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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结婚何必如此卖力?——蒸汽桃(13)

    我不会。贺冰心的眼睛就像是槐树下平静的古井,没有一丝波纹,但如果你害怕被牵连,我可以换其他人做一助。
    薛凤又急又恼地一跺脚,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贺冰心:换谁?张旭吗?他有我利索吗?
    正巧这时候张旭从后面小跑着跟上来,刚看见贺冰心一张脸就红透了:贺老师,我也想跟手术,这次手术需要三助吗?
    贺冰心转头看薛凤:手术不复杂,人多了可能更耗时间,但是薛凤还在犹豫
    我没有!我哪儿犹豫了!薛凤气呼呼地站到了贺冰心身边,没三助,我一助。
    呵,旭呀,李旗从他们身边过去,不咸不淡地打趣了一句,要跟上贺医生的快刀,你还得修炼修炼呢。
    张旭脸越涨越红,居然满口答应了:嗯!我会好好努力的!
    李旗没想到这小子愣成这样,翻了个白眼从他们身边过去了。
    手术就安排在下午,科室里的人各怀心思,没人主动提贺冰心和那个病人,办公室里一下安静了许多,人人都满头在自己的电脑前。
    快到下班的时候,李旗低声抱怨了一句:不是说今天晚上去聚餐吗?都让这个老头儿搅合了。
    梁欢泼辣又憋不住话,立刻反问他:你什么意思?等贺老师下了台子不就得了,还能耽误你吃饭?
    哼,要是那个老头儿下不来台子,你看贺医生有没有心情跟着你们吃喝!李旗忿忿地怼回去,当别人都是傻子呢?要是那个老头儿能挺住,就当我医大十年白混!
    他话刚刚说完,薛凤就拖着身子一脸倦色地进了办公室,几乎是贴着椅子倒下去的。
    梁欢先忍不住了:怎么样啊!给句痛快的!
    薛凤摆着手端起水杯痛饮起来,李旗就抢了先:还能怎么呢?明摆着黄了呗!
    你特么才黄了呢!薛凤刚把水杯放下,立刻就喷了回去,不会说话就把嘴闭好!
    哎哎哎先别搭理他,梁欢的眉毛已经快乐地扬了起来,人没事儿了是吗?贺医生这么牛啤吗?
    薛凤喝了水,跟一把嫩芹菜似的打了挺,滔滔不绝起来:贺老师那个手法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吹,手术刀在他手里就跟活了一样,真的,古代大侠那个人剑合一我觉得差不多就这个样子。不像某些人,练着练着顶多成了剑人。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李旗,满意地看着他的脸憋紫了才继续说,我跟着他的节奏,当时都不知道怕,坐火箭似的蹭蹭蹭做完,一抬眼,我草!
    张旭憧憬地看着他,痴迷得嘴巴都合不上,赶着这个当间配合地问:怎么样?
    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没用到!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绝对不信!从台子上下来我才发现我腿都软了,但是我回想了一下,薛凤捂着胸口,满脸的炽热,绝对不是吓得,我是被贺老师的神仙刀法狙心了。
    贺冰心的手术成了,别人心里的负罪感也就减轻了一些,办公室里的气氛就活泛了起来,梁欢笑着点薛凤:贫嘴我就服你,贺老师人呢?
    薛凤立刻一脸的失意,半死不活地靠回椅子里,指了指楼上:到冰山上去了呗,不是说晚上一块儿吃饭嘛。
    梁欢笑话他:你看你被狙倒了也没什么用,难道你敢跟冰山抢人?
    薛凤哆嗦了一下:我还年轻呢,命最重要。
    第17章
    科室里的年轻人着急去店里抢限购生鱼片,贺冰心和胡煜到日料店的时候,人基本已经齐了。
    薛凤身边空着两个位子,他看见贺冰心就猛招手:贺老师贺老师!!
    胡煜跟着贺冰心走过去,坦荡荡地在一片遮遮掩掩的目光里地替他摘围巾、脱大衣。
    薛凤一脸惊恐地看着胡煜护着贺冰心在离他远一点的位置上坐好,又挨着自己坐下了,结结巴巴地打了个招呼:胡、胡教授好!
    和平常薛凤见到的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不大一样,胡煜用热水给贺冰心涮着杯子,笑微微的:你就是要加我哥的微信的同事,是吗?
    薛凤心里暗暗惊叹冰山果然名不虚传,一句话就激了他半身的冷汗,战战兢兢地说:是。
    贺冰心一扭头,发现薛凤快在胡煜的注视下凝固了,随口找了句话救他:大家都到了吧?
    来的都到了,薛凤如蒙大赦,赶紧回答他,李旗说他不太舒服,下了班就走了,徐副开车送他,可能也不来了。
    薛凤旁边坐的就是梁欢,听见他这么说,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他不舒服?我看他是下午闪着舌头了!
