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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谷漫游指南——莲鹤夫人(17)

    贺钦笑着安慰他:没事儿,一个一个来,说不定到了今晚,我们就能看出谁是真正的内鬼了。
    嗯。闻折柳点点头,目光狐疑地看着贺钦,哥,你还说你没看剧本?
    贺钦好整以暇地勾起唇角,眉目间自有一股放荡的邪气,和闻折柳笑起来时那股暖洋洋的劲头不同,他笑起来的模样宛如一名背着长琴的浪子,随时等候拨弄少女的春心:你哥确实没看过剧情线,但这里本来就是最先开放测试的第一个世界,你哥这个地位和身份,能知道的消息不要太多,随意组合猜一猜不就出来了?
    看他这个样子,闻折柳眯着眼睛,心里面痒痒的,牙也痒痒的,简直想拿小皮鞭轻轻揍这头野豹子几下,他这么想着,甫一抬手,便被贺钦捉住了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
    胆子大了,嗯?贺钦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在闻折柳后颈一捏,还想捶你哥?
    这一下直捏得闻折柳头皮发麻,过电般的红晕从耳根顺着脖颈往下渗,连着尾椎骨那片都是酥软的,他面热耳赤,挣扎不得,只好结结巴巴地小声叫道:别闹了哥,快放开!
    贺钦意外地挑起眉梢,还想再按着小孩儿揉两把,这时候,在外头听见动静的杜子君心生疑窦,不由转头从半掩的门口瞟了一眼
    杜子君:
    贺钦:
    发现不对劲回头看的闻折柳:
    三个人分外尴尬地打了个照面,杜子君已然被这三番五次的冲击洗礼得立地成佛,她慈祥又释然地摇头一笑,拈烟如拈花,吐出一口烟气,腾云驾雾,飘然离去了。
    闻折柳:哈、哈哈,又是杜小姐啊。
    贺钦低低地笑了一声,杜小姐?我觉得,你更应该叫他杜先生。
    闻折柳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面对闻折柳,贺钦总有使不完的耐心,你应该叫他杜先生,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个男人。
    什么?!
    贺钦无奈地道:坐姿、谈吐,还有他抽烟的姿势,走路的体态你没有看出什么违和的地方吗?
    闻折柳三观被震得稀碎,他目瞪口呆了好一会,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是她不,恐怖谷这种和现实百分百对接的地方,怎么可能出现这种BUG?
    贺钦也不勉强他相信,只是将手里的书递给他,说:那就别管他是小姐还是先生了,先看看这个。
    闻折柳一低头,看见贺钦方才拿的那本《小镇遗事记载》。
    这本薄薄的书看起来有点年头了,封皮上用碳素墨水手绘了一张小镇的俯瞰图,其中标着作者的名字:亚伯神父。
    一位神职人员写的。于是闻折柳赶紧抛开刚才那个太过掉san的问题,接过贺钦为他翻开的一页细看。
    与其说这是一本书,倒不如说这是一本神父的日记,上面除了他每天的日常生活,就是在一处名为阿灵敦的小镇上发生的一些完全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的琐事,闻折柳脑子转的快,看书也快,他详细且快速的浏览了十来页,忽然发现了一个要害之处。
    在神父的记叙里,他详细描述了数位因为在城中失业而回到小镇上的流窜青年,他们组成了镇上的卫队主力,成日里游手好闲,以偷鸡摸狗和欺凌妇女为乐,其中的一个更是治安官的侄子。
    神父生活在玛丽安以前生活过的小镇,阿灵敦。他若有所思,继续往下阅读。
    这么想虽然不太好,但自从神父写到那些流氓无赖以后,行文的内容不仅丰富了许多,可读性也更强了。
    这些渎神的罪犯未曾受到应有的惩罚,甚至还手握武器与随意处罚百姓的权力,于是行径也越发猖狂起来,竟敢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镇上称作帝王。他们伤害无辜,在丰收的第一个月轮流玷污了一位名叫瑟蕾莎的年幼的忠贞信女
    他愣了半天,眉头几乎拧成一个疙瘩。
    瑟蕾莎?神父提到的女孩为什么与圣修女同名,这是巧合吗?
    接着往下看。贺钦说。
    于是闻折柳接着念道:到了第二个月,他们变本加厉,除了被他们骚扰过的良家女子,还残忍地侵害了一个母亲的女儿,一个悲苦的家庭,几个伤心欲绝的亲属他们的所作所为越发猖狂,但我在此地的任期已到,如果有机会,我会再回来,为此地的民众布道福音哈,什么啊,这个神父居然自己先跑路了?
