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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鸡总裁还我清白![娱乐圈]——三千大梦叙

    门外能听见霍阑吩咐管家的声音,被花洒的水声搅得听不清,温烫水流混着明亮的暖光,漫溢着将人整个裹住。
    梁宵闭上眼睛,枕着浴缸沿,最后一点心神彻底落定。
    他确实一点都没想过,会在这种时候见到霍阑。
    霍总工作起来倒并不拘于地点,在办公室还是在床上都不影响。梁宵也早不是第一次见识他们霍总叼着他的脖子,一手抱他一手握鼠标,冷静果断地打回了两份下面送上来不能耽搁的紧急申请。
    所以就算不回去,在这边找个酒店住下,靠传真机和视频会议远程办公,也是一样的。
    可霍阑都已经在酒店住下了,居然没打算过告诉他。
    还是因为怕他神魂颠倒,神思不属。
    梁宵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气得一头扎在水里,吐了一连串泡泡。
    要是这次没出事,还不知道他们霍总要为了他能专心工作,每天晚上推开窗户,对着趴窗的助理默默伫立多久
    梁宵被自己脑补得打了个激灵,从水里抬头,深吸口气。
    门外传来霍阑的声音:梁宵?
    梁宵把一个到硬生生从嘴边咽回去:我在。
    霍阑没再出声,跟着静下来。
    梁宵等了半天,没听见第二句:霍总?怎么了?
    梁宵想了想:是要用浴室吗?我泡得差不多了,这就――
    霍阑:不用。
    梁宵也没打算起来,顺势躺回去,开了个浴缸自带的水柱按摩。
    霍阑沉默半晌:抱歉。
    水柱打在穴位,连酸带疼地解乏,梁宵主要停在了疼这一步,尽力咽下险些脱口的呻吟:啊?
    霍阑:我只是――
    霍阑不知该怎么同他解释,静了一阵,低声说下去:我对你的实力没有质疑。
    梁宵对这家酒店浴缸的按摩力度有点质疑,攥着浴缸沿,好不容易摸索到按键关上。
    梁宵劫后余生,按着酸麻的肩膀,拉回心神想了想:我知道。
    气归气,梁宵冷静下来仔细想想,霍阑担心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古装剧台词原本就是演员普遍的难关,他这些天心无杂念,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背剧本,才能把情节都印在潜意识里。
    真要是知道了霍阑就住在这儿
    梁宵想了想那三天他们霍总给他念的剧本。
    回想起来,霍阑低沉轻缓的嗓音、喉结滑动的凌厉线条,圈着他的手臂胸肩,倒是印象都很清楚。
    念了什么,一句没记住。
    梁宵按按额头,笑了笑:其实您担心的也对
    霍阑:你不会误事。
    梁宵怔了下,没说话。
    我没走
    霍阑不看着梁宵的时候,语言系统会完善上不少,隔着一扇浴室门,低声跟他解释:是因为想家。
    梁宵眼眶不争气地酸了下,勉强笑了:想家,您还不回别墅
    霍阑:家在你这。
    梁宵胸口狠狠悸了下,仓促闭上眼睛,静下来。
    他们霍总这种一本正经的撩人本事
    浴室里没人,梁宵还是把脸埋进水里,静了半晌,才抬头长呼口气,抹了把眼睛。
    梁宵不想再跟他隔着门了,从浴缸里出来,匆匆擦干了身上的水,想要换浴袍出门。
    走到更衣区,又猝不及防地愣了愣。
    梁宵迟疑了下,退回去,扯了条毛巾囫囵擦了几遍头发。
    直到确认了头发不再淋漓往下滴水,梁宵才放下毛巾,走过去,拿过整整齐齐叠放着的那套睡衣展开。
    一模一样的款式,他的尺码。
    不是霍总那一套。
    洗过了,标签也摘得很干净。
    布料柔软,隔了层玻璃门没叫热气熏蒸,还带着些凉润的雪气。
    梁宵闭上眼睛,忽然觉得他们霍总的担忧十分有道理。
    再这么来几次,他可能就真要神思不属了。
    霍阑立在浴室外,察觉到开门声睁眼,看着换了睡衣走出来的梁宵。
    挺合身的。梁宵眼眶还有点红,索性不掩饰了,抬头笑笑,谢谢。
    霍阑摇摇头,抬手帮他仔细理好衣领。
    梁宵老老实实站着不动,让他帮自己整理,实在忍不住,低头轻轻蹭了下霍阑的手背。