    薛凤看了看贺冰心,赶紧截住梁欢的话头:上菜了上菜了,赶紧,我的妈我要饿死了!
    碎钻似的冰片上,落日色和玫瑰色的鱼片间隔着,呈扇状展开,中间用干冰做了造型,仙气飘飘。
    薛凤看见肉就忘了胡煜,赶紧给贺冰心介绍:张旭说了,这家的金枪鱼特别特别新鲜,每天都限购,你尝尝你尝尝。
    贺冰心根本就不知道哪个是金枪鱼,感觉橘黄色的看起来友好一些,随便夹了一筷子。
    薛凤哎哎地夹了一筷子金枪鱼就往贺冰心碟子里送,十分的热情:这个这个,是这个。
    贺冰心哦了一声,略带着防备打量着碟子里的肉:谢谢,我自己来。
    他小小地咬了一口,紧致软嫩,但也就是生肉而已,他难以欣赏那种和牙齿纠缠的口感。
    薛凤看他放下那块肉,有点委屈地摸摸鼻尖:筷子我还没用过呢,干净的。
    贺冰心愣了愣,冲着薛凤一笑:不是,我只是没吃过生肉,不大适应。
    薛凤也是识趣,立刻接住他的话:等会儿有熟的!大阪烧和秋刀鱼都是熟的!
    胡煜笑着看了薛凤一眼:他不喜欢腥味的。
    看着薛凤吐了吐舌头缩起脖子,贺冰心又出来解围:小薛,你吃你的,不用顾我。
    胡煜听见贺冰心这一句,嘴角露出一点真正的笑意,往贺冰心的酱汁碟里倒了酱油,温柔地问他:吃芥末吗?
    贺冰心也没吃过芥末,但又觉得胡煜问了他大概就是觉得他会喜欢,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
    胡煜轻轻地笑了,在他的碟子边上靠了一丁点浅绿色的酱料,干干的,看着像是暴晒过的泥土。
    贺冰心把鱼肉在酱料里稍稍一沾,味道复杂了一些,但他依旧不喜欢生肉的感觉,但也觉得一小片肉吃三口太不好看,还是硬着头皮吃完了。
    这家的wasabi也超正宗,很赞!薛凤喝了两杯清酒,眼看着居然上脸了,挤着胡煜说,你多给他弄一点儿嘛!
    胡煜端起酒杯来,脸上带着笑,声音却依旧冷冷清清的: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哥。
    薛凤是名副其实的一杯倒,茫然地看了看胡煜,立刻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跟胡煜一碰:百闻不如一见,贺老师的手术是真功夫!见过一次我真的五体投地!心服口服!
    是吗?胡煜等着他喝完,又给他满上,那我再敬你一杯。
    薛凤拨楞了一下脑袋,受宠若惊:我要去论坛上发帖了,胡教授跟我连喝两杯酒!
    好啊,胡煜轻轻笑着给他重新倒满,凑个三杯吧,说起来好听。
    薛凤嘿嘿地傻笑起来:太有面子了!
    三杯下去,薛凤就开始用一种慈祥的眼神地盯着碗里的多春鱼,好像看着自己的亲孙子,再顾不上给贺冰心卖安利了。
    贺冰心有些吃不惯,每个菜上来都象征性地夹一口,等一扭头,发现薛凤居然已经醉透了,像颗大红枣一样对着盘子絮絮叨叨的,不满有些惊讶:他这是怎么了?
    喝多了吧,胡煜轻描淡写地看了薛凤一眼,继续挑着寿司上的生鱼,把饭团裹好海苔放到贺冰心碗里,凑合吃一点,回家我给你做饭。
    贺冰心挟着饭团,小口小口吃了,也没多想,轻轻嗯了一声。
    饭桌上的年轻人多,虽然醉了薛凤一个,还有醒着的梁欢一流,排着队地来跟贺冰心敬酒,左一句贺老师,之前多有得罪,右一句贺老师,以后请多指教,到了后来觉得清酒不过瘾了,又叫了两瓶白干儿。
    第一圈清酒是贺冰心自己喝的,后面的几轮白干儿就全是胡煜代的。
    这一桌人可能都没近距离地见过胡煜,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个不收门票的观摩机会,有几个仗着自己酒量好的就频繁过来劝酒,没人敢直接敬胡煜,个个都是来敬贺冰心的。
    清酒混着白干儿,贺冰心看着胡煜一口一杯地喝了几轮,伸手拦了一把:我还能喝,我自己喝,不用替我了。
    进入修仙状态的薛凤已经被人挪开了,张旭端着酒杯过来坐在他的座位上,隔着胡煜敬贺冰心,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舌头都有点大:贺老师,我,我还得敬您,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真的,以后您一句吩咐,我万死不辞!
    贺冰心看着胡煜又去拿酒杯,把人往后别了别:我自己来。
    胡煜声音里罕见地带了点不高兴:不行,你胃不好,喝什么白干儿?
    贺冰心暗叫了一声糟,心想胡煜该不会是醉了吧?
    他扭头一看,胡煜脸上倒是一点不见红,还一把捞着他的腰护在自己身后,看着张旭的眼神堪称居高临下:我替我哥喝。
    张旭大概也离交待不远了,但是还残存着一些对胡煜的惧意:我我我,干了,您随意。
    胡煜轻轻嗯了一声,一抖手腕就把酒干了。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还能走直线的基本就剩下胡煜和贺冰心了,其他人两两搀扶着打过招呼离开,贺冰心就跟着胡煜上了车。
    胡煜身上的酒气不淡,混着他身上的清冽的柑橘香,倒也不难闻。
    只是他一路上没什么话,上了车也是靠在座椅上沉默地看窗外。
    平常很少见他这么安静,贺冰心有点担心了,毕竟他是为了自己喝了那么多酒,总不能看着他这么受罪。
    他探着身子越过胡煜去够车窗开关,低声问他:难受吗?要把窗户打开一点吗?
    没事儿,风凉,别吹着你,胡煜抓着他的腰把他按回去,仔细地给他扣上安全带。
    贺冰心看着他把手腕压在眼睛,很不舒服的样子,还是坚持把自己这边的窗户打开了一个缝儿:没事儿,就开一点儿。
    干嘛喝这么多,你只是陪着我来的。贺冰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胡煜是为了他喝的,他看着那颗锋利的喉结难捱地滚动,心里就是又急又气,想说胡煜几句。
    孙主任叮嘱过我不让你沾酒。胡煜的声音很清醒,听不出来和往日有什么不同。
    贺冰心本来还想多说两句,突然就把话都抿住了。
    他有酗酒史。
    那段时间他缺了很多课,孙茂把他捞到戒酒中心的时候,点着他的脑门子骂他:你以为把你的手喝废了,你还能拿得起手术刀吗?
    那是贺冰心这辈子第二次真正感到害怕。
    胡煜见他不说话,手放下来去抓他的手:他不说我也知道,我不让你喝酒。
    看来孙茂也没跟他说太多,贺冰心放了一半心,想把手抽出来。
    胡煜不让,贺冰心又用了一点力气,就听见他小声说:哥,我难受。
    贺冰心心里那种别别扭扭的劲儿又上来了,他就没再跟胡煜较劲,任由他抓着自己。
    一直到家,胡煜的手都没松开,他的力气不大,没弄疼贺冰心,却又好像极力克制着什么,五指圈成一只小小的牢笼,想要把贺冰心禁锢在里面。
    大约是酒意泛了上来,胡煜走路还是有条不紊的,但是话明显更少了,像一条影子一样跟着贺冰心。
    贺冰心把他按到沙发上,稍微一松手,人就又跟着他站了起来。
    你坐一会儿,贺冰心把他重新按回沙发上,我给你冲一杯蜂蜜水。
    胡煜的手攥着他不肯松,一双眼睛又像受了委屈似的,水淋淋地把他看着:哥哥又要走吗?
    贺冰心感觉他是真喝多了,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抚:我就倒杯水,马上就回来,好吗?
    胡煜松手了,目光却黏在他身上撕不下来,跟着他进厨房,跟着他开灯。
    贺冰心住进来之后,根本没自主使用过厨房,只知道胡煜给他烤的小香肠上总是香香甜甜的,家里应该有蜂蜜。
    他拉开几个柜子,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稀奇香料,用玻璃罐装着,井井有条,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蜂蜜。
    他找得太认真了,所以胡煜从后面把他搂住的时候,贺冰心微微一惊,感觉带着酒精气息的炽热呼吸轻轻地打在他的后颈,他轻声问:胡煜?
    哥。胡煜把脸埋在他的肩窝里,声音有些模糊,难受。
    贺冰心稍微放松了一些,轻轻拍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低声问他:你把蜂蜜放哪了?喝了就不难受了。
    胡煜稍一用力就让他面朝着自己,仗着身高把他压进怀里,几乎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贺冰心想起胡煜有那样的家庭,对外人又是那样的性格,肯定内心没有他的外表那么轻松。尤其他年纪还轻,喝了酒估计有些压不住心思。
    他自己很清楚喝醉之后的感受,没挣开胡煜,拍着他的背哄他:听话点,喝点水就可以睡觉了。
    胡煜根本不听话,越搂越紧,像是要把贺冰心拦腰折断再揉进自己的胸膛里,他闷声喊他:哥哥。
    贺冰心让他喊得没办法,用手指梳了梳他的头发:我知道你难受,怎么样才能不难受了呢,嗯?
    胡煜的胳膊稍微松了一点,贺冰心以为自己的话奏效了,欣慰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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