    接下来的内容,尽是神父在其他地方的所见所闻,闻折柳不乐意看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匆匆后翻,终于翻到了小镇的结局。
    几个月后,我又回到了这里。他仔细读着最后的两段话,上帝啊,这座小镇几乎完全荒废了,那些罪人已经死了,连尸体都不知所踪,镇上还到处蒙盖着死亡与疫病的阴影。治安官的府邸破败了,残缺的遗躯淤堵在穿流过小镇的溪水上游,鲜血则染红了剩下的部分。这是神的惩罚到来,还是魔鬼在人间作恶的后果?
    无论如何,我最终远远离开了这里,并发誓再也不会回来。而此镇发生的谜团亦将深深埋进我的心里,直至我永久长眠在黑暗的大地之下。
    这本书完了。
    闻折柳合上它,思索了一下,总结道:就是说,镇上原来有几个无恶不作的流氓,后来凭借其中一个的关系当了镇子里的卫兵,然后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后来却遭了报应,被人屠镇了?
    他又拿出先前默写出歌谣的纸张,端详道:这么看来,我的母亲寄给我一些酵母中的我,指的应该就是受害人,而那些让我恐惧的年轻男子,指的就是小镇上的独裁者了。
    一个与世隔绝的环境,一群手握武器,无人监管的士兵,贺钦说,会发生什么事,不用猜都能知道。
    不过,玛丽安倒是从未提及这场屠杀,也没有说她为什么搬来了这里,这是非常可疑的。
    闻折柳眉头微皱,这时,他在按理来说是结尾落款的地方看见一团墨渍,他用指甲刮了刮,纳闷道:这里应该有写完的日期时间吧,怎么被弄脏了?
    贺钦抽过来瞧了瞧,道:先出去交换一下信息,有什么事可以晚饭的时候问玛丽安。
    两人于是走出书房,跟众人在餐桌前汇合。
    第16章 忧郁歌(十六)
    房间外,穆托他们早就在桌边等候了。
    怎么样,找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吗?贺钦拉开椅子,先让闻折柳坐下,自己则坐在一侧,以手臂圈着椅背。
    高星汉答道:找到是找到了,但不知道有没有用。
    周清在打理着自己马尾辫的末梢,在旁边另起话头道:找着啦,我们这次可是找到了很重要的线索哦!
    闻折柳左右看了看,心里已经分明,经过昨晚的事,这区区十来个人就已经分裂出了好几个小团体:穆托、周清和周遥是一拨;高星汉、白昊、熊林跟柯文彦是一拨;自己和贺钦又是一拨;杜子君独来独往,不与任何人交好,他呃,她暂且也算一拨
    他数着数着,忽然发现有点不对。
    好像少了一个人?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仔细扫视一圈,这才在角落里发现一个低着头不说话的男孩。
    这个人啊,他之前在队伍里说过话吗,自己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等等,话说他长什么样来着
    闻折柳冥思苦想了半天,忽然就震惊了。
    他本身就是个非常擅于关联记忆的人,高中时的同班同学一共有36个,他只要听过一遍自我介绍,就绝对不会忘记他们各自的性格特征和爱好特长,可刚才他想了很久,居然想不起来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孩有什么值得人记住的地方,哪怕一个都没有!如果这个男孩不是什么非人生物,那他的存在感未免也太低了一点吧!
    这是什么EX级的气息遮断技能男版赤●灯里还是奇●世代的幻之第六人啊!
    仿佛听见了他内心的激烈吐槽,贺钦疑惑地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闻折柳嘴角抽搐,低声问:哥,你你认识那边坐在角落里的人吗?
    这时候,那个男孩子还在无知无觉地垂着头,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贺钦抬起眼睛,漫不经心地道:角落里?角落里哪有什么
    人字还没说完,他的瞳孔就轻微缩了一下。
    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地说:假如不是修改了数据,那证明他本身的存在感就是这么低
    他叫谢谢什么,我只记得他姓谢了!闻折柳痛苦地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的记忆一片空白,就像谁强行抹去了一样,这家伙真是逆天了要不是我刚才数人的时候发现他,估计到了通关我们都不知道有这个人啊!
    那厢,穆托礼貌性发问道:你们找到了什么线索?