    霍阑手臂微滞,抬眸看他。
    今天
    梁宵不习惯说这个,顿了下:看见门被人动过,我就不敢进了。
    霍阑肩背无声绷紧,替他理衣领的手静了片刻,揽住他肩背,将他圈进怀里。
    梁宵顺着他的力道,阖眼靠在霍阑肩头:我倒不是怕自己出事
    话音没落定,背后箍着的手臂就蓦地一紧,梁宵三口气被勒没了两口半,艰难改口:我也,也怕自己出事。
    霍阑低头,埋在他颈间。
    但我有特效抑制剂,还有紧急联系人。
    梁宵抬手,在他背上用力胡噜了几下,给霍阑压了压惊:我其实没危险。
    梁宵没立刻说下去,静了一阵,闭了会儿眼睛。
    梁宵:不论有意无意
    梁宵轻轻笑了笑:我实在不想再被拿来害什么人了。
    霍阑气息骤凝,用力揽住他,想要说话,被梁宵抬手按在嘴上。
    梁宵从没跟人说过这个,自己说出口了都觉得矫情至极。
    但宋导当初讲戏的时候跟他说过,哪怕始终漂泊成了习惯,也有些时候,就会忽然没了力气,想停下来歇一歇。
    梁宵漂不动了,阖眼低声: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也没怪过我自己。
    少年时被那个骗子窝逼着,不得不咬牙断腕,从江南一路跑了再没音信也好。
    刚出道就被算计,险些拿来污他们霍总清白也好。
    人都是被命运推着的,有些事避不开,遇上就是遇上了,梁宵倒不至于因为这个妄自菲薄,伤春悲秋地觉得自己欠了这个欠了那个。
    只是再走过似曾相识的地方,终归难免心有余悸。
    所以我想了一下。梁宵叹了口气,笑笑:干脆就祸害您一个吧。
    梁宵抬头:行吗?
    霍阑胸口起伏几次,迎上他的视线,轻轻点头。
    梁宵顺势:那我能搬过来住吗?
    弯转得有点急,霍阑还没替他疼完,怔了下,抬眸:什么?
    住在剧组,我又不放心,有阴影
    梁宵耳朵有点烫,横了横心:再回去,肯定是睡不着了。
    按照霍阑的要求,想家要联系,吃不好要联系,睡不好无疑也是要联系霍总汇报的。
    梁宵挺忧郁,伤春悲秋: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霍阑本能抚了抚他的背:剧组会换酒店,需要的话,星冠也可以资助。
    梁宵心疼:太费钱了。
    霍阑有心说不要紧,话到嘴边,迟疑了下。
    梁宵不提,他还没来得及意识到。
    他和梁先生既然已经确实是一家人了财产自然也该是共享的。
    无论星冠还是霍氏,连他的私人资产,也该有梁宵的一半。
    霍阑仔细想了想,觉得梁宵确实有权约束他的花销,点了下头:好。
    再说,就算换酒店也没什么用。
    梁宵还不知道自己就这么吞了他们霍总一半的财产,还在专心致志忽悠霍阑:这是心病。
    霍阑听不得这个,眸底暗了暗,又被他往胸口插了把刀。
    梁宵: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霍阑被他攥着刀把来回捅:不会――
    我懂。
    梁宵叹息:但心病不能靠懂治。
    霍阑被他捅透了,沉默半晌,低声:要怎么治?
    梁宵:心病还须心药医。
    从源头上解决问题,换个地方住。梁宵一气呵成,我看您这儿刚好有个侧卧
    霍阑:
    梁宵飞快补上:其实一样。
    霍阑蹙眉:怎么一样?
    您在主卧,我在侧卧。您去晨练吃早饭的时候我还没醒,等我下戏回来,您多半已经休息了。
    梁宵刚在浴室仔细做了计划,很有把握:花叶朝夕不相见。
    霍阑没想过这个办法,闻言几乎忍不住有些意动,尽力压下念头:会不会影响你?
    梁宵坚定:见不着您就不会。
    霍阑隐约被他说服了,但又隐约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沉吟着垂眸。
    梁宵叹了口气:一朝被蛇咬,十年
    霍阑:好。
    梁宵松了口气,立刻抖搂掉了一身黯然:一言为定?
    霍阑凝注着他半晌,看他眼底光芒重新亮回来,唇角不自觉抿了下,点点头:好。
    梁宵欣慰不已:那我跟段哥说,把我的行李――
    霍阑握住他的手:不急。
    梁宵微怔:啊?
