中到整治咸猪手的活动中，哪会有不奏效的道理。”
“反正我是不会看好这一次的决定，估计也不会有警花报名的。”
曹和平听了一会，基本上没有一个警察会看好这么一个决定。
“曹局长，你也在看通知啊。”就在这时，有人发现了站在旁边的曹和平。
“一样，一样。我也关心这件大事嘛。”曹和平乐呵呵地回答说。
有那促狭一点的警察，躲在人圈后面发问道：“曹局长，你怎么看待这个决定？”
“呵呵，这个嘛——反正，我是支持陈局长的决定。作为副职嘛，就应该这么做滴。”曹和平打了个呵呵，就走进了电梯。
在他身后的那些警察，哪能听不出其中的味道。这是陈浩然的决定，曹和平这个副局长只能是服从命令。
走进办公室之后，曹和平‘啪’的一声关上门，将背脊靠在门上好好大笑了一回。
太有意思嘞。陈浩然自以为镇住了我老曹，却没有想到会捅出了这么一个大乱子。
只要那些警花出上一点小事，别说是引咎辞职，最简单的一条，陈浩然的声誉将在润江市公安局一落千丈。
开心的曹和平，先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再点上一支香烟，将双脚搁在办公桌上傻笑了一会。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乐过之后的曹和平，拉过桌子上的电话机，熟练的拨出一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他就先是一阵大笑。
“赵局长，你问我是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呵呵，我是真的很开心哦。”
“行，我来说给你听，也让你一起快乐一下。”
“……赵局长，你说这家伙的脑袋瓜子是不是进水，还是被驴给踢啦？”
“赵局长，你说得对，他这是病急乱投医。想用这种花花点子，来糊弄吕市长。”
“嘿嘿，别说有你赵局长的提醒，就是没有，估计像吕芸那样精明的女人，也不会上这个当的。”
“嗯，很有可能哟，陈浩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赵局长，你放心，我不会唱对台戏的。昨天接到电话时，我就说了这是一个创举，将会成为全省公安系统的一面旗帜。”
“哦，你说陈浩然的反应？那家伙一听我的恭维，在电话里就乐得哈哈大笑呐。”
……
搁下电话的曹和平，给自己换上一支香烟。
看着眼前弥漫的那一道道的烟圈，他觉得自己有种醉了的感觉。仿佛看到陈浩然灰溜溜下台，黯然销魂离去的情形。
就在这开心的时刻，曹和平耳边响起了一种声音：
“我想请教一下，法律上有没有这样的规定？”
“我想请教一下，法律上有没有这样的规定……”
声音在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回荡，曹和平心头的怒气也在不停地增长。
“不行，我一定不能放过这个嚣张的小丫头！”咬牙切齿的曹和平，将刚吸了两口的香烟，丢到了烟灰缸中。
他坐直身体，一把拉过了刚才推回原处的电话机。
“张所长嘛，我是曹和平。”
“别扯那些无用的东西啦，我给你说点正经事。”
“局党委的通知，你看到了吗？”
“什么！没有人报名，你就可以交差了吗？我说同志哥诶，你这样的态度可要不得。”
“你不能强迫她们报名，这话说得是不错。你有没有好好看一看通知？上面说得很清楚，主动报名与组织推荐相结合嘛。”
“老张，话给你说得很明白喽。如果还要再磨蹭下去，我可得怀疑你是不是和局党委保持一致性啰。”
“呃，这样做才对嘛。行，我看好你。都是多年的好兄弟了嘛，你是谁，我是谁？呵呵——”
心情大好的曹和平，重新给自己点燃一支香烟，口中嘀咕道：“方晓蕾，我看你这一次还往哪里逃！”
电话那一头的张玉富，丢下话筒之后就骂了起来：“马了个八字的，真没天理！你要对人家下手，干嘛非得拉上老子哩。”
连续骂了好大一会，张玉富也没能找到一个让自己脱身的办法。
让方晓蕾离开看守所，他倒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省得总是在自己跟前招摇，看得到，吃不着，空自心中痒痒得不行。时不时的，还能给自己找上一点麻烦。
可要是把方晓蕾推到那个什么女子警队去，罗家人知道之后，岂不是要把怒火给发泄到自己身上。
想到罗之谦那对喷火的目光，张玉富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
“不行，我可不能上了曹和平借刀杀人的当。”张玉富明白曹和平心中打的主意。
他在办公室里转悠了一会，突然一拍脑袋，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他的脚步刚一踏进接待室，袁语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唷，张所长，你可是稀罕人嘛，今天怎么会有时间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视察啦。”
“路过，路过。”张玉富把微笑都挤到了一处。
他不想与袁语梦打嘴皮仗，直接就站到了方晓蕾跟前。
先朝周围看了一眼，发现没有人，就低声说道：“小方，我有件事，想要与你商量一下。”
“张所长，说不上什么商量。你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吧。”方晓蕾有些奇怪，想不明白对方能有什么样的事情要与自己商量。
张玉富也不隐瞒，就把曹和平打电话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全给说了出来。
曹和平也算是一头老狐狸，玩了一招借刀杀人的把戏。却不会想得到，转眼间就给张玉富给卖了一个精光。
“哦，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方晓蕾那两道剑眉拧了起来。
张玉富苦着脸说：“大少奶奶——”
“你混蛋！”
“说错了，我说错了。”
“呃，你是什么意思？”
“小方，我哪敢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瞧，这不就是来找你问个主意嘛。”
“行，省得你为难。你就按照曹和平的主意去做，把我给报到局里去吧。”
“这……”
“照我说的去做！”
看到方晓蕾不象是在说假话的样子，张玉富好象有点勉强的点了点头。
刚一转过身去，他的脸上就绽放了花朵。
张玉富笑在脸上，方晓蕾是笑在心中。
既然是让自己去女子警队，那就等于是让自己有了接触社会的机会。你曹和平想要，那我就来上一个顺水推舟。
下午五时，市公安局政治部办公室。
“小曹，给我查一下，有几个人报名了。”一直都在伏案看文件的宋文和，抬头吩咐说。
坐在前面的曹洋洋撇了撇嘴，露出一缕嘲讽的笑容。刚一听到这样的决定，她就嗤之以鼻的笑了起来。
开什么国际玩笑嘛，这大热的天气，有谁不愿意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
上那个热得要命的公交车，别说是去抓咸猪手，恐怕就那种污浊的气味，也能把人活活地给熏死。
除非是傻瓜，才会主动报名。
此时听到问话，她不假思索的回答说：“主任，没有人报名，一个也没有诶。”
她的声音中，透出一种窃笑的味道。
宋文和仿佛没有听出一般，继续吩咐道：“电话通知机关各单位领导，在下班之前把推荐人员名单报到政治部。逾时不报，视作为单位一把手自己报名参加女子警队。”
哇，好狠！有了这么一招，估计没有哪个单位领导敢于拖延不报。曹洋洋嗤嗤一笑，赶忙打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