    柯文彦笑了笑,举起手里一个纸袋,语气略带自满地说:我们发现了怪物的真正起源,还有它们生前的身份。
    此言一出,余下的人都精神一振,转头望着他,闻折柳也顾不得存在感老兄的事了,急忙专心致志地竖起耳朵。
    无眼怪物的来源与出身,也是破解谜题、还原真相的关键一环,倘若他们这一拨人真找出了这些,通关岂不是轻而易举?
    这下,就连一直和他们有矛盾的周氏兄妹也停下交谈,静静等待柯文彦的讲解。
    乍然受到大家的关注,柯文彦还是很得意的,他顿了一下,开口道:我想,大家都去一楼的书房转过一圈了吧?你们有发现里面关于小镇的书籍描述吗?
    他既然卖了个关子,闻折柳也就好心接话道:嗯,发现了。有本书详细记载了小镇发生的怪事,主要说镇上的卫队无恶不作,后来全被人杀了,连尸体都一块消失了,镇上的人也没了大半。小镇从此荒废,至今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没错,就是这样。柯文彦肯定地一点头,再加上玛丽安之前告诉我们的故事,所以,怪物的由来,一定和镇上发生的事大有渊源!
    贺钦转着手里的炭笔,抽过一张空白的纸垫在手腕下面,笑着说:请继续。
    首先,让我们关注一下那些流氓的所作所为。柯文彦说,这帮恶棍好像很喜欢欺凌女子尤其是那种未婚的少女。他们曾经犯下两起重罪,一起是他们对一位教会的信女犯下的,一起是对农夫的女儿犯下的。
    这其中,那位教会的信女没有生命危险,而另一位出去打水的农夫女儿,却硬生生地被他们折磨死了柯文彦的神情有几分阴郁,可事发后,这群人却依然逍遥法外,丝毫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任何愧疚!这种情况下,镇民怎么可能不怨恨他们呢?
    他的语气笃定,煽动性很强,等他说完,穆托便说:你的意思是,是愤怒的小镇居民联合起来,为那两个姑娘报仇,杀害的那帮流氓?
    非也非也,柯文彦摇摇食指,这帮人都是卫兵,很有势力,其中一个更是治安官的亲属,我想,这个时代的平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对抗统治阶级吧?而且你们不要忘了,除了那群流氓,小镇上还死了不少人,如果是镇民联合,又怎么会多出那些死人?
    万一是镇民和那些流氓械斗时产生的伤亡呢?周清幽幽吐槽,你也说了,那些流氓都是卫兵,卫兵怎么可能没有武器?
    闻折柳注意到,柯文彦的发言犹在继续,贺钦手中欲做记录的笔杆却已是越垂越低,等他说完这段话,贺钦干脆放下笔,将白纸徐徐往前推了一段距离。
    他莫名有点想笑,但最终只是轻咳了一声。
    柯文彦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没有理会周清,继续说:直到我们发现了这个。
    他从纸袋里小心掏出一卷羊皮纸,给在座的众人依次传看。
    拿到贺钦手里后,他和闻折柳展开细瞧,只见上面用赤褐色的颜料有规律地画着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这颜料的成分是不是血,光看着就觉腥腻扑鼻。
    一张看不出什么,等闻折柳将两三张拼到一起时,才发现这似乎是个巨大圆形阵法的残片,上面密密麻麻,全都是充满怨恨之意的语句和期盼死亡的祈祷。
    柯文彦坐下了,高星汉接着站起来道:这些都是我在三楼阁楼发现的,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奥秘。
    周氏兄妹与穆托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但很快便将疑惑隐没在波澜不惊的神色下。
    哦。贺钦垂着眼睛,眼尾上挑的弧度锋利而慵懒,他在桌子底下捏住闻折柳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摩挲着那光滑的指甲边缘,闻折柳觉得他已经有点兴致缺缺了,那是什么奥秘,可以告诉我们吗?
    高星汉听不出贺钦话语中的讽刺意味,他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认为,那些无眼的怪物就是被害人的家属变的。
    结论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闻折柳思索着,认真地询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要认识到,超自然事件是完全可以在这个世界发生的,既然已经有了无眼怪,为什么不可以有真实的魔法?高星汉娓娓而谈,所以我对大家提出一个猜想,你们可以听听看我讲的有没有道理。
    他说:正如柯文彦说的,这个时代的民众还没有反抗统治阶级的勇气,即便有女孩被奸杀,即便他们十分愤怒,可也不太敢和卫兵队对着干。唯一真正起了杀心的,只有受害人的家属,所以
    所以他们就找来了这些魔法阵一样的东西,把自己变成了无眼怪?穆托迟疑道,你是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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