    梁宵今天冻透了,又折腾得够呛,身体毕竟还没养回来,在门口说这几句话,手就又隐约发凉。
    霍阑将那只手拢在掌心,慢慢焐着:住下就好。
    梁宵进门时并没细看过侧卧,愣了半天,忽然隐约猜着了怎么回事,由他拽着不放手,探过去推门看了一眼。
    侧卧和主卧不一样,并不是标准的酒店格局。
    衣架上挂着几件他的衣服,小书桌上放了留在别墅里那份剧本,床上是格外熟悉的枕头被子,并没严格叠起来,稍乱地随手堆在床上。
    他临走随手给霍阑折的那两把小伞,其中一个在办公桌上,他已经看见了,另一个就摆在侧卧的床头。
    酒红色绒衬底托,照了个格外漂亮的玻璃罩。
    梁宵被戳得几乎站不住,深呼吸几次,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怎么
    霍阑对自己严苛得近乎刻薄,平时并不轻易进这间房。
    现在梁宵来了,霍阑想了想,自觉能放松一晚,引着他一起到侧卧床边:睡吧。
    梁宵心神还没定,恍惚着被他揽着,格外小心放在床上:就,就睡了吗。
    霍阑摸摸他的额头:你很累了。
    梁宵演了一天的戏,没来得及休息片刻,就又出了这种事。
    折腾到现在已近凌晨,梁宵自己没察觉,脸上已经白得厉害,唇上没多少血色,心率也并不很稳。
    霍阑不放心,将他仔细安置妥当,掩好被角,左手垫在他脑后。
    梁宵有阵子没被他们霍总托头了,从墨西哥卷里探出只手,拽住霍阑的袖子,试了试触感。
    霍阑轻蹙起眉:怎么了?
    梁宵没立刻回话,仔细摸了摸霍阑的袖口。
    他们霍总在认定了两个人是一家之后,简直进步斐然。
    梁宵被斐然得有点恍惚,摸索着喃喃:确实是真的吗
    霍阑心里一疼,低声:是。
    梁宵浑然不知自己又往他胸口捅了把刀,还在趁着摸袖子一路往上,已经摸到了霍阑肩头。
    霍阑俯身,由他乱摸着确认:是真的。
    梁宵已经确认了是真的,但决定不放过这个机会,继续往上摸,顺着霍总的衣襟一路碰上领口。
    梁宵今天已经够辛苦,霍阑不想让他费力,肩背又往下倾了倾:都是真的。
    霍阑用力阖了下眸,低低出声,近乎承诺:我在,我陪着你,我不会走
    梁宵屏息凝神,不着痕迹解开他一颗扣子。
    霍阑定定凝注着他,声音哑下来:你信我。
    梁宵愣了愣,手上本能地继续跟扣子缠斗,迎上他的视线:我信啊。
    我一直都信。梁宵迎着他的眼睛,正色诚声,霍阑,我没不信过你。
    霍阑并没被他说服,瞳底湍流未歇,嗓子哑了哑:那你为什么睡不着?
    梁宵心说废话还不是为了轻薄你,话到嘴边堪堪咽回去,勉强笑了下,趁他不注意手上加快速度:还不困
    霍阑心神全在他身上,并没察觉自己身上的异样,看着梁宵泛白的唇色,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这些年来,霍阑并没几天真正睡得好过,比任何人都清楚睡不着是怎么回事。
    阖上眼,过往就会翻腾着搅人心神,压制不住。
    夜不成寐,寝不安席。
    梁宵曾经托管家问他,睡不着是不是因为潜意识抗拒睡眠。
    不是。霍阑说。
    梁宵愣了下:不是什么?
    霍阑阖上眼。
    不是抗拒睡眠,是抗拒睡醒。
    醒来之后,就会发现一切都是假的,所有温情都会回归现实,所有幻象都会烟消云散。
    他不想让梁宵也困在这种死局里,静了半晌,睁开眼看进梁宵眼底,低声保证:我是真的。
    梁宵皱了下眉。
    他隐约察觉到霍阑仿佛进了什么死胡同,有些不放心,撤开手:我知道。
    梁宵抬手,覆上霍阑眉心,轻轻摩挲了下:怎么了?是心里难受吗?跟我说――
    霍阑阖紧双眼,肩背无声绷了半晌,握住他的手